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白的墻壁,雪白的床單。
沈漫想這一定是醫院,她怎么會在醫院里,醫院的門窗上為什么會有鐵柵欄?她從床上坐起來下床,雙腿無力,眼前的世界在左右晃動。她晃晃悠悠走到門口,手指觸到冰涼的欄桿,推不開。
她透過欄桿看向外面,空蕩蕩的走廊里除了雪白的墻壁什么都沒有,連一個人影都沒有。
“有人嗎?”
她小心翼翼的輕聲問,只有回音回答她。
“有人嗎?”她又問,心里隱隱害pà
起來,這到底是哪兒?她怎么會在這里?
這次,終于有腳步聲傳來,透過欄桿她看到一個護士的身影閃了下,她忙伸出手想要告sù
她人在這里,護士已經消失了。
但很快就有好幾個人的身影從遠處漸漸走來,站在她面前。
他們似乎要開門,沈漫退開讓他們進來。
是三個穿著白大褂的醫生,帶兩個護工模樣的人。醫生進來,用冷冰冰的眼睛盯著她打量,沈漫被看的渾身不自在,不禁問,“這是哪兒,我怎么會在這兒?”
醫生們對視一眼,其中一個人回答,“這里是醫院,你生病了,你家里人把你送到這兒。”
“醫院?”沈漫懷疑的看看那扇鐵欄門,“這是什么醫院?我哪里生病了?我沒有生病,是什么人送我過來的?”
“你不記得了?”另一個醫生懷疑的問。
沈漫仔細想了想,突然何韻那張恐怖的臉闖入眼前,她扶住頭,在疼的幾乎要裂開的感覺中想起晚上發生的事情!她給她注射了一種藥,然后她就暈倒了。她跟那兩個人說她瘋了,這個醫院有鐵柵欄,醫生看她的眼神那么奇怪,他們的表情,好像把她當做瘋子。
“我沒有瘋,我不是瘋子!”沈漫驚恐的上前,三個醫生的立kè
變得滿臉戒備,他們身后跟著的人繞過來一左一右站在沈漫身邊。
她看到熟悉的注射器,里面一定就是何韻給她注射的安定劑!
“不,不要給我注射,我不是瘋子,真的不是瘋子!”沈漫害pà
的躲閃,努力想讓醫生明白她的神智很清醒,“我叫沈漫,我是陸蘅的妻子,我懷孕了,我沒有瘋,她是胡說的,我很清醒,很理智!”
想到何韻她就渾身發抖,她太可怕了,居然要害她的孩子!
“我的孩子怎么樣,他沒事吧,他有沒有因為藥物受到影響?”她急切的問。
一個醫生皺著眉搖了搖頭,“你的孩子沒事,你放心。”
聽到這個,沈漫才松了口氣,盡量平靜下來上前給醫生解釋,“我是有親人的,你們可以聯系……”她本來想說陸蘅,可是陸蘅的電話很久沒人接聽了,也不能是沈鈞,她不能讓沈鈞知dà
自己居然在這種地方。
“可以聯系陸蕭,他會證明我其實很清醒,我不是瘋子。”她想到什么,忙說,“我可以把電話給你們,你們打給他!”
接著她甚至要說出陸蕭的電話。可是其中一個人卻說,“小姐,陸蕭先生在幾天前的火災中去世了。”
什么!
沈漫渾身一顫,怎么可能!他走的時候還好好的,不是說只是餐廳著火嗎?他怎么會死?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她不敢相信的搖著頭,“他不會死的,他答yīng
過我不會做傻事的!”
“小姐,小姐請你冷靜。”一個醫生上前單手搭住沈漫的肩,盯著她的眼睛說,“我們知dà
對陸蕭先生的去世您很傷心,但是斯人已去,節哀順變,不要想不開,生活還是要繼xù
的對不對?”
那雙眼睛像是在誘導沈漫,她聽到注射器和鐵質托盤相交發出的聲音,她看到穿藍色衣服護工似的人拿著注射器朝她走過來。
不,他們都是騙子,都是騙子!
沈漫甩開那個醫生的手沖向門口,她要趕緊走,這里到處都是何韻的人,他們欺騙她,全部要害她和她的孩子!
“抓住她!”醫生大喊。
她還沒有到門口就被兩個人狠狠抓住拖回來,她大喊,“我沒有瘋,沒有瘋!你們全是騙子,全部都是騙子!你們是何韻的人,你們要害死我的孩子!你們有沒有人性,有沒有人性啊!”
幾個人強行把她抱到床上按住,挽起她的衣袖就要給她注射藥品,沈漫拼了命的掙扎,手腳被束縛,她就張嘴咬人,她不能讓他們傷害自己的孩子!
“你們還有沒有人性,有沒有人性!”她哭喊著,“我是孕婦,孕婦!你們這樣會害死孩子的!”
