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五一”參賽回來，老程就每天晚上都給我打一個電話，還發(fā)短信，內(nèi)容當然都是關于他和張夢美是否有可能發(fā)展一下。
我真是無語了，有四十好幾的人了吧？怎么還這么矯情？
有一條短信最有意思，我接到后，當即就發(fā)給張夢美了。
“程愛國，男，29周歲過一個月，大學學歷，工程師，離異已八年，非男方原因（女方身體原因，甲肝，婚前隱瞞病史，不能生孩子，還性情暴躁），八年來潔身自好，勤奮工作，工作之余有一圍棋學校，收入頗豐，面相雖有些顯老，但身體狀況非常好，會過日子，家務活很能干，欲尋大方有氣質會生活的優(yōu)秀女士為伴。該男子屬優(yōu)秀精品，機不可失，盼心儀女士回復。”
張夢美那天當即回復兩個字：有病。
昨天，讓張夢美來我家陪林英，也是想讓林英勸上幾句。
可惜昨晚我只喝一杯就醉了，酒品不怎么樣，什么也沒問就睡過去了。
周六是我圍棋班上課的日子，老婆兒子都可以睡到自然醒，我不行，忍著頭疼，我爬起床，洗漱好已經(jīng)七點半了，我悄手躡腳的出了家門，當然也沒問林英昨晚勸說的怎樣了，就騎車上路了。
二十分鐘后到達老程的騰飛圍棋學校時，老程竟然就站在門口等著我，我有些愧疚，那天比賽結束老程還給了我兩百元錢呢，這人家交給我的任務我也沒完成啊！
果然，老程急火火的問我他到底有沒有戲，我只好老實說還沒答復，我一定再找時間問問她，這幾天比較忙，也沒顧上細談。
老程更急了，說兄弟你別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饑呀！你給哥哥問問哪，這可都六天了！快告sù
我實信吧。
六天了？他天天數(shù)著呢？
我被逼的無法，發(fā)正上課還有幾分鐘呢，我讓先來的孩子們坐好自己復習以前學的定式以后，就去了老程辦公室打電話給張夢美。
“哎，大俠女嗎？我江銀川，起床了嗎？”
“有病啊！誰這個點起床？這么早干嘛？有屁快放！啊-啊-哈-啊，我昨晚睡的晚啊！”
“啊，啊，是老程的事，你看你這放假了也沒事干，不如和男士去喝杯咖啡怎么樣？交流交流也沒壞事是不是？”
“江銀川，你什么意思？你想讓我和那個程胖子處對象啊？你看我們合適嗎？”
“怎么不合適了？老程也是好男人一枚啊，歲數(shù)又不大你幾歲，你總不能挑二十多歲的小伙吧？大俠女，我知dà
你優(yōu)秀，就試著降低點要求吧，找個一心一意對你的男人也不容易。我看老程對你挺上心的，又會過日子，有經(jīng)濟頭腦，如果你們能成了，我和林英都放心，你們的日子一定差不了……”
“你放心個屁呀，用得著你放心嗎？我怎么讓你不放心了？你什么時候擔心過我了？你個混蛋！傻瓜！”
我覺得自己苦口婆心，可這話還沒說完，就被張夢美打斷了，還這一通斥責，撂了電話。
我回頭無奈地向老程搖搖頭，“你聽見了，這俠女脾氣不好，我沒說幾句話就撂了，你要堅持，我找機會再和她說說。”
老程臉上掛著非常失望的表情，但也沒法說什么，泱泱的坐下了。
我覺得挺尷尬的，趕緊出去到大教室上課。
講了一些定式以后，就是練習時間，十五個孩子按定式擺棋子，打亂再重新一遍遍演練。
正在這時，我手機鈴聲又響起來，我趕緊按停剛唱起的“刮開發(fā)票中五千”的聲音。
我作為教師還是有職業(yè)道德的，雖然是在課外班，但畢竟是上課時間，可低頭一看，是張夢美回撥的，我猶豫著打不打回去呢？這剛斷了電話，這俠女那火爆脾氣會不會又生氣了？
本來剛才就不太友好，這再升級了可怎么辦？
老程這時候伸頭進教室，非常友好的對我說，“江老師剛才有電話吧？我替你一會兒，你出去接一下吧！”
哎，老程怎么這么通情達理了？往常沒見這樣啊？最近態(tài)度特別良好，還惦記著張夢美呢？
我感謝一句就出了教室到走廊上按回撥鍵打電話。
我先道歉，以求張夢美是不是沒消氣再次問罪于我，“張俠女，我剛才可能哪里說錯話了，對不起了，你別介yì
呀，我是真心為你好，看你也三十五歲了，替你著急呀，大俠女不會真生氣了吧？”
電話里沒有回應，我擔心是不是沒接通？仔細看看手機在走時間啊！
“我想通了，你和程胖子說我同意見面談一談。”
