櫻靜被層層熱氣所淹沒,終于等他放開了自己,才大口大口地喘息。
冷幽的下唇被咬破了,血,微微地滲了出來。
那么驚艷……
“櫻靜……櫻靜,我愛你……和我在一起,好不好?好不好?”
冷幽低聲懇求,聲音帶著微妙的哭腔。
他忍不住的悲痛洶涌了出來,看著櫻靜那雙驚慌而微怒的眼睛,他的心,痛得刀割。
櫻靜搖頭,用力推開他。
“冷幽,不要再做過份的事,否則……”
否則,她會對他不客氣的……盡管櫻靜不想。
但是冷幽如此失態,她無法控zhì
……
冷幽搖頭,想再撲上來,櫻靜如同一只狡猾的小貓,身子敏捷一翻,就避開了他的撲。
“冷幽!別再沖動,否則你我朋友都做不成!”櫻靜大喝一聲,冷幽喘著氣,這一喝,將他喝清楚了。
冷幽默默地立在那里,頭暈眩著,可是他還能堅持著。
默默地看著那滿臉怒火的櫻靜,冷幽哀傷一笑,低下了頭。
“對不起,是我……沖動了,對不起……我不知dà
會這樣傷害你,我……”
他的聲音,越來越小,心碎的表情讓櫻靜不忍再說什么。
冷幽轉過身,雙瞳中空洞不已。
她開始討厭自己了,對嗎?他……還是失態了,那些洶涌出來的愛意,讓他再一次侵犯她。
可是他忍得很痛苦……
如今,還不是一樣都沒得到嗎?
她不愛他,眼中的憤nù
,徹底地傷了冷幽的心……
冷幽跌跌撞撞的走了出去,櫻靜不敢再去扶,只得立在那里,看著那孤單的背影,慢慢地消失了。
心,充滿了惆悵。
她并不是有心傷害他的,只是混亂之中,她真的不知dà
怎么辦才好。
冷幽的激情,熱情,深情,都讓櫻靜無能為力,拒絕了又傷害他……
冷幽跌跌撞撞地走出去,端木紫儀見狀,連忙下車去扶他。
目光落在他的唇上,破了一小點,血微滲。
端木紫儀沉靜的表情,微微起了波瀾。
她扶住他,心中有些失落,將冷幽扶到了車上,才慢慢地關上了車門。
“她……她厭惡我了……紫儀,她厭惡我了……”
冷幽坐在車上笑著說,眼中卻含著淚。
端木紫儀怔住了,靜靜地看著冷幽。
他表面是一個很冷情的男人。
所以,端木紫儀從來沒有看過他哭過,就算是他最疼愛他的爺爺去世了,也沒有見他如此悲傷……
如今卻為了一個女人……
端木紫儀內心一陣煩躁,伸手猛然攬住了冷幽的脖子,狠狠地吻上去……
冷幽閉著眼睛,靜靜任她熱吻,頭沉重無比,待端木紫儀離開,車子發動之后,他便沉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
東朝燼正在處理一些文件。
寬大的辦公室里,飄著玫瑰花茶的香味。
寧泉坐在對面,瞇著眼睛,看著東朝燼桌上的那杯玫瑰花茶。
“玫瑰花茶,好象是女人喝的吧?”
寧泉瞇著眼睛,狡猾地笑了起來。
東朝燼沒有理會他。
“哦,我知dà
了,應該是櫻靜喜歡喝的花茶,男人嘛,一旦愛上另外一個女人,便被同化,嘖嘖,櫻靜姐的魅力,銳不可擋啊!”寧泉笑彎了眼睛。
只要東朝燼喜歡的是櫻靜,那么,余蕾便沒有機會和東朝燼在一起。
他寧泉,怎么不安心呢?
有人敲門,余蕾推門而入,笑盈盈地看著東朝燼,眼中流淌著一縷曖昧。
“總裁,不如一起吃午餐?”
