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
沈漫驚慌的推開陸蘅,空氣中同時響起莫爺扣動扳機的聲音,下一秒,槍聲同時響起,震的整個房子都在顫抖。
門、墻面,同時出現(xiàn)兩個圓形的窟窿,墻面隨之裂開一道縫隙。
寂靜中,人的喘息聲一下接著一下。
陸蘅緊緊抱著沈漫,身體還在止不住的顫抖,沈漫隨著他的也在輕輕發(fā)抖。她抬頭看著他,陸蘅的神情還有些渙散,許久才集中在她身上,而后他匆忙起身檢查她的身子,“受傷了嗎?有沒有哪里痛?”他急促的問。
見他終于有了活力,沈漫松了口氣,笑著搖搖頭,“我沒事,你也沒事吧?”
“傻瓜,笨蛋,蠢貨!”沒想到卻被陸蘅狠狠的責(zé)罵,“你知不知道有多危險,不要命了,誰讓你管我!”
沈漫被嚇得渾身一顫,整個人都懵了。她做錯了嗎?她真的不能看著他為自己犯傻,一個道歉,不值得搭上他的性命的。
看著她通紅了眼睛,可憐巴巴委屈的模樣,陸蘅的心頓時柔軟的化成一灘水,他無奈的嘆了口氣把她抱進懷里,輕拍著她的后背哄慰著,“好了,別這樣,是我不好,不該吼你,可你怎么就這么傻,出了意外,你讓我怎么辦?”他心疼的垂下頭捧起她的小臉兒問。
沈漫無辜的看著他,坐直了,也捧起他的臉鄭重的說,“可你出現(xiàn)了意外,又讓我怎么辦?陸蘅,我不能沒有你!
陸蘅愣了愣,好久沒聽到沈漫說這種話了。
“放心吧,你不會失去我!彼瘟斯嗡念~頭,笑道,“小傻瓜!”
沈漫真的傻傻的笑了。
洪爺及時救了莫爺,扶著他起來,莫爺也是心驚膽戰(zhàn),剛剛他真的差點兒就和陸蘅同歸于盡,幸好當時兩個人都故意錯開了對方的要害。
莫爺坐在沙發(fā)上,看著陸蘅和沈漫親密的樣子,不禁看了眼洪爺。兩個相視,心里的想法都是一樣的,他們好像的確對沈漫有所誤會。
沈漫和陸蘅相扶持著起身,沈漫讓陸蘅現(xiàn)在沙發(fā)上坐下,走到洪爺和莫爺面前。
“莫爺說,我是綺里夏的人,因為我胸口有綺里夏刺上的藍蓮花。是不是如果現(xiàn)在藍蓮花沒有,就可以證明我跟他沒有任何關(guān)系了?”沈漫輕輕的問。
洪爺和莫爺對視一眼,紛紛點頭。
陸蘅卻立刻皺了眉頭,她要做什么?
“漫漫……”他叫她,沈漫卻回頭對他搖了搖頭,然后轉(zhuǎn)身慢慢解開自己胸口的衣裳,陸蘅立刻起身毫不猶豫的用自己的外套遮住她的身子。
“不需要,你不需要證明給任何人看!”他憤怒得道。
沈漫卻抬起頭認真的凝視著他,輕輕笑,“陸蘅。我們每次在一起,你總是會特別注意那朵藍蓮花,有一次你問我,能不能去掉?我告訴你說不能,因為綺里夏用了特殊的原料,一旦有了那個刺青就要背負一生。不過后來,小翼給我找到一種藥,我試了試,果真就沒有了。”她說著,還瞇著眼睛笑起來。
可是陸蘅卻很心疼,她說的那么容易,可是真的就很輕松的去掉了嗎?雖然不明白,可是有段時間她不許他碰她,總說不舒服,臉色都是蒼白的,他怎么會不知道她在干什么?每天夜里,自己獨自痛到不能入眠,卻用枕頭壓著不發(fā)出聲音,當他全部都不知道嗎?
她怎么總是這么傻,隔了許多年,還是只會委屈自己?
“傻瓜,我知道沒有了。”陸蘅抱住她,“可是我知道就夠了,不需要其他任何人知道!
