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蕭,你出去。”
很快陸蘅已經搭配好極為漂亮的衣裳,吩咐陸蕭出去。
“哦!”陸蕭忙掉頭走了。
給沈漫穿衣服的事情,向來是陸蘅在做,他平常也就自覺地出去,剛剛是實在驚訝,陸蘅給沈漫買的那些衣服顏色實在很艷麗。
“漫漫,我們要出去過平安夜。”陸蘅一邊幫沈漫脫衣服,一邊笑著說,“你,記不記得你嫁給我的時候,也是個冬天。那年,平安夜和圣誕夜,我都沒有陪你。我想你一個人在陸家,也很孤單。其實我也孤單,可我那時還不懂得自己為什么會在孤單的時候想起你。”
他去脫沈漫內衣,卻被她的手攔住了。
陸蘅不禁笑,松開她,“好,你自己來。”
她面無表情的看著他,陸蘅繼xù
后退,轉過身背對著她,“這樣可以嗎?”
身后傳來窸窣的聲音,陸蘅低著頭,透明的瓷磚上映出她姣好的身軀,即使肚子那么大了,身子依舊顯得有些瘦弱,背影上,也分毫看不出已經懷孕。很多人說,這就一定是懷著個男孩兒。
他真希望是個男孩兒,男孩兒好養大,但如果是個女孩子,他仔仔細細的呵護她,不讓她像沈漫那么懂得隱忍,他要讓她任性,嬌生慣養,他不怕有人罵他,因為女孩子有這樣成長的權利!
窸窣的聲音漸漸住了,陸蘅問,“漫漫,可以了嗎?”雖然明知dà
她不會回答。
可他還是等了等,等到她確確實實沒有再動,才轉過身,觸到她眼眸的瞬間,陸蘅心里陡然顫了顫,可下一刻,他就看到她依舊是那般呆呆的模樣。
陸蘅心里什么都明白,但他什么都沒說,走過去幫她整理好那套紅色的衣衫。
雪白的麻花編織長款毛衣,紅色的毛呢外套,暖暖的雪白色圍脖和手套,裹得緊實,也顯得她蒼白的小臉兒有幾分血色。
她不想要化妝,就這樣清清淡淡,就很美了。
陸蘅牽住她的手,溫柔的說,“我們走了,漫漫。”語氣像哄孩子。
沈漫乖巧的跟在他身后,他在前面走,她稍稍落了半步,就那么看著他的背影,修長,瘦削,漸漸的有濕意擁入了眼眶。她能感覺到自己的心在顫抖,無論如何都停不下的顫抖,卻不知dà
自己究竟該不該這樣。
是謝言開車,送他們到市中心的游樂場。
到的時候還是下午,游樂場有平安夜和圣誕夜花車巡游的活動,所以人群早已熙熙攘攘。多數是年輕的男孩兒女孩兒們,嘻嘻哈哈的堆在一起說笑,或者兩兩親昵的相伴,陸蘅不禁把沈漫摟在懷里,生怕人多擠到她和孩子。
等謝言好不容易買到票大汗淋漓的回來,就看到陸蘅一臉嚴陣以待的神情挺直脊背護著沈漫,她卻呆呆的望著周圍的人,仿佛她根本不在此地。周圍來來往往等待的年輕人們都拿怪異的眼神瞅他倆。
謝言好生無奈,忙把票塞進陸蘅手里,“陸先生,我們快進去吧。”
“嗯!”陸蘅嚴肅的點點頭,吩咐謝言,“你走后面,看到有人過來就攆走!”
“啊!”謝言快哭了,這種情況下真的這么做,他會被群毆的!
陸蘅卻突然低頭看沈漫,她也看著他,面無表情。但陸蘅竟笑了笑,那笑容有些狡黠,他把她更緊的摟在懷里。
他剛剛,余光里分明看到她忍俊不禁的小小笑容。
漫漫,這么多天,我第一次見你偷偷的笑。我見過無數次你偷偷哭泣,見過無數次你在噩夢里驚醒,見過無數次你蜷縮在黑暗的夜中哀傷的沉思,卻從未見過你的笑容,所以我默默等待,等到有一天,你愿意以清醒的自己面對我的時刻。
花車巡游還沒開始,多數的游樂設施沈漫也不能玩兒,陸蘅就帶著她一家一家的逛商店。
游樂園的商店不比外面的,都因為圣誕節而頗有特色。
好玩兒的玩具,漂亮的飾品、糖果、甜點,都吸引了不少女孩子,熙熙攘攘的,陸蘅把沈漫護的很緊,卻總不忘挑選一些謝言看來簡直弱智的東西拿給他結賬。
“陸先生,為什么要買這些?”
好不容易結賬完畢一只毛絨小老虎,兩只毛茸茸的帽子,十來根各色玩偶筆頭的筆,還有兩個絨絨的相框一個絨絨的手機套,謝言苦著臉抱著個粉色的紙袋問陸蘅。
陸蘅挑了挑眉,“不知dà
,想買東西!”