“不行!東少還有很多事要做?”寧泉馬上為東朝燼拒絕了余蕾,余蕾卻根本沒有看寧泉一眼。
“總裁……”
“余蕾,沒有我的允許,以后不要再踏入我的辦公室。”東朝燼終于抬首,表情冷漠,雙唇緊抿,冷漠之中微有一縷凌厲的神色。
“哈哈,東少才不會和你在一起呢!”寧泉得yì
地跳起來,朝余蕾走去。
余蕾怔了怔,有些尷尬地點點頭,退了出去。
她也是一個知趣的人,不過……被人這樣搶白,還真是……
“余蕾……”寧泉追了出去,一把拉住了余蕾。
余蕾回過頭,漂亮的小臉蛋上呈著不悅之色,她用力甩開了寧泉的手,“小正太,別來纏我了,我喜歡的男人不是你這一類型的。”
寧泉臉上紅了紅,“可是……我就喜歡你。”
余蕾冷哼一聲,大步地往前走,可是卻因穿著高跟鞋子,腳步一快,整個人的身子微微一歪,寧泉手快地扶住了她,緊緊地將她抱住。
路過的工作人員都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幕。
“放開我!”余蕾臉紅耳赤,煩躁地叫了起來。
寧泉緊緊地扣住她的腰,霸道地笑了起來,“不放,我這小正太,其實力qì
和其他成熟男人沒有什么區別,不如……今晚我們試試……”
余蕾眼中掠過了微微驚慌的神色,她可是半舊不新的藝人,如果和寧泉這些負面的緋聞傳了出去……
她臉上充滿了陰霾,用靴子的高跟狠狠一踩,踩中了寧泉的腳。
寧泉悶哼一聲,馬上松開了余蕾,余蕾看也沒看他一眼,急急地走了。
寧泉痛得直抽氣,那女人的一腳,幾乎將他的腳趾都踩破了吧?
女人啊,真不好搞定!寧泉滿臉泄氣,重新返回東朝燼的辦公室。
辦公室內,東朝燼將最后一份文件處理完畢。
正打算回家看櫻靜,電腦屏幕上突然有一彈窗,有新的郵件。
標題是:你的女人和別的男人正偷情……
東朝燼眉頭一蹙,很少人知dà
他的郵箱的。
垃圾郵件更不可能有,因為他的是高級VIP郵箱,垃圾郵件是發不進來的。
東朝燼握住鼠標,點了一下,網頁便跳了出來。
里面,是一個視頻。
畫面很清晰,也不搖晃,清清楚楚地看到冷幽和櫻靜——
日期,就是今天。
東朝燼的臉色,倏地變得陰沉起來,眼中充滿了戾氣。
那個女人,又和冷幽見面了?
畫面中的冷幽放下了咖啡,可能太遠了,所以聽不到什么,但看到冷幽的身子,搖搖晃晃的。
櫻靜表情著急,伸手去扶住他。
冷幽突然回頭,表情充滿了熾熱,他猛然將櫻靜一撲,就那么吻了下去……
過程,就像激~情的開始鏡頭!
東朝燼的拳頭越握越緊,還沒看完,一拳就砸在顯示器上!
寧泉正好推門而入,看到這一幕,驚愕地瞪大眼睛。
“東少……怎么了?”
東朝燼并不理會寧泉,眼中充滿了陰鷙,他拿起手機撥了一下號碼,那是他的保鏢。
那個保鏢便是暗中盯著櫻靜的其中一個,東朝燼并不想給櫻靜帶來困擾,所以才讓其他人偷偷跟蹤櫻靜。
“她在哪里?”
“東少,陳小姐在陳家里……剛剛有一個男人來找過她……”
還沒等保鏢說完,東朝燼已掛斷了電話,拿起大衣一邊穿一邊朝外面大步踏去。
寧泉整個人被無視了。
寧泉立在那里,哭笑不得地看著東朝燼的背影,再看看那被砸倒在地的顯示器,連忙掉頭跟上去。
“別跟來,你留在公司!”
