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祿元年九月二十一日凌晨時分。就當木曾義昌與前來援助他的江馬信勝、下條信氏和小笠原信嶺等人喝得爛醉如泥,麾下軍勢皆酒足飯飽之際時,距離武田軍大營不足半里的洞城內已經燈火通明······
“奧飛彈是少主的知行,決不能讓武田軍繼續站在柿崎領的土地之上耀武揚威!諸位,你們建功立業的時候到了!”上野九兵衛騎上馬后對著身后的武士、足輕吼道。
“哦!”
“大人,就由我松原五郎兵衛來獲得一番乘的功勞吧!”就在上野九兵衛的話音剛落時,緊接著松原直原就直接上馬一邊揮舞著手中的長槍,一邊飛奔出城了。他麾下的十名騎馬武士也不甘落后,隨即緊隨松原直原之后。
“讓武田軍的眾人見識一下北陸武士的利害!”上野九兵衛在松原直原出城后就帶著小野大學助、上野彥次郎和上田石見守各部軍勢出城奔襲。城內僅僅留下了十名足輕留守。
片刻之后,武田軍大營門口。
“喂,你看那是什么?”一名武田軍足輕靠在大門上詢問著身邊一名正在打著瞌睡的足輕。
“恩?看不清楚······”
守門的兩名足輕還沒等他們睜大眼睛看清來者時,十一名騎馬武士就已經來到了他們的面前。
“吾乃柿崎和泉守家臣松原五郎兵衛直原!特來取木曽伊予守首級!”松原直原立馬就將一名武田軍足輕刺死,另外一名也被他麾下的騎馬武士所刺死。
“大人,有人來了!”松原直原身后的一名武士用手中的騎槍指向了他們的右側。
“你們去四處放火,我隨后就來。”松原直原將馬一夾,向著數名敵人緩緩前去。
“吾乃將馬右馬丞家臣松野小左衛門!在下想討教一下閣下的槍法!”說罷,松野小左衛門就在兩邊足輕的攙扶下坐上了自己的戰馬。
“這不是神保家的家臣松野大人嗎?數年不見您怎么出仕江馬家了?”松原直原笑了起來。
“為了神保家的再興,故而我選擇了與上杉家抗戰下去!”這位滿頭白發的武士緩緩接過身邊足輕遞來的騎槍。
“神保家害死了兩代府中長尾家的家督,被攻滅也是自找的。更何況,神保家也就只是代官出身,還自稱守護代,真是笑死人了!”松原直原也弄不懂自己面前的這個冥頑不靈的老頭為什么還要繼續愚忠。
“看槍!”松野小左衛門聽完松原直原的話就怒火中燒,直接沖向了松原直原。
“請多指教!”松原直原也握緊了手中的騎槍向著松野小左衛門刺去。
僅僅兩馬相交,松野小左衛門手中的騎槍就掉落在了地上,他的胸膛也被貫穿了一個洞。
“真是自不量力。”松原直原冷笑了一下。雖然討取了松野小左衛門這個知名武士,但是也算勝之不武,畢竟松野小左衛門已經年事已高,沒有什么可以驕傲的。
“上杉軍來襲!”
“松野小左衛門大人戰死!”
