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青棗見沈長亭這幅樣子,就知道沈長亭依舊還有些過意不去,她一時間也不知道怎么解釋,將那瓦罐燉的雞拿個大碗裝了起來。
看著半生不熟的雞肉,她又是一陣心疼,那可是她好不容易弄來的老母雞,小雞都還沒帶熟呢,就這么被宰了。
不過值得安慰的是,順手撈來了兩只鴨子,總的說起來也不算虧,可惜的是當時氣的急了,不然一定得在砍兩只。
老趙家可是養(yǎng)了差不多十來只鴨子呢,光鴨蛋平均下來,一天也最少有一個,可憐趙青棗在老趙家這么多年,除了過年吃過一個,平日里就只能聞聞味道。
不過還不等她把兩只鴨子收起來,就見到王氏帶著村長過來了,同行的還有兩個長舌婦,估摸著是來湊熱鬧的。
趙青棗刀都還沒放下呢,看到王氏帶著村長過來,火氣蹭蹭的又上來了,拎著菜刀站在院門口,吼道:“你又來做什么,莫非你以為把村長喊來就有理了。”
“哼,你個白眼狼,小丫頭片子,敢沖我家殺我鴨子,是想餓死我一家老小么,把你養(yǎng)這么大,都白養(yǎng)了,你就這么孝順爹娘的,不孝的東西。”
王氏有村長壯膽,頓時就來勁了,叉著腰站在村長旁邊,就嘰里呱啦說了一通。
趙青棗恨不得一刀砍了過去,怒道:“滾,你敢上前一步,我一刀剁了你,就你也配做我娘呢,呸,大白天的來我家偷東西,還好意思說,不要臉。”
“村長,你看,這丫頭片子都什么話,這么個不孝的東西,你說該怎么辦。”王氏頓時臉色就黑了,她耍無賴倒是有一套,真罵架的話,嘴皮子又不行,頓時就急眼了,拉著村長道:“你給我評評理,在這么鬧下去,這趙家村還要不要過了。”
村長也是被吵得一個頭兩個大,不過這年頭不講究幫理不幫親,怎么說這里也是趙家村,他貴為村長,姓趙的都是一家族的,他一時間自然也想著偏袒王氏一些,于是就沉著臉,問趙青棗,道:“青棗啊,你這小丫頭好不知禮數(shù),怎么能跑自己娘家吵,還殺了你娘兩只鴨子。”
“胡說,我這是收利錢,你也不問問她做了什么好事。”
趙青棗氣得臉頓時就紅了,指著王氏道:“我上午跟長亭哥去鎮(zhèn)子上了,一回來就發(fā)現(xiàn)她把我家才買的一只老母雞給偷去殺了,還把菜園子的青菜秧都給拔了,你說我不沖過去要回來,還能做什么,偷東西還有理啦。”
說著就指著菜園子,道:“喏,剛拔得,就剩根了,東西就擺她家呢,還有雞,都殺了燉了,雞毛還在她家院子里,村長你看著辦,你要是不講理,護著這么個賊,我什么都不說,現(xiàn)在就走遠遠的,我看以后誰家女兒敢嫁你趙家村。”
村長一聽,就感覺不對了,皺眉瞪著王氏,道:“你偷她雞了?還連菜秧都拔了?”
王氏被村長問的啞口了,唯唯諾諾地道:“那怎么是偷,她是我女兒,我來拿自家女兒東西,也不行啦,她這白眼狼,竟然沖我家里,還殺了我兩只鴨子,這種不孝的孽種,就該打死。”
“那你怎么不問我要,還趁我不在家來偷,剛去你家問你,你還不承認,這又怎么說的。”趙青棗冷笑一聲,道:“別的就不扯,村長你既然來了,那這事兒,你看著怎么處置,反正該說的都說了,想必你也弄清楚了。”
“行了,別吵吵了。”
村長也被吵得一個頭兩個大,頓時有些下不來臺了,看著王氏,厲聲道:“大黑媳婦,我就問你,你是不是偷她雞了?還拔了她菜秧?”
“那不是偷,我女兒家的東西,我還不能拿么。”王氏有些氣弱地開口。
“看,承認了吧,偷就是偷,還拿呢,你跟誰打招呼啦。”趙青棗一臉鄙夷,又沒好氣的盯著村長,道:“村長,你是不是打算也來幫她主持公道來著,你說怎么辦吧。”
這年頭族群而居的很多,一個姓氏就算一家人了,作為村長,大庭廣眾之下,真沒法偏袒,更何況趙青棗好惹,但沈長亭怎么說也是個讀書人,誰家有個紅白喜事以后還指望這個家伙幫寫字記賬呢,就這事兒,村長還真沒法偏袒。
想到剛才被王氏給糊弄過來,原本真以為是趙青棗不對,沒想到鬧了個沒臉,村長也怒了,指著王氏就罵道:“你看看你做的好事,你沒事偷人家東西做什么,有你這么做事的嗎?”
