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夢美一向看起來大大咧冽,實jì
上老練成熟,獨立而堅強(qiáng),其實是我非常欣賞的類型,那些柔弱如菟絲花一樣林黛玉似的女人望塵莫及啊!
這是又怎么不爽了?我趕緊拿出雙手提了兩側(cè)的嘴角給她看,示意我是在討好她,這招在老婆身上百試百靈,果然張夢美也笑了起來,我們之間立kè
關(guān)系融洽,張夢美又發(fā)動了小轎車,我們開始聊了起來。
“江銀川,你真的是要和林麻子和瘸丫講大道理去呀?你騙騙小英英和那倆沒走上社會的大學(xué)生可以,我可是說什么都不會相信的
,我總覺得你江銀川也是一個社會老油條了
,干什么事兒都明白的很呢!”
啊?張大俠女對我的評價有這么高嗎?我不禁向她望去,正好kàn
到她的右側(cè)臉頰,由于離得比較近,我看到了她眼角的幾道魚尾紋,聽林英說她很喜歡去做美容的,原來也阻擋不了歲月的腳步啊?
“你怎么又不說話了?”張夢美又打斷了我的內(nèi)心感慨。
“謝謝你這么多年對我和林英的幫zhù
,你為我們操了不少心哪!我當(dāng)然不可能去講什么大道理,等了解了他們兩個人的真zhèng
想法,就能找到突pò
口,我看了很多關(guān)于換腎的相關(guān)的條例,只要是換了腎就是萬事大吉,醫(yī)院倫理委員會不是問題,我們可以到北京去做這個手術(shù),除非有人故yì
去告,衛(wèi)生部也管不了,每年幾千個換腎的,有幾個用的是死人的腎啊?”
我覺得和張夢美說話不必藏著掖著,都是明白人何必揣著明白裝糊涂?
“那你在醫(yī)院就是糊弄那三個傻子呢?不對,四個,我們家江南也不奸到哪去,你看他見到毛愛萍那個高興啊,美女怎么啦?魂都給勾跑了,混小子,我白疼他了!”
我還不知dà
原來張夢美也會妒忌別人啊?這話題一下子怎么拐到江南頭上了?還是毛愛萍頭上了?
我不知回答她哪個問題,有些錯愕的卡殼了,張了張嘴沒吱聲。
張夢美也沒打算聽我的回答,就開始向我詳細(xì)介shà
起那兩個人的情況,似乎剛剛的抱怨之詞都是沒說過一樣。
“林麻子叫林全福,看著是很老實巴交的,但他平時好喝點小酒,他那個破腎肯定也不怎么樣!他兒子叫林立興,讓他們家慣得更是少有的奸懶饞滑,初中就沒畢業(yè),就在村里鎮(zhèn)子里亂晃,上網(wǎng)、臺球、K歌這些城里人玩的東西都愛好,臉皮還夠厚,曾經(jīng)大老遠(yuǎn)跑我們市來找我,想讓我給他找一份既清閑又賺錢的活,他要掙錢找媳婦呢,我那時候不知dà
這個才二十歲的孩子能人品那么差,就安排到我的花店里送送花,他幾個花店跑,小英英也見過他的,沒想到他私自偷我們店里的花賣出去不說,還管客戶要小費,斷了我好幾個長期客源,我氣壞了罵了他一頓把他辭了,媽蛋的,前一段我回去找村支書的時候,又碰到了他,他還厚臉皮的說讓我再給他個機(jī)會,一般人哪好意思再上前啊?他爹的腎和小英英竟然配型成了,這小子一定是愿意去做工作的,所以就從林立興這入手就行,我看還是我來吧,他只要提得出價來,我把花店給他都行!”
“不行!怎么能讓你把花店賠上!”
我一聽到張夢美寧愿把辛苦多年創(chuàng)下的品牌花店搭上,我立即加以反對,十幾年了,我是知dà
她當(dāng)初如何自己苦心經(jīng)營的,自己上貨、自己插花、自己送貨,甚至自己去擺攤賣,最開始的那間花店離我們住的地方很遠(yuǎn),現(xiàn)在是總店依然也很紅火,后來她考上公務(wù)員以后,才把花店雇人經(jīng)營的,林英也就專門負(fù)責(zé)離家最近的這一家,前幾個月我也才知dà
法人的名字是林英。
“怎么就不行了?錢啊,我還會賺,可小英英只有一個,你放心我又不傻,我還可以跟他談判的,給他一家花店又能怎樣?我自然會切斷其它店面和它的聯(lián)系,他要是好好的守規(guī)矩經(jīng)營,我給他留條活路就不錯了,他要是給我玩橫的,看我怎么收拾他?”
“不是這個不行,他一旦要了花店,就是實打?qū)嵉馁I賣的證據(jù)了,我不能讓你冒這個險,況且你也說了這個人人品有問題,我們就要預(yù)防著,這個事還是我出面的好,我就是給他另外買下一家花店,也比送他一家要強(qiáng),實在不行就給他股份,這錢由我來出,就是不能給他把柄在手,尤其是在手術(shù)之前,張大俠女,我們真的不能再連累你了,我都不知dà
將來怎么報答你了,你們姐妹情深都超過父母和親姐妹了,大俠女,我真是覺得無以為報啊——哎,啊——停車干什么?”
