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中,一個糙臉匪徒,一個寬嘴匪徒,還有一個是莊嵐。
“不,這不可能!”糙臉匪徒驚慌失措,他們的人數多了一個,而莊嵐的身影始終沒有出現,分明是冒充了其中一個匪徒,但哪一個是冒充的,他根本無法分辨。
寬嘴匪徒同樣惶恐不已,如此驚人的易容術,簡直不敢想象!
“你們兩個,必然有一個是假的!”莊嵐故‘弄’玄虛,讓場面變得更加‘混’‘亂’,那兩個匪徒果然開始互相提防,之前布設的棋擊術瞬間瓦解。
“誰真誰假,從業紋上一看便知!”糙臉匪徒說著,伸手展示出自己的業紋。
“不錯,易容術可以冒充身份,卻無法冒充職業!”寬嘴匪徒也催動業紋,展示了匪修的就職血誓!
“哼,你是假的!”兩個匪徒確認身份,把矛頭立刻指向了莊嵐。
莊嵐不動聲‘色’,在二人的注視下,緩緩地抬起手掌,展示了匪修職業的就職血誓!
“這……真是見鬼了!”詭異的場景,令兩個匪徒幾乎崩潰,三個人都有匪修血誓,這完全不合常理,地下明明躺著四具尸首,他們三人當中必有一個是假的,但儒生為什么會有匪修血誓?
“檢查一遍尸首,誰是冒充的立刻便知!”糙臉匪徒再次說道。
“不錯,誰的面孔跟四個尸首有重復,就是冒充者!鼻f嵐立刻附和,但那些尸首的面孔全都被靈墨覆蓋,這是他早就做好的手腳,要想查驗必須先把尸首上的靈墨擦去。
“誰去查驗尸首?”寬嘴匪徒問道,因為靈墨受到業化,具有極強的腐蝕‘性’,那些尸首的面孔正在迅速腐爛,短短片刻之內,就會變得面目全非,再也無法確認身份。
“讓我來!”莊嵐走近一具尸首,開始擦拭面孔上的墨漬,那兩個匪徒則在三丈之外觀望,彼此之間深懷戒備,此時此刻,這二人只想先保住自己的‘性’命,因為山下的匪眾很快就會趕過來,到時候無論誰是冒充者,在拷打下自然就會‘露’出馬腳。零↑九△小↓說△網
墨漬一層層擦干,‘露’出了一張清晰的面孔,它跟那個糙臉匪徒居然一模一樣!
“哼,居然是你!”寬嘴匪徒陡生警覺,手握業刀對糙臉匪徒虎視眈眈!
“不……不是這樣的!”糙臉匪徒聲音顫抖,神‘色’慌張地看著莊嵐,他根本想象不到,世界上有一‘門’儒術叫做附墨指,它能用手指直接書寫靈墨,剛才莊嵐只是在面皮上畫了一幅畫,而那幅畫就是糙臉匪徒的肖像!
在虞州城的最后幾個月,他的畫工終于有了進步,雖然還達不到千葉忍那種優美和細膩,但至少不會把鳳畫成‘雞’,普通的肖像完全可以一揮而就。
“殺了他,為死去的弟兄報仇!”莊嵐掣出匪刀,切斷了糙臉匪徒的退路,剛才用霧月圖殺人的時候,他用司空手竊取了尸首上的袖袋,手中不但有把匪刀,甚至于連尸首的名字都知道,他現在冒充的匪徒叫赤八。
寬嘴匪徒原本不想出手,他只想自保等到援匪到來,但匪修的天‘性’讓他不得不舉起匪刀,因為眼看著同伴拼命而自己退縮,跟梟盟的幫規和匪家業旨都是相違背的。
二人一前一后,向糙臉匪徒發起狂攻,莊嵐根本不懂得匪家業術,好在匪修不講究過分復雜的招式,他們的出刀簡單而又粗暴,用匪修業紋‘激’發出去,根本看不出一絲破綻。
最妙的是,他甚至可以配合寬嘴匪徒,用棋擊術合攻糙臉匪徒,棋擊術類似于陣法,雖然也有千變萬化,都根本的奧妙都是相通的,莊嵐在得到颶隕絕陣之后,對陣法也曾刻意修煉過,尤其是雙人合擊,最常見的方式就是對稱,掌握起來并不算難。
二人不遺余力地狂攻,糙臉匪徒漸漸不支,身上的傷口越來越多,即使如此,他依然垂死掙扎,等待著援匪到來,但莊嵐卻根本不給他機會,趁他手忙腳‘亂’之際,向他‘射’出了一道刺魂咒!
此時的莊嵐,魂力強度今非昔比,刺魂咒無聲無息,讓糙臉匪徒暈厥了整整一個瞬眨!
一個瞬眨之內,足以讓寬嘴匪徒的業刀,刺進他的心臟,讓他一命嗚呼!
糙臉匪徒死不瞑目,但噴涌的血水從他嘴中嗆出來,讓他說不出一句話。
“總算報仇了!”寬嘴匪徒輕松一口氣,彎腰湊到尸首跟前,想要把它臉上的面具摘下來,但是撕扯了一番之后,面孔中突然‘露’出了驚懼之‘色’!