東朝燼進入電梯,冷冷地對著跑來的寧泉喝道。
寧泉怔在那里,眼睜睜地看著電梯門關上去。
東少……他怎么了呢?怎么突然發火了?
寧泉百思不得其解,不過他也不笨,幾分鐘后下了定議,一定是櫻靜姐又惹著東少了。
否則,讓東朝燼如此動怒的人,真的沒有呢……
除了……老夫人,不過老夫人很少出現在他前面……
寧泉搖頭,只好泄氣地回辦公室,情感糾纏,就讓東少自己去處理吧!
******
櫻靜剛剛回到了東家別墅,就聽到門砰的一聲響。
她吃了一驚,其實——她是聽到東朝燼砸顯示器的聲音的。
但是她不敢留在家里,畢竟她知dà
竊聽器就在書房,如果被東朝燼知dà
的話,那么……
所以,她還是急急趕回東家。
沒想到一回這里,東朝燼就接著回來了。
櫻靜正在廚房里幫zhù
李媽洗菜,聽到響聲,走出來探看。
東朝燼一臉殺氣,眼中怒焰滾滾,強dà
的怒氣讓櫻靜怔了怔。
一定是發生什么事了,否則東朝燼怎么一回來,就像殺人一樣?
東朝燼看到櫻靜,眼神復雜無比,大步沖過來,如同一股勁風。
櫻靜還沒回過神,東朝燼整個人已沖到她前面,扣住她的手,將她往上拖。
櫻靜不由得駭然,那么憤nù
的東朝燼,她……好象還是第一次看到過。
以前就算吵架,因為冷幽而吵,他都沒這樣憤nù
過。
現在……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櫻靜還沒想明白,已被東朝燼拖上了二樓,進入房間,門被狠狠地甩上,整棟樓仿佛被這么一震,都顫抖了一下。
櫻靜的手腕被扣得生痛。
下巴已被東朝燼狠狠抬起,對上了他那雙充滿了陰鷙凌厲光芒的眼睛。
櫻靜被這一股強dà
的怒氣震懾得說不出話來,呆呆地看著東朝燼。
他的眉,幾乎憤nù
得豎起來。
“原來,你回你家就是為了和那個男人幽會……陳櫻靜!我看錯了你了!”
東朝燼殘忍地諷刺地笑了起來,手一用力,扣得櫻靜的下巴生痛生痛。
“喂……你……你先松手,我要解釋一下……”
櫻靜痛得眼睛都要飆出來了。
東朝燼的臉因憤nù
而爆紅,他殘忍嗜血地笑了起來。
因憤nù
而沖昏了大腦,只想狠狠地懲罰她!
這個女人,有了他,還要和冷幽幽會!
明明她就答yīng
了他的!他也曾聲明過的!
沒想到,她還是去見他!東朝燼的心里,被疼痛和憤nù
充斥著,緊扣著櫻靜的下巴,任她掙扎就是不松手。
“你很欲求不滿,對嗎……還要那個男人來看你!陳櫻靜!我說過了,如果再惹著我,就后果自負!”
東朝燼憤nù
地吼了起來,聲音有些嘶啞。
櫻靜腦子里混亂一片,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剛剛和冷幽見過面,就被東朝燼知dà
了。
難道……有人盯著她,還是故yì
陷害她?
整個人已被東朝燼推倒在床上。
身上一重,東朝燼如一座大山壓了下來。
他按住她的手,劇烈喘息。
眼中怒焰滾滾,強dà
的殺氣,好震懾人心。
櫻靜嚇得滿頭大汗,“東朝燼!你先冷靜一下……”
東朝燼從來沒有那么憤nù
過,哪里聽得下櫻靜的話?
櫻靜的大衣,被他用力地扯開了。
外面的雪,還在下著,只是變得更大了。
這一年,最冷的天氣,讓櫻靜也徹底地沒有了反抗的能力。
“東朝燼!別讓我恨你!”櫻靜終于爆fā
了,一拳砸向男人的頭部,東朝燼喘著氣,雙眼發紅,他心里容忍不下一點點的背叛,更厭惡和別的男人牽扯不清的女人。
他明明就警告過櫻靜,可是冷幽和櫻靜親密的那一幕,怎么能不讓他瘋狂起來?
