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蘅。”
沈漫輕輕的叫他。自她從國外回來,還從來沒有這樣溫柔的對自己說話,陸蘅原本滿是心疼的目光里凝聚了更深的柔情,目光纏繞著沈漫輕聲問,“怎么了?是不是疼?”
他替她擦拭血跡的手指那么溫柔,她哪里會覺得疼?若真是疼,也是心里疼吧,畢竟他是個男人,親眼看著妻子受辱,心里肯定難過極了,卻在努力壓抑,她了解他,自然看得出他那漆黑的眼眸下藏著什么。
“不疼。”沈漫搖搖頭,把小手鉆進他手心里,嘆息著問,“你不想,不想問我什么嗎?”
“不想。”
她沒想到陸蘅竟拒絕了,他心疼的撫摸著她的小臉兒,“我怕你想起難過的事情會流淚。漫漫你知dà
嗎?從前我覺得女人哭是件很傻的事情,我起初注意你,就是因為我發xiàn
你不大會哭,即使在苦難也能忍得住,我以為這樣的女人就能讓我省心。可是后來,最終到你離開的那天我真想對你說,哭吧,把苦把恨都哭出來,到我懷里來哭……”他嘆息,“對不起漫漫,當時的我連這句話都不敢跟你說。”
有些事沒必要解釋的太清楚。沈漫和陸蘅經過兩年后的坎坎坷坷,有些事早已釋然,有些事則早已心有靈犀的明白。
“其實,是我當初沒想到你的苦。”沈漫苦澀的笑了笑。
“不。”陸蘅自嘲道,“我作為你的丈夫都沒能保護好你,你討厭我,恨我都是應該的。”
“我不恨你,我自始至終都沒有恨你,我只恨害死我爸爸的人。”沈漫淡淡道,目光逐漸凝聚出幾分狠戾來,“我不想輕易殺了她,我要她一無所有,要她把所有她得到的全部都丟掉,讓她嘗一嘗,我當年被趕出陸家的滋味!”
聽著她那漸漸透露出恨的聲音,陸蘅心疼極了,可他卻捧著她的臉一個字都沒有說,只讓她靠在自己肩頭,安撫著輕輕拍打她的后背。
“漫漫,我知dà
有些事你必須自己做才行,但無論如何給我機會幫你,我一定能做到,因為你離開的兩年我一直在為當初答yīng
你的承諾而努力,只是我太懦弱,總想要等一等,如今我不會再等下去了。”
“嗯。”沈漫輕應。
她信陸蘅,她的心始終都沒有離開陸蘅啊!
有人敲臥室的門,陸蘅起身打開門,Kk提著保溫桶站在門口,“陸先生,我去二少那里給沈小姐買了粥,依照您的吩咐,我沒有告sù
二少沈小姐的事情。”
“謝謝。”陸蘅一邊拿出錢遞給Kk,一邊道,“還有謝謝你剛剛通風報信。”
“沒什么的,那個人太可怕了。”
Kk靦腆的道,接過錢忙轉身離開了。
“是Kk。”沈漫聽到他們的對話,半是詢問的道,“Kk告sù
你我這里的事情?”
“她怕你出事,跑去告sù
我。”陸蘅把粥打開遞給沈漫,笑道,“我知dà
你這時候最想喝的一定是這個。”
沈漫看著粥微微皺了眉,陸蕭知dà
會難過的吧?她竟然還是和陸蘅在一起了。
“以后,別總去打擾他,他心里肯定難受。”沈漫對陸蕭對自己的愛還是很確認的,否則他這兩年何苦守著她?當初那個漂亮的法國美人兒還追去找他,卻被他拒絕,聽說后來傷心下回到法國嫁人,居然現在還生了孩子。
陸蘅聽著不禁笑了,洋裝生氣道,“我吃醋了!你居然還擔心他!”
“他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怎么不擔心他?”沈漫揚起眼眸認真道,“你不許仗勢欺人欺負陸蕭!”
“沈漫!他只能是你弟弟!”陸蘅點了點她的額頭,“所以伺候嫂子是他應盡的義務,別好像你欠了他,乖乖喝粥,我給錢了的,算是照顧他生意。”
陸蘅說著起身到沈漫的衣櫥里給她找衣服,順便說,“吃完洗個澡,換上衣服好好睡一覺,忘了今天的事情。”
沈漫卻依舊對陸蕭耿耿于懷,“你幫幫他,別讓他一個人,陸蕭看著成熟,其實做事很孩子氣,我擔心他會草率做事。”
陸蘅捧著衣服回來在沈漫身邊坐下,無奈嘆息,“放心吧,他是我弟弟,我當然知dà
他心里最痛苦的是什么,否則這些年怎么會縱容他活著?何況現在有些事情還沒調查清楚,說不定有一天我真的會跟他在統一戰線。至于現在,我會幫你制約著他,不讓他輕舉妄動,他心里的恨,比誰都深!”
他再嘆一聲,“那可是殺母之痛!”
