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長亭正在屋里畫畫,就在這時廚房里卻傳來了響聲,嚇得沈長亭險些就將毛筆掉在了紙上,沈長亭反應過來之后,小心翼翼的將毛筆放好之后,這才跑進廚房里,想要看看到底發生什么事情了。
“青棗,你在做什么啊?”沈長亭才剛剛跑進廚房里,就被廚房里的濃煙熏出來了,看見趙青棗正站在角落里,沈長亭便一把將趙青棗拉到了外邊,隨即問道。
趙青棗臉上都是黑黑的炭灰,聽到沈長亭這么問,趙青棗走到井邊洗了一把臉之后,這才對沈長亭說道:“沒什么,就是想試著做點爆米花,沒想到竟然會爆過頭了,還好沒著火。”
“青棗,以后都不要再做這么危險的事情了,這次沒著火是萬幸,萬一下次著火了該怎么辦?”沈長亭無奈的搖了搖頭,幫趙青棗將臉上沒洗干凈的炭灰擦干凈之后,輕聲說道。
聽到沈長亭這么說,趙青棗也覺得十分內疚,她知道自己害沈長亭著急了,她還以為自己第一次做爆米花就會成功呢,沒想到竟然失敗了,而且還失敗的這么難看,趙青棗的廚藝不管怎么說都可以媲美大廚了吧?現在發生這樣的事情,趙青棗以后還怎么吹噓自己的廚藝啊。
沈長亭又跟趙青棗說了一會兒話,讓趙青棗不要再做這么危險的事情之后,就回到屋里繼續畫畫了,趙青棗站在廚房外邊,等濃煙都散開之后,才將一片狼藉的廚房打掃干凈了。
雖然這次失敗了,不過趙青棗打算明天繼續做爆米花,她就不信自己連爆米花都搞不定,因為沈長亭一直在畫畫,所以趙青棗也沒什么事可做,將家里的活都做完之后,趙青棗就去找牛阿婆閑聊了。
“牛阿婆,你在家里嗎?”趙青棗敲了敲牛阿婆家里的門,問道。
平時牛阿婆只要聽到趙青棗的聲音,很快就會出來開門了,可是這次趙青棗在門外等了很長時間,結果牛阿婆還是沒有開門,這樣一來,趙青棗也覺得有些奇怪了,忍不住嘀咕道:“奇怪,牛阿婆不在家里嗎?可是我才剛來找她要玉米粒啊,不可能這么快就不在家里了吧?”
趙青棗又敲了一會兒門,發現牛阿婆還是沒有開門之后,這才打算轉身離開,沒想到就在這時,趙青棗卻聽到屋里傳來了細微的求救聲,趙青棗腦袋轟隆一聲,一腳就將房門踢開了。
“牛阿婆,你沒事吧!”趙青棗才剛將房門踢開,就看見牛阿婆躺在地上一動不動,見狀,趙青棗趕緊跑到了牛阿婆的身邊,然后將牛阿婆扶了起來,問道。
牛阿婆已經暈倒了,所以現在不管趙青棗說什么,她都不會有回應了,趙青棗也不知道牛阿婆到底發生什么事情了,只能將牛阿婆背在身上,打算帶著牛阿婆去鎮上看大夫了。
雖然趙青棗的力氣比一般的女子大很多,不過她畢竟只是一個女子而已,所以沒走幾步路,趙青棗就累的走不動了,可是牛阿婆還昏迷不醒,情況也十分緊急,所以趙青棗無可奈何之下,只能將牛阿婆安置在路邊,然后跑回家里將此事告訴沈長亭了。
“青棗,你別著急,我先去找人借馬車,你先去陪著牛阿婆。”沈長亭知道牛阿婆暈倒之后,很鎮定的對趙青棗說道。
聽到沈長亭這么說,再看沈長亭十分鎮定的模樣,趙青棗原本慌亂的心也漸漸冷靜下來,以前有什么事情都是她一個人解決的,現在沈長亭的身子恢復了,她也有一個可以依靠的人了。
沈長亭去找人借馬車,趙青棗就回到安置牛阿婆的地方,先照顧暈倒的牛阿婆,過了一會兒,沈長亭便駕著馬車過來了。
“長亭,快將牛阿婆扶到馬車上吧,她的呼吸越來越弱了,我怕她真的會出事啊。”趙青棗用手探了探牛阿婆的呼吸,隨即說道。
沈長亭點了點頭,然后就跳下馬車,和趙青棗一同將牛阿婆扶到了馬車上,雖然借到了馬車,不過這輛馬車年久失修了,所以動起來就嘎吱嘎吱的響,還一副隨時都會散架的模樣,所以趙青棗和沈長亭一路上都膽戰心驚的,就擔心這輛馬車會不會突然散架了。
好在他們一路平安無事到了鎮上,將牛阿婆帶到了醫館里,趙青棗立馬就讓大夫看一看牛阿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大夫本來還在看書呢,突然就被趙青棗拉到了一旁。
“大夫,有人暈倒了,你快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趙青棗心急的說道。
“別急,別急,我來看看。”大夫看見暈倒的牛阿婆之后,便對趙青棗說道。
看見大夫正在替牛阿婆診治,沈長亭便上前抱住了趙青棗,安慰道:“青棗,放心吧,牛阿婆不會有事的。”
“長亭,牛阿婆是除了你之外,對我最好的人,我真的不希望她出事。”趙青棗覺得鼻子酸酸的,擦了擦眼睛之后,悶聲說道。
“我知道,我當然知道了。”沈長亭將趙青棗抱的更緊,看見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牛阿婆,沈長亭的眉頭越皺越緊。
過了很久,大夫才走到了趙青棗和沈長亭面前,說道:“病人身有頑疾,而且一直沒有醫治,所以現在的病情也十分嚴重了,就算好好調養,最多也只能再活兩年了。”
話音剛落,趙青棗的身子便晃了晃,幸好有沈長亭扶著,要不然她肯定會直接暈倒在地上的,本以為牛阿婆只是暈倒罷了,沒想到她竟然身患頑疾,而且已經到無藥可醫的地步了,趙青棗怎么能接受這個殘酷的事實呢?
