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漫本來還有很多疑問,可當著孩子的面兒她不想問陸蘅太多,無奈首肯,問,“吃飯沒有?”
“還沒有。”然然伸出小手摟住沈漫的脖子,漆黑細長的眉毛向下一垂,可憐巴巴的嘟起粉嫩的小嘴兒撒嬌,“媽媽,餓!”
“可憐的小寶貝兒,媽媽去給你做飯,寶貝兒想吃什么呀?”沈漫頓時滿心柔軟,溫柔的問然然。
然然大眼睛一閃,似乎想了想,卻說,“然然要吃花蟹粥!”
呵,呵呵……
沈漫心里冷笑著看著陸蘅,這話應該是他教的吧?陸蘅挑眉,滿臉無辜的攤開雙手,像是在說,我不知dà
啊!可是那眼里得逞的笑意又怎么瞞得過沈漫?她咬著牙狠狠白他一眼,陸蘅厚臉皮的笑了。
吃過飯,沈漫給然然洗了澡,送他上床睡覺。
出來時,陸蘅正在電腦前忙著工作,她倒了杯水放在他桌邊就拿起沙發上的外套準bèi
離開。
“漫漫!”陸蘅驚訝的抬起頭,“你要去哪兒?”
“回家。”沈漫簡短的說,隨后問,“沒其他事情了吧?”
陸蘅愣了愣,有些困難的問,“你,回哪兒的家?”
沈漫笑了,“自然是回我和陸蕭的家。”說著,轉身就走,陸蘅立kè
在她身后站起來,“就不能留下嗎?留下陪陪然然?”
他知dà
自己是無論如何留不下沈漫的,只有然然,她如今所牽掛的只是孩子。沈漫斂眸,她心里有個聲音說留下吧,陪著孩子多好?可是,這酒店的房間,難道讓她和陸蘅一起住?
“你要是不放心然然,我就把他先帶回去,明天再送過來。”她回頭輕輕道。
這是無論如何不肯和自己在一起嗎?陸蘅暗自苦笑,卻不甘心。
“不行,然然不能離開我。”他扶著墻,一步步走到沈漫面前,極力溫柔的道,“漫漫,我現在這個樣子也不會對你做什么,你就和然然在里面睡,我在外面沙發上,你當我不存zài
就好。”
怎么可能?她怎么可能做到當他不存zài
?可他說的又何嘗沒有道理。他腿腳不便,然然又小,眼睛還看不到,不能讓他半夜一個人起身吧?
“你的腳到底怎么回事?”
想到這里,沈漫忍不住問,“還有,好好的公寓不住,跑到這兒干什么?謝言呢?他難道也走了?”
聽到沈漫問這些,陸蘅卻回避起來,訕訕的笑笑只說,“謝言讓我派出去辦事,要下周才能回來。公寓那邊……已經不太方便住人了。”
“不方便?”沈漫懷疑的盯著他,冷聲道,“陸蘅,你說清楚我考lǜ
留下,說不清楚我就給你找個服wù
生過來。”
陸蘅無奈。沈漫變是變了,可這追根究底的性格還真是一點兒沒變。他無奈嘆了口氣,“蘇黎在公寓里。”
“那你的腳……跟她有關系?”沈漫說著,唇角忍不住抽了抽,這是多激烈才導致的啊!
陸蘅勉強點點頭,指指沙發,“你坐下,我們慢慢說。”
時間尚早,沈漫其實在聽到陸蘅說然然沒人照顧的時候已經決定留下了,就是自己還過不去那道坎。她扶住一瘸一拐的陸蘅,他看著她,又那樣愉快的笑了,沈漫被他灼熱的眼神看的心里發慌,垂下眼眸,隨他回去坐下。
“漫漫,我無意瞞著你,是這些事實在沒什么讓你知dà
的必要。”陸蘅苦笑道,“蘇黎自作主張放了小梅和許姐的假,趁著我開會把然然帶回陸家,我去陸家帶走然然的時候發生了點兒沖突,就變成這樣了。”
沈漫仍然皺著眉,小臉兒一臉寒意。
自在陸蘅手術那天和蘇黎發生沖突,她就基本沒有去過醫院,那段時間擔心然然沒人照顧,她就住在陸蘅的公寓里。他出院以后,她也是隔幾天就去看看然然,并沒有碰到蘇黎。這段日子雖然忙,距離上次看然然也不過七八天,沒想到蘇黎竟然住進陸蘅的公寓而且自作主張的把然然帶到陸家去!看來,她給她的告誡她還是沒有聽懂啊!
可陸家好歹是陸蘅自己的家,能發生什么沖突,以至于陸蘅的腳都受傷?她懷疑的看向陸蘅那只包裹著紗布、木板的腳,看起來,可不像是簡單的扭傷。
陸蘅有些緊張的把腳挪開了。
“在陸家,到底發生什么?”沈漫審問陸蘅。
“沒什么。”陸蘅淡淡笑著,輕輕拉住沈漫的小手在掌心里撫摸。沈漫臉一沉,立kè
抽出來,“沒什么你的腳斷了?假的吧?”她起身,抬腳就要朝陸蘅的腳踹過去,陸蘅驚得立kè
收回腳,“怎么可能是假的!”
