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教主!”
韓璇趴在地上,奄奄一息,兩眼圓睜地望著姬月櫻,臉上盡是驚訝惶惑的神色。他實在無法理解,為什么姬月櫻會突然對他下此重手。
霍青的震驚比龍言、高長陵、唐溪風(fēng)、風(fēng)子揚更甚,看到韓璇被姬月櫻一掌打趴,他驚訝恐懼得大腿發(fā)抖!
姬月櫻望著地上的韓璇,冷冷地道:“韓璇,你知道本座為什么要打你這一掌么?”
韓璇掙扎地道:“不……不知道!”
姬月櫻晶瑩的眼眸忽然射出狠辣的光芒:“少教主讓你前去支援月蘭國都樓蘭城,你卻一直在一邊作壁上觀,現(xiàn)在不損失一兵一卒一馬一鷹,你是不是還很得意?”
霍青慌忙下跪,乞求道:“教主,教主!我作為副將,沒能竭力規(guī)勸韓少主,我也有罪,這罪過不應(yīng)該由韓少主一個人承擔(dān)!”
“出去。”姬月櫻從他們二人身上收回目光。
霍青不禁愣了一下,一時搞不清楚姬月櫻的意圖,不敢輕舉妄動。
姬月櫻有些不耐煩,又冷冷地補(bǔ)充道:“帶著你的韓少主滾出去,聽見了沒有?”
“是是是!”霍青倉惶拉起韓璇,將他的手臂環(huán)過自己的后頸,扶著他迅速地消失在圣火大殿大門外。
姬月櫻這才重新看向龍言、高長陵、唐溪風(fēng)、風(fēng)子揚四人,淡淡地說道:“高長陵、唐溪風(fēng)、風(fēng)子揚,你們?nèi)齻無功也無過,我無法獎賞你們也無法懲罰你們,你們出去吧。”
高長陵、唐溪風(fēng)、風(fēng)子揚三人齊聲應(yīng)是,也轉(zhuǎn)身離開了圣火大殿。諾大的圣火大殿中,左右兩側(cè)的青銅燈架上,燈火在熊熊燃燒著,散發(fā)出熾亮的火光。
只剩下了姬月櫻和龍言。
姬月櫻眉眼間的笑意一下子濃了起來,她打量著龍言,說道:“言兒,聽說你不幸被龍王朝大軍圍困三天,缺水缺糧,全軍陷入了垂死絕境,然而你最終又成功地化解了這場危機(jī),是么?”
龍言臉色萎靡黯淡,緘默了許久,才顫抖著嘴唇說:“在這次黑木城困境之中,若不是雪兒催啟了七星祈雨陣,我們很可能就缺水而死了!然而……然而雪兒險些為此喪命!”
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此時他的眼眶中分明卻已經(jīng)盛滿了淚水。
姬月櫻向他走近了一步,右手悄悄地伸到他的腦后,將他的頭顱緩緩地往自己的肩膀按去。龍言心中莫名悲傷,也就靠在了她的肩膀上。
“教主姐姐,我真心不希望雪兒出事!”
在她面前,龍言永遠(yuǎn)像個長不大的孩子。姬月櫻連忙柔聲安慰他:“言兒,沒事的,雪兒不會有事的,你放心好了。”
圣火大殿的火焰寂靜無聲地燃燒,兩人的影子交疊在了一起。
姬月櫻的手指輕輕地?fù)崦澈蟮陌l(fā)絲,輕聲道:“言兒,我相信你經(jīng)歷過這次的黑木城困境之后,你的意志力、忍耐力都會有較大的提升。我更希望你今后不驕不躁,不要輕視你的任何一個敵人。”
龍言含淚著點點頭:“教主姐姐,我會的。”
……
獨孤府。
獨孤雪臉色蒼白地盤膝坐在床上,獨孤裘拄著水權(quán)法杖,站立在床邊。獨孤雪嘴唇蒼白無色,看樣子仍是虛弱無力,獨孤裘悵然地望了她許久,忽然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爹,難道你在怪我?”獨孤雪望著父親無奈的樣子,不由問道。
獨孤裘道:“你的手腳長在你的身上,完全由你的心去支配,我怪你又有什么用呢?”
他隨即抬起權(quán)杖,將杖端的水靈晶球?qū)?zhǔn)了獨孤雪,右手臂上導(dǎo)出一股真氣。這股真氣沿著權(quán)杖傳導(dǎo)至水靈晶球上,將晶球中的水靈力激活,登時一條條青碧色氣絲從水靈晶球中散發(fā)出來,飛向了獨孤雪的身體。
這股水靈力在獨孤雪體內(nèi)四處流轉(zhuǎn),為她探傷。過了許久,獨孤裘還是不禁搖了搖頭,呼出了一口郁悶的濁氣,肅然道:“雪兒,現(xiàn)在你身上的水靈脈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不可逆轉(zhuǎn)的損傷,今后,你體內(nèi)的水靈力將會有一定程度的衰弱。以后,你千萬要善待自己,別再輕易動用你的水靈力了。”
獨孤雪若無其事地笑了笑:“好的,爹,我知道了。”
“小姐,小姐,少教主在府門外,他說想要見你。”一個家丁在閨房外說道。
“鏡子,鏡子!爹,幫我把那面鏡子拿過來一下!”獨孤雪又是驚喜、又是緊張、又是害怕,手指激動地指著梳妝臺上的那面銅鏡。
獨孤裘默然不言,轉(zhuǎn)身將銅鏡拿來給了獨孤雪。獨孤雪拿著銅鏡在自己面前照了一下……鏡子中,那蒼白的臉龐,蒼白的嘴唇……一瞬間她十指顫抖,對著閨房外的家丁冷冷道:“告訴他,我需要休息,讓他走吧!”
