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疆和元蒙的地面部隊廝殺了一晝夜,雙方你來我往,毫不相讓,山嶺上除了殘斷的火苗,就是兩萬多具尸體,兩邊都鳴金收兵,暫歇一陣,儂吁柯自己也親自上陣,負有輕傷,所有人都不約而同的看向天際,現(xiàn)在輪到南疆四人和四大拉章對壘來唱主角了,周圍其它盅師和法師都不約而同下意識的離他們遠一些,看看這場主將對決終究**。
迪卻拉章看著朋敢冷冷的笑道:“你的大寨主落敗,估計已然身死,難道你要報仇嗎?”
朋敢面色表情的頭:“報仇是肯定的,但是有一要弄清楚,那就是你必須得先死,因為你還殺了赤蛛寨的木然亭大寨主。”
“他?”迪卻拉章愣了愣,有些悻悻的答,“不得不,他是一個偉大的人,也是一個狠毒的人,沒想到他化身蛛后有那般威力,一人就抽干了兩百多人,傷更多,最后他就是死也沒撤術(shù),我只好把他尸體砸成齏粉。”
“的好。”朋敢挽起袖口,露出一條長長的傷疤,“雖然我和他有很多政見不和,私交也不多,但是多年前他曾經(jīng)救過我的命,這條傷疤就是那時候留下的,所以我從來都很尊重他,結(jié)果你連他尸首都毀了,干的好、干的太好了,為了這件事,我一定要把你的人頭都擰碎。”
迪卻拉章頭,看不出任何悲喜,祭出唐噶:“那你的手還不夠大。”完唐噶中伸出龍爪,一把捏了過去,朋敢動都不動,任憑來襲,迪卻拉章楞住了,一發(fā)力,卻發(fā)現(xiàn)龍爪捏住他那老瘦干癟的身軀根本無法捏碎,隨即一股蠻橫的抗拒之力傳來,朋敢硬生生的撐開束縛。
此時在看,朋敢老邁的身軀上肌肉暴起,雙手破開皮肉,化作兩只蟲鰲,和申巖有些不同,五指皆是長細的黑色利刺,竟然用蠻力抗拒了,他譏諷道:“別看我一把年紀了,還撐得住,在用力。”
迪卻拉章面目鐵青,他心中明白,剛才這一下自己根本沒留手,龍爪是鼓起全力的,沒想到此人身為檀蟲寨大寨佬也和申巖一樣,可以化身為蠻蟲,看來今天不拿出真本事是沒辦法降服對手了。于是使出“海生金剛”,帶著漫天佛光體型越來越大,龍座護法盤身而居,隱隱有波濤聲傳來,所謂蛟龍入海,雄鷹翔空。朋敢看著眼前這個龐然大物似乎并不為所動,扯掉身上衣服,眾人看去無不心驚肉跳,沒想到這位年事頗高的老人身上竟然有無數(shù)密密麻麻的傷疤,不難想象出他年輕時經(jīng)歷過怎樣的戰(zhàn)斗,曾經(jīng)有人擔心朋敢老邁,不能應(yīng)戰(zhàn),但沙馬俄里笑著了一句:“他讓人畏懼的地方跟年齡沒有多大關(guān)系。”
正是如此,朋敢全身皮肉綻開,完全變成了另一幅模樣,頭發(fā)束辮,覆蓋著一層細鱗黑甲,右眼側(cè)長角,彎指蒼天,左肩、右膝皆有獨大鱗片做護,下身長漫軟觸,腳踢硬刺,雙眼六瞳,這就是他們一族獨有的不傳盅術(shù),喚作“哀嚎流螢”。
乍一看去,迪卻拉章身化金剛和朋敢比起來,如同高山俯視頑石,讓人不得不感嘆朋敢的渺,迪卻拉章也是如此,甕聲甕氣的開口,聲如洪鐘,譏諷道:“螻蟻之蟲也敢和鳳凰比肩?吞噬了吧。”完身上天龍護法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激射而出,張開血盆大口,一口將朋敢身軀淹沒,眾人一片驚呼。
但是下一刻,迪卻拉章的臉色卻變了,用一種難以置信的目光低頭看去,自己的身上反而出現(xiàn)了幾處傷口往外冒血,明明已經(jīng)變成了金剛之軀,能造成這種傷害的招數(shù)一定匪夷所思,何人所為?下一刻,他仿佛想明白了,連忙喚回天龍,只見朋敢迎風而立,頗有戰(zhàn)國廉頗之感,他沙啞的問道:“痛苦嗎?哀嚎嗎?”
