揮揮手,把這些沉重的氣氛都甩下去,趙青棗把小錢袋子放進她的‘儲蓄罐’,合上蓋子,放回原地。
看看天色,已經(jīng)有些晚了,她得快點準(zhǔn)備晚飯,不然等下沈長亭就下工回來了。瞧他那病怏怏的樣子,要是三餐還不定時,說不定身體又會不好了。
趙青棗一邊吐糟一邊手腳麻利的洗菜燒飯。在這里住了這么些日子,她對這些事情早就熟悉了,古老的灶臺,干燥的柴火,還有一到點就做好飯菜等另一個人回家的習(xí)慣。
吃晚飯的時候,趙青棗把剛才的事情跟沈長亭說了一遍,沈長亭自然是又感動又是愧疚,作為一個男人,他雖然樂意接受妻子的付出,但是這是要建立在他能夠撐起家里的情況之下,現(xiàn)在他只有接受趙青棗的付出,卻不能為她做什么,這種感覺那他難受。
但是看到趙青棗誠摯的目光,看到她遙想未來的希冀,他就什么話也說不出口了,他不能給趙青棗更好的生活,也舍不得打碎她的夢。
趙青棗早就習(xí)慣了沈長亭時不時的玻璃心一下,看他突然沉默著扒飯,也不知道是哪根神經(jīng)別扭了,懶得理他。她等下還要去牛阿婆那里,把這事跟牛阿婆說一下。
牛阿婆又是個固執(zhí)的人,一直覺得趙青棗雇傭她是在照顧她。這次要把皮蛋腌制全部交給她,恐怕還要費一番口舌才能說服她。
哎。趙青棗在心里嘆里口氣,他身邊怎么都是些頑固分子,多點圓滑不好嗎?不過腦補了一下,圓滑地當(dāng)面對人笑得猶如花開,背過身去拿出小算盤啪啪啪的沈長亭,不禁手臂上雞皮疙瘩爬了一路。
那也太可怕了。算了,人無完人,董事姚有些缺點的,這樣也挺好。
快速地吃完飯,趙青棗跟沈長亭說了一聲,也沒去叮囑他等下把碗洗了,就算她不說,沈長亭也已經(jīng)養(yǎng)成洗碗的習(xí)慣了。
趙青棗道牛阿婆家的時候,牛阿婆剛好吃完,正在洗碗,楚行山在一邊陪著牛阿婆聊天,不知道在聊些什么,臉上都洋溢著笑容,看起來十分溫馨。
楚行山眼尖,一眼看到趙青棗進來,忙站起來讓座,趙青棗連忙擺手,隨手拉過一張小椅子坐下了。
她和牛阿婆家離得近,兩家一直交好,簡直把這里當(dāng)做第二個家了,也不像是去別人家那般拘謹。
牛阿婆看到趙青棗來,也是很高興,她想來就喜歡這個能干又勤快的姑娘,她家里人少,只有她和孫子相依為命,趙青棗來串門,人氣就旺了許多,和樂融融,像是真正的一家人。
趙青棗閑扯了兩句,等牛阿婆洗好碗,坐下來一起嗑瓜子,才扯到正題上去。
“阿婆,今天我來可是有事情想請你幫忙的。”趙青棗一臉正經(jīng)。
倒是把牛阿婆嚇了一跳,問道:“哎呀,有什么事情是我老婆子能幫上忙的啊,你盡管說,能幫的我自然會幫,都不用你說。只是,我能做什么啊,我都一大把年紀了。”
楚行山也是好奇,這兩天他一直陪著趙青棗做陷阱,對她的佩服也逐日增加,很多匪夷所思又意外靠譜的意見,直到她提出來之后,他都一直驚奇不已。這樣的趙青棗,有什么事情是需要他奶奶幫忙的。
趙青棗把今天李管事的事情說了一遍,道:“就是這樣,酒樓那邊需要的皮蛋實在太多了,之前招牌打出去了,要是突然停了,對酒樓的口碑會有損失,所以酒樓的皮蛋供應(yīng)停不了,而且這也是一筆不少的錢,我不想就這么沒了。更重要的是,要是現(xiàn)在我們不供應(yīng)了,酒樓對我們的印象也會不好,這樣就會影響我們的信譽,下次再做生意就沒這么容易了。”
“哦,哦。”牛阿婆在一旁聽得云里霧里的,趙青棗說的她大部分聽不懂,但是也能聽出,要是趙青棗不繼續(xù)做皮蛋了,是件很麻煩的事情:“那你打算怎么辦,我能幫點什么忙啊?”
