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要做什么?!”
莫邪在深心中大吼著,只是他的聲音無法傳出體外而霖溟又對于莫邪的聲音充耳不聞,而即便是莫邪在‘天堂之境’中引導出了‘劍二十三’的變異劍氣并且修習了它一時半會兒也彌補不了自身和霖溟之間巨大的精神力差距。
況且……
寺廟里中了霖溟的術的僧侶與小姐們的死亡人數在這個白天已經突破了個位數,有他們作為祭品,霖溟的精神力得到了不小的增長,甚至在補足了自身的虛耗的情況下還有所精進。
霖溟要出來莫邪根本壓不住。
同樣的,在精神力占據了優勢地位的霖溟在精神力消耗到地獄莫邪的水準之前也絕對壓得住莫邪。
不過這樣的缺陷就是霖溟要舍去與莫邪的精神力數值相等的精神力不能使用。
“這點代價和接下來我將要獲得的東西相比簡直不值一提!”霖溟站在雨中,仰著頭任雨水打在自己的臉上。
他似乎完全感覺不到這寒冬的低溫,就這樣站在市中心,站在比平時稀疏了不少都是依舊熙攘的車流面前。
他仰了一會兒頭,然后閉上了眼,伸展開了雙,似乎在雨中握住了什么東西一般……
“呼~”
霖溟吐出的氣在寒冬的雨簾中形成了長龍,隨著他吐出的氣到了盡頭借著胸腹收縮的力他的雙很自然地被收回到了胸前,中途略微變換便結出了一個寶瓶印不像寶瓶印、劍訣不像劍訣的印。
他雙合在胸前,中的印幾秒之中變了十二次,知道最后定型成一只豎在胸前劍指向天、一只劍指向自己心口的姿勢。
“心夢剝離~!”
殘忍的術總會有一個漂亮的稱呼,或隱喻或借代,霖溟這個術實在是有傷天和,心中還有一絲道德觀的人都是不會使用它、甚至根本就不會想到它的。
只是他第一次施術的時候這個世界默許了他、莫邪那便宜師傅也默許了他。
好吧,那一次中招的人都是些該死的家伙,那么這一次呢?!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
《天書》上的句子無聲地在這方天地間響起,不斷從空際墜下的雨滴用它們脆弱的軀體砸在大地上、房屋上,也砸在行人的身上,這一刻它們似也統一了節拍,默默地頌禱著……
印既成,霖溟的精神力也同步輸出,無形的力量被特殊的這儀式轉化之后從霖溟的眉心投射進了外界的真實的世界中,那是霖溟早已構筑好的一個夢境,或者說是幻境。
同樣的,他也早已挑選好了目標。
若是說莫邪體內的劍氣是受生命力高的生物所吸引的話那么霖溟的禁術則是會優先選擇生命力底下、意志脆弱的人下。
而這樣的人霖溟剛剛就制造了一個……
對于他而言將一個完全陌生的人用念力推進車輪之下本是什么做不出來的事情,這也是這一次莫邪掙扎地如此用力的原因。
“可惡啊!!”
莫邪困居于精神世界之中對于霖溟的所作所為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此時他被霖溟的“黑水”壓制著,整個精神力空間都隱隱透出黑色,便如外界的黑云壓城一般,他對著天空大吼著,雙目赤紅。
隨著他的嘶吼精神世界中的大地開始上抬,一座座高樓開始坍圮、它們的殘骸匯聚在了一起堆積出了一座摩天之岳,而莫邪本人就立在山岳之巔仰天怒吼著。
隨著莫邪精神世界中的樓閣不斷崩解,山峰不斷地接近著墨色的天空。
“霖溟!住!”
畢竟是共用一具身體的,此時莫邪剛剛被壓制對于外面的情況還是能夠有所知覺的,甚至對于肉體的感覺依舊是藕斷絲連。
他實在是無法坐視一條無辜的生命成為霖溟施術的祭品。
只是……
‘天’太高了,他觸及不到。
‘云層’太重了,壓得他心頭發悶。
就連平時可以翻為云覆為雨的精神世界似乎也和他脫了節,他拼命地催動這個世界的力量往上沖卻收效甚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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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明是個普普通通的小白領,他具有二三線城市白領們所具有的一切特征——沒有血色的臉、單薄的身板、一副高度近視的眼鏡。
他最大的夢想就是早日湊夠繳房子首付的錢,為此他甘心在公司里加班到飯點之后,然后懷揣著一副轆轆的饑腸回自己在城市的另一端租下的小房間。
只是在這個早早黑了天的雨夜,他被剝奪了實現夢想的權力。
很不幸的,他這樣生命體狀態低下(空腹、長時間飲食失調、身板單薄)、精神狀態低迷(長時間睡眠不足、剛剛加班結束)的人,簡直就是為霖溟的術準備的再好不過的載體了。
沒錯,“載體”!
若只是單純的“夢中殺人”,那么霖溟根本不需要打出那么多的印,那種程度的招數憑借強大的精神力就能夠直接完成。
這個術最可怕的地方是在于它的“傳染性”!
就像是霖溟誕生的那一場《生化危》中的t病毒一般,這個術也能夠像是t病毒一般地傳播,只不過它的傳播介質是精神力罷了。
說得明白一些,等到李明被送進醫院之后他身上霖溟留下的“夢境剝離”之術就會像是花粉一樣地散播開來,在那個身體素質低于常人的病患們聚居的地方大肆傳播。
“那個小伙子被撞了!快!打120!”
好心的人挺身而出卻是做了一件助紂為虐的事情。
……
“我這是在哪里??”
李明的意識空間已經被霖溟制造的夢境所替代,霖溟高明地用李明本身的記憶構筑出了這個世界——這座城市。
此時的李明在公司的辦公桌前醒來,外面依舊是漆黑一片了,公司里這一層樓里也只剩下了他桌上的燈依舊亮著。
他桌上的鐘已經走到了快七點的時刻,這個時候出去恐怕只能打的了。
李明摸了摸自己空蕩蕩的口袋里躺著的那一張公交車卡,苦笑著又坐下,同時重新點亮了自己的電腦屏幕。
電腦屏幕上是他白天沒做完的表格與文件。
他完全沒有想起自己剛剛遭逢了一場車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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