“小姐,你放心,這個藥只對你有作用,不會傷害到你的孩子。”一個醫生極力想要勸解她,“我們理解,在懷著身孕的時候失去愛人的痛苦,你放心,只要你聽話,我們絕對不會傷害你和你的孩子!”
“你們在說什么,什么愛人,陸蕭他是我弟弟!我是他嫂子,是他嫂子啊!”
沈漫不明白的看著他們,努力解釋。這到底怎么回事,為什么陸蕭會變成她的丈夫,為什么她會在瘋人院里?
醫生們面面相覷,顯然都認為她說的是瘋話。有個醫生對護士打了個眼色,示意她給她注射。沈漫不信,她只知dà
醫生說過懷孕期間不可以隨便用藥,她又開始掙扎,哭叫著,“不要,不要注射,你們給我找一個醫生,找一個婦產醫生來,除非她說可以,否則絕對不要,會害了孩子,會害死我的孩子!”
她聲嘶力竭的尖叫著,在那些人眼里卻真的變成瘋子,針尖刺入她的肌膚,冰涼的液體再次進入她的血管,沈漫絕望的尖叫著,“救命,救命!”
聲音戛然而止,她眼睛一翻,暈過去了。
護士們放開她,醫生再次對沈漫做過檢查,共同悄然離開。
“我怎么覺得她好像真的沒有瘋?”
離開病房,剛剛和沈漫說話的醫生懷疑得道,“我剛剛看過她的眼睛,她好像很清醒。”
“不可能,清醒的人怎么會像她那樣又喊又叫還要咬人?”壓住沈漫的護士抱怨道。
“哎,她也怪可憐的,剛剛懷孕,老公居然就死了。”另一個護士同情的嘆息。
“可瘋子怎么會知dà
注射藥品會傷害孩子?”那個醫生仍然懷疑,因為他剛開始和沈漫交流的時候就發xiàn
她的眼神很專注,絲毫沒有神經病人的飄忽感。
“有的人的確會在某些事情上保持理智,尤其是孩子對母親來說很重yà
。總之無論如何,我們盡量不要給她用藥,她說的沒錯,再注射下去對孩子肯定會有影響。”另一個醫生分析道。
“不是,我覺得不是那樣。”那個醫生似乎想堅持。
一直沒有說話的醫生卻終于開口了,“好了,別管那么多閑事兒,陸夫人我們可惹不起,既然她說她是瘋子,那就是!你的那些話以后都不要再說,否則以后出了事情,我們誰也擔待不起!”說完,那人快步離開。
留下的幾個人面面相覷,各懷心事,分散開來。
嘉嘉打了無數次陸蕭的電話,都是無法接通。回到醫院,病房里竟然空空如也。
“請問,這間病房的病人呢?”
她抓住一個護士問。護士都是滿臉茫然的搖頭說不知dà
,連續幾個,才終于問出答案,“他說沒什么事,自己出院了。”
“那他有沒有說去什么地方?”嘉嘉急切的問。
“沒有,好像有急事兒,跟醫生鬧了好一會兒呢!剛才還有個女人帶著兩個人來找他。”護士說完就走了。
有個女人帶人來找陸蕭?嘉嘉獨自站在走廊里,越來越覺得此事詭異,干脆去找一個人。
在明哲酒店大廳等待許久,嘉嘉才見到替她傳話的那個人。
“對不起小姐,我們傅總現在正在開會,沒時間接待你。”是明哲酒店的大堂經理,因為嘉嘉說認識傅明哲,他才特地親自接待。但剛剛看傅明哲聽到思嘉這個名字時略有些茫然后不耐煩的神情,就擅自猜測她是傅明哲眾多追求者之一,再看到她穿的并非名牌,口氣就不那么客氣了。
嘉嘉正在著急,根本顧不得,追問他,“我說的話你全部都告sù
他了嗎?陸蕭失蹤了,他老婆也出事了!”
“思嘉小姐,你真是喜歡開玩笑,陸二少怎么可能有老婆,他根本就還沒有結婚。麻煩下次再來找傅先生前先打聽清楚。”說完經理鄙夷的白上嘉嘉一眼,轉身就走。
“怎么會這樣!”
她的腦子簡直亂了,陸蕭沒有結婚嗎?那沈漫到底是他什么人,陸家怎么會說根本沒有姓沈的一個人呢?陸蕭現在又在哪兒啊!真是越想越亂!她急得揉腦袋,突然身后傳來試探性的問詢,“請問,是思嘉小姐嗎?”
嘉嘉轉過身,看到個身材妖嬈相貌絕色的女子友好的看著她。
“你大概忘了,我叫陳阿嬌,有次送沈漫去陸二少那里的時候我們見過。”見她有些茫然,阿嬌自我介shà
。
沈漫的電話已經很久沒人接聽,陸家像個碉堡進不去,陸薇和展翔云和陸長民又都在國外,所以剛剛聽到大堂經理對嘉嘉說的話,她立kè
過來想打聽到點兒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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