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緊趕慢趕,從一開始趙沖天就沒有足夠的談判時間,所以當自己單方面附加的條件被否決的時候他很干脆地選擇了妥協(xié)。
據(jù)他所知莫邪斷臂以及幾小時前提出的講和以及幾日前他被毀掉肉身的一役中都有霖溟的影子,在親身體驗過了霖溟的恐怖之后,在趙沖天看來霖溟對于修真界的威脅性已經(jīng)蓋過了莫邪。
畢竟他和趙老一同出,在事前做足了功課的前提下也未能勝過霖溟。
此子,真·不可留。
趙沖天在心中默默到。
“趙兄,怎么,在想什么呢?”
此刻莫邪正與趙沖天一左一右并著排地飛行著,眾天使們與陸陸續(xù)續(xù)跟上來的修士們遠遠地吊在他們身后。
在初步確定了雙方講和的誠意之后,趙沖天與莫邪共同前往眾孤兒的藏身之地,他提議過讓莫邪把具體的位置告訴他,然后他幾個電話就可以搞定一切,但莫邪拒絕了。
所以為了表示誠意與監(jiān)視莫邪,趙沖天只得與莫邪一同行動。
“沒什么。我只是在想距離目的地還有多遠。”
趙沖天打了個哈哈。
“沒多遠了,喏,前頭就到了。”
自中途趙沖天加入隊伍之后時間已經(jīng)過去了兩個小時,如同莫邪預計的一樣,他已經(jīng)遠遠望見了連綿的群山,孤兒們便藏在其中一座中。
夜空下的群山是安靜的,像是沙洲中奔行了一天的駱駝,沉沉酣睡。
看著這幅安靜的圖景莫邪稍稍地松了口氣。
先前雖然從趙沖天口中得知霖溟在帝都現(xiàn)身的事,但他其實一直都還不是很放心。
不過他現(xiàn)在放心了。
在他的感知中他看到了孩子們,看到了李新梅,他們都在酣睡著。
他也看到了蘭欣,嗯,這個女孩兒正將自己隱藏在黑暗中、對著一堆倒霉的警·察練習著飛刀技巧。
有火在山道上燃燒,幾輛警·車的殘骸躺在路當中,一堆堆的警·察朝著山林無規(guī)律的x**亂·射,場面略有些壯觀。
莫邪沒有看懂這里發(fā)生的事。
為什么會有這么多的警·車、警·察跑到山里頭來?
為什么山道上打成了這幅場面后頭山洞里的李新梅與孩子們都還能睡得著?
莫邪看不懂,但他知道該怎么做。
“趙兄,且稍等片刻。”
莫邪喚過安琪,
“我有個年紀不過七八歲的女弟子在前頭遇上了些麻煩事,你帶幾個人去處理下。”
現(xiàn)在他也算是半個大佬了,不用什么事都親力親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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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名義上霖溟占據(jù)的這具軀殼擁有著于血族中至高無上的地位,于實際中憑借著他近期的努力,他實際掌握的權(quán)力也確實一步一步地向著與‘真祖’稱號相襯的趨勢發(fā)展著。
直到他在帝都失利。
帝都外,魍魎崗,零碎的飛殘骸邊上眾血族們圍聚著開起了會。
“真祖大人,議會從來就沒有通過這次行動,趙老賊依舊如傳說中那樣強大,若是我們依舊堅持行動,怕是兇多吉少。我建議撤退。”
漢克,隨霖溟而來的血族中唯一的光頭佬向霖溟勸諫道。
“附議!”
一大群人附和道。
這群不思上進的玩意兒,當時霖溟與趙老動的時候他們一個個都失去意識了,所以對于兩位巨佬交的具體情形他們一概不知,他們只是從飛的殘骸與霖溟的一句“沒贏”中斷定了己方的慘敗。
修真者的強大與他們這些黑暗種族面對修真者時的無力早已深深地烙印在了他們的骨子里,霖溟先前擊殺修真者如殺雞、玩弄周心焰于掌心時一路在他們心中累積下來的底氣在這一敗中盡數(shù)消弭。
萬丈高樓十載起,倒地只在一息間。
對此霖溟沒有解釋,整場由眾多血族單方面組織發(fā)起的會議他也沒有參與。
此刻的他正像條死尸般地躺在地上,而且還是死不瞑目的那種。
血族們便是將霖溟圍在中央當圓桌開的會議。
“都別吵了!讓真祖大人靜靜!”
陳自強看不下去了,無論是對于外國鬼佬們奇特的辦事效率與腦回路還是對于霖溟的行事風格,他都已經(jīng)看不下去了、受夠了。
好嘛。
他原本以為霖溟是個雄才大略的梟雄,擁有著雄視天下的氣魄與謀劃,然而他錯了,跟在霖溟身邊后他見識到了各種作死的危險實驗以及各種奇怪的強行pk,就比如今晚。
為何要跟趙家人動?
他很不解。
他曾以為血族是一個組織紀律嚴明、成員素質(zhì)優(yōu)異的族群,畢竟他們有著悠長的壽命,有大把時間學便世間知識。
然后他發(fā)現(xiàn)這群血族別的都不怎么精通,就是開會開得勤、玩職場內(nèi)斗玩得溜。
所以其實在吼出這句話之前他面對著兩個選擇:
是罵霖溟煞筆好呢還是罵這群貴族們煞筆好呢?
他想起了那杯只有一個杯底的真祖之血,然后選擇了后者。
boss蠢不是最氣人的,氣人的是內(nèi)部政·治環(huán)境黑暗。
霖溟并非是個忠奸不分的boss,至少在陳自強看來不是。
至少霖溟賞罰分明。
沒錯,今晚霖溟是失利了、受挫了,但對是趙家、是趙老,能保得大家全身而退,陳自強覺得這已經(jīng)很了不起了。
修真者天克血族,輸也沒什么丟人的。
“你是個什么東西?敢對老子指畫腳?”
陳自強的話音未落漢克就跳起來了,他抓著陳自強的衣領把自己的口水噴進了陳自強的鼻孔。
活像頭憤怒的公牛。
其實這些‘主退派’心中也有怒啊。
被修真者壓制了幾千年,自家真祖死的死、被封印的被封印,如今好容易找回一個,本以為血族的太陽就要升起了,但沒想到還是輸給了修真者。
不甘心。
不甘心吶。
陳自強與漢克的臉貼得很近,他看清楚了漢克眼中遍布的血絲,左眼二十五條,右眼十七條。
然后他笑了。
“老子比你是東西!”
砂鍋打的拳頭早已經(jīng)捏好,陳自強讓它與漢克的右眼眼眶來了場親密接觸,希望這一拳能幫助漢克的左右眼找回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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