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云陽淡然的笑了:“那是自然,我大祁借糧于汝,也是有一定的條件的,三年之后將糧食十倍奉還。還有,三年之后需要請您前往大祁都城一趟面見我家皇上。”
張無傷心想,十萬斛糧食的十倍不就是一百萬斛嗎?當即便笑道:“如此一來,大祁的這筆賬算的可真是精細啊。至于這三年之后前去面圣,算是什么意思?”
蘇云陽只是淡淡的笑了笑,沒有回答張無傷的問題,算是給張無傷說,要么你答應接下我的糧食和條件。要么就是我直接離開,不必遠送。
頓了頓,張無傷說道:“朕可以答應你們大祁提出來的要求,只不過我需要你們大祁做出讓步,便是將交付糧食的日期往后推遲七年,十年之后方可交糧。否則,你知道我等的做事習慣的。”
蘇云陽何嘗不知道,若是自己把張無傷給惹急了,難保人家會直接把你的糧食給扣下來,甚至就連蘇云陽的生命安全都有可能受到威脅。考慮到這一點,當即,蘇云陽沒有答應張無傷的請求,但也沒有拒絕張無傷。
蘇云陽頓了頓說道:“這樣吧,我大祁物產豐盈,也就不要區區那一百萬斛糧食了。您需要做的,只是半年之后奉詔來見我家皇上,僅此而已。”
張無傷不由有些摸不清大祁的手段了,先是說要自己三年之后帶著一百萬斛糧食前去面圣,后來直接就該到了半個月之后直接面圣,整整一百萬斛糧食說不要就不要了。不過正反想了想,無非就是去見一面,無可厚非罷了。
張無傷微笑道:“既然祁樂如此懷念張某,那么張某自然恭敬不如從命,只要大祁皇上有命宣見,我張無傷自當別無二話。”
“好!”蘇云陽爽快的喊了一聲,說道:“看來皇帝也是爽快之人,既然這事情已經談妥,那么蘇某也就不在九原郡浪費太多的時間了,陪同您安置好糧食之后,蘇某也就回至大祁復命去了。”
張無傷點了點頭,道:“本來張某還說要大宴好好為蘇大人接風洗塵,如今看來既然蘇大人還有公務在身,那么張某也就不再挽留。走,你我二人前去糧倉去!”說著說著,張無傷便推著蘇云陽走到了屋子外面。
蘇云陽一臉驚愕,我什么時候說我自己有公務在身了?
卻說整整十萬斛糧食竟然就將張無傷的太倉給填了一個滿當當,更不要說整整一百萬斛堆積到糧倉里面究竟會是什么模樣。古代的一斛等于一到十斗,而一斗則又是十到三十斤不等。若此算來,大祁這次出手著實不小。
約莫到了黃昏的時候,張無傷和蘇云陽帶著一幫官吏方才將所有的糧食一一登記入庫完畢,最后得出來的結果是十萬斛糧食還要多出許多。張無傷看向蘇云陽,蘇云陽淡淡的笑了。
張無傷看了看天空,又看了看蘇云陽,笑道:“蘇大人,眼看這天色即將昏黑,夜晚恐怕不利于趕路啊。”張無傷這句話的言外之意就是說,丫的你蘇云陽要是再不走的話,我就下逐客令了。
蘇云陽不是傻子,自然也能聽得出張無傷的言外之意,當即便拱了拱拳,笑道:“既然天色已經黃昏,那么蘇某也就不再此地多做停留,太史咱們走!”說罷,蘇云陽揮袖雄赳赳的走了,而他口中的太史,則跟在他后面屁顛屁顛的越走越遠。
大祁的押運使晨時來了,當日黃昏便就離開。任誰,也能看的出來張無傷并不歡迎大祁來的押運使,若不是看在糧食的份上,張無傷都不一定會允許其進入。畢竟張無傷前生今世從來就沒有被如此坑殺過,張無傷這個人就是這樣,你對外好我就對你好,你對我不好我就讓你知道花兒有多紅。
高淳望著浩浩蕩蕩的押運使變成黑壓壓的一點,說道:“陛下,大祁的目的,終究還是難以揣測啊。”
張無傷微笑道:“難嗎?朕看未必,任何人做任何事情無非都是為了自己的利益,處于這個出發點,這大祁的目的自然一目了然,一切的一切,半個月之后的大祁會面之后什么就都知道了。對了高將軍,糧食既然已經到位,就趕忙下發到各個城池,平息城池里面的民怨,此乃燃眉之急也。”
高淳拱了拱拳:“末將領命,這就下去分糧平愿!”說罷,高淳轉身雄赳赳的離開了。卻說有了大祁的這十萬斛糧食之后,幾乎每一個城池的糧食問題都得到了解決,民怨自然也就因此而平息了下來。甚至有一些城池,糧食不僅不少,竟然還有些多余的。
