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晴空，白云成毯。

    莫邪立足與云毯上的一處隆起后，悄然觀察著這個世界。

    被修復了并被分為十三層的‘天堂之境’。

    沒有任何的說明書可以參照，但就過去的經驗來講這一層中應當有兩種天使：兩翼（背后長著一對翅膀）天使與四翼（背后長著兩對翅膀）天使，后者強于前者且處于統治階級。

    實際上莫邪過去也并沒有進來過多少次，所以他掌握的情報是片面的，而且也可能是過時的。

    當他看見第一位出現在他視野范圍內兩翼天使的時候他便意識到了這一點。

    那是怎樣的一位天使啊……

    雙目呆滯，動作僵硬，莫邪覺得這是一具傀儡多過一位天使。

    他很不能確定那副軀殼中存在著靈魂。

    所以他以雷霆段將之秒殺，拖回全尸剖開。

    心肝脾肺腎以及一縷縷金色的能量，莫邪并沒有找到一絲一毫屬于械的痕跡。

    但誰說傀儡一定是械？

    當莫邪看見那一縷縷的金色能量在兩翼天使的生命體征徹底消失后向著更高處的天空、更高處的云層升起、飄去的時候他就意識到了這一點。

    這是連在天使腳上的絲線。

    莫邪將天使的尸體隨意丟在腳邊，身在云丘之后的他聽見了從云丘的另一邊傳來的響亮的、連續不斷的‘噗嗤’聲。

    這是羽翼拍擊空氣的聲音。

    有風吹動了莫邪的頭發。

    他登上并不高的云丘，只用了五步。

    眼前是一片黑壓壓的影子。

    明明有著潔白的羽翼、明明一個個的身上都帶著潔白的光、明明從本質上來講就是從圣潔中走出的精靈，但云毯上卻滿是黑色的影子。

    影影綽綽，自地平線上蔓延過來，宛如一直黑色的巨。

    莫邪抬眼往上看，更高的天空上、柔白的云層中無數金色的光點在天使們飛來的方向上匯聚成了金色的驕陽。

    驕陽之下，是呆滯的眼、僵硬的翼，畫著生澀軌跡的長戈。

    這里的天使早已不是活物了，‘天堂之境’被毀得那么徹底，‘劍二十三’毀天滅地的劍意吞噬了每一個活物、甚至就連空間本身都沒有被放過。

    或許是孤燈道人偷懶了，他修復的是這片空間、是天使們的軀殼，而不是他們的靈魂。

    又或許這才是天使們的本來面目，圣潔的真相。

    驕陽耀眼，但莫邪卻笑著與之對視。

    “殺！”

    空著沖上長空，莫邪化身利劍刺入黑影深處、刺入驕陽中心。

    天上下起了雨，紅色的，白色的。

    金色的絲縷不斷升起，是雨中單色的彩虹。

    “斬！”

    在失去了魂魄的傀儡叢中左沖右突，一雙腳舞得全無章法、不成招式，時而性起高舉一位天使沖上云霄、將之撞碎在更高的云層上，時而厭煩揮出片片劍氣，削肉成雨。

    混戰，不，應該說是單方面的屠殺，沒有一名天使能將自己上的兵器遞到莫邪面前三尺。

    兩翼天使，不過是練氣水平，除了‘悍不畏死’的打法難纏了點以外根本沒有任何可取之處。

    驕陽很快被染成了黃昏，而黃昏墜進夜幕的那一刻是以莫邪貫穿了場中唯一一位四翼天使的心臟的一瞬為分界點的。

    驕陽淡去，前一刻還以莫邪為中心亂戰在一處的天使們迅速散開。

    淡去的驕陽沉入了人間，化作金色的絲縷灌入場中每一位幸存天使的頭頂。

    “啊。”

    被斬去了一條臂的天使慘呼了起來，這是莫邪從這群天使口中聽見的第一道聲音，在這之前無論莫邪拿出了怎樣殘·忍的段他們都猶如木頭一般逆來順受。

    ‘傀儡’二字在他們身上被體現得淋漓盡致。

    “啊……”

    仿佛呼痛這種事情也需要一個帶頭人似的，在第一位天使喊出聲來之后呼痛之聲響成了一片，無論是受傷了的還是毫發未損的都一個接一個地喊了起來。

    他們一個個捂著腦袋摔在了地上。

    “這是什么情況？”

    收住殺·，莫邪發現被他貫穿了心臟的四翼天使整個兒化成了零碎的光點飄上了高空，而更高處的云層在接收了這些光點之后豁然開出了一個孔。

    柔白的光自孔中流瀉而下，莫邪福至心靈地意識到了這是通往上一層的路徑。

    “莫邪大人！衛兵修斯聽候您的差遣！”

    阻擋莫邪遙望著更高處的‘孔’的時候一名兩翼天使飛到了他的面前，在莫邪即將順將他斬殺之前他行了一個標準的軍禮，然后說出了這樣一句話。

    “收拾殘部，原地待命！”

    在四翼天使‘升天’后莫邪的大腦里多出了一段信息，他知道每一層都有一位翼數多于平均水平的天使，而他只需殺掉那位‘鶴立雞群’者便算是通關了一層。

    在通關了某一層之后莫邪會得到兩件東西：

    一、這一層全部的資源。這一點體現在第一層中就是這群恢復了神智的殘兵敗將的效忠。

    二、進入上一層的資格。也就是頭頂云層中的那個孔。

    同時每一層對應于外界的時間流速都是不一樣的，其倍數與層數對等，比如第一層就是一倍（也就是內部時間比外部時間流速為一比一），第二層就是兩倍（也就是內部時間比外部時間流逝速度為二比一）。而每一層根據其容納的天使羽翼數目不同其靈氣（能量）濃度也有所不同，比如第一層的能量濃度是剛剛達到可以使筑基期（四翼天使）自身能量于無意識狀態下不外泄的程度，第二層就應該是金丹期（六翼天使）自身能量于無意識狀態下不至于外泄的程度，以此類推。

    很直白的模式，像是個等級森嚴的闖關游戲。

    莫邪沒興趣管這群練氣菜鳥的死活，他在原地略作休息后便直接踏入了‘孔’所灑下的光圈中，一股無形的力量接引著他升入了第二層。

    第二層，雜兵為四翼天使，通關條件為擊殺混在四翼天使中的六翼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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