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鏗!”
只聽的一聲裂天的金屬交鳴聲,猛烈的勁力轟然向四周撲去,兩人周圍平地里掀起無數狂沙!
巨力如同狂風暴雨般傳入蒙離體內!蒙離虎口頓然震裂,兩臂青筋暴突,咬牙出血。座下馬不堪重負,被大力直打趴下,痛苦嘶鳴。
蒙離身體突然一輕,反應極快的他迅速往旁邊滾去,雖然狼狽,但已脫離裴云刀鋒下。用槍撐住身體,體內五臟六腑如打磨般難受。
裴云也隨之落地,兩臂微顫,那一震時的劇烈疼痛讓他雙臂至此麻木,但顧不得了,今日必須敗了蒙離!
裴云目光陡然一峻,斜拖刀鋒直向蒙離!就聽得又一聲轟然巨響,磅礴的勁風赫然蕩向四方!蒙離死死橫槍擋住,待要用力推開,裴云握柄的手突然松開,手指在柄下用力一磕,電光火石之間刀刃垂直著槍柄猛的向蒙離的頭部劈下。
蒙離的眼突的大睜,變化太快了,裴云的招式太過古怪。但他豈非庸手,上身毫不猶豫猛的下沉,同時兩腳大力踢向裴云胸膛,帶起凌厲的勁風!若裴云不躲,就算自己身死,他亦會受重傷,恐怕一生休想恢復。
裴云一驚,迅速向天躍起,以蒙離槍為支撐,寬大的身體竟在空中三百六十度旋轉落地,塵土濺起飛揚!
這一回合之驚險,讓兩旁將士無不心驚膽戰。
沙梟沉思,若是裴云使出這一招,自己能否如此從容躲過。
蒙離落腳迅速起身,與裴云正好換了地方。
裴云瞬間拖刀再度攻近,蒙離飛旋迎上!裴云再一聲暴喝!刀鋒直向下推去,蒙離奮力一擋,順勢回槍刺去,裴云全力磕下蒙離槍柄,鋒利的槍尖在地下劃出無數溝壑,勁氣激蕩,塵土飛揚,遮住了那一方土地!
他各自使出了全部的力量,一時間,場中黃土崩裂,滾滾而起的塵沙飛揚滿天,如同江翻海沸一般,將二人的身影幾乎擋住!
越應等悍侯睜大眼睛,看的又是擔驚又是火熱興奮。
經過無數次大戰,他們早已算得上是一流戰將,不敵裴云他們不驚奇,因為裴云在他們心中已然如同戰神。但沒想到,在這荒涼的邊關,竟有可以與裴云匹敵之人,著實讓他們震驚,這也讓他們知道,他們還是有提升機會的,而這機會,就來自于一次又一次生死之戰。
“沙侯,你可看得清云哥兒與那蒙離的戰斗,到底誰輸誰贏?”越應擔驚問道。
沙梟緊緊皺眉,銳利的目光死死盯著戰場,半晌才道:“蒙離槍法虛實盡其銳,進不可擋,速不能及,有虛實,有奇正;進銳退速,勢險節短!方才你們也已看到,蒙離所發氣勢,不動如山,動如雷震,實是絕頂高手。”
“天下使刀之人刀法都是大開大合,變化少而威力不減,但將軍刀法,卻是攻敵之所必守,時而開合,勢道雄渾,時而多變,勢道凌厲,拒若城壁,破若雷電!”
“二人都是天下頂級戰將,這蒙離,卻是將軍的敵手。”
頂級戰將!
這沙梟為何懂這么多。
“那沙侯是何境界?”仲小白問道,記得當初攻打沙家幫時,云哥兒也是廢好大勁才拿下沙梟,雖說他已是一流戰將,但直覺告訴他,他還不是沙梟對手。
“我?”沙梟苦笑,卻不說話。
他算什么呢?在一流與頂級戰將之間徘徊十數年,這多年不斷努力,就是突破不了那層瓶頸。這幫小子年紀輕輕就已是一流,將來不可限量。
不過,就說現在,這天下之大,頂級戰將又有多少,可以說,他們完全是強者的存在。
這邊正說間,那邊形勢瞬息變化。
裴云眼中鋒芒畢露,刀影如山,勢如長虹飲澗,刀體上殺氣竄動,猶如實質般的罡氣,攻擊如同大浪掀天般一波接著一波,在那無形的刀鋒下,地面刀痕縱橫交錯,氣勢之大,好似可吞虹霓!
