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接上回,眾人一路跌跌嗆嗆,順著密道撤離,周圍的山腹到處都在飛沙走石、地動山搖,眾人都有傷在身,所以走起來十分艱難。這條密道應(yīng)該是莊蹻為自己留的,因?yàn)閺闹車淖龉た梢钥闯龅褡辆?xì),其中竟然還有取水的地方以及很多刀兵、盅物等應(yīng)急之物擺放,好在有飲水的池子,楚尋語試了試無毒,眾人簡單的逗留了一下,清理了傷口,然后再繼續(xù)趕路。
密道很曲折也很蜿蜒,走了大約一個時辰終于有了變化,沒多久,一個轉(zhuǎn)彎過去,就看見到了盡頭,走近在看,好家伙,竟然一片厚厚的冰壁,楚尋語用手試了試,倘若自己不受傷,砍它個九九八十一刀遲早能切出去,但是現(xiàn)在……就難了。
好在刀玉鑫借助曠婆之力身體恢復(fù)了一些,于是讓眾人讓開,自己將雙手放在上面,閉上眼睛,掐了一個法訣,喝道:“破!”瞬間整個冰壁全都出現(xiàn)裂縫,眾人這才看清楚冰上雕琢著一個陣法,里面封印了許多盅蟲的尸體,這也是盅師做的手腳,需要訣竅的。
刀玉鑫開啟了出口,冰面逐一碎裂,散落了下來,里面的陣法也全都隨之毀掉,眾人七手八腳的走進(jìn)去,過不了多久就能看見厚厚的積雪,積雪倒是蓬松,眾人直接從里面硬生生的破雪而行,一盞茶的功夫,梅里雪山遠(yuǎn)方的一處側(cè)峰的雪堆中,楚尋語的一只腳從積雪中踹了出來,眾人……終于逃出來了……
看見久違的日光,眾人從雪中鉆了出來,全都松了一口氣,慕緣隨手抓了一把積雪搓搓胳膊取取暖,回望一眼,啐了一口,對楚尋語道:“還是我們了得,看太陽的美景莊蹻下輩子都別想了。”
楚尋語也一屁股坐到地上,這一趟真是累出了血,對苗不燕苦笑道:“咱們眼下最需要的就是洗個熱水澡,換個藥,然后美美睡一覺!
苗不燕解盅成功逃了出來也難得有個好心情,頭調(diào)侃道:“本教主準(zhǔn)了,我這就叫人來接我們,讓他們給你準(zhǔn)備個大大的澡盆,讓你在里面游泳。”完就要從袖筒里摸什么傳信搬兵。
沒想到刀玉鑫忽然面色凝重的叫道:“不可!”
慕緣氣的鼻子都歪了:“我們?yōu)榱四銈冞B命都拼了,洗個澡不行?別游泳了,爺我還要在水里倒立呢,還要金雞獨(dú)立轉(zhuǎn)它三十圈呢,有本事你弄死我?”
刀玉鑫懶得理會他,做了個噤聲的手勢,聲問:“知道這里是什么地方嗎?”
苗不燕回頭左右看看,道:“這是南面的面茨姆峰,怎么了?”
“面……紫母?”慕緣問忘塵,“這山峰脾氣也太大了,臉都?xì)庾狭!?br />
刀玉鑫面色難看的回答:“面茨姆峰翻成喊話就是神女峰,乃圣山周圍十三座大峰之一,我們此次前來黃金城早已做好準(zhǔn)備,遷界禁山,百姓全都不準(zhǔn)入內(nèi),周圍所有主峰都有教眾全天日夜把守巡邏,為什么我們到現(xiàn)在一個守衛(wèi)看不見?”
楚尋語也左右感覺了一下,道:“確實(shí)不對,似乎發(fā)生什么了,最有可能的是又發(fā)生政變,已經(jīng)拋棄我們了,沙馬俄里他們自立為王。”
“又政變?”慕緣怪叫一聲,對苗不燕嚷嚷道,“我教主,貴教這些教眾比我們家家門口賣菜的老太太們還好挑唆,這回我們幾個是打不動了,您這大位還是你自己得想辦法吧,我們眼看著是不行了!
苗不燕面色也不好,左右看看,周圍一個守衛(wèi)都沒有過來,黯然神傷:“莫非海丹阿叔真的負(fù)我?”