“怎么……還在想那個男人嗎?”
東朝燼雙目嗜血光芒如芒刺,櫻靜喘著氣,全身顫抖,“東朝燼,你不可理喻!是不是……我和任何一個男人在一起,你都懷疑……懷疑我上過他們的床?”
“沒有人像你這樣故yì
讓男人強吻你!”
東朝燼像一頭發瘋的野獸,俯身就啃咬,這不是吻,而是憤nù
的發泄。
櫻靜無力掙扎,發瘋的男人,往往都阻止不了他……
只是眼淚在眼眶里打圈圈,閉著眼睛,就如一條死魚一樣,承shòu著暴風雨的摧殘。
這個男人,太兇猛了,只用短短的時間就將她虐得體無完膚,此刻的東朝燼,就如同一頭胸膛洶涌著巨大憤nù
的野獸,瘋狂地索要,撞擊……
他一邊撞一邊罵,以最失態的一面,展現在櫻靜的眼前……
櫻靜被弄得很痛很痛,緊緊地揪住床單,痛得眼淚源源不斷地滾下來,她聲音都喊啞了,可是東朝燼根本聽不進一句話……
如一把劍,在她體內肆虐著,搗碎了她的一切……
糜~爛的氣息帶著血腥味兒,在櫻靜的鼻端擴散著……
疼痛滾滾而來,痛得櫻靜都麻木了。
等他再一次動起來的時候,櫻靜無法承shòu那么巨大的疼痛,暈了過去……
好久好久……東朝燼終于發泄完畢。
他喘著氣,看著身下已暈厥過去的櫻靜,這小女人的玉白身子,已全是肆虐的傷痕……
紅紅紫紫的大塊小塊,以及,那被他咬出血的唇……
東朝燼想起什么,臉色一冷,無情地退了出來,將櫻靜留在床上,自己到浴室去,洗了一個澡。
出來的時候,櫻靜還沒有醒來。
他看也不看她一眼,就離開。
只是,命令著保鏢,不許櫻靜再踏出別墅半步!
東朝燼開著車子,剛剛歡愛了一場,只得開著車子,到最近的海邊,去吹風。
他現在回憶起來,才發xiàn
自己瘋狂得可怕。
從來……沒有那么瘋狂過,那么殘忍過……
她應該很痛很痛吧?
東朝燼冷面如霜,下了車,默默地倚著車子,看著那一片陰沉的海面。
雪,還在下,那么大,整個世界都飄著雪花,唯美,可惜的是他無心欣賞。
為什么會無法控zhì
自己?他愛櫻靜,也默默決定會好好對她。
可是為什么會這樣……
東朝燼有些無力,冷風襲來,冷得他打了一個冷戰。
他那么那么愛她,幾乎將她當成了全個世界
一到公司,就盼著下班,盼著完成手中的任務。
回家守著她,可是又怕她膩了自己。
其實,公司里的事可以交給寧泉,就跟以前一樣。
可是……他不敢一直留在櫻靜的身邊。
怕自己深深地陷了進去,其實……現在的他早就陷了進去了吧?
東朝燼唇邊綻開了一縷殘忍悲哀的笑容,視線,越來越朦朧了……
******
櫻靜醒過來,是被冷醒的。
雖然房間里有暖氣,但是還是冷醒過來,全身疼痛,腰更是酸得不行……
微微一動,下身傳來了撕裂般的痛……
櫻靜眉頭一蹙,低眸,看到了自己全是傷痕的身子。
無法想象,他到底有多憤nù
,多殘忍……
在她身上,找不到一點好的皮膚……
櫻靜吃力地坐了起來,潔白的床單上斑斑點點……她臉上微紅,看了四周,東朝燼已不在了。
櫻靜的心,微微失落,又有著無法釋懷的憤nù
。
那死男人,竟然還不聽她解釋就這樣將她強了!