尸首上根本沒有面具,當他發現不妙之時,一把匪刀突然刺進了他的‘胸’口!
“你……才是冒充的!”寬嘴匪徒緩緩倒下,同樣是死不瞑目。
莊嵐面無表情,他本不想過度殺戮,但這幾個匪徒個個都是業徒后期,如果不這樣做,死的就會是他,更何況山下還有大量的匪眾,除了冒充匪徒之外,他根本無路可退。
好在他們都是窮兇極惡的匪修,殺幾個算是為民除害,這些匪修的腰牌還能到暮瀾城換取賞金,莊嵐把袖袋略作收拾,六具尸首全部丟入到巖漿當中,尸骨化得一絲不剩。
現場剛剛收拾妥當,一群匪眾便爬上了山頂。
“赤八,其他人呢?”為首的一個匪頭走到崖底,盯著莊嵐問道。
“全掉下去了!鼻f嵐指著巖漿說道。
“什么?你們六個人,竟然折損了五個?”匪頭驚疑地道。
莊嵐點點頭:“那儒生祭出一張靈圖,他們被圖像‘迷’‘惑’,不小心跌落下去,只有我僥幸躲開陷阱,當靈圖耗盡業力,我把那個儒生殺了,也丟進了巖漿當中。”
“真是一群廢物,殺一個儒生,居然死了五個人!”匪頭怒罵了一句,率領匪眾開始往回趕,莊嵐只好緊緊跟隨,等尋到合適的時機再設法逃脫。
紅石崖的內谷是條死路,外谷卻看不到一絲巖漿的痕跡,匪頭帶領他們走下山崖,莊嵐看到了成堆的尸首,這些人本想殺匪領賞,最終卻反而成全了梟匪的修為。
匪眾們下山之后,并沒有在原地逗留,而是沿著荒野繼續前行,足足行進了五十余里,竟然來到了他們的老巢,也就是天鷹山下!
“真是倒霉!”莊嵐暗暗叫苦,他本想盡快趕到暮瀾城,幫葛松通風報信,但一路上根本沒有機會逃脫,這群梟匪紀律嚴明,他只要稍一拉開距離,就會受到匪頭訓斥。
好在進山之后,這群匪眾回到他們的營地,便各自解散開來,莊嵐注意到周圍有許多山‘洞’,山匪們就在這些山‘洞’中歇息,但他們勤于警戒,崗哨嚴密,根本沒有一絲懈怠。
“赤八,這次出去,收獲應該不少吧?”莊嵐剛到一個偏僻的角落坐下,匪頭便緊跟著走過來,并坐到了他的身邊。
“噢?沒什么收獲。”莊嵐搖了搖頭,他殺了六個山匪,但卻沒有時間施展噬魂咒,所以對這群山匪的信息一無所知,就連這個匪頭的名字都不知道。
“怎么可能?那個儒生殺了你們五個人,身手絕不簡單,身上的財貨想必也很可觀,你可不要瞞我!”匪頭滿腹狐疑,目光筆直地盯著他。
“真沒有,只有一些筆墨紙硯,我根本用不上。”莊嵐盡量輕描淡寫,來應付這個業徒九層的匪頭。
匪頭沉默片刻,然后頗有深意地說道:“赤八,我們梟盟雖然規定,出去搶奪的財貨都歸自己,但如果沒有足夠的貢獻,你就永遠得不到提升,以現在的身份,你只能去搶一些閑散雜修,長期以往,什么時候才能把修為提升上去?”
“噢,需要什么條件,我才能晉升呢?”莊嵐淡問道,他想不到梟盟還有這種規定。
“繳納一萬業幣,你就能從灰裝弟子晉升到綠裝,以后可以跟隨大隊去掠奪比較有規模的商隊,如果你有三萬業幣,則可以直接晉升為紅裝弟子,跟梟盟主力去掠奪四周的各地領主!”匪頭極力勸說,語氣中不無慫恿的味道。
“能晉升到紅裝的確令人向往,但可惜我的錢真的不夠。”莊嵐佯嘆一口氣。
“哼,你真是不開竅,錢財雖然重要,但也要懂得投資,你看我們整個小隊這次出去,忙活了大半天也沒撈到多少油水,而如果是紅裝弟子,賺錢的機會可就大了,前幾日我們梟盟主力伏擊葛家軍的消息你知道吧?據說他們殺了葛松,還活捉了葛松的‘女’兒!”
“什么?”莊嵐心頭微震,葛松的‘女’兒果然沒有逃出生天,被梟盟活捉到天鷹山了。
“葛松率領的近萬人兵士全部被殲,你想想這得有多大的匪業?!”匪頭的眼神中充滿羨慕,很顯然他對紅裝弟子也很向往,但可惜現在只能做灰裝小隊的隊長,梟盟中像他這樣的小隊至少有百十個。
“紅裝弟子的住處,是不是靠近山頂?”莊嵐目光投向遠處,天鷹山山頂附近,可以看到許多紅裝弟子來回走動,葛松的‘女’兒葛紫頤,應該也被關在山頂。
“不錯,三位頭領住在山頂,其下是紅裝弟子,再下是綠裝弟子,我們這些灰裝弟子,只能呆在山底。”匪頭緩緩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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