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漫愣了愣,突然想起婚禮上在混亂中一晃而過的女人,強笑著搖搖頭,“很亂,我不記得了。”
“不記得!”阿嬌懷疑的問,“漫漫,是不是發生了什么事情?一輩子一次的婚禮怎么可能忘記!還有,陸蘅呢,他沒陪你來?”
阿嬌接連砸下的問題像幾把錘子,捶的沈漫胸口發悶。她想起陸蘅看向那女子的目光,想起他在禮堂幾乎要放開她的手走向別人,就覺得頭暈腦脹,疼的厲害。
“真的什么都不記得,太奢華,到處都是金色,刺得人眼睛疼……”她困難的說著些無關緊要的事情,阿嬌聽明白了,有些委屈她不想說出來再重復受傷一次,立kè
理解的笑說,“這種豪門婚禮大概都這樣吧,說不定如果是我也會暈暈乎乎!”
“嗯。”沈漫感激的點點頭。
“不過,你今天晚上準bèi
怎么辦?”阿嬌試探著問,這個問題總要解決的吧?新婚之夜誒!
“今晚,我得陪爸爸。”
她明白,這是新婚之夜,她該像所有女人一樣和丈夫度過人生的第一次。可是應該不行了吧,陸蘅在婚禮上的表現似乎已經告sù
她,新婚之夜,他會在別的女人那里度過。沈漫的心有些空落落的,她想自己真是太矯情了。
入夜,沈漫坐在病房外的走廊里握著手機不知所措。
陳阿嬌被她媽媽來的電話匆匆叫回去了,臨走前叮囑沈漫無論如何要和陸蘅通電話,以表尊重。
可手表上的時間已經指向十點鐘,手機還是安靜的沒有丁點會有人打來電話的預兆。她嘆了口氣,鼓起勇氣撥了陸蘅存zài
她手機里的號碼。
不知dà
為什么,把手機送到耳邊的時候,她好像聽到陸蘅嫌棄的聲音,“你這是老人機?”
老嗎?她只是有些戀舊罷了。
手機里嘟嘟的響過四下、六下,然后服wù
臺小姐機械的報gà
她無人接聽。
沈漫嘆了口氣,默默收起手機。也許她不該打這個電話呢?
遠在市中心一個豪華公寓小區的房間外,傭人輕輕叩響房門,“大少爺,夫人還在樓下等著。”
陸蘅皺了皺眉,低頭看了眼身畔熟睡的女子,開門踏著柔軟的地毯下樓。
何韻坐在樓下,面前擺著的紅茶早已涼透,看到陸蘅她焦急的起身詢問,“她怎么樣了?”
“睡著了。”陸蘅淡淡道。
何韻心疼的責備他,“是不是又給她用安定劑?這樣會出問題的,你明知dà
她的神經很脆弱……”說著,卻又自責,“我當初怎么就同意了,怎么就同意你把那種女人娶回家,否則今天的事情根本不會發生!”
“我說過,就算不是她也會是別人,您沒必要把責任推到她身上。”陸蘅冷冷的接下話,隨后不等何韻發怒就下了逐客令,“時間不早了,我送您回去。”
“陸蘅!”何韻憤nù
的問,“你這是什么意思,在替那個低賤的女人說話?她剛剛才把小黎害成那個樣子!”
陸蘅幾乎沒了耐性,眉頭凝結在一起不耐的說,“我說過她暫時是我的妻子,而且把阿黎帶到婚禮現場的是陸薇,不是沈漫!”
何韻終于無話可說,她是無論如何不會責備陸薇的。
次日清晨時,沈漫在走廊的長椅上被醫生叫醒,“沈小姐,沈先生要換到普通病房,可以去探視了。”
“真的?”沈漫高興的起身,一陣腿麻眩暈,幸好醫生扶了一把。
“謝謝。”她抱歉的笑笑,揉揉雙腿急匆匆跟上給沈鈞換病房的護士,全沒看到身后醫生同情的目光。
沈鈞還是沒有醒,但臉色很好,體溫也恢復正常。醫生看過后說不錯,對更換的肝臟沒有排斥反應,比一般病人都要好,沈漫這才放心,利用病房的浴室洗了個澡,卸掉了昨天沒來得及卸下的妝容。
從浴室出來,就看到沈鈞已經醒了。
“爸。”沈漫忙丟下擦頭發的毛巾上前。
沈鈞看到她笑了笑,隨后疑惑起來,“漫漫,怎么現在在洗頭發?爸爸睡了很久嗎?”
沈漫愣了下,剛剛因為著急完全沒想到頭發的問題。如果是從家里過來的話她的頭發無論如何不該是濕的。
“是……方才發xiàn
頭發亂的厲害,所以洗洗收拾。”她結結巴巴的解釋。但她閃爍的眼神早就透露出她的心慌,沈鈞嚴厲的問,“漫漫,你告sù
爸爸,你昨晚到底在哪兒?是不是在醫院?”