“回去帶走孩子,腳是怎么受傷的?”沈漫質問,“別跟我說是然然太重壓到的!”
陸蘅有些驚訝的看著她,沈漫也死死瞪著他的眼睛,可不知dà
為什么,他看著看著,卻突然笑了,她被笑的莫名其妙,氣惱的轉身就要走,陸蘅忙拉住她。
“好好,我實話實說。”
見他服軟,沈漫也就留下了,“陸蘅,我不想管你的事情,可跟然然有關我就必須問清楚。”
這話讓陸蘅心里微微一涼,把失望隱藏起來,仍舊笑笑的點點頭,“放心吧漫漫,然然是我的血肉,我不會讓他受傷。這腳,的確是帶著然然走的時候弄傷的。蘇黎抱著然然跑到二樓,非要然然叫她媽媽,小家伙挺聰明,咬了蘇黎一口跑出來,在樓梯上滑倒,我接他時候扭斷了腳。”
“什么!”沈漫驚呼出聲,若非顧忌著然然在睡覺,她的聲音一定比這個大,“蘇黎這個瘋子!”
她眼里陡然迸射出一股寒意,陸蘅看著只覺得胸口被刀子瞬間劃開,甚至能聽到傷口破裂的聲音。她眼里的,是血,是嗜血的殺意!
“漫漫。”陸蘅不知所措的叫她,他不相信,不相信從沈漫眼里竟然看到這種光芒。
沈漫愣了愣,眼里很快恢復了往日的清淡,只是手心緊緊捏著,因為恨,因為氣憤,慣常的又去咬住了自己的下唇。
她垂眸,突然冷冷的笑了,“我的孩子,怎么可能叫她媽媽,她真是癡心妄想。”
看著這樣的她,陸蘅心里難過極了,“她不配做然然的母親,漫漫,我答yīng
過你保護然然,這次讓他遇到危險,很對不起。”
“就算這樣,你也不肯把然然給我,是嗎?”沈漫卻反問。
在聽到然然遇到危險的時候,她第一個想法就是帶著孩子盡快離開,不讓他再受到任何傷害。
“我們可以一起照顧然然。”陸蘅根本回避不回答沈漫的問題。
她失去了耐心,問多少次都是這樣的回答。她不想傷害孩子,孩子愛戴陸蘅,她更不能毀掉孩子心中父親的形象,在沒想到好的解決方案前唯有對他妥協。
沈漫疲憊的說,“我累了,先去陪然然睡了。”
“去吧。”
陸蘅能明白她對他的失望,可是漫漫,實在對不起,我現在真的沒辦法讓你帶走然然,因為我對你的安全更加不放心了,你,讓我有點兒害pà
!
米藍酒店深夜的清幽路燈點燃,照亮屋子的霓虹燈熄滅時陸蘅看了眼腕上的手表,指針快要接近三點鐘。
他扶著墻面起身,小心翼翼的到了房間門口,輕手輕腳的推開門進去,然然已經從沈漫懷里滾出來,揉著迷迷糊糊的大眼睛,聽到他靠近的聲音,他軟軟的撒嬌,“爸爸,尿尿……”
“噓!”陸蘅做了個悄聲的動作,雖然然然看不到,卻還是乖乖的不再哼哼。
“來。”他俯身,把小東西抱在懷里,輕聲問,“然然自己走可以嗎?媽媽在睡覺,我們悄悄去。”
“好!”孩子乖乖點點頭,順著陸蘅爬下床,躡手躡腳的牽著陸蘅的手走出房間。
房門關上,陸蘅放心的松了口氣。
沈漫睜開眼睛,從床上爬起來,嘆了口氣下床,披上衣服,重新打開被陸蘅關上的房門。
他住院的時候,她照顧過然然將近三個月,每天晚上小梅都來房間里偷偷抱走然然再送回來,她怎么會不知dà
?她問小梅幾次,小梅才肯告sù
她,每天晚上陸蘅都會提前十分鐘打電話叫醒她,讓她去接走然然,否則然然醒來若是尿床或者哭泣,會把她吵醒。那時他還在住院,她心里又何嘗不懂他對她的用心良苦?只是,晚了!
“然然,小小聲的進去哦!”
陸蘅哄著然然從洗手間里出來,話音剛落,也愣在當下。
沈漫看著他,從她的目光里他就讀出,她已經知dà
自己在做什么,輕輕笑笑,“把你吵醒了嗎?”
她看了眼客廳里開著的電腦和旁邊堆放的文件,反問他,“一直在工作?”
“總裁不是那么好做的。”他笑著,看著沈漫過來抱起然然。
“那就更要好好休息,米藍酒店的未來可都在你身上。”沈漫半是玩笑得道。
“謝謝沈經理的關愛。”陸蘅嗤笑,因為夜,看著她的眼神都多了幾分迷離,他忍不住靠近她,抬手,輕輕捧住了她的小臉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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