心里將他問候了千萬遍,才發xiàn
肚子好餓,櫻靜勉強站起來,去洗了一下,將那塊臟了的床單扔到了洗衣機里。
下了樓,才發xiàn
外面站著好多保鏢,對櫻靜虎視眈眈的。
櫻靜郁悶極了。
仆人倒是將熱好的飯菜送上來,櫻靜穿著高領毛衣,根本就看不到她的脖子上的曖昧痕跡……
然而,她的唇,卻是被咬破了。
勉強吃了一碗飯,櫻靜精神不佳,才猛然想起他剛剛沒用套……
這怎么辦?下那么大的雪,家里又沒那種藥了……
“李媽……”
櫻靜輕輕地叫了一聲李媽,李媽笑著應。
“小姐,有什么事嗎?”
櫻靜對上那雙誠懇的眼睛,李媽的表情也是慈祥的,李媽和周姨的手藝一流,人也是絕對的好。
可是櫻靜突然就開不了口,怎么能讓她們老人家給她去買那有些丟臉的東東……
“沒……沒事了。”櫻靜郁悶地笑笑,站起來,有些吃力地往外走。
還是得自己親自去買,她真不想在這個時候,懷上東朝燼的孩子。
然而,等她一走到大廳門口,那幾個立于一邊的保鏢立kè
攔住她,“陳小姐,對不起,東少吩咐過,請陳小姐留在家里……”
櫻靜怔了怔,東朝燼是什么意思,要軟禁她?
“我出去買點東西……”
櫻靜淺薄地說,表情冷清無比,嬌俏的小臉蛋上,溢著萬分不悅。
“對不起,陳小姐,東少的命令不能違抗,如果陳小姐想買避孕藥,東少交待下來,說在桌子的第二個抽屜里的白色小瓶便是。”
保鏢一眼一板的,冷漠地看著櫻靜。
櫻靜頓了一下,微有怒意。
那死男人,避孕藥也給保鏢交待了,看來他是摸清了自己的一舉一動了啊。
櫻靜黑著臉掉回頭,妮~媽!每走一步都痛得厲害,要不是因為房間太亂,她才不下來……
櫻靜扶著樓梯扶手,好不容易才走上了二樓,回到了房間,倒在床上,靜靜地閉著眼睛,回憶著一切一切。
他那么殘忍那么嗜血,將她狠狠要過幾番,將她的肌~膚毀得不成樣子了。
他為什么那么生氣?難道是因為有人將她和冷幽相見的過程拍了下來,讓東朝燼看到了?
櫻靜怎么想也想不明白,卻猛然之間,才想起有一個端木紫儀!
那個女人,那么忍心看著冷幽來找她,看著自己的老公和別的女人幽會,卻在一邊默默陪伴。
如果不是有陰謀,那么,櫻靜真的想不出什么來。
她心煩意亂,爸爸那邊沒有任何消息,她也無能,什么也沒有打探到。
到底,她應該怎么辦?
櫻靜擁著被褥,身體微微顫抖,疼痛還在,那些身體上的傷害,還是那么清楚……
他……去哪了?
櫻靜頭也沉沉的,一時間,就睡了過去……
******
海邊,雪鋪滿一地,沙灘就在不遠處。
海面上,波濤暗涌,雪落到海中,消失不見了。
東朝燼冷得麻木,然而,他只是靜靜地立在雪中,想讓自己再冷靜清醒一些……
直到他的手機,響了起來。
東朝燼回神,陰鷙的眼神微微有些希冀,摸出手機,卻看到一個陌生的號碼。
原來,不是她的電話……
東朝燼接聽了,是一個女人的聲音,聲音有些熟悉,想了好久,都想不起是哪個女人。
“總裁……我是小雨……”
小雨?就是那個焰夜城里和櫻靜有些相似的女人?