張夢美好像挺深沉的說了一句，好像不太開心啊？
“你讓我和他處處看，我就處處看，相信一下你的眼光吧！正好我有些想法要和他商量一下，也許你以后就是我的手下了，哼！我讓你還想算計我。”
張夢美一通機關槍崩豆的話從手機里傳了出來。
“哎，什么我要成為你的手下呀？我什么時候算計過你呀？”
我冤啊，我真冤啊，不知dà
俠女這是又要干什么？
“你馬上告sù
程胖子，讓他買束玫瑰花到我家樓下接我，告sù
他請我喝咖啡，馬上！立kè
！快！”
“好好，好，大俠女，您說急也得給人家點時間啊，這都八點半了，行行行，我馬上轉告還不成嗎？”
我聽到張夢美似乎又在罵了幾句什么，我趕緊關機聽不見心不煩。
我知dà
張夢美喜歡喝咖啡，她每次出門回來都買很多，我家就有兩罐，都是她留下自己去我家時喝的，我和老婆都是不喝的。
我敲門喊老程出來告sù
他這個好消息，老程一張胖臉上都開了花，興奮地直搓手。
我催他快點走吧，學校由我盯著就行了，有什么事我們可以電話聯(lián)系。
老程這才著急了，跑著就出去了。
我搖頭嘆息，程胖子啊，程胖子？這老程也怪，身上倒不見太多肉，肉都長臉上了。
回到課堂，課程定式練習后是對手實戰(zhàn)，十五個人分成八組，我和抽簽剩下的一個孩子下讓子棋。
大約九點五十分，我給下完棋的各組孩子復盤講解，差不多各組的優(yōu)劣之處都和他們溝通了，這節(jié)課也就接近尾聲了，就在這時我的手機又響了。
已經(jīng)大多數(shù)孩子下課往外走了，所以我接電話就沒什么顧忌了。
“喂，老程啊，哎，你不是和張女士在一起嗎？有什么事？”
“哎，小點聲，我在廁所，你聽我說，你這個朋友張夢美家里是不是很有錢啊？她怎么想辦棋院，還想要收編我的圍棋學校啊？她家有什么背景啊？你不是說她家是外地的嗎？怎么好象咱市里體育局、體育協(xié)會、圍棋協(xié)會都很熟啊？”
啊？張夢美想辦棋院？我們這一城市的幾個圍棋班的情況我都了解，頂多上下午四五個小班，每個學校一百多人次，三個教室就算很大規(guī)模了，學費收入只周六周日八天課也就不到一萬元，房租水電管理外加老師和稅收，辦班的人月收入四五千元，所以有些小規(guī)模的圍棋班只賺個上班的工資，是不舍得外雇老師的，甚至連周一到周五還把租來的房屋再轉租出去得些收入。
而辦棋院可就大了，張夢美可真敢想啊？這不得至少十幾個教室，幾百人的招生，從師資、棋院院址租金、審批、管理人員、裝潢、棋具，得多少錢哪？我沒細算過，前期投入百萬都得不夠吧？張夢美哪來那么多錢？
想歸想，老程等著我回話呢，我趕緊回復。
“啊，張夢美是我老婆的鐵姐妹，現(xiàn)在話叫閨蜜，我們認識有十六年，她從不亂說話，不過我沒上她家去過，沒聽說她家有多少錢？回家我再問問我老婆吧！你們的事還是你自己拿主意。”
“那下節(jié)課你在我辦公室待一陣吧，我爭取上午下節(jié)課下課前回去，讓張女士說的我還真有些想法，我想把圍棋班再好好改造一下，大干一場，想和你商量商量細節(jié)呢！本來今天就要和你談招生的事，不過我現(xiàn)在的人生大事比辦學校的事著急啊，兄弟你都得多幫忙啊，你下午有時間回來咱哥倆再談吧！”
“好，好。”
我答yīng
著。
我就知dà
只要和張夢美接觸的人沒想法是不可能的，那女人的確很優(yōu)秀。
我在圍棋班老程的辦公室多待了一個多小時，第二節(jié)課是另一位外聘老師小張授課，這個班是比較簡單的啟蒙課程。
我就當門衛(wèi)一樣邊看書邊和幾位陪孩子來的家長閑聊著一些關于孩子教育的話題。
即將下課時，老程打電話說他就在回來的路上了，我可以離開回家吃飯了，下午請我務必來一趟，他有很多話要和我說。
我答yīng
了，我下午在另一家祥飛圍棋班也是一節(jié)課兩小時的事，還有些時間，就來一趟吧。
回家路上我買了些面食，才騎車轉回家中。
沒想到，走到家門口還未敲門，就聽見里面“新大舅哥”林老二高吭呼哈的大嗓門。
他怎么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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