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珉接過電話，深呼吸了幾下，鄧水兵起哄道：“別磨蹭了，接吧，再不接，你丈母娘鐵定不給好果子你吃。”

    王瑞道：“估計現在就沒好果子吃！”

    方菲嘀咕道：“你倆說什么呀。”

    “一對狗男女，幸災樂禍！”劉珉在心里大罵鄧水兵兩口子。

    “周姨，是我，不好意思啊，小菲知道我要搬家，怕我要用車，一大早把車開到學校里來了，我們現在在西三環北塔村。”

    周美容生氣道：“你讓她接你的？她沒駕照你不知道嗎，出了事怎么辦？你說說你，一個當哥的人怎么那么不懂事呢？”

    劉珉不停給周美容道歉，方菲想要搶手機跟周美容辯駁，劉珉沒讓，開什么玩笑，那不是火上澆油嗎？雖說這事不是他授意的，但方菲的確是為了他，這份情他必須領，說兩句就說兩句吧，又不會少塊肉。

    “抱歉，周姨，吃完午飯，我開車送小菲回去。”

    見劉珉態度一直很好，周美容的氣也出的差不多了，才道：“那是必須的，你早點送她回家，我正好找你有點事。”

    “好的，周姨再見！88！”

    “怎么樣？”方菲緊張地問道。

    “沒事，還是擔心你沒有駕照，讓我開車送你回去。”

    聽到劉珉要送她回家，方菲很高興：“好啊。”

    劉珉讓方菲抽空去考個駕照，她有美國駕照，不用路考，筆試通過就可以了。方菲則要劉珉替她報名她才肯去。

    鄧水兵說沒這個必要，方菲馬上是大明星，大明星都是助理開車，自己開車多掉價？劉珉覺得鄧水兵說的有道理，說實話，他有點不放心方菲開車，她年齡太小，國內交規又比較復雜，不是一個小女生能記得住的。

    王瑞說還用找別人嗎，老三替你開車。

    劉珉道：“開什么玩笑，我是一個文人，而且剛上班，怎么能去當司機呢？”

    鄧水兵道：“老三你別逗我了，你不就是一娛記嗎，還是實習的，與文人有毛關系？”

    劉珉說他是文人，可不是因為他是娛記，他高中時發表過詩歌，現在還在抽空在天涯上寫小說，雖然看的人不多，但是看過的人評價都挺高的，鼓勵他繼續寫下去。他沒將寫網絡小說的事告訴其他人，因為小說有點三俗，不太適合熟人去看。

    方菲本以為劉珉會主動要給她開車，見他一口拒絕，非常失望。劉珉道：“小菲，我想這點小事周姨和王總都有安排，你放心，如果他們沒有安排，你有需要的話，我第一時間過去給你當司機。”

    先給她開一個空頭支票，他們又沒住在一起，怎么能第一時間敢去給她當司機呢？就算是第一時間，自己磨磨蹭蹭趕過去，她也不知道。她總不能因為等她而耽誤了自己的正事吧。

    中文真是廢話的藝術，劉珉想想覺得好笑。

    方菲伸出手去：“這還差不多，我們拉鉤！”

    “不好吧，”劉珉道，“都多大了，還玩這種游戲？”

    方菲委屈道：“我才17呢。流氓哥哥，我從6歲開始跟著你，你算算現在多少年了，七年之癢早就過了吧？”

    劉珉：……

    方菲一本正經作小怨婦狀，鄧水兵與王瑞看不下去也聽不下去，兩人不由分水，拽著劉珉右手，“你過來吧！”伸出去跟方菲拉了一鉤。

    “謝謝水兵哥哥和王瑞姐姐！”方菲笑道。

    她拉著劉珉的手道：“你要是不來，我就生氣，大大的生氣，讓你像以前找不到我一樣，吃不好飯，睡不好覺。”

    劉珉舉雙手投降：“一定不會。好了，大家忙了一上午，吃飯去吧。”

    劉珉鎖好門，跟楊梅打了聲招呼，楊梅問他什么時候來住，劉珉說今天晚上就過來。他臨走時又跟李穎打了聲招呼，李穎沖他做了羞羞臉的表情。

    嘿，真是人小鬼頭。

    吃完飯，劉珉開車送方菲回家，在公交站把鄧水兵兩口子放下讓他們自己回學校，鄧水兵很是不滿，晚上的烤串看來要泡湯。

    “先欠著，啊。”

    方菲家在香山附近的一處別墅里，是她跟周美容的家，王東方不住這里，但是他經常在這里留宿。王東方的原配也沒有辦法，默認了這種關系。

    車上只有劉珉與方菲兩人，方菲時不時看看劉珉傻笑，劉珉直發毛，心想要是換成曾子妤就好了，沒那么大心理負擔。

    “流氓哥哥，你知道嗎，我等這一天很久了，我多想我們就這樣一直開下去，永永遠遠。”

    “那不得累死我呀。”

    “沒勁，”方菲嘟嘟嘴巴，“你一點不解風情。”