“我……”沒想到輕易被沈鈞看穿,沈漫慌亂的不知該如何解釋。
“我們昨晚的確在醫院。漫漫很不放心您,本來想瞞著,沒想到還是被您看出來了。”門口突然響起男人輕笑著說話的聲音,沈漫驚訝的回頭,看到陸蘅提著兩個早點袋子輕快的走進來,把早點放在沈鈞床頭俯身解釋,“岳父,我剛剛去買早點路過醫生辦公室問過,您現在還不能吃飯。”
沈鈞毫不猶豫的相信了陸蘅,放心的笑著,“沒關系,我現在也感覺不到餓。倒是漫漫讓你費心了,新婚之夜竟然把你帶到這里度過。”
“漫漫是孝順,我們都能理解。不過,”他頓了頓笑道,“只怕吃完早點以后我要帶她回家一趟,家里有些老規矩,新媳婦頭天進門是要敬茶的。”
“這個應該遵守,應該的。”沈鈞忙贊同,叮囑沈漫,“別擔心爸爸,回去要尊敬公婆。”
“爸,我知dà
了。”
沈漫懂事的點點頭。
吃過早點,沈鈞已經因為精神不濟又昏睡過去,沈漫跟著陸蘅離開醫院。
“謝謝你幫我解圍。”
車上,她真誠的對陸蘅道謝,因為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陸蘅卻偏頭冷冷的看著她問,“沈漫,幾天前搬家時我讓你看過臥室,似乎你沒有說不滿yì
?”
“沒有,很滿yì
!”沈漫不知所措。
婚前三天的時候陸蘅就讓她收拾東西搬進陸家的臥室,謝言當時也的確問過她是否滿yì
,陸家那樣豪華的地方,沈漫哪里會有不滿yì
,自然是滿yì
,卻不知dà
陸蘅為什么突然問起這個,而且好像在生氣的樣子?
“既然滿yì
,那么沈小姐昨晚沒回去的原因是什么?我記得我告sù
過你你要住在陸家。”陸蘅看起來和平常沒什么兩樣,可他說完那句話的時候沈漫卻覺得心頭一寒。
他的確說過要住在陸家,但他也知dà
昨天爸爸剛剛做完手術,作為女兒她都不可以陪著他度過生死攸關的一晚嗎?
“對不起,以后我會盡量……”她極力隱忍著說。
“不是盡量而是必須,晚上必須回家,另外護工今天下午就到。”陸蘅直截了當的打斷她說完,竟就轉過頭明顯不愿意給她談條件的機會.
沈漫只覺得,心頭一陣荒涼。
擘藍山的初秋樹木繁盛,空氣清新,因為正值午后將近黃昏時分,陽光繁盛,徒步爬山沈漫已滿頭大汗,她停下來掏出紙巾擦拭額頭的汗水。
陸蘅大概是真生氣了,居然把她扔在山下讓她自己上山。
安靜的路上響起汽車碾過地面的聲音,一輛車嗖的開過來猛地停在沈漫腳邊,她嚇得慌忙后退,展翔云一臉得yì
的靠在車窗上問她,“要我載你上山嗎?”
“不了,謝謝。”沈漫冷冷的拒絕,轉身繼xù
爬山。
展翔云開車追上她,“新婚之夜獨自在醫院里度過,新婚的第二天就被扔回婆家,沈漫,我真不明白像你這種自尊心大過天的女人怎么會心甘情愿的受這份屈辱。”
他怎么知dà
她昨天獨自在醫院今天又被陸蘅扔回來?沈漫想不通,卻懶得理會他。
可展翔云并不放qì
,反而商量似的口吻說,“沈漫,給你的那筆錢我可留著呢,如果你和陸蘅離婚這筆錢立kè
給你。”
又是錢,真令人惡心!沈漫忍不住回敬他問,“展翔云,你終于從陸薇那里拿到更多錢了嗎?不過我就不明白,我嫁給陸蘅怎么招惹你了?我跟他離婚對你又有什么好處?”
向來自以為是的展翔云臉色霎時一變,但他竟然忍住沒有發泄出來,盯著沈漫看了會兒幽幽道,“沈漫,我可是為你好,你和陸蘅結婚對我沒什么壞處,但你們離婚對你絕對有好處。因為,陸薇和何韻都不會讓你過的好。”
他關上車窗,開著車揚長而去。
沈漫苦笑,她和陸薇的仇早就結下了,而何韻從見面第一次開始她就知dà
她不喜歡她。這陸家對她來說,就是虎穴狼巢。
好容易爬上山,已經黃昏時分。
沈漫恰好趕上陸府的晚餐,和全家人撞了個照面。
向來陸蘅不住在家里,所以只有陸長民、何韻,陸薇還有展翔云在用晚餐。
她上前給陸長民和何韻行禮問候,“董事長、夫人。”
何韻的眉頭明顯皺了皺眉,不悅的別開臉不看她。陸薇雙手環胸,好整以暇的看著沈漫,展翔云面無表情,目光只專注在面前的那杯紅酒上。唯獨陸長民對她說,“都嫁過來了,就不要叫的這么生分,隨陸蘅叫吧。”
“是。”沈漫輕聲應著。
“晚飯還沒吃吧?”陸長民關心的問。
“是。”沈漫緊張的只能說出一個字,在何韻厭憎的目光下,她實在難以喘息。
似是看出來,陸長民和善的笑了笑,“那就坐下吃。”
“不行!”他話音剛落何韻就厲聲道,陸長民不解的看著她,何韻卻并不給任何理由,“以后都不允許她上陸家的餐桌,一會兒我讓傭人送飯給她,上樓吧!”
陸薇發出短促輕蔑的笑聲,展翔云依舊是事不關己。陸長民不得不壓低聲音去勸何韻,“你這是怎么了?沈漫到底是陸蘅的妻子。”
“既然是他的妻子,就讓他自己去管!”何韻絲毫不給陸長民面子,哪怕他拿出陸蘅來求情也無濟于事。
“阿韻!”陸長民不得不把聲音壓得更低,“你這樣不是讓陸蘅為難?”
【精彩東方文學 www.nuodawy.com】 提供武動乾坤等作品手打文字版最新章節首發,txt電子書格式免費下載歡迎注冊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