元蒙這邊包括拉章在內(nèi)都詫異非常,沒有人明白朋敢是怎么做到的,唯有刀玉鑫、沙馬俄里等幾位資深寨主、寨佬神態(tài)如常,似乎這在一切預料之內(nèi)。迪卻拉章摁住傷口,心中反復思索敵人到底是何時下的手段,始終不得要領(lǐng),朋敢自語一聲:“哀嚎聲還不夠大,似乎還不夠痛苦。”完身形一閃,主動進攻,殺了過來。
迪卻拉章慌不擇策,揮起巨手就要拍下他,沒想到朋敢身軀輕如羽毛,和流螢一般難以撲捉,反而落到手腕上,俯下身子,伸開五指尖刺,一彎腰從腳下劃開皮膚,順著胳膊朝著腦袋就來,指尖滲出毒液,正在順著傷口腐蝕金剛之軀,迪卻拉章只感覺全身傷口如同針扎,連忙全力催動佛光,同時一邊連連甩手,要把朋敢甩出去,朋敢隨風而動,黑色的死亡流螢飛舞,如影隨形,一時間場面大亂,這時人們才猛然間發(fā)現(xiàn)一個問題,身形越大,目標就越明顯,相反身形越的朋敢卻占盡了優(yōu)勢。
拉康拉章大驚,轉(zhuǎn)身就要飛過去幫忙,忽然腦后生風,轉(zhuǎn)身連忙躲避,只看見幾片楓木葉帶著“嗖嗖”聲擦了過去,原來是刀玉鑫出手了,她搖搖頭:“太失禮了,你應(yīng)該先‘阿媽,我可以去嗎?’我同意了你才能去。”
拉康拉章捏緊了拳頭,臉上的傷疤一跳一跳:“妖女,你當真以為天下無敵?”
刀玉鑫答非所問:“你臉上的傷疤聽是洞火老道留下的?”
“是又如何?”
“他太仁慈了,換成現(xiàn)在,我一定會順手砍下來。”
刀玉鑫話還沒完,忽然一愣,本能的抬頭看去,拉康拉章不知道何時出現(xiàn)在了她的頭上,威嚴的壓下一直大手,喝道:“散魂——寧瑪印!”一道極為深奧的法印刻在了刀玉鑫臉上,磅礴浩大的佛光傾瀉出來,刀玉鑫腳下連續(xù)出現(xiàn)三個金色法陣發(fā)出低鳴聲,待睜開眼睛一瞧,刀玉鑫表情一如既往的平靜,站在原地動也不動,拉康拉章詫異驚呼道:“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因為刀玉鑫這已經(jīng)是第二次避免佛光的侵襲了,這在常人看來是無法理解的,剛才這一招按理來應(yīng)該把她的三魂七魄擊散出體外在對,為何絲毫不起作用?
刀玉鑫笑了起來,眉宇間卻閃過一絲痛苦的神色,她喘出一口粗氣,一攤手,丟下了一團被燒的漆黑的楓木葉,這才緩緩的道:“你也蠻厲害,竟然被你迷惑了,很多年都沒人能用幻術(shù)蠱惑我了,剛才交談時你居然擾亂了我,讓我覺得你人還留在原地,致使你偷襲得手,看來你修行的變化就是專用迷幻之術(shù)的了。”
其實刀玉鑫所言不錯,拉康拉章確實如此,他修行的蓮師八變之一叫做“班瑪托創(chuàng)匝”,真真假假,虛虛實實,只不過這不是膚淺的幻化之術(shù),而是行走在生死之間的上乘幻化法門,能夠擾亂刀玉鑫的視線可以縱觀整個江湖能做到的人屈指可數(shù),他儼然就是其中之一,只不過未曾料到就算迷惑成功、偷襲得手,也奈何不了她,盅師居然不怕佛光,簡直有悖常理,這其中一定有什么不為人知的竅門。
“到我了。”刀玉鑫難得的認真起來,她舉起一片樹葉,放在眼前,“分楓——葉靈!”指尖松開,那片樹葉緩緩飄落,拉康拉章睜大眼睛,他看到的卻是隨著樹葉的飄落化出了更多無窮的樹葉,每一片樹葉的葉面都似乎在被什么啃食,待回過神來,一只巨大的葉靈妖童裹挾住自己全身,正張開凄慘的大口對著自己的腦袋垂涎欲滴,空洞的雙眼、融化的臉龐,散發(fā)出讓人嘔吐的腐臭,全身爬滿驅(qū)蟲,這不是盅術(shù)——這是——降術(shù)!?請降的這是什么邪神?估計應(yīng)該是南**有的妖物鬼神!