“就該貶他們?nèi)ベu菜。”慕緣大罵一句。
“別胡!蓖鼔m最冷靜,試了試手,道,“我們可以飛了,燕兒你別急發(fā)信,我們我們先偷偷看看情況如何。”
因?yàn)橐呀?jīng)離開黃金城了,眾人便悄悄御空飛起來,攀上最高峰,爬在雪地里,扒著巖石伸頭朝梅里雪山方向望過去,結(jié)果……
“這該死的是什么?!”所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
原來從梅里雪山開始,原本當(dāng)初上山的時候萬里無垠的皚皚白雪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綠色,郁郁蔥蔥的,好像是積雪融化了都是樹木,但是這綠色似乎有些不對,發(fā)暗,周圍大大的火山口全都在冒著濃煙,天空都被熏黑了,滿地都不知道是什么東西在亂跑,好像也不是什么飛禽走獸,楚尋語用手一指下面:“快看!”
眾人低頭看去,發(fā)現(xiàn)那些植物正在瘋狂蔓延,已經(jīng)在眾人這座山峰的腳下了,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瘋長,這是椎牛萬花山失控了,在遙遠(yuǎn)的對面,可以看見有許多人影在邊界處似乎在放火焚燒什么,恍若是兩個世界,到處都是蠻荒走獸,熔巖奔涌,在梅里雪山的附近天空中,還有一大片黑壓壓的人影,慕緣嗔目結(jié)舌的道:“這可是比政變還惡心!
“發(fā)信吧!钡队聆瘟艘痪,事態(tài)已經(jīng)很明顯了。
苗不燕一抬手,尖銳的聲音劃破蒼穹,帶著藍(lán)色的火光,眾人飛了起來,過不了多久,剛才梅里雪山那邊上空逗留的人影也飛來了幾十位,果不其然,正是海丹、沙馬俄里他們。
眾人看見苗不燕他們自然是很開心,但是寒暄總是短暫的,吳巖卡焦躁的質(zhì)問刀玉鑫:“瘋婆子,你到底放出什么來了?”
“你什么?”刀玉鑫雙眼一翻,怒了。
“別吵了,到底怎么回事?”苗不燕問。
海丹于是簡單的了一下情況。
原來在那天大規(guī)模的火山集體噴發(fā)以后,無數(shù)聞所未聞的植物從地底下鉆了出來,這些枝葉所到之處全都發(fā)生異變,撲捉到的外面世界的人、樹木、動物全都被轉(zhuǎn)變成了前所未見的怪物,火山每隔不久還會再次噴發(fā),伴隨而來的都是許許多多古滇國時期的盅怪,尤為驚駭?shù)氖瞧渲谐霈F(xiàn)了一種影子像鬼魅一樣,無聲無息的貼地而行,雖然周圍百姓早就被疏散了,但是有很多教眾猝不及防慘遭毒手,甚至還有大神通者,已經(jīng)有幾位寨佬身隕了,被這種影子纏上似乎是瞬間斃命,而且被地上的枝葉糾纏住就會被轉(zhuǎn)化為難以置信的怪物,生前修為越強(qiáng)的人變成的怪物就越兇悍,所有寨主和寨佬幾乎都出手火拼了。
正著呢,忽然周圍傳來震耳欲聾的轟鳴聲,周圍又一次火山集體噴發(fā),所有人連忙躲避,到處都是刺鼻的硫磺味,突然一只三只手的怪鳥好像老鷹一樣沖了過來,吳巖卡一刀就給剁了,然后用刀刃挑著給眾人看:“這是有沒來得及躲避的雪雕在山崖或者樹木上被轉(zhuǎn)化了!
楚尋語長嘆一聲,對苗不燕道:“教主,這就是‘椎牛萬花山’的威力,自古南疆第一絕陣,它原來最大的功效就是代天行事,可以讓我們的世界回到從前的上古時代!
不錯,這就是椎牛萬花山的真正可怕之處,正如大左祭和黑衣老者所言,不是養(yǎng)幾個怪物、控制人的修為那么簡單,這個陣法的精髓在于讓寰宇萬物回到曾經(jīng)的那個洪荒年代,難怪古滇國的盅師盛極一時,培育出許多聞所未聞的盅怪,原來他們是利用了椎牛萬花山的威力,也正如大左祭和黑衣老者所言,這個陣法失控了才是最頭痛的。
此時又有人來報(bào),已經(jīng)蔓延到村落了,好在最近的寨子百姓都被早早疏散,可是他們不會飛,還能躲多遠(yuǎn)?就算是盅師也不能一輩子飛在天上不下來。老遠(yuǎn)看去,雪山下有一座山大的怪物尸體,據(jù)那是炎鷹寨十寨佬變的,被其他寨主寨佬聯(lián)手擊斃在那里;鹕剿烈鈬姲l(fā)、天空一片昏黃,到處怪物橫行,人類真的回到了史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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