東朝燼總算記起來了。
“東少,如果有空……今晚或者其他時間,你可以約我,我知dà
是誰了。”
“是誰?”東朝燼冷冷地問。
“我的手機……可能被監聽,所以總裁還是來一下。”那邊說完就掛了電話。
東朝燼眼中,暗光微閃。
那個只不過是焰夜城的舞女,卻那么大膽,居然敢掛了他的電話?
不過聽她的聲音有些顫抖,看來,事有意wài
了。
風變大了,狂風夾雪打來,落在臉上生痛生痛的。
東朝燼轉身上車,猛然踩動油門,飛快地轉了一個彎,風風火火地朝焰夜城而去。
只是去到半路,卻又停下了車。
不知dà
為什么,現在的他,做什么,都沒有心思。
心里滿滿的,都是那個躺在床上暈厥過去的女人……
她怎么樣了——會不會一直暈厥不醒?會不會……出什么意wài
?
李媽和周姨一般不會上二樓去打擾他們的。
要是櫻靜真的出了什么意wài
,恐怕……沒有人知dà
吧?
東朝燼想到這里,緊緊地抿著唇,俊美的輪廓蒙上了一層陰霾,但卻又掉過車頭,向家里直飛而去……
*****
焰夜城,熱鬧無比,大款美女,美酒佳肴,滿城飄香。
雖然還不曾入夜,但是焰夜城,一直是24小時開放著。
高紹烽整張臉都陰暗無比,身子陷在軟大的沙發里,一邊立著五個黑衣男人,皆沉默不言,表情有幾分驚恐之色。
高紹烽一邊喝著紅酒,一邊瞇著眼睛,盯著外面。
有人推門而入,只見那女子穿得極性感,唇和眼睛有些像櫻靜。
那是小雨,小雨走到高紹烽前面,恭敬地朝高紹烽躬身,“高少,東少突然不來了……”
高紹烽眉目一冷,正想發怒,卻有一個男子踏入,高紹烽臉色微微緩了下來。
男人走到高紹烽的身邊,湊到他耳邊,低低地說了幾句話。
高紹烽那張陰冷的臉,立kè
有了亮色,殘忍一笑。
“做好準bèi
,等我的命令,就可以行動。”
“是!”
男人應了一聲,高紹烽和顏悅色,懶懶地對小雨笑了起來,“沒事,讓他記得找你,你再通知我一聲,反正……他不會上你的……過來吧。”
一站的男人們都知趣地對望一眼,默默地退了下去,小雨聽到門關上,微微紅了臉。
來到這里,其實第一眼就被高紹烽看上了。
所以,能碰她的,也只有高紹烽。
小雨走到高紹烽身邊坐下,乖乖地伸出手,羞澀地為他搓揉著關節。
高紹烽瞳中曖昧光芒微妙,唇邊淡然而笑,“你和她,真的很不一樣呢……”
“你很溫柔,可是她卻很火爆,我們在一起,每當我想要她,她都會火爆地拒絕了我,有一次……還咬破了我的嘴唇。”
高紹烽的聲音溫柔無比,修長玉指輕撫著小雨的臉龐。
小雨來這里上班,他剛剛好是第一個見到她的那個男人。
于是,順理成章地,小雨成為他的女人——
但是,替身永遠是替身,不可能代替櫻靜。
如今高紹烽深情款款,可是小雨卻不由得顫抖起來,眼中充滿了驚恐。
她知dà
,凡是高紹烽溫柔起來,她一定沒有好日子過。
“高……高少……”小雨戰戰兢兢地喚了一聲,高紹烽挑起眉,將她猛然一按,兇猛地吻了上去。
小雨哆嗦著,感覺到男人的氣息那么強烈,唇上一痛,她顫抖了幾下,又被他傷著了。
在這個陰暗的地下城,女人只能逆來承shòu,完全沒有反抗的能力,正如舊社會的奴隸一樣,生死都掌握于高高在上的掌權者。
唯一能做的,就是努力地溫柔,順從,以來保命。
高紹烽急切而殘忍,想到櫻靜和東朝燼在一起,火氣沖天。
尤其是,他不能動東朝燼。
但是,日子很快就到了。
只要等計劃一落實,他的好日子就到了,東朝燼——
嘖嘖,等死吧!高紹烽想得亢奮無比,狠狠地擠入了小雨的身體里……
女人進入這個焰夜城,目標也只有一個——賣身換錢。
在這里的錢,可是外面的比不起的。
在當下道德觀價值觀越來越糟糕的情況下,越來越多的女人擠進了這種情~色場所,心安理得地賣肉——便是為了人類制造出來的金錢——
******
東朝燼回到家里。
他走上了二樓,才發xiàn
自己餓得不行,自己一出來就到海邊,如今還沒有用午餐。
下午四點了。
他站到了門前,門關著,東朝燼的臉拉得長長的,眼神復雜無比。
里面沒有聲響,剛剛問了李媽,櫻靜并沒有出去。
那么冷的天氣,她能去哪里?
