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在‘科技’一道上,莫邪的那點水平也就夠制作出收音程度的械,再高深一點的,就連一只鼠標他都造不出來。
但是,就是這么一個人,居然依靠著自己的演技與信息上的優(yōu)勢騙過了一眾變種人,在他們的心中塑造了一個科學(xué)偉人的形象。
林子大了,真是什么樣的鳥都會有。
當然了,這也不能光往‘騙’上說。
畢竟,莫邪來到這個任務(wù)世界中所做的事情其最終目的就是‘挽救’。
而且他真的做了,甚至為了這份事業(yè)付出了不菲的代價。
“莫邪先生,中央控制系統(tǒng)已經(jīng)在運作了,您給看看?”
神龕此刻已經(jīng)被挪到一處靜室內(nèi),莫邪正在靜室中打坐。
暴風(fēng)女的聲音在門外響起,伴隨著輕微的敲門聲。
少有的,高冷的暴風(fēng)女對莫邪用上了敬詞。
“不必。”
暴風(fēng)女放棄了高冷,而莫邪倒是高冷起來了。
他盤坐在那里,既不請暴風(fēng)女進來也不自己去開門,甚至于他的回答都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
他的所作所為將‘高冷’二字演繹得淋漓盡致。
暴風(fēng)女吃了個閉門羹倒也不氣惱,她繼續(xù)道:
“莫邪先生,您的那個藥還有么?x教授此刻依舊昏迷不醒著,您看……”
這句話她說得很是低聲,像是難以啟齒、但是又不得不說的樣子。
確實,此刻無論是誰都沒臉跟莫邪說這番話。
因為先前在他們的眼中,莫邪盡其所能地幫助他們,但是,萬磁王卻算計了他,甚至,事發(fā)之后他們還聽信了閃爍的蒙蔽、將莫邪與鋼力士丟在了這座冷冷清清的神廟中。
(這里還是補充一下,閃爍的說辭是“莫邪與鋼力士合謀算計了大家”,再加上后來又有哨兵運輸艦經(jīng)過,眾人才不得不匆匆撤走。)
現(xiàn)在,一切都水落石出,眾人中沒有一個不是羞愧萬分的。
但是,羞愧歸羞愧,為了x教授,暴風(fēng)女可以暫時壓下這份羞愧。
《圣典》出品的‘血藥’到底是貨真價實,先前莫邪能夠恢復(fù)如常‘內(nèi)氣’固然是有一份功勞,但是更多的功勞還是應(yīng)該頒給‘血藥’。而作為同樣服下了‘血藥’的鋼力士,此刻也能夠落地了。
當然了,這兩者中的后者是因為自身本就天賦異稟,而且由于是跟閃爍混在一起這么久了的,閃爍抽髓的時候下留情了。
但是即使如此,‘血藥’在‘不知情’的暴風(fēng)女眼中也是神藥了。
她相信這種藥物一定能將x教授喚醒。
“沒了。”
莫邪的回答依舊是兩個字,簡短得令人發(fā)指。
暴風(fēng)女胸中之氣一滯,差點就一腳踹進去。
但是她還是忍住了。
“莫邪先生……”
她最后還想說些什么,但是,她直到最后也沒能說出口。
暴風(fēng)女也是個好面子的人,她能夠開口一次,被拒之后還能開第二次,但是,她知道的,即使自己在這里說破了嘴皮,門中的莫邪也不會出來賜藥。
因為對方的語氣是那樣的生硬,生硬得連一點波瀾都沒有。
她最后嘆了口氣,轉(zhuǎn)身走了。
然而,她所不知道的是,靜室之內(nèi),從頭到尾盤坐在神龕上的莫邪連嘴唇都沒動過。
回答暴風(fēng)女問話的,只是一只破里莫邪事先錄好的話。
那是莫邪用英文說的,能不生硬么?!
其實莫邪絕不是一個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家伙,只是此刻時間不對。
此刻他正在潛運內(nèi)息,這樣的情況下,他是開不了口的。
先前修復(fù)脊柱的時候,他的真氣是一股腦地涌進去的,而且這一進去它就不出來了。
之前還沒覺得有什么異常,畢竟,那時莫邪覺得自己能夠站起來就已經(jīng)是萬幸了,而且,那時候他還在忙著布置防御制。
但是到了事后,他閑下來的時候,這不對付的情況就顯露出來了。
莫邪感到自己的丹田中空空如也,僅有一絲絲的內(nèi)氣存在與他的胸腹之間。
當時他就慌了,于是立馬盤膝靜坐,將這些氣疏導(dǎo)回丹田,隨后就開始了按照周天運氣、調(diào)息,以壯大丹田之氣。
但是,見效有點慢。
即使是在靜室中立起了一盆炭火,借著炭火之熱力來修行,依舊是如此。
初時莫邪還有點慌亂,但是到了后來,慢慢的,莫邪就有了明悟。
丹田初空,再要凝氣,是要有一個過程的。
百川歸海是很宏大也是很快的,但是,滴水成河就很慢了。
水磨工夫本就急不來。
所以他也就靜下心,趁著這短暫的寧靜將‘內(nèi)氣’這門課好好修一修。
他有預(yù)感,要是少了這股氣,他恐怕活不過這次的任務(wù)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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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沉的天空之下,跪在尸堆上的男人依舊在那里跪伏著。
他已經(jīng)祈禱了很久了。
但是那些從天而降的衣食卻依舊遲遲未到。
“再等等,今天它們一定會來的。”
他的心中有一個明確的信念。
他無比堅信著這個信念。
因為,今天他見到了流星雨。
見證了那種奇跡的人想必會得到老天額外的眷顧吧……?
“快些來吧……可憐的老扎克已經(jīng)快要凍僵了……”
他喃喃自語著,像是患了癡呆。
他本就不是個正常人。
以同類的尸身果腹。
以死者的衣衫蔽體。
踏著數(shù)之不盡的尸骨、并在其中安家,一直活到了今天的他,即使不說出什么奇怪的話、不做出什么常理之外的行為,恐怕也不會有人以為他是個正常人。
他的身上泛著尸臭,從頭到腳、自內(nèi)而外。
這個男人已經(jīng)不算是‘活著’了。
他只是不愿死去罷了。
所以他祈求著。
這在棄尸場中唯一被允許存活的人祈求著。
“求主賜予我們食物……”
卑微得像是個奴仆。
低賤得像是名娼婦。
只是這樣的人卻說著像是神父般的話。
他的衣衫破敗,一條鏈子垂在他的胸前。
鏈子上系著一枚十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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