張夢美把車又停到了路邊,就那么直勾勾的看著我。
“真的覺得無以為報了?那你就,你就對小英英再好點就是了,哎,我真是越來越佩服你了,你其實早些年就應(yīng)該當(dāng)官了,你真是一個當(dāng)官的料啊,比我那個缺德爹強(qiáng)多了,夠謹(jǐn)慎也夠心胸,我希望你將來的仕途走得遠(yuǎn)些,也讓這個社會多一些正能量!”
我再次的說不出話來,張夢美今天這是干嘛?我們這是在謀劃怎么讓人把腎給我家老婆吧?這里哪里來的什么正能量?太搞了吧?
我怎么在張夢美心目中的形象這么高?這,這,這我以后在她面前是不是還得更正人君子一點啊?
“嗯,說說林英的表妹吧?她怎么都三十歲了還沒有結(jié)婚呢?”我趕緊轉(zhuǎn)移話題。
張夢美找出兩瓶礦泉水,扔給我一瓶,自己打開另外一瓶,一口氣喝掉了大半瓶,我這才意識到她說了不少話,嘴已經(jīng)干了,我就沒想到買幾瓶水,也沒想到照顧一下她,似乎這些年我就很少想過她也需yà
別人照顧著?
“一會兒路過超市我去再買幾瓶水吧?”我趕緊補(bǔ)救一句。
“不用,后備箱里有一箱呢,這還是,還是程胖子買的呢!”
哎呀,難得張夢美自己提起了老程,我立即坐直了身子,問她和老程還有沒有可能了?
“我不是說過你別管了嗎?我現(xiàn)在不想提他,現(xiàn)在快一半路程了,我還是抓緊和你說說瘸丫的情況吧!”
張夢美又把車開上大道,我也閉嘴不敢再提老程的話題,只是心里為他默哀,看來他們倆兇多吉少啊!
“說起瘸丫真是可憐,究根到底都是他們家重男輕女造成的,小英英她爺爺奶奶只喜歡男孩,他們生了四男兩女,女孩都是草一樣,成天非打即罵的,林英爸爸是老二,結(jié)婚后生的都是閨女,她爺爺奶奶氣壞了,總是罵來罵去的,小英英小的時候沒少挨打,后來他爸受不了,只好分出去過了,那小英英奶奶也不放過,經(jīng)常跟到家里來大罵,小英英爸爸過世以后就不大來往了,小英英爺爺奶奶看三個女孩就生氣,根本一點都不接濟(jì),所以那幾年她們娘四個日子過得很難,而我還好些,我是私生女我姥姥也沒嫌棄,就那么頂著壓力讓我們母女在娘家住著!我媽就讓我和她們姐妹一起玩!”
我真是頭回聽說老婆家里長輩的事,更是沒想到張夢美的童年是那么可憐,可以想象她和林英都是村子里的小可憐,所以她們倆才一直要好到現(xiàn)在?
“大俠女和我家林英從來沒紅過臉吧?”我插了一句問話。
“沒有,不僅沒有,我記得我們剛上學(xué)那年,村里男孩子欺負(fù)我,小英英為了我和他們十幾個打在一處,牙都磕掉了三顆,我嚇得以為她將來就是豁嘴了呢,我就說我這輩子就一定陪著你了,你看,我也算在實現(xiàn)我的承諾了!”
張夢美是笑著說的,但我能覺出酸澀來,那個村子留給她們一些不美好的記憶啊!
“林英的兩個姑姑都嫁給本村人了嗎?怎么也和林英家不太來往呢?”我對這一點的確很難理解。
“來往個屁呀,小英英爺爺奶奶家也是窮啊,還那么多孩子,所以就把兩個閨女是等于賣了,好給兒子娶媳婦,娶回來的媳婦也是為了生兒子的,小英英的大姑賣到外地去了,根本不回來了,這個小姑等于換親,就等于捏在自己手里了,所以我說瘸丫很可憐,生下來就沒人管,一歲多的時候摔斷了腿,又不給治,所以就成了瘸子了!”
真是夠可憐的,我聽了也很是同情,林英的這個表妹這些年是怎么活下來的呀?
“她上過學(xué)沒有啊?她叫什么名字啊?我岳母家和她一點沒有聯(lián)系過?”
我覺得以岳母的性格知dà
這件事應(yīng)該會伸一把手的呀?
“如果是別人家的事還好些,就他們家自己的事,小英英她們家才沒法伸手啊,她小姑家就以這個孩子是瘸子為理由,根本不送她上學(xué),就在家干家務(wù)活和養(yǎng)雞喂豬的,就沒出過村子,后來村里去說過讓瘸丫上學(xué)的事,可她沒去幾天就渾身傷痕了,哎,到現(xiàn)在也沒個名字,大家都這么叫她!”
“那你怎么說用她的腎更好些呢?”
“這還不明白?他們家會主動要求捐獻(xiàn)的,嫁都嫁不出去的女孩子,她的腎可不屬于自己呀!我覺得很好溝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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