蒙離棗紅色的臉龐繃緊,槍如黑色幽龍在狂風暴雨中游.走,與雷電死命抵抗,槍尖刺破空氣,像是攪動了雷澤,帶起水流驚天逆轉!
刀光槍影重重,帶起的氣勁波及四周十丈之地!
一百招。
兩百招。
三百招!
二人大口喘氣,汗水滲透了他們的衣服,狂暴的勁力四面八方嘯去,如同一場百年不遇的雷雨天氣,電閃雷鳴不知何時沉寂,而就在這狂躁的雷電肆虐,氣勢不斷攀升,攀升至就要撐破蒼穹——
“唔。”
隨著一聲低沉的吼聲,金屬鳴聲驟然而止。
沙梟瞳孔猛的一動,像是自言自語道:“他還是敗了。”
只見漫天的黃沙已緩緩平息,久久憋在兩邊將士咽喉中的那股氣也隨之呼出,兩道人影漸漸清晰。
“云哥兒!”
“將軍!”
眾將就要沖上,被沙梟攔住,“且看形勢再說!”
場中,二人的頭盔已不知去處,頭發被塵土刮的灰白,血水夾雜著汗水在沾滿土的臉上留下一道道痕跡,鐵甲殘破不堪,滿身的傷口血肉翻起,血肉模糊,觸目驚心!血順著他們的身體流到地上,在二人腳下形成小團血污泥沼。
他們周圍黃土全被翻起,數不清的溝壑刀痕斑駁交錯,整個場中一片狼藉。
忽然,蒙離不知為何半跪倒在地,看不清顏色的臉上汗珠涔涔落下,左手撐槍,右手緊緊捂住腹部,鮮血順著指縫泉水般涌出。
“裴云,好刀法,好本事。”蒙離抬起頭,痛顫的聲音中帶著佩服,帶著些許的遺憾。
不得說,蒙離是為真男兒,敗了就是敗了,心中無怨。
“裴云你可知,你越強,我就越要歸楚,因為我不知在這天下,還有誰人可與你抗衡,我要盡我所能,助陛下守住這來之不易的江山。”
裴云淡然道:“你以為,我會放虎歸山嗎?”蒙離是裴云到世以來碰到的第一個勁敵,第一個讓他身負重傷之人,雖不忍心害之,但若不乘機除去,只怕后患無窮。
他向來不是那種優柔寡斷之人,惺惺相惜,也要看情況。
蒙離撐著站起,腹下頓時血流如注,他的臉如紙白,他舉起了右手。
他的身后,邶關城門忽然沉沉打開,無數楚兵魚貫而出,很快三萬將士列陣而立,距離蒙離僅有三步。
裴云看見,臉色不由一變。
只見楚兵竟整整齊齊列成一個方陣,外圍盾牌間緊密如無縫隙,三丈長槍根根突出,槍尖寒光逼人,中間腰刀盾手備刀,內側弓箭直指斜天,整個方陣如同一只身上長滿了尖刺的巨獸,獠牙森森,讓人骨寒毛立,磅礴的戰意從中散發而出!
裴云心懼的是,這方陣,竟貌似是專門克制騎兵的陣型。
哪怕悍銘騎受訓馬戰步斗之法,棄馬步戰,也輕易靠近不得,除非有更強的弓弩遠攻,或者建同樣類型的重裝步兵。但前者因裴云腦中存貨不多,如何造出。
就是這鱗甲都是裴云根據防彈衣的原理說與越老爹,幾乎是由越老爹設計出。那蒙古刀更不用說,誰不知那是騎兵作戰的利器,根據電視中的模樣鑄造而已。
而建同樣類型的重裝步兵,鑄造盾牌,鑄造長槍,訓練也得不少功夫,哪有時間。
遠處的悍銘騎軍也無不變色,對此陣,他們毫無應對之法。但依舊紛紛作出俯沖之勢,只要有變,哪怕前方刀山火海也要先保將軍無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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