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家的火車上,我和老婆都高興的談著我們這些年從戀愛到結婚的往事,覺得老天還是很眷顧我們的,我們這次京都看病不虛此行啊!
我們非但不悲哀,我們還很興奮,毫無芥蒂的算計著帶回家的藥可以吃到下月幾號?我們這一趟花了一萬元錢左右,按市價住宿省了多少錢呢?兩位老專家給我們免去了多少費用?甚至還推算尹伯伯給熬制的那碗藥大概的費用,林英感慨著都快七十歲的老人了,還有那么大的熱情去幫zhù
別人,真是感動。
我都想說了,那你幫zhù
毛愛萍不也是愛心泛濫嗎?
但我沒敢說,因為我是偷看的,那算是林英的隱私吧?她哪天會告sù
我的吧?
我們自然是舍不得買臥鋪回家的,所以硬座席上我們夫妻互相靠著,睡不著就聊天以打發時間,也算是火車給我們提供了不得不長談的機會。
沒想到提起當年我們越回憶越興奮,開始是睡不著,后來就是不想睡。
更沒想到的是,我們在火車上接到了兩個電話,內容讓我們夫妻更加興奮了。
一個電話是張夢美打來的,當然是詢問林英的病情,我們和她是沒有隱瞞的朋友,我家存折的密碼她都知dà
,當然是我們兒子生日了。
林英回答的很坦然,對面坐著的三個旅客都嚇得停止了說笑。
“……啊,挺好的,就是又開始腎衰了,不過,夢美你不知dà
,我們可幸運了,遇到兩位國內最有名的老專家,哈哈,都認我當侄女了,啊……哈哈哈,他是侄女婿唄……呵呵呵……”
我一聽都能猜出張夢美那面在說什么?
后來是張夢美讓我接電話,告sù
我她的棋院等我回去,6月15號馬上開辦儀式,當天就舉辦省圍棋大獎賽,讓我回家以后“打扮打扮”再去見她,她要領我去見幾個重yà
人物。
放下電話我非常興奮,這也是我的一項事業,我摯愛的圍棋啊,也算小有成就吧!
我剛想就剛才張夢美的電話和林英匯報一下心得體會,突然看到對面的兩男一女都用奇怪的目光看著我們,我立kè
閉住了嘴巴。
我們這桌的三個人,不是一家人,其中有一對母子,從他們母子之前的聊天中我知dà
了,母親是一個大約四十多歲的中年婦女,兒子是剛剛結來高考的準大學生,另一位似乎是單身出行的從事保險行業的人,上車的這幾個小時里不是接打電話,就是給那母子二人講保險知識。
我和老婆林英一直是處于興奮之中,基本是沒和他們聊天,這是我們兩口子自己聊了。
這一被他們三個人齊刷刷的盯著看,我們倆人都覺得頗為不自在。
還是那位母親忍不住先和林英說了話。
“大妹子你真得了那個什么腎衰竭那種病?從京城看病回家?”
林英點了點頭,表示她問的問題的答案是真的。
那個從事保險行業工作的男人也就三十多歲的樣子,這時也接過了話題。
“大姐你騙人的吧?哪有得這種病像你這么樂呵呵的,我們大院有個得腎炎的,家里就雞飛狗跳的,老婆擔心將來沒孩子,硬逼著他做精子檢查,老媽說兒子的病,都是那個小妖精媳婦兒給害的,還逼著兒子跟媳婦離婚,要了得了你這病,日子就沒法過了。你們這兩口子,還跟旅游回家似的,樂得不行。而且我看你們是真高興。,不是裝的。從上車到現在,就沒看我們對面的幾個人幾眼,大哥大姐可不帶這么玩兒的啊!”
這位老弟不愧是從事保險行業的人,思路快嘴皮子更快,噼里啪啦就說了一通,中間根本就插不上話。
我還真不愿意多做解釋說,我們曾經是經lì
過腎衰竭到尿毒癥,都換腎的人?我們有過苦難的經lì
,所以能夠坦然地看待未來?
對素不相識的人,我無需解釋。我只是說擔心也沒有用,還不如去好好活著。
林英也不想跟他們多做解釋,就沖著他們笑笑,然后拿過我的手,說老公說得真好。
對面三個人當然還是半信半疑,見我們不想深談,他們也不好再多追問。
不久之后他們又開始了,他們之間的交流。而我也開始有時間慢慢地向林英匯報了張夢美和我電話里說的具體情況,我們倆憧憬著我這份兒工資應該是很穩定了,張夢美可是許愿我這個副校長,可以拿月薪二千,每上一節課150元,收入相當可觀。
如果林英的身體要能堅持二年,就是再度換腎的大部分費用也就有了。
林英點點頭似乎有些累了,就靠在我的身上想歇一歇。
空調車里還是非常舒服的,雖然是外面是炎炎夏日,車廂里相當涼爽,我說你的身體怕著涼,我給你拿條毯子蓋上。
我剛剛翻出毯子,我的手機再次響了。
這次是新加坡學生曲調的電話,他告sù
我他現在正在上海迪斯尼樂園,玩兒的可嗨了。沒看到人光聽聲音就知dà
他興高采烈,一定是手舞足蹈。
這小子非讓我猜一猜,他的身邊現在有誰?