“我怎么了,怎么說青棗她也是我肚子里出來的,還白養(yǎng)了這么多年,她這些年可為家里撈了一分一毫,屁都沒有,我現(xiàn)在拿她一只雞,有什么不對。”王氏頓時感覺無比的委屈。
“還嘴硬,你想要她東西,你不能好好跟她說,有你這么做事的。”
村長氣得不行,看王氏還沒完沒了,不由怒道:“我們趙家村什么人都有,就是養(yǎng)不起三只手,你在這么不知道好,滾回你娘家去,你這樣的媳婦,我們趙家村還真不敢要。”
這事說出去,還不知道多少人笑話來著,畢竟做娘的偷女婿家東西,女兒還是賣掉的,這怎么說也說不過去。
“村長你!”
王氏臉色頓時就變了,想起那兩只鴨子,還下著蛋呢,就這么被趙青棗兩刀給宰了,又是心疼不已,一屁股坐在地上,扯著村長,嚷道:“村長,你怎么能不講理,怎么說青棗也是我女兒,我拿她一只雞,你又何必這么欺負我,就欺負我家窮是不是?”
“你都把我賣了,斷了關系了,你忘啦。”趙青棗聽著就一陣火大,這王氏來來回回就這么一句話,搞得她好像有多不孝似的,這哪里能忍得住。
有些名聲可以不計較,但有些必須要計較。
“就算把你賣了,你也不能不認我這個娘吧?賣兒賣女的多了去了,隔壁村的李狗子不是也把女兒賣給魯善人那個地主了,可人家女兒每年還知道往家里塞幾兩銀子呢,你呢,白羊狼的東西,拿你一只雞,還嚷嚷,不孝的東西。”
王氏頓時又來勁了,數(shù)落個不停。
趙青棗真的是那這個潑婦沒辦法了,當即毫不猶豫的拎著死鴨子的脖子,直接就往王氏身上砸。
“我們都斷絕關系了,我現(xiàn)在是別人家的孩子,跟你有什么關系。”
趙青棗大罵一聲,眼看著鴨子已經(jīng)砸到王氏身上,王氏還沒反應過來,果斷沖了過去,小手一張,扯著王氏的衣服,就把她拽的往后一倒。
“啊!”
王氏嚇了一大跳,好在她常年干活,力氣大,見機不好,扯著趙青棗的衣袖,連帶著將趙青棗也給拉倒了。
頓時兩人滾成一塊,趙青棗卻 不管那么多,又是扯衣服,又是腳踢的,一頓猛揍。
王氏嚇了不輕,好歹反應也夠快,加上干活的女人,皮粗肉糙的,趙青棗那兩下,也沒怎么疼,就跟趙青棗扭打到了一塊。
趙青棗想法很簡單,就是狠狠揍王氏一頓,這時候不打不行,她絕對不能認慫,所以哪怕王氏力氣大,一時間也被她一通亂拳給打的反應不過來了。
“我讓你來偷東西,讓你賣我,賣了還敢要回去,有本事拿銀子把我贖回去,不舍得錢就滾蛋,再來吵吵,我跟你拼命,別以為我怕了你了。”
趙青棗邊打邊罵,一時間唬得王氏也不敢出聲了。
村長一見情形不妙,跺了跺腳,喝道:“別打了,成什么體統(tǒng)。”
“你問她還敢不敢偷我家雞了。”
趙青棗冷聲開口,手上動作絲毫不停。
“你個不孝女,白養(yǎng)了你這么多年。”王氏也氣得不行,不過剛說兩句話,見趙青棗拳頭來了,又忙著跟趙青棗搏斗了。
“哪里白養(yǎng)了,不是賣了那么多銀子,有本事別賣呀,有本事把銀子還回來,我就認你了,都不是你家人了,還來攀親,要不要臉。”
趙青棗哪里吃這套,論吵架,她說的有理有據(jù),就是村長也不好說什么。
眼看著二人越來越不像話,都滾到自己腳底下了,村長終于忍不住了,吼道:“趙青棗,王氏,你們還要不要在這村子里過活了。”
趙青棗手上一頓,她知道這年頭,一個村子里,長輩的威懾力是真的很強,鬧得太僵也沒好處,索性就停手了。
村長見此,黑著臉對王氏道:“大黑家的,你在這么不講理,就滾出趙家村,省的丟了趙家村的臉,真當趙家村什么人都收呢。”
王氏見此臉色一紅,眼淚就下來了。
趙青棗冷笑道:“還好意思哭呢,你不是能耐嗎,再偷一下試試。”
這時候的趙青棗,真的是不留絲毫情面,她比任何人都清楚,王氏這種人就是一點都不能縱容,這種事有一就有二,今兒不好好懲治一番,將來指不定什么時候就過來撈一把,只有一次整狠了,下次才知道學乖。
村長眉頭緊皺,喝道:“行了,別嚷嚷了,王氏你還不走,在這做什么,想讓我也跟著你丟人不成。”
“哼。”
趙青棗見此,臉上堆著冷笑,看了眼村長,道:“村長,有些話我先說清楚了,我是早就被賣了,不僅賣了,連關系都斷了,這事兒你是知道的,全村都知道,這時候她跑來攀親,你說怎么回事?”
“沒這個說法。”
村長被架了起來,頓時也只能捏著鼻子認了。
這都算什么事啊,村長若是早知道這事,鐵定不會來,這王氏明顯就是把他也帶溝里了,這事情怎么說都是王氏不講理。
當初老趙家把趙青棗賣的時候,可是連關系都徹底斷了,大家都做過見證的,現(xiàn)在又跑來鬧,還攀親,有這么不要臉的嗎,王氏不要臉,他還要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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