“啊!”
難道男人也有購物狂?
可是轉過身,陸蘅卻輕聲問沈漫,“漫漫,你小時候,喜歡這些嗎?”
沈漫望著遠遠的摩天輪,抬起手,指了指那里。陸蘅看過去,笑問,“你想要坐那個,是嗎?”
她點點頭。
陸蘅立kè
吩咐謝言,“去買摩天輪的票,要最好的座位!”
“哦,哦!”謝言抱著禮物,撒腿就沖。
就在他們說話的瞬間,沈漫抬起頭,轉過頭默默抹了眼角的淚水。
陸蘅,我不記得自己的小時候是什么樣子,但是那年我第一次隨著養父養母進這個昂貴的游樂園,是因為,養母快要去世,她說,要還給漫漫一個童年。可是我們沒能進來,她就倒在門口,不到兩周,就離開了我們。
臨走前她問我,“漫漫,那天有沒有進去?”
我說,“進去了,游樂園很美很美。有很多漂亮的玩具。”
養母說,“對不起,沒能買一個送給你。”
陸蘅,我不知dà
你曉不曉得這個事情,但我謝謝你替養母完成這個對我的心愿。
“先生,真的不行,孕婦是絕對不能上摩天輪的!”售票員拿著票,很無奈的對著陸蘅的冷臉解釋,可他就護著沈漫站在那里,半天才說幾個字,“你們賣給我票了。”
“喂,到底上不上啊!”后面排隊的人有些不耐煩。
“就是,孕婦不讓上也是為你們考lǜ
,怎么可以這么自私任性!”有人不滿的抱怨。
陸蘅回頭,刀子似的眼睛殺過去,頓時安靜一片。
“先生,如果夫人在摩天輪上出現任何問題,我們都不能及時救治,為了夫人和孩子,請您退票,我們會全額退給您票費!”售票員苦苦勸解。
見此情形,謝言瞅準機會擠到售票員身邊壓低聲音不知說了什么,售票員不滿的白了陸蘅和沈漫一眼,嘟囔著,“早說嘛!”,讓開了。
“你到底說什么?”陸蘅懷疑的問謝言,不敢相信這世上竟然還有他搞不定但謝言能搞定的事情!
謝言被問的渾身一震,片刻說,“我告sù
他,您是陸蘅!”
陸蘅懷疑的瞇了瞇眼睛,他的名字什么時候這么有用?而且,他也沒做過游樂園收購案,怎么會……
“陸先生,來了!”恰好有空的包廂過來,謝言忙提示。
陸蘅就在對謝言強烈的懷疑中踏上摩天輪。他坐下,轉身關門的時候,竟看到玻璃窗上映著沈漫竊笑的小臉兒。雖然不很明顯,但不知為何,他卻覺得很美很美,他看的入迷,若非門外的工作人員敲門示意他坐下,他想在那里,看她笑很久很久。
其實沈漫聽到了謝言說的話,他說,“你不認識他們?他們是演員,我是來拍戲的,她懷里是抱枕,不是孩子!”
陸蘅如果聽到原話,估計殺了謝言的心都有,居然說他的孩子是抱枕。
“冷嗎?”
陸蘅脫下外套,包裹住本來就裹得厚厚的沈漫,沈漫沒有回答,他卻又問,“累不累?”
仍然沒有等到她的答案,她望著窗外,剛剛的笑容早已消失,默默望著窗外的小臉兒清冷寧靜。陸蘅不禁抱緊她,把她的頭放在自己肩上。
夜色寧靜,四處都是熱鬧的色彩,只有他們這里安安靜靜,仿佛是樂土中的一片寧靜之地,正所謂‘歲月靜好、現世安穩’或者就是現在他們這樣。
陸蘅低頭,輕輕的吻沈漫的額頭。
“漫漫,你喜歡這個城市嗎?”他問。
沈漫沒有回答,她看到陸蘅遙望著遠方的眸子,漆黑深沉,復雜到一如既往的讓她無法探究。
等不到回答,陸蘅卻并不著急,溫柔的笑著道,“我問過你的養父,他告sù
我,你小時候最喜歡站在家門口看著摩天輪問他們,那是什么地方,從那里看城市是什么樣子的?后來有天他們終于帶著你來,卻沒能進到里面。我從來沒有為你和孩子做過什么,所以想在圣誕節滿足你的愿望,想讓你從這里看一看城市的樣子,看看我們從小生長的地方。”他握緊她的小手,深深吸一口帶著她體溫的香氣。
“漫漫,我很喜歡這里,因為我把很重yà
的東西遺失在這個城市,多年來,我等著它蘇醒,等著它歸來,我以為我可以一直等下去。可是遇到你,我突然不想再等了,因為漫漫……”他幽幽的叫著她的名字,“我想,我是……”
突然,手機鈴聲打斷陸蘅的話,他皺眉取出手機接起電話,陸蕭急促的聲音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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