楚行山倒是聽懂了趙青棗的意思,他之前就看到過奶奶在幫忙制作皮蛋,制作的手藝是趙青棗一手教的,做出來的口味也是相差無幾,要是由奶奶來接手,倒是可以解決這個問題。
趙青棗道:“怎么不能,現(xiàn)在就只有阿婆你才能幫我了,我想把這次的訂單交給你來做,我把做皮蛋的技術(shù)都教給你,以后就由你來全權(quán)負責(zé)。”
“這哪行呢!”他還沒說完,就被牛阿婆否決了:‘不行,不行,我一個老婆子,給你打啊下手還辦得到,要全部都由我來做,那可不行。你那皮蛋是要賣給酒樓呢,又不是自家吃的,小打小鬧,要是我哪里出點錯,糟蹋了你的鴨蛋,還害得你不能向酒樓交代。’
趙青棗早就料到牛阿婆不可能一口答應(yīng),他也算熟悉牛阿婆的性格了,有些淳樸鄉(xiāng)下人的熱心,也有些純樸鄉(xiāng)下人的膽怯,她可是打了一肚子草稿才來的。
趙青棗拍拍牛阿婆的背,讓她不要太激動,一般說道:“也不是讓你一個人拿全部的主意,我也在的啊,有什么問題,隨時來問我就可以了。”
她看著牛阿婆,道:“之前我們不是也是這樣的嗎?我教你,你在一邊腌制,有問題不會的再來問我,不是也做的很好嘛?阿婆你做的那些皮蛋,比我做的還好吃呢。”
牛阿婆想起之前他們一起腌制皮蛋,都是成功了,也不再那么緊張了,只是仍是不肯答應(yīng):“那不一樣,那時候才幾個,可不像這次一樣,是個大買賣。”
趙青棗笑道:“有什么不一樣的,皮蛋多幾個,大不了就是占得地方多一點,其他的不都是一樣嗎?跟之前完全沒有區(qū)別啊?就是這樣一來,倒是要勞煩阿婆受累了。”
牛阿婆果然被轉(zhuǎn)移了視線,忙表態(tài)道:“我不累,平時干活比這個累多了,腌制皮蛋哪里要花多少力氣。”
趙青棗接著她的話道:“既然阿婆答應(yīng)了,那我就放心了,謝謝阿婆。”
“我怎么就答應(yīng)了?”牛阿婆還沒反應(yīng)過來,半晌才指著趙青棗笑道:“你這孩子,真是,就是逗我老婆子。哎,行吧,既然你都這么說了,那我就試試。”
趙青棗把之前就準(zhǔn)備好的錢袋拿出來:“這是這次要買鴨蛋的錢,我最近實在是走不開,麻煩阿婆了。”
牛阿婆對于收鴨蛋這個事倒是沒什么恐懼感,畢竟是在村里收,都是平時熟悉的村里人,打起交道來也方便,況且他們上次去過一次,價錢,質(zhì)量都定下來,這次就省事多了,只要照著上次的方案來就行了。
腌制的方法也不是一下子就能教完的,牛阿婆年紀大了,很多事情記起來沒有那么快,趙青棗約好,明天再過來,仔仔細細的教她。
牛阿婆也是辦事干脆的人,第二天早早地等著趙青棗來了,既然答應(yīng)了,就盡量做好,不然就是在給趙青棗添麻煩了。
趙青棗盡量言簡意賅,用通俗的話給牛阿婆講解,耐著性子一遍遍回答牛阿婆的疑問,兩人一個教的仔細,一個學(xué)得認真,倒是很和諧,花了一點工夫總算教會了,比預(yù)計的時間少了不少。
教完兩人都送了口氣,趙青棗笑道:“阿婆真是老當(dāng)益壯,要是我老的時候,也能像阿婆這么健康,我就滿足了。”
牛阿婆指著趙青棗的鼻子,笑道:“就會拿我老婆子開玩笑。”
趙青棗道:“腌制的方法都教給阿婆了,,現(xiàn)在我們來談?wù)劮旨t吧。”
牛阿婆嚇了一跳,連忙擺手道:“分什么紅,我?guī)湍阕鳇c事,還能要你的錢不成。”
趙青棗拉著牛阿婆的手,說道:“阿婆對我好,我當(dāng)然感覺得到,要不然我怎么會把腌制皮蛋的方法單單告訴您呢,就是說明,您是我信得過的人。”
牛阿婆緩了緩臉色。
趙強趙又接著道:“但是俗話說,親兄弟,明算賬,這人情是人情,生意是生意,我要是找別人去事,一來我信不過他們,二來恐怕要花更多的錢,才能請得動人。現(xiàn)在阿婆你愿意來幫我,我技能放心,又能省點錢,已經(jīng)是特別合算了。”
看到牛阿婆還想說什么,趙青棗搶著說道:“難道阿婆你要我去別人嗎?那些人都是混得人精似的,要是他們偷偷暗中做點什么,我也不能發(fā)現(xiàn),到時候我可就吃虧了?”
她知道牛阿婆最看不得她吃虧,硬是做出委屈的模樣,好讓牛阿婆心軟。
牛阿婆果然抵擋不住,摸了摸她的手,笑道:“說不過你,那就這么辦吧。”
趙青棗伸手抱了牛阿婆一下,笑道:“我就知道阿婆最疼我了。阿婆你也不用覺得我給你分紅是我在照顧你,給你的分紅,是你的勞動所得,你干了活,就給給你工錢,這是天經(jīng)地義的,不是受人恩惠。”
她最怕牛阿婆鉆牛角尖,覺得自己收了趙青棗的恩惠,他們本來就是合作關(guān)系,是平等的關(guān)系,要是牛阿婆一直有拿人手短的錯覺,以后很可能就不會再像之前一樣把他當(dāng)做普通的鄰居一樣來看待了。
她可不希望他們之前的關(guān)系遭到破壞,牛阿婆可是她在這里為數(shù)不多好的人,比起趙青棗家里那些只頂著家人名稱的親戚,牛阿婆才像是她的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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