“大夫,你沒有弄錯吧?她平時都很精神啊,怎么可能會身患頑疾呢?”趙青棗緩了緩,還是不愿意相信這個事實,于是又向大夫確認道。
“絕對不會弄錯的,可能就是因為平時都沒有發現,所以才會導致病情越拖越嚴重吧,你們還是將她帶回去好好孝敬吧,她只有兩年的時間可以活了。”大夫嘆了一口氣,繼續說道。
聞言,趙青棗終于相信牛阿婆只有兩年可以活了,想到牛阿婆就要離開自己了,趙青棗忍不住靠在沈長亭的懷里抽泣,沈長亭沒有說話,只是緊緊的抱著趙青棗,讓她可以在自己的懷里好好的哭一場,好好的發泄心中的郁悶。
因為牛阿婆還沒有醒過來,所以現在也不能將她帶回家,剛好楚行山就在附近,所以趙青棗便打算去衙門找楚行山,將牛阿婆的情況告訴他,否則等楚行山回到家里看不見牛阿婆了,肯定也會十分著急的。
“長亭,我去衙門找楚行山,你在這里陪著牛阿婆吧,如果她醒來了,你什么都不能告訴她,知道了嗎?”趙青棗心情好了一些之后,這才對沈長亭說道。
聞言,沈長亭點了點頭,接著便讓趙青棗快點去衙門找楚行山了,趙青棗又轉頭看了看昏迷的牛阿婆,嘆了一口氣之后,這才走出門,打算去衙門找楚行山了。
沒想到趙青棗才剛走兩步,就看見在街上巡邏的楚行山了,楚行山看起來心情不錯,還在和街邊的小販說笑,看見趙青棗紅腫著雙眼站在路邊,楚行山還愣了愣,反應過來之后急忙走到趙青棗面前,問道:“青棗,你的眼睛怎么了?你是不是哭了?難道有人欺負你了?”
楚行山根本就不知道牛阿婆發生什么事情了,他還以為是有人欺負趙青棗,所以趙青棗才會哭的眼睛紅紅呢。
聽到楚行山這么問,再想到牛阿婆現在的情況,趙青棗又覺得鼻子有些酸酸的,不過她吸了一口氣之后就將眼淚忍住了,說道:“行山,牛阿婆暈倒了,她身患頑疾,大夫說她最多只能活兩年了。”
“你說什么?青棗,你不是在跟我開玩笑吧?”楚行山手里的刀‘啪嗒’一聲掉在了地上,過了一會兒他才回過神來,急忙向趙青棗問道。
“行山,你覺得我有可能跟你開玩笑嗎?牛阿婆現在就躺在不遠處的醫館里,我們快點過去吧,不過你不能將牛阿婆的病情告訴她,否則她肯定會承受不住的。”趙青棗低下頭,悶著聲音對楚行山說道。
趙青棗覺得瞞著牛阿婆,什么都不說對她才是最好的,否則以牛阿婆的性子,剩下的兩年她肯定會過的不開心,肯定會過的很累的,趙青棗想讓牛阿婆走的開心一些,所以想了很久才做了這個決定。
聽了趙青棗說的話,楚行山點頭答應了,他一句話都沒有說,只是跟在趙青棗的身后來到了醫館里,看見躺在病床上的牛阿婆之后,楚行山一個漢子,突然就上前抱住了牛阿婆,然后低聲嗚咽了起來。
見狀,趙青棗和沈長亭都沒有打擾楚行山,雖然所剩的銀子不多了,不過趙青棗還是替牛阿婆付了看大夫的銀子,牛阿婆只有兩年可以活了,她能為牛阿婆做的也不多了。
楚行山哭了很長時間,一直到牛阿婆醒過來了,他才擦擦眼淚,裝作什么都沒有發生的樣子,笑著說道:“奶奶,你終于醒過來了,青棗發現你暈倒在家里,我們還以為你發生什么事情了,好在你平安無事,這樣我就可以放心了。”
雖然楚行山盡力讓自己表現的跟平常沒什么兩樣,不過沙啞的聲音和紅腫的雙眼還是出賣了他,好在牛阿婆才剛剛清醒,所以也看不清楚行山紅腫的眼睛,只是笑著對楚行山說道:“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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