這些多余的,自然也就入了太倉。整個九原郡其實共有十二個糧食倉廩,但是目前之所以只啟用鄴陽城的這個,乃是因為別的城池情況什么都還不清楚,不能盲目的入倉。
幾乎整整十幾天,張無傷都在休養生息,且不說經過張無傷的政策之后,所有的九原郡老百姓都接納了這個殺過來的新朝。而且張無傷還發現,這個新朝里面,大多數的成年男子功夫驚人,甚至有些猛士有力能扛鼎的力量。
所謂力拔山兮氣蓋世,大概也就是這個道理了。先前,張無傷的新朝和九原大軍一舉殲滅了匈奴人之后,新朝的所剩兵力寥寥無幾,有的只不過剩下一些小錢罷了。
此消彼長,張無傷不的不命令張任做總兵長,負責在九原軍之內招兵買馬的事情,并且根據先前商鞅變法的好處,發動了獎勵耕戰,有多少功勞軍功,就有多少官職封地。這樣的條件說出來之后,整個九原郡的男子們都沸騰了,爭著吵著要來當兵。
最后,經過一系列的篩選,將年齡過小或是過大著、身體有殘疾者、身體嬌弱者排除了之后,張無傷的新朝軍整整升到了七萬人之眾。一時間,這個消息響徹了中原大地。
而這個時候,蘇云陽也成功回到了大祁,且他將張無傷如何對待自己的事情添油加醋一番了之后,告訴了大祁的太師托兒馬,托兒馬聽了之后,攢緊拳頭怒道:“新朝大軍,實在是忒目中無人!”
祁樂坐在上面,聽著二人講來講去,終了,祁樂不耐煩的揮了揮手,道:“想要成就大事,若是太過于注重別人是如何對待你的話,靠什么成功。卻說,蘇云陽可否按照朕的要求說的辦了?”
蘇云陽沖祁樂拱了拱拳,正色道:“回皇上的話,臣先前拋出三年之后面圣和攜帶一百萬斛的條件,張無傷沒有答應,討價還價的講成了十年之后。臣見時機到了,便將真實的條件告訴了他,他當著臣的面做允了,且有白紙黑字為證。”
祁樂嘴角露出了一絲冷笑:“這一次,朕看這新朝還能蹦跶幾天,若是奉詔來了,那么到了我大祁之后就有碰上了中原武林大會,趁著這個契機,莫說張無傷了,就連整個新朝也得滅亡。”
“那,要是張無傷看出了端倪,沒有奉詔前來,又或是翻臉不認人呢?”托兒馬一臉疑問的看著祁樂問道。
祁樂淡淡的笑了:“若是這樣的話,那么就正中了朕的下懷,丞相你說在當今這個天下里面,若是不認白紙黑字的話,那么咱們就有正當理由可以吊民伐罪。如此一來,聯合中原其他的國家,滅掉他新朝還不是如掐死一只螞蟻一般簡單?”
祁樂此言一出,三人頓時笑了起來,笑聲響徹了整個的大祁都城。就在這個時候,斥候匆忙的來到了大祁的南書房,撲通一下子跪到了祁樂的面前,朗聲道:“稟告皇上,斥候緊急軍報,新朝軍隊直線飛上,如今已經到了七萬人之眾。且新朝軍厲兵秣馬,目的不明。”
托兒馬聽到了斥候的話之后,頓時大驚失色,道:“這,這可如何是好?想來九原郡的人都是莽夫,若是做軍隊的話,恐怕有危險啊!”
祁樂做了一個示意托兒馬閉嘴的手勢,隨即便打了個哈欠,道:“不過是臨死之前的垂死掙扎罷了,任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去吧。還有,朕有些睡衣惺忪了,起駕寢宮。”說罷,祁樂便在旁邊的一個老內侍的攙扶之下離開了南書房。
祁樂走了之后,蘇云陽也不想和托兒馬獨處,畢竟托兒馬是吐蕃人,雖然現在身為大祁太師兼丞相,但是所有的大祁官員幾乎對其都是嗤之以鼻,沒有一個待見這廝的,故而祁樂轉身作勢要走。
托兒馬走上前去,抓住了蘇云陽的左臂,嘿嘿笑道:“蘇將軍這般疾走,難不成也是想要去睡覺?要托兒馬說,就在這屋子里面,咱們好好談一談如何在朝中得勢的事情,此乃重要之事也。”
蘇云陽直勾勾的看著托兒馬,笑道:“太師如今在大祁朝中,已經是一手遮天,蘇某實在是不知道還有什么高度值得攀登的。不過蘇某對于這些朝堂糾紛,想來是不予參與的,蘇某只是一介外交官,實在是登不上大雅之堂,下官告辭!”
說罷,不容托兒馬分說,蘇云陽便就直接雄赳赳的甩著袖子離開了,整個南書房就剩下了托兒馬一個人在南書房里面發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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