一晃數日,匆匆而過。
不見天日的礦洞里,無法計算時間的流逝,只能憑借作息節律,猜個大概。
這里的生活,一如云笑天所料,非常的艱難。
每天只有一頓。
這一頓也只有一塊黑黑的拳頭大小的干糧,不知道是用什么做了,味道很糟,卻很是實腹。
可無論如何,每天挖礦,消耗巨大,這一點點的東西,根本就不夠。
云笑天所在的礦道,在這片礦山中的最底部。
揮舞著鐵鎬,砸開礦壁,玄青色的巖石四濺,卻不見云笑天所想要的礦石。
這種礦石,是一種赤金色的金屬礦石,是用于熔煉鐵器時添加的一種輔助材料,可以使得鐵器更加堅韌,更加有彈性。
他每天需要開采一個拳頭大小的分量,聽起來不是很多,可這種礦石,在礦山中相當的稀少。
他有沒有什么經驗,只能抓瞎一般的浪費力氣,每天完成任務,都很勉強。
剛開始兩天,他沒有完成任務,那就自然沒有東西吃,非常難熬,只能灌水充饑。
而他身邊的艾冰臺,比他還不如,所以這幾天兩人只能分著一塊干糧吃。
多有的礦石,都被他們偷偷藏了起來,以備不時之需。
沒吃飽,就沒力氣,他們好似陷入了一個惡性循環。
云笑天不明白,為什么那礦頭時常眼冒綠光的,看著他身邊的那個丑女,不軌之心昭然若揭。
在他看來,這丑女又丑又怪,實在是沒有什么好喜歡的。
那礦頭,若有若無的暗示,都被他和艾冰臺給無視了,假裝他們好像并不明白他的意思。
一晚,礦道內的礦工們,返回自己所在的礦洞中休息。
礦洞不大,只有約三四丈見方。
玄青色的巖壁,在搖曳的燈火中,顯得光滑明亮。
晚上并沒有東西吃,休息的銅鑼一響,很快就有人躺下睡著了。
饑餓,在睡夢中,有著另一種的滿足,也許就是一頓大餐,流油的雞腿,熱乎乎的湯面。
回到礦洞中,艾冰臺和云笑天,和衣而睡。
艾冰臺,很自然的就一如往常,選擇了靠近洞壁的地方。
云笑天則,睡在她的旁邊。
初時,艾冰臺還有些不習慣,可在這里,她又有什么選擇?
當然,她并沒有放棄,一直思索著如何從這里逃出去。
可就在閉目,想著該如何逃出去,她突然發出一聲驚叫“啊……”
“救命!”
她感到有一個人的身體壓向了她,當下就驚得她大叫一聲,從地上跳了起來。
她的叫聲沒有驚動什么人,礦洞中其他所有人仍舊睡得很沉,鼾聲連天。
這個侵犯她的人,正是這些天來,一直對她虎視眈眈的礦頭。
黑臉礦頭,正一臉狂熱的看著他,眼冒綠光,恍如一匹原始的野獸。
他已經忍受不了了,不停飛撲向她。
受到驚嚇的艾冰臺,不停地在礦洞內躲閃,忘記自己還可以反抗。
甚至這礦頭按理來說,應該遠遠不是她的對手。
云笑天醒了,他正在糾結著,偷偷看著那丑女和黑臉礦頭。
他不知道,他要是幫了那丑女,會有什么后果。
略有思索后,云笑天偷偷站了起來,慢慢的從身后向那黑臉礦頭靠近。
接近了黑臉礦頭,他從身后猛地抱住了他的脖頸,不容他掙脫。
被嚇了一跳,轉頭看到云笑天后,他反而沒有那么害怕了。
這少年,唯唯諾諾的,他叫這少年干什么,他就干什么,這時他一定是不忿自己未過門的媳婦,被自己強占了,才一時頭腦沖動,做出如此不智的行為。
黑臉礦頭,聲色間略帶一絲殘忍,恐嚇他道:“小子,你不想活了吧?要是被那些黑衣的黑風沙盜的大哥發現,他們一定會把你身上的血,一點一點的放個干凈!
一邊說著,黑臉礦頭還在不停地掙扎著。
他有些奇怪,這少年看起來雖然瘦弱,但手上的力道卻一點也不輕,他竟然一時掙脫不開。
就在他話語一閉,云笑天的抱著他脖頸的手一松,讓他不禁得意起來。
心中暗道,果然這少年,剛剛只是一時沖動,沒有想明白,他隨便一嚇這少年,就被他給恐嚇住了。
可即使這少年現在放手認輸,這筆賬他也不打算就這樣算了。
除非這少年肯跪下來求他,他才會看看自己的心情怎么樣,再決定要不要放過他。
否則,有的是苦頭給他吃了。
而現在,脫去了云笑天雙手的束縛,他重新看向了像一只小白兔一樣,在墻角瑟瑟發抖的女人。
他太饑渴了,自從來了這個鬼地方,他就再也沒有看見過女人,更別說是去碰女人。
剛才他的身體,接觸到這女人的軀體,野性的驅使下,已經漸漸不受他的控制了,只有一個聲音不停地在他的耳邊催促道,“干了她!干了她……”
這女人顯然是被嚇傻了,這次居然站在墻角一動不動,呆滯的眼光盯著他的身后,黑臉礦頭順著她的目光,眼角的余光掃向身后。
可就在這時,他已經反應不過來了。
光滑堅硬的黑色三角巖石,像是一道黑光,從他的眼前閃過,直接插進了他的心臟,鮮血迸撒,四濺空中,猶如一朵猩紅色的血罌粟。
掉落下來的鮮血,灑滿了整個礦洞,可仍舊沒有人醒過來。
云笑天,這時看起來說不出的鎮定冷靜,仿佛只是捏死了一只惹人厭煩的蒼蠅,只是覺得有些臟了自己的手。
淡淡的,略有些冷漠,他對著空曠的礦洞說道:“他只是晚上起床上夜尿,自己摔了一跤,不小心撞在了石頭上!
說完,云笑天把黑臉礦頭的尸體,從它壓著的礦工身上抬起,隨手扔在了外面不遠處的礦道處。
回過神來,艾冰臺看著從外面的礦道回來的云笑天,抬頭看著他,怯生生的,輕聲問道:“沒事吧?”
云笑天面如表情,讓人看不出他的想法,淡淡說道:“回去睡點吧!明天還要起來做工!
艾冰臺,點了點頭,輕聲道:“哦!
說罷,她就回到了她原先所在的地方。
只是看起來,她和云笑天所在的空地,好像明顯比之前大上了不少。
躺在地上,他們閉眼睡了起來,好似剛剛什么事情,也沒發生過一樣。
而不大的礦洞,仍舊是鼻鼾聲喧天。
只是,無論是誰的鼻聲,都沒有艾冰臺的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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