    劉珉道：“你還小，將來注定要吃明星這碗飯，別那么早談戀愛，明星哪有那么早談戀愛的？”

    “流氓哥哥，你糊弄不了我，當明星與談戀愛有什么關系，且不說好萊塢的，八竿子都打不著，就是在我們國內，明星早戀的很多啊，只是沒有公開。”

    “你知道的還挺多，但是我覺得我們不適合。”

    方菲急了，脫口而出：“為什么呀。”

    “我一直把你當妹妹，你是知道的。”

    “那你大學四年為什么不談戀愛，不是在等我嗎？”

    劉珉看了看她沒有一點瑕疵的臉龐，道：“你去美國時才13歲，還是一個小女生，我想跟你談戀愛，是不是有點太變態了，我是有別的原因。”

    “我不信，你是在等別人？”

    劉珉搖搖頭。

    只要不是在等別人，其他什么原因方菲都能接受，她心想能是什么原因呢，想來想去只有一個，估計是流氓哥哥有點自卑，流氓哥哥是小縣城的，沒有顯赫的家世，可是自己只是一個私生女，又能好到哪里去呢？

    “你說呀，我想知道是什么原因？”

    “你真要聽？不后悔？”

    方菲點點頭。

    “其實，我真有一個女兒，她叫芊芊，今年4歲，她媽媽是我高中同學，高三上學期退了學，后來我才知道她退學是因為懷孕，高考結束時，她把芊芊抱給我，說是要去米國留學，養不了孩子。”

    “你不會是編的吧，上午你說過是編的。”

    劉珉把手機遞給方菲：“我手機里有她的照片。”

    方菲打開手機相冊，里面都是劉芊芊四年來的照片，劉珉每年春節回家都會給她拍很多，手機裝不下就導到電腦里。

    方菲呆呆地看著芊芊的照片，像做夢似地，不愿意相信。

    “我之所以四年不談戀愛，主要是因為芊芊，我不想害別人，更別說害你，我現在真的沒有戀愛的資格。”

    好半天，方菲才道：“流氓哥哥，你太可憐了，沒有一個人能理解你，沒有一個人能幫助你，我可以，我愿意給芊芊當后媽！”

    “啊……你沒毛病吧，你才多大，還是個孩子，怎么給人當后媽？”

    “17歲不小了，我比芊芊大13歲，怎么不能照顧她呢？難道你要一輩子打光棍？”

    “那倒不是，我是想談戀愛之前跟人家坦白，如果人家愿意我就談，不愿意就不談，免得浪費大家的時間。”

    “這不就結了，”方菲笑道，“我愿意呀。”

    我靠，劉珉心道一不小心把自己給裝進去了，“你不合適，我跟你太熟了，不能害你。”

    “流氓哥哥，”方菲挺了挺胸坐直了身體，“我現在很嚴肅認真地跟你談，你是一個很有責任感的男人，不愿意欺騙人家，但哪個女孩子愿意給人當后媽呢，你又沒錢，我們是青梅竹馬，只有我不會在乎，只有我才會真的對芊芊好！”

    劉珉看著她一本正經的樣子有些想笑。方菲繼續道：“流氓哥哥，我覺得你被芊芊她媽媽給害了。”過了一會，又小心翼翼道：“你能確定她沒有說謊嗎？”

    劉珉一愣：“什么意思？”

    “芊芊會不會是別人的孩子？”

    終于問出了這個問題，方菲心里的一塊石頭落了地，不是她愿意枉做小人，現在的確有這種女孩子，跟別人有了孩子，被人拋棄了找其他人頂缸，她自己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

    其實剛開始劉珉也想過這個問題，但被他父母堅決否認了，他媽說，芊芊跟他剛生出來時簡直像一個模子印出來的，是他的女兒不會錯。

    “應該錯不了，你看她跟我是不是很像？”

    方菲歪著腦袋看了半天，自言自語道：“很像嗎，不覺得呀，你哪有這么漂亮？”

    劉珉道：“跟我小時候像，不是現在，現在我是一大老爺們，跟我長得像還嫁的出去嗎？”

    “也是，”方菲道，“小孩子沒媽疼很可憐的，你就同意我當她媽，好不好？”

    “行，將來你結婚后讓你當她的干媽，這總可以了吧？”

    “我不管，”方菲賭氣道，“你別說些有的沒的，總是敷衍我，喜歡你是我的自由，你管不著。”

    劉珉無話可說，以前兩人在一起青梅竹馬之時，劉珉也經常被方菲懟的無話可說，最后總是同意了方菲的要求，這算是方菲對付劉珉的一個拿手锏。

    見劉珉終于屈服，方菲很是高興，以至于她都忘了一個事實，芊芊是她去米國的那一年出生的，如果劉珉那時候喜歡她，那么跟芊芊她媽好，豈不是對她的一種背叛？

    也許她沒忘，只是為自己和劉珉找了一個理由，她當時還小，小學還沒畢業，是不能夠戀愛的，劉珉喜歡別人很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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