“你知dà
啊。”沈漫不禁嘆息,“陸蕭一直以為你什么都不知dà
,還說既然回來就要和你坦白。”
“何須他說,他忘了當初是我去接他回到陸家。”說起那時,陸蘅竟溫和的笑了笑,“我記得他一臉冷漠的跟在我背后,大眼睛里全是恨。我只好告sù
他,他這張臉人人都能看得出帶著恨意,那樣他永遠也找不到復仇的機會。”
沈漫聽著卻不禁皺眉,咬著唇片,懷疑的看著陸蘅。
“你,你知dà
陸蕭想找誰報仇?”她忍不住問。
“何韻,陸長民,整個陸家,誰毀了他母親,他就恨誰。”陸蘅輕描淡寫的道,“當年我也這么想過。”
“當年,你也?陸蘅,你,難道你也不是何韻的兒子?”沈漫之所以這樣問,的確也是多年來她親眼看出何韻對陸蘅并不好。
沒想到陸蘅搖了搖頭,“漫漫,我丟失過一段記憶,我不記得曾經發生過什么,我只知dà
我醒來后就全忘記了,何韻說他是我母親,我就真的把她當做母親多年。直到娶了你以后,謝言才幫我調查到一些細微的線索,到如今我也只能隱隱猜測我可能真的不是何韻的兒子,甚至……我都懷疑我是不是陸長民的。”
“你一定是。”這點沈漫倒不懷疑,“雖然他對我不好,對你也很嚴厲,但他是的的確確把你當繼承人培養。把你從陸家趕出來一分錢不給你,是想讓你自己學會創業,免得無法守業,打你罵你,卻想把陸氏地產交給你。這樣的人,只是嘴硬心軟。”
陸蘅聽著聽著,終是忍不住撲哧笑了。
“傻丫頭,我爸要是聽到你說這種話,肯定后悔死他做的那些事兒。”
“一碼歸一碼,陸蘅,有人愛你總是比沒人愛幸福,有父母疼,哪怕只是一個,也都比沒有好……”她想起養父,想起自己的生父母,因為難過,聲音漸漸顫抖起來,陸蘅心疼,抱住她,讓她靠著自己靜靜流一會兒淚。
陸薇委屈的時候說,她就想在哭的時候能靠著一個人的肩,這樣即使很痛苦也會很快緩過來,因為那是有人可以依靠的感覺。漫漫能依靠他,他很幸福。
自綺里夏騷擾沈漫以后,沈漫總擔心然然有危險,陸蘅干脆帶著她和孩子都搬進了孟安律的公寓住。
雖然孟安律稍有不滿,但奈何陸蘅愿意和他合zuò
的巨大利益擺在面前,他輕而易舉就屈服了!
安琪喜歡孩子,又整天呆在家里,自然就成了照顧然然的不二人選。何況然然已經三歲,完全沒必要非要兩個保姆來照顧,安全起見,沈漫就把然然托付給了安琪。
“安琪!”
沈漫下班,提著大包小包回到公寓揚聲叫著安琪,她特地買了她喜歡的起司蛋糕。
“誒!”安琪答yīng
著,廚房里卻叮叮咚咚一片雜亂,沈漫忙放下東西進去,就見她正手忙腳亂的給然然沖奶粉。
然然是喝奶粉長大,所以到三歲還在吃,沖奶粉看似容易實則也麻煩,所以沈漫都是每天沖好以后才會去上班。
“然然餓了,非要吃奶奶!”安琪一邊倒水,一邊郁悶的道,“我也不知dà
該放多少,浪費好多。”
“讓你照顧然然已經很抱歉了。”沈漫上前接過奶粉瓶,本想晃一晃,誰知安琪不知把什么粘在奶粉瓶外面,她剛剛拿過去就覺得手心一滑,奶粉瓶順勢落地,沈漫慌忙躲開,卻眼前一晃,下一刻奶粉瓶就被安琪抓在手里。
她動作怎么那么快?沈漫懷疑的瞇了瞇眼眸。
安琪意識到,神情慌亂了下,卻裝作無事的把奶粉擦擦瓶遞給沈漫,“沈漫姐,對不起,我忘記奶粉瓶外面還有水。”
“沒關系。”沈漫看似毫無覺察的接過來,突然瞥到外面的起司蛋糕,笑道,“我給你買了起司蛋糕,你最喜歡的。”
“呀!太謝謝你了沈漫姐!”安琪驚喜的沖出去,三下五除二拆了蛋糕盒,手持叉子狠狠叉起一大塊,卻小小的放入口中,瞇著眼享shòu
的等待蛋糕在嘴里自然融化的滋味兒。
沈漫盯著她看了會兒,拿著奶瓶消失。
她一離開,安琪立kè
把蛋糕從嘴里吐出來,抱著蛋糕沖進廚房找到黑色垃圾袋全部倒掉,然后把蛋糕盒子壓在上面,再瞅瞅樓上,放心的松了口氣,從水管上接了水狠狠的漱口。
“很難受吧……”突然,安琪身后響起一道女聲,“不是只要吃了起司類的東西就會嘔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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