······
片刻之后,松野小左衛門麾下的幾名足輕就慌慌張張的四散而逃,順便還叫醒了不少武田軍的武士和足輕。
不過,隨著松野小左衛門的被討取,上野九兵衛也在此刻率軍來到了武田軍的大營內。不過,武田軍就在驚懼之余還是在各處組織起了一些武士和足輕來抵擋上杉軍的來襲。
頓時間,兩軍就陷入了混戰的狀態。
“稟報各位大人!上杉軍已經殺入了我軍大營里!”就在此刻,木曾義昌麾下的使番急急匆匆的跑進本陣,叫醒了不省人事的木曾義昌、下條信氏、江馬信勝和小笠原信嶺等人。
“什么?!上杉軍來襲?!”木曾義昌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不可能!在奧飛彈武田軍的數量完全是上杉軍的數倍,就算是我等先手役的數量都和柿崎家留守在奧飛彈軍勢相等。”下條信氏迷迷糊糊的還不相信。
“等等,是哪部上杉軍?”小笠原信嶺匆忙走到門口,看到了大營里各處都燃起了大火。
“看不清旗印,只看到了蕪菁紋(柿崎家紋)和竹雀紋旗指物的敵軍。”
“大事不好!告辭!”小笠原信嶺一想覺得事情沒那么簡單,就直接離開了本陣。
“大人,事到如今請下令撤退!”江馬信勝已經開始慌了,他可不想才看到舊領的城池就死在這里。
而小笠原信嶺一離開本陣就前往了自己的陣內,將大部分的本部軍勢撤出了大營,而木曾義昌等人也只能在少數旗本的保護下急忙撤出了大營。上野九兵衛可不會錯失這么一個極佳的機會,他隨即帶隊以松原直原為先陣,繼續在武田軍大營內左突右擊,意圖大量殺傷武田軍。
雙方激戰至天亮后,武田軍大營內血流成河,橫尸遍地。上野九兵衛在清點了一下人數后才發現,己方僅僅戰死三十余人,余者接帶傷。不過,武田軍的損失則是較大的。被討死的人數達到了七百余,被俘三百人。
“大人,木曽伊予守等武田軍大將已經連夜逃至松倉城方向,看來那位諏訪殿只要攻滅姊小路家,向我等攻擊也是時間問題了。”上野彥次郎正坐在馬扎上讓麾下的一名武士替他包扎著自己的左臂。
“無可奈何,要是討死了木曽伊予守或是小笠原掃部大夫等武田家重臣,恐怕此刻我等就要遭到武田軍的大舉進攻了。”上野九兵衛嘆了一口氣道。
“大人!好消息!江馬右馬丞在逃離大營的時候被討死了!”一名武士急急忙忙的過來匯報了一個好消息。
“看,這就是江馬信勝的首級。”小野大學助緩緩走來,將江馬信勝的首級扔給了上野九兵衛。
“大人,這是松野小左衛門的首級,此人原來是神保家的家臣。參與過圍殲長尾家的兩次合戰。”松原直原也不甘落后,將松野小左衛門的首級放在了上野九兵衛的面前。
“這個是鍋山右近大夫的首級。”上野彥次郎示意站在他身后的武士將首級示人。
“大人,那些戰俘怎么辦?”上田石見守緩緩走到上野九兵衛的身旁問道。
“我軍的糧草也不足,放了他們也是放虎歸山。用鎮府公之前用過的方法,將他們和武田軍的尸體一起釘在一個個木樁上。”上野九兵衛無奈的說道。
“遵命。”
“大人,您這樣做難道不怕遭到武田軍的報復嗎?”上野彥次郎聽到上野九兵衛的命令后站了起來,推開了正為他包扎的武士。
“鎮府公曾經用的這個方法讓武田、北條等膽寒,我軍勢弱,不然還能用什么辦法來拒敵?”上野九兵衛無奈的說道。
另一邊,已經逃入武田勝賴本陣的木曾義昌、下條信氏和小笠原信嶺等人灰頭土臉的跪在了武田勝賴的面前。
“兩千一百余軍勢,被兩百三十余的上杉軍擊敗,難不成木曾義仲公的后人就是這樣打仗的?”武田勝賴冷笑道。
“萬分抱歉!諏訪殿,是敵軍詐降!不然我等也不會被突襲。”木曾義昌開始為自己辯解道。
“少主,臣下在撤退時得到匯報,上杉家又向奧飛彈輸送了數百援軍。恐怕他們是不會放棄奧飛彈的,況且那位藤原鎮府還在越中與一揆勢作戰。”小笠原信嶺將打探到的消息告知了武田勝賴。
“知道了,你們先下去休息吧。”武田勝賴下了逐客令。他都不想看到面前的三人。兩千一百武田軍前去攻略奧飛彈,現在就剩下不到一千軍勢返回飛彈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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