不過,她會起床吃東西,就證明還活著。
心微微放松了一下,可是不知dà
為什么,憤nù
又慢慢地襲上了他的心頭。
忍不住地,伸手輕輕地推開門,視野隨著門的開寬,而擴大。
床上,躺著睡得正香的小女人。
被褥將她的身體蓋住,只露出她的小臉來。
她的呼吸很均勻,被褥隨著她的胸口有節奏地一起一伏。
看來,并沒有受多大的傷。
東朝燼的眼神,微微地冷了下去。
他最見不得的,就是自己的女人背著自己和別的男人約會——
他尤記得,很小的時候,帶著他的那個女人整天和野男人在一起,而他得到的是無窮無盡的打罵——
童年的陰暗,是那么清晰無比,所以他痛恨女人。
如今,他背上還有一個不小的烙痕,就是那個女人留下來的。
雖然現在她死了——
可是,他真的還是無法接受,自己的女人和其他男人幽會,尤其是他愛的女人!
東朝燼不由得走了進去,一步步地走到床前。
櫻靜被他的腳步聲驚醒了,本來是白天,睡得不夠深,長長的睫毛顫抖了一下,睜開眼睛,看到東朝燼那張陰霾無比的臉。
“回來了?”櫻靜的口氣,也清冷無比。
她吃力地坐了起來。
櫻靜就穿著睡袍,睡袍本來很寬松,因為她躺了好幾個小時,睡袍倒是顯得更松散,露出了漂亮的鎖骨——
雖然,鎖骨上,有著情~色的傷痕。
身材比以前更豐滿,更火辣了……
東朝燼的眼神,微微亮了亮。
櫻靜吃了避孕藥之后繼xù
睡,只是現在看到東朝燼還是滿眼的憤nù
,她也來了氣。
“我在家里的時候,是冷幽找來的。”
“他找你,你就要見他?”東朝燼冷然一笑,諷刺而殘忍的口氣,“我想,你是不舍得那么優秀的男人吧?難道是想等我甩了你,讓冷幽當你的后備?”
櫻靜怔了怔,長長的睫毛微顫了一下。
原來,他是這樣看她,她就是那么下賤的女人嗎?在他的心里,她就是這種女人?
櫻靜的眼中,同時燃燒起憤nù
的火焰。
“原來你一直是這樣看我?東朝燼,我真高估了你,如果你和其他女人在一起,那么我是不是也得要懷疑你們有奸情?”
櫻靜冷笑,東朝燼臉色倏地一變,他憤nù
地伸出手,狠狠地扣起了櫻靜的下巴。
一用力,櫻靜就感覺到下巴都要被他捏碎了!
“我告sù
你,你別想逃出這里!不乖乖的留在我身邊,后果你會知dà
的……比昨晚,會更讓你痛!”
櫻靜目光一片冰冷,她淡漠地看著東朝燼,臉上全是傲氣。
這個男人,真不好相處。
一點點的東西,就懷疑她出軌,和男人幽會?