當然是和他的父母在一起了,這都是當初說好的,難道還有誰?
我想到了一種可能性。難道是?
“你是不是和羅書源在一起?他們一家也來了?”我試探著問出來。
“哎呀江老師,怎么一點都不好玩兒?你怎么可以這么快就猜了出來?你猜的也太準了。”
曲調的語氣又夸張又興奮,但是,可把我給驚住了!他們竟然真是組團來了!
后來曲調又告sù
了我,他們后天就到我們市來看我,要我和兒子準bèi
好和他們大戰三百回合,我當然一口答yīng
,有關吃住的問題曲調說,都是他們父母安排的,不用我來招待,但是我們家他們一定會登門拜訪。
這一通電話里,曲調那抑揚頓挫陽光男孩的聲音早就傳了出來,林英早受了感染,用毯子裹住了自己的腿,高興地和我商量怎么來接待我的兩個新加坡學生。
林英很聰明馬上想到之前張夢美的電話,這兩個孩子都是學圍棋的。正好可以讓他們參加張夢美的棋院開張剪彩儀式和比賽,還可以借機宣傳外國友人慕名前來。
一想到這是兩個小外國友人,還慕名前來?我就吃吃地笑話林英,為了鐵姐們兒的事業不擇手段。
林英假裝發怒說我是為了我老公的事業,你個不知dà
感恩的!
但是這個事就屬于張夢美的能力范圍之內的事兒了,我趕緊給張夢美打電話,問她的計策,并說如果對她的事業有幫zhù
,一定要給我報銷長途電話費和漫游費,我很心疼的。
張夢美在電話里罵我,林英在我身邊掐我的胳膊,我拿著手機一再說張大小姐我錯了,老婆我錯了,張大小姐我錯了,老婆我錯了。
手機里半天都沒有回應,我以為是環境太亂也沒在意,剛想掛斷電話,里面傳出了張夢美的一句話。
“江銀川,你占我便宜!”
啊?哇!趕緊關手機!
我沒聽見!我什么也沒聽見!
我又和林英商量了一會兒,曲調和羅書源兩家人來我家,我們該準bèi
些什么禮物送給他們?我們再做一桌什么樣的飯菜招待他們?還是陪他們去鶴鄉玩一次?
總要做一些準bèi
的吧?
正計劃著,突然又接到了一條短信息,是學年汪主任給我發來的。
“聽見校長說你要請假一天,如有事不必著急回來,學年決定進行兩天月考,不用上課,沒安排你監考,你也就不必回來補課。陪弟妹好好kàn
病。”
這簡直就是及時雨啊!
我抱著裹著毯子的老婆,使勁兒擁bà
了一下。
“老婆太好了,我們不必著急了,我們學年汪主任又給了我兩天假,學年考試不用我監考,還讓我好好陪你看病呢!回家我就把這兩件事操辦起來。”
我和老婆林英說著話,最后一句還用了在京城剛剛聽到的京韻大鼓腔。
林英嘻嘻笑了,說我們這次真的是很順利。
后來林英還是靠在我的身上,后來是枕在我的腿上睡了兩個多小時。
我也閉著眼睛考lǜ
了一下,回家后兩天的具體安排。
實在睡不著,我就睜眼向四周無意識的看看,或者向窗外看一看。
對座的中年大姐和賣保險的小兄弟,一直有著很多的話題再談,我這時才發xiàn
那個大姐的兒子,也就是那個準大學生,似乎在拿著手機玩兒,但實jì
上一直在偷偷的觀察我。
我和他對上了目光,就沖他笑了笑,問他高考感覺怎么樣?準bèi
上哪所大學?又告sù
他我有個妹妹今年也參加高考,我聽說我的妹妹學習成績很好。
這孩子明顯對我很感興趣,說他考得不錯準bèi
上北京上大學。
然后就是他向我發出提問,可能火車這一路,他一直都想問那些話吧?
雖然我盡量把回答變得輕松,但無可回避的還是談到了,如果換腎會是一筆很大的費用。我們只是小小的工薪階層,就像我有點額外收入,未來一定是很艱難的。
小伙子最后說了五個字,“我佩服你們。”
我和林英到站的時候,對面的三人明顯是不下車的,但等我和林英即將走上站臺時,那個小伙子追了上來。
“叔叔,能把你的電話號碼給我嗎?我想以后和您做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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