葉靈妖童全身爬滿的驅(qū)蟲正在脫變,露出一個個不滿三寸的童掙扎出來,他們沒有眼珠,卻在對你微笑,伸出手往你身上攀爬,甚至要往你的嘴里鉆,拉康拉章全身都被這種黑暗的氣息影響的寒冷徹骨,不能坐以待斃,他一抬手直接伸到葉靈妖童的嘴里,身軀卻無法維持,無力的垂落下去,待被黑色童淹沒之后,卻“嘩啦”一聲,所有的這些降神化作了一灘清水散落開來,拉康拉章濕漉漉的站了起來,臉上的神情卻不輕松,似乎這一手解圍并不容易。
刀玉鑫贊道:“妙啊,居然能把敵人的招數(shù)都隨意幻化,這是何等的神通。”原來千鈞一發(fā)之際,拉康拉章用“班瑪托創(chuàng)匝”的最高奧義將一切幻化為清水,這就是他多年來立足于江湖的成名手段,如果你被蠱惑了,他認為你是什么,那么你就是什么,妖童靈智不高。心性不穩(wěn),他認為你是清水,你分辨不出來,那么你就是清水,這一招讓拉康拉章縱橫天下,立于不敗之地。
實話,拉康拉章雖然知道自己剛才成功拆解了對手招數(shù),但是他心里并不高興,因為這一招對自己靈氣消耗極大,萬事萬物總有代價,就如同楚尋語一樣,用劍之花最多三次則透力而倒,這一招也一樣,如果能隨意施展那就好辦了,找個機會再蠱惑了刀玉鑫就行,讓她認為自己是死人,那么她自己也就死了。可惜不是這樣,能蠱惑刀玉鑫的招數(shù)消耗之大難以估算,用不了幾次不,最震驚的是目前她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不怕佛光,而且最為重要的是大神通者對決,勝負在轉(zhuǎn)念之間,同樣的招數(shù)很難奏效第二次,刀玉鑫不按常理出牌,第一手沒想到是降術(shù),請出了南疆異族信仰的邪神,逼出了拉康拉章使出這等手段,那么她就一定會有所防備,本來就實力卓越,再想蠱惑她絕非易事。
刀玉鑫心中所思也和他差不多,早就聽聞此人幻化之術(shù)了得,昔日和洞火老道交手時,洞火老道不通心神法門,數(shù)次進攻都被蠱惑了,化做無用功,最后是拼了老命用出了青城禁術(shù)才拼了個兩敗俱傷,不,應(yīng)該他自己受的傷更重。所以自己出奇制勝,用瑤族的降術(shù)請神,沒想到他連異神分身都能蠱惑,這種手段進可攻、退可守,盅術(shù)釋放的飛禽走獸靈智不高,他可隨意蠱惑幻化立于不敗,一旦抓到機會反還能蠱惑自己,果然很難破,但是有一她也不明白,剛才交談的時候,他是什么時候蠱惑的自己?并且他還沒用吊墜,不用出這等法寶就明他仍有余地,看來必須逼的在緊一……
“這個時候你還有空看別人?”沙馬俄里有些不快,看著眼前正在往遠處觀望的希托拉章一臉滿不在乎的樣子,不禁斥道,“你的手鏈法寶都被我們繳獲了,你和你的三個師兄弟比起來是無寶可用,還這么輕視我?”
“別誤會、別誤會。”希托拉章連忙轉(zhuǎn)頭示意,“我絲毫沒有看輕閣下的意思,你的威名我素有耳聞,至于你我的手鏈……嗨……實話,那東西在不在不打緊,我和他們?nèi)齻有些不一樣,有時候反而是負擔。”
“嗯?”沙馬俄里似乎有些沒聽懂。
“不是我,是它。”希托拉章示意了一下手腕,“誠如閣下所見,仁欽崗是用戒尺馭狼;迪卻是用唐噶附身化作金剛;拉康嘛……他還沒用,我也不好意思破,而我那個,除了辨毒以外真的不是什么好東西,真要是和你動起手來我也不怎么想用它,它只會幫倒忙。”
“哦?”沙馬俄里被激怒了,“如此狂妄,你要赤手空拳打倒我?”
“絕對沒有,對付你我得使出十二分的力氣。”希托拉章左右看看,又問,“動手之前有個事情我想問問,上次你們那邊有個混蛋羞辱我的,就是那個背著大銅鐮的那子,今天來了嗎?”
“他不在。”沙馬俄里答,“他留在教主身邊聽后調(diào)遣,不做正面廝殺。”
“這樣啊……”希托拉章嘆息道,“我還以為他今天也來了呢,否則我一定會把他扒皮抽筋解恨的。”
完此話,全身靈氣大盛,腦后頭發(fā)飛速的生長,口中獠牙突起,簡直變了一個人一般,他看著沙馬俄里殺氣漫天,怒不可遏的道:“既然如此,那么我只好先殺了你在去找你們教主要人了,放心,苗不燕那個兩面三刀的丫頭片子我會一并算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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