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都聽裴云言不敢出聲,左顧右盼,但因頭罩遮面,看不清別人表情。
很快,就有幾人對裴云點頭示意,出了寨門,陸續又有幾人出去。
裴云心中一嘆,慈不掌兵,他亦無奈。
今日之事萬不可讓他人知曉,他早已命一隊悍銘騎在山下靜守,凡是有人出來,盡數殺掉。
也即是說,當這些人進入白家幫寨地的那一刻開始,他們的命運就已注定,就已被所謂匈奴游騎殺死了。
裴云問道:“再無想要退出之人嗎?”
連問三遍,再無人退出。
裴云正色道:“那好,在接下來的時間里,我會與諸位一直待在寨中,對諸位進行親自特訓,切記,無論何時,都不可以真面目示人,若發現有擅自摘下頭罩者,就地處死。”
聞言,眾人心懼,又都使勁把頭罩往下拽了拽。
裴云又對越應仲小白道:“這幾日辛苦,關里之事就勞煩你二人。”
二人拱手,仲小白道:“云哥兒你就放心吧。”
“還有。”裴云道,“啞姑那里,就說我有事需要出去幾月。”
二人點頭。
“云哥兒。”越應欲言又止。
裴云笑道:“又有何事。”
越應道:“云哥兒,我實不知你此舉到底為何?”
仲小白也道:“我心中也十分疑慮。”
裴云呵呵笑道:“先不說,等以后你們自會知曉。”
卞關。
裴云三人出去,回來時卻只有越應仲小白二人,他人自是好奇,問時二人只說裴云有事入關,不知歸期。好在裴云時常入關,只是這次一人前去罷了,大家多見少怪,也便不疑。
只是細心人卻發現,有一支悍銘騎長久駐守在馬宜山口,不教任何人進入。
里面是原白家幫寨地。
里面到底有何秘密,讓悍銘騎晝夜把守。
于是,由于裴云治下言論自由,一傳十,十傳百,有人說裴云根本沒有入關,而是在山中苦練蓋世神功;有人說里面定是發現了寶藏,因此派兵駐守;也有人說或許是裴云在里面訓練什么秘密部隊呢。
這人是猜對了,只是眾說紛紜到底何為真何為假。
裴云失蹤時間太長了。
足足將近一年不見,若非有越應仲小白二人頂著,恐怕悍銘騎早已大亂,悍銘騎若亂,卞關亦不得安寧。
十個月后,原白家幫寨地。
裴云依舊站在臺階上,空地中依舊是那些人。
十個月只有吃沒有換洗衣服穿的日子,讓所有人都是蓬頭垢面,衣衫襤褸,就是裴云也同樣。
所有人都看向裴云。
裴云面無表情道:“諸位,訓練,結束了。”
良久的寂靜后,人群突然爆發出哭笑聲,對,就是哭笑聲,他們有人獨自大笑,有人相擁大哭,卻無一不是淚流滿面。就是裴云也不禁動容。
這十個月太不容易了。
炎熱,寒冷,雨雪……
淚水,汗水,血水……
磨難,艱辛,苦澀……
他們互不認識,卻共同承擔過痛苦與磨難,此刻又享受歡樂與幸福。
十個月,他們成功了!
他們帶著淚水,看向裴云。
“你們成功了。”裴云再一次道,“但你們也將要重生,離開這里,從此兩不相識。”
眾人沉默,互相緊緊抓住對方的手,久久不放。
夜晚,二十一輛馬車來到山口,二十一名戴著頭罩的人被分別送進馬車。
馬車中有代表他們新身份的衣物,還有相應的錢財。
二十一人被馬車分開方向送走了,從此進入中原,永遠的消失,也永遠的存在。
此機構,裴云命名為內衛府,由他親自領導,內衛府人員從事對外情報、顛覆、暗殺、外軍情報活動、以及軍用地圖繪制任務,扮作農民、商人、浪子,市井小民、富家公子等散入關內中原各處。
內衛府人員絕對效忠裴云,必要時刻,犧牲自己;他們擅長擒拿格斗,具備著用一支毛筆便可殺死任何人的能力。
裴云作為最高領導人,代號為上校,訓成二十一人是僅次于裴云之下的掌權者,代號為中校。裴云會暗中給予中校資金物質支持讓其自行發展勢力,再發展人員代號為少校,再下代號為下校。
要求最快滲透各行各業,使內衛府最快投入運行。
此事已了,身心疲憊的裴云終于回到卞關,卻因穿著模樣大變,差點被守門悍銘堵住無法進得軍營。
“你……你是云哥兒!”
