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蘭德爾說完,拉法張大嘴巴暗道,“我的夢想終于成真!也許我能成為后世的醫學之父?”
濟世救人這種偉大的行徑,并不是拉法的目標,嚴格來說,他只是熱衷于醫學這個領域,他想從死神面前把人命搶回,證明他能作主,他享受被其治好之病人,投來的恭敬眼神,他希望讓自己活的長久,強壯,他也愛名利,美人。成為阿道夫家族的御用醫師后,初入車馬擁簇,任何醫書垂手可得,使他這些負面特性逐漸展露。
“這些東西也是有利人民的好事,不只是為了你圓夢,我要讓這成為世界的中心,醫學之都,學問之都,商業之都……。”
蘭德爾接著跟拉法講起記憶中,一項叫青霉素的東西,他記憶中,有這東西產生后,對醫學幫助很大,但怎么弄出,他毫無頭緒,只知道是一種抗生素,于是像從前那樣,簡單跟拉法說了幾句,讓他找機會試試。
由于蘭德爾說的很多發明都是天方夜譚,拉法并不放在心中,接著蘭德爾享受起港風的吹拂,不發一語,這段時間他非常忙碌。
大軍出征,每日金幣支出超過七百枚,這里面油水甚大,他接受鄧布的推薦,任命一個風評不錯的人當總征糧官,負責物資調動,此人卻出了很大紕漏,使蘭德爾收回此項任命,并且各項帳務都要親自監督,但他目不能視,每項會議都變得十分冗長,手下人也被搞的疲累不已。
這世上最親密的關系是家族,當年家族內戰遺留問題,使跟蘭德爾同輩份,年齡相近的親戚寥寥無幾,剩下的都是遠親,蘭德爾也信不過,這時候蘭德爾體會到各大貴族間拼命繁殖后代的想法。
他決定趕快生下子嗣,所以他出現在布蘭琪面前的時間大增。
“動作能傳達的訊息,遠勝口頭;千言萬語的對談,抵不上一次靈與肉的交流”。
兩人逐漸摸清對方的底細,蘭德爾發現了布蘭琪幾處不可說之地帶,只要朝那落子,能讓他在對殺中占據主動,這時候布蘭琪就會發出飄飄欲仙的聲調。
蘭德爾發揮最出色一次,手指神速讓布蘭琪唱到了,“收-拉-西-都”,甚至“都”之上更高的海豚音。
而蘭德爾之罩門在于他失明,所以防守很是薄弱,容易被牽著鼻子走,改變自身戰法,這很要命,常使他提早投子認輸。
日夜切磋,兩人棋藝進步飛速,對于開局戰法,各有心得。
“胯炮”打中央是蘭德爾喜歡的開局,這是先手開局,直接,例落,帶殺傷力。
而布蘭琪喜歡一步一步,挺兵御卒,美其名穩中求勝,但有時快逼蘭德爾低頭了,反而停手,她這走法,拖泥帶水,一搞就是數小時不消停,她到是開心了,但精神耗損巨大,蘭德爾很不喜歡,偶爾見紅(流鼻血,棋下太久易上火)
身體不會騙人,兩個年輕氣盛的男女,沉迷對弈,月光宮中多處房間,都被兩人拜訪過,甚至是花園涼亭之間。
兩位棋手以天地為椅床,納四肢為棋子,花樣百出,不知不覺間,兩人已經邁入職業棋手的領域……。
兩周前,一場對戰后,蘭德爾對布蘭琪道,“鄧布病了,現在我少了個幫手,忙不過來,夫妻同心,其利斷金,你是我枕邊人,雖然我倆是政治婚姻,但這段時間的相處,
我能感覺你的好,你愿當我的耳目嗎?”
布蘭琪用親吻取代回答。
“不要下了,累啊。”蘭德爾讓女仆熄燈。
不料,過了會,布蘭琪又來叫陣。
“沒燈,你看不見,停手吧。”蘭德爾道。
“盲……棋。”
……
……
隔日,布蘭琪跟蘭德爾一起用過早飯后,便跟他到了東院各廳室。
布蘭琪有些緊張,生怕出丑,丟了蘭德爾臉。
“從今天起,布蘭琪與我一同列席處理政務,她身旁的也不是女仆,而是我的侄女,也一起聽政。”
“是,少主。”不認識艾咪官員們暗自嘀咕,侄女?那冒出的新親戚?
起初,蘭德爾告知布蘭琪旁聽就好,并在散會后,他會對布蘭琪上課,艾咪也在一旁服侍,當兩人傳聲筒,并念誦公文讓蘭德爾知曉情況。
兩人雖是政治聯姻,蘭德爾卻不怕妻子泄密,他掌握布蘭琪在阿拉貢的資料,知道妻子并不受曲臣士和哈士奇待見,再者,他也安排另一批眼線,監視著月光宮的一舉一動,妻子絕沒有跟阿拉貢通信的機會,借此舉動,蘭德爾也要讓妻子感受他的信任,使夫妻關系更上一層。
當聽政情況持續一周半后。
“少爺……姑父,要先聽紅色急件,還是黃色普件的公文?”艾咪還不適應這個新稱呼。
“先聽黃色,紅色都是把屁大點事,說成天塌地裂。”
兩女噗哧一聲后,蘭德爾又改口,“還是急件吧,看這次又有什么花樣。”
紅件公文有四封,第一封是來自阿圖郡郡長的留言,艾咪清清嗓子,用一種平和沉穩的聲音念,布蘭琪之前看書,內容提到失明之人,對聲音敏感,所以她吩咐下人,語調要作變化,避免讓蘭德爾不舒服。
“致格勒之主-侯爵閣下,致代理侯爵-蘭德爾大人,您最忠實的仆人,并集正直,公義,誠信,勇氣于身的-“山洋-馮-坦格”,在此問候,祝阿道夫統治,永世不朽。蒙侯爵抬愛,賜吾高位厚祿,于今三年有余,吾自知言行粗鄙,未免有悖上峰期待,愚者日夜精進,未敢一日懈怠……。”
艾咪很艱難地念完開頭,足足長達一百一七十三字的問候語,她清楚字數是因為末句寫下,“上言百七十三字,字字真心”。
這篇法蘭密件,通篇都是生澀艱困的詞語,跟她學的法蘭通用語,天差地遠,她念誦時,攤開手上給布蘭琪直視,看著她的嘴型,并跟著說出。
“廢話連篇,再有山洋-馮-坦格的信件,你先濾一遍,直接說內文。”
“是。”艾咪繼續念下去。
又是滿篇生字,艾咪這次等了一會,讓布蘭琪掃完后,他再直接翻成白話,“三日前,領地有一農民,發現了牛棚里產下一頭九足幼牛,這是吉兆,凡有偉人出世時,都會天降異象。”艾咪又道,“信件里還有畫像,確實是九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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