他從來沒有信任過她,這樣下去,兩個人怎么能走得遠?
又或者,高紹烽說的話是真的,那么,她就沒必要和他耗下去了。
櫻靜用力地打掉了那只捏著下巴的手,“東朝燼,你比一個神經病都不如!”
櫻靜冷笑,瞳中怒焰瘋狂燃燒,東朝燼站在那里,神色復雜。
“我真的很好奇現在我們是什么關系?東朝燼,你只不過想要我的肉體,對嗎?那么我和誰在一起又關你什么事?或者你覺得你愛我,可是你連一點點的信任也不給我,再這樣下去……我不介yì
往你的心捅一刀。”
櫻靜憤憤不平,拉過被子將自己的身體掩住。
東朝燼看著那雙冰冷的水眸,冷哼了一聲,竟然也答不上一句話便冷漠地離開了。
櫻靜氣憤地看著他的背影,抓住起枕頭用力地扔去。
枕頭砸落在地。
滿室的安靜,櫻靜只聽到自己狂亂的心跳聲,和微急的喘息聲。
“媽~的,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櫻靜狠狠地罵了一句,當然,除冷幽之外,然而她和冷幽,最終也只能保持朋友關系——
東朝燼下到大廳,心煩意亂。
在酒柜里找來了好多酒,一杯杯地喝。
寧泉回到家的時候,就看到滿廳的酒瓶,酒味洋溢了整個大廳。
他看了看桌上的飯,“怎么,沒吃飯就喝酒?東少,你什么時候學會不愛惜自己了?”
寧泉走過去,小心翼翼地避開地上的酒瓶,坐到沙發上。
東朝燼平時很注重飲食,凡是油炸什么的,都不會吃太多。
更別說不吃飯,那是極少有的。
東朝燼冷冷地掃了寧泉一眼,沒有說話,昂首,將一杯酒又灌了進去。
“我說了,女人嘛,真難懂,嘖嘖,余蕾可是超級難搞定啊!不過東少……你這樣一點也不溫柔,要是我也不會喜歡你。”
寧泉自言自語一般,看到東朝燼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干脆不再說什么了。
一連三天,東朝燼都對櫻靜不聞不問。
兩個人之間,也拉開了冷戰。
櫻靜也對他不看不睬的。
但是,櫻靜卻真的不能踏出別墅一步,連烙夏、思甜等人來看她,都被保鏢拒絕了。
櫻靜又急又無奈,繼xù
這樣冷戰下去,她只能一直被關在這里。
根本不能回到家,也不能及時得到老爸的消息。
她什么也沒有了,爸爸的部下,青,還有冷幽,都消失在她的世界之中。
連電話,也被東朝燼收了起來。
座機呢,倒也被他切斷了線,網線也被撥掉,收了起來。
櫻靜就如同被隔離一般,沒有一個可以說話的人。
有時候李媽和周姨倒還可以陪陪她,可是這幾天里,她悶得發慌。
這一晚,東朝燼回來,已是晚上的十點了,他全身都是酒味。
一進房間就朝櫻靜撲來,櫻靜憤nù
地推開他。
東朝燼揚眉,醉意濃烈,但卻還很清醒。
“扶我進去,洗……澡……”他拖長了聲音,一股難聞的酒味,讓櫻靜眉頭一蹙。
真的不喜歡男人喝酒。
別以為喝酒抽煙是男人的象征,但那是毀掉自己的愚蠢行為。
也只有愚蠢的人,才會覺得抽煙喝酒有范兒。
喝一點點的酒,倒還行,可是看到東朝燼醉成這樣,櫻靜就說不清的憤nù
。
“不幫……不侍候我的話,你就……等著關一年,不要怪我殘忍。”東朝燼冷笑起來,就算醉著,眼神也那么陰鷙,他的臉紅紅的,頭有些暈,然而神智還是極清醒的。
櫻靜冷然地坐在那里,實是想揍他一頓。
她不是病貓,忍到今天,真的無法忍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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