樂平正在打掃裴云軍帳,忽然進來一人,灰頭土臉,一身破爛不堪,驚的他迅速握住刀柄,卻見來人熟悉,再細看竟是裴云。
“云哥兒,你,你為何這般模樣?”樂平趕緊過來攙住裴云胳膊。
裴云過去坐下,笑道:“不礙事,我還好,你去給我倒杯水。”
待樂平倒水喝了,裴云看眼帳中整潔如新,心中欣慰道:“樂平,你都已身為騎督,這種活交給他人干就成,你大可不必親力親為。”
樂平笑道:“這些活干的久,都已經習慣了,何況讓別人做還怕收拾不干凈。”
裴云聽其如此說,便不再多勸,問道:“我離開這段時間,卞關可有何大事。”
樂平道:“倒也無事,就是云哥兒離開時間太長,悍銘軍心略有不穩,若再不來,恐應哥與仲哥也壓制不住。”
裴云做沉思狀,看來暫且不能休息了,道:“讓人打點水來,待我梳洗換過衣服再去校場。”
而就在裴云整頓收拾的這段時間,他回來的消息早就被方才于路所見悍銘傳遍營中,越應仲小白不由如釋負重,放寬了心。
裴云穿戴整齊后,便在樂平陪同下前往校場,卻早見校場上黑壓壓一片全是人頭,悍銘眾騎早已聚齊,越應仲小白還有魏囂就待在高高的點將臺上靜靜等候,整個校場之上沒有一丁點聲音。
“云哥兒。”越應仲小白心懷激動。
“將軍。”魏囂的稱呼不變,他已按下他浮躁的心,一心盡忠裴云。
而他如此稱呼,卻帶起了所有人對裴云稱呼的改變。讓裴云高興的是,沙梟終于不再叫他裴刀頭,而是改叫將軍。
越應仲小白以及十八騎兄弟卻依舊稱:云哥兒。
裴云向三人點點頭,轉身面向校場五千悍銘!沉銳的目光掃視所有人。
忽然大聲道:“知道你們接下來要做什么嗎?”
眾人安靜聽著,越應四人也嚴肅面孔,看來,又要有大動作了。
裴云再次大聲道:“接下來……全部練習唱歌!”
啊,又要唱歌!
知道的一臉古怪之色,不知道的問過后也是一臉古怪。
越應三人則是愕然,魏囂茫然。本以為又有何大行動,不曾想……
裴云嘴角露出一絲逞笑,“給你們兩天時間,我要挑選九百九十九名唱的最好的,獎勵……沒有。”
沒獎勵,上次還每人一壺好酒呢。
不過雖是如此,眾騎卻是摩拳擦掌,就等歌詞下來,好好記,好好唱。
轉眼又是一年,啞姑的生日又要到了。
這次,再沒有孫家了。
今日是啞姑的生日。
啞姑在父母逝去后、十八歲前,她就再未想起過生辰之事。
今年,啞姑想起來了,今天,啞姑知道是自己生日。
三個丫頭想著為啞姑慶生,被啞姑拒絕了,沒有他,一切都毫無意義。
他何時才能回來呢?
三個丫頭也沒有進進出出張望裴云是否過來,因為裴云入關未歸,即便知道想要趕回恐怕也已來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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