家丁快步走到府門前,對龍言道:“少教主,我家小姐說她需要休息,您還是先回去吧,改天再來。”
龍言忍不住又朝獨孤府院內(nèi)瞧了幾眼,才略顯失望地點頭:“好吧,那我改天再來。”
三日后。
獨孤雪坐在梳妝臺前,望著鏡子中依然憔悴蒼白的臉,不由手指無力地垂下:“為什么我的樣子還是這么難看?”
獨孤裘忽然出現(xiàn)在門外,嘆息道:“你的水靈脈出現(xiàn)了不可逆轉(zhuǎn)的損傷,要想恢復(fù)血氣可不是十天半月就可以的。這些天,你就安心在家養(yǎng)傷,按時喝藥,不要出門了吧。”
就在這時,家丁又來報道:“小姐,少教主他又來了,他說他想見你一面。”
獨孤雪熱淚盈睫,輕輕地咬住了下嘴唇:“你……告訴他,我很困倦,不想見他。”
家丁無奈地點點頭,又快步走向了府門。
龍言手捧著一大捆紅色月季花,來來回回地踱步,焦急地張望院內(nèi)的動靜,看得出十分忐忑不安。
“怎么樣了,你家小姐怎么說?”
家丁無奈地聳聳肩:“我家小姐說他很困倦,并不想見你。”
龍言失望地嘆了一口氣,將手中的那捆月季花遞到家丁手中:“那請你幫我把這月季花送到你家小姐手中。”
家丁捧著月季花回到了獨孤雪閨房中,將其遞到了獨孤雪手中。獨孤雪將那捆月季花捧到胸前,先是一笑,隨即卻苦澀地道:“言哥他會不會很失望?”
“年輕人啊……”獨孤裘欲言又止,“算了,雪兒,你就好好地待在屋里養(yǎng)傷吧。”
獨孤裘和家丁都離開了房間,只剩下她一個人。獨孤雪起身走到紅木架邊,取下了一個青瓷花瓶,隨即將那束月季花插在其中,而后又從桌上提起水壺,往瓶中澆了一些水。
一個人的悠悠思緒,就在這寂靜的時空中,無端泛起……
……
山坡上的一叢粉色月季花開得正盛。
小女孩仰著臉,手指著那叢月季花,嚷道:“言哥哥,那叢花我想要,你可以幫我摘幾朵么?”
“當(dāng)然可以啊!”龍言爽快地答應(yīng)下來,然后就抓著山坡上的藤草,艱難地爬了上去。
“言哥哥,山坡很陡很滑,你小心一點啊。”
“嗯,你放心好了。”
男孩好不容易爬到了那叢月季花生長的地方,用手去折花枝,卻被莖上的刺扎得不輕,但他忍著不發(fā)出任何叫聲。男孩折下了七八朵花,一一將花枝上的刺拔掉,然后再用一根藤草將其捆成一束,往山坡下走下。
雨后的山坡極其濕滑,男孩一失足就從上面滑了下來。
“言哥哥小心!”
男孩從山坡上摔趴到了泥濘的路上,滿身是泥,那束月季花卻被他高高舉著,遞到了女孩手里。
女孩將粉色的月季花捧到胸前,兩個孩子對視了一眼,忽然都呵呵哈哈地笑了起來……
……
又過了三天。
正是清晨時分,獨孤府的家丁們正在清掃院子,府門還沒有打開。這時忽然府門響起了“咚咚咚”的敲門聲。
“誰啊,大清早的。”一名家丁放下掃帚,走去打開了府門,卻是吃了一驚,“原來是……是少教主啊!”
眼前的男子眼神十分熱切:“你們家小姐好點了沒有?麻煩你去通知一下她,我想要見見她!”
那家丁應(yīng)了一聲,轉(zhuǎn)身快步穿過了一道垂花門,從外院走向了內(nèi)院。家丁來到獨孤雪的房前,高聲道:“小姐,少教主今天又來了,他說他想要見見你。”
獨孤雪一陣驚喜,卻又一陣慌亂,她飛快地下床,坐到梳妝臺前,透過鏡子看著自己的臉龐……雖然比前幾天好了一些,卻仍是蒼白無血色。
“不行,今天不能再回避了,言哥會很失望的……”
心中念頭一轉(zhuǎn),立即打開抽屜,拿出了一只檀木妝奩,擺在臺上,而后將其打開,取出了胭脂水粉盒,以及描眉筆等物……
眉筆輕輕勾勒,描畫著兩撇纖細(xì)的黛色眉。水粉輕輕糊在臉上,以羊毛畫筆點染,由濃轉(zhuǎn)淡。最后一筆胭脂輕輕地在嘴唇上劃過。
她的臉頰上終于露出了兩個淺淺的梨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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