但沈漫在他懷里搖了搖頭,推開了他。
“陸蘅,莫爺說的對,我是你的妻子,就該清清白白的是你的人,我不屬于綺里夏,也從來沒有和白先生有過不正當?shù)年P(guān)系!彼忾_衣裳,露出自己的左半胸口轉(zhuǎn)身給洪爺和莫爺看。
“二位看清楚了吧?我不是綺里夏的人。”她說著合上衣裳,冷冷得道,“我和白先生的關(guān)系,其他人可以不理解,但沒想到你們二位至今一直如此。你們跟隨白先生多年,何曾看到他背叛已故的夫人?我長得像夫人,所以我有幸能夠陪著白先生,讓他少一些痛苦,多一些快樂,可我從未想過替代夫人,自始至終,他都沒有把我當成一個可以和夫人一樣與他生活的女人,我,只是陪伴他而已,僅僅如此!
沈漫轉(zhuǎn)身,對著陸蘅系上衣扣,回到他身邊。陸蘅立刻把她攬入懷中,俯身在她額頭吻了吻,“傻瓜,解釋那些干什么,你是怎樣的我知道就夠了!”
“不要,我不要別人說,你的妻子是個不干凈的女人!”沈漫倔強的道,“我不要別人侮辱你!”
陸蘅幸福的笑了,緊緊抱住沈漫,把他那個傷痕累累的妻子抱在懷里安慰著,撫平著她這些年受過的傷。
“傻瓜,真是傻瓜!”他輕輕低嘆,“我才無所謂別人怎么說!”
洪爺和莫爺都有些尷尬,尤其是莫爺,尷尬的臉色都有些發(fā)紫。他對洪爺使了個眼色,洪爺無奈的搖搖頭,上前對陸蘅和沈漫道,“對不起,很抱歉,我們不再懷疑沈小姐了,沈小姐,請簽字吧?簽了字,白先生的遺產(chǎn)就是您的!
“她說過,她不想要遺產(chǎn),也不想摻合進恒地集團的事情里,難道你們沒有聽懂?”陸蘅不客氣的反問。
洪爺尷尬的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莫爺只好上前,對沈漫道,“沈小姐,既然白先生把遺產(chǎn)留給你,就是信任你,對白先生信任的人我們一定會全力以赴的支持。以你現(xiàn)在的情況來說,接受恒地集團未必不是好事,畢竟要對付綺里夏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對不對?”
這二人何等聰明,來之前,應(yīng)該對沈漫和陸蘅的事情很清楚了。更何況沈漫洗掉了藍蓮花,是犯了綺里夏的大忌,他早晚要對她下手的。
“她的事情不需要二位操心,我自會護住她。”陸蘅冷冷的拒絕道。
“沈小姐,陸先生那里應(yīng)該也不輕松。何況,白先生把遺產(chǎn)留給你,一定是認為只有你最適合成為他的繼承人,請千萬不要辜負他的期望!”洪爺忙對沈漫說。他知道陸蘅不好做工作,沈漫反而容易心軟。
沈漫果真遲疑了下。對她來說,最不想要辜負的就是白朗。可是現(xiàn)在這種情況下,她如果接受遺產(chǎn),就注定必須和綺里夏敵對,再無任何轉(zhuǎn)圜的余地,她自己倒在其次,連累陸蘅和然然卻是她最不愿意的。
“我告訴過霍佳明,即便二位出現(xiàn),是否接受遺產(chǎn)我還要考慮!彼钗跉獾溃罢埥o我時間。”
莫爺還想說什么,洪爺攔住了。
沈漫和陸蘅隨之離開。
天氣寒冷,車里開著暖風(fēng),還用了薄荷精油,可是沈漫卻總覺得能聞到硝煙和東西被燒糊的嗆人味道,她打開車窗,一股冷風(fēng)伴著些令人反胃的回憶涌上來,沈漫不禁難忍的蹙了蹙眉。
“怎么了?”陸蘅一邊替她關(guān)上窗子,一邊關(guān)切的問,“是不是不舒服?”
沈漫勉強點點頭。
“謝言,去醫(yī)院!
陸蘅立刻吩咐。
“不,不用!鄙蚵兆∷氖,對他搖搖頭,“是我的問題,去醫(yī)院沒用的。”
從她無助的目光里陸蘅似乎看懂了什么,沉默的把她抱在懷里,輕撫著她的脊背。
“不要想了,如果想不到結(jié)果就不要想!彼奶鄣膭袼。
沈漫卻在他懷里嘆了嘆。
“我不想想,想要把過去全部都忘記,可是你看,我不能那樣做!
“可以,只要你愿意就可以!标戅扛┥砼跗鹕蚵男∧槂赫J真的凝視著她,他的眼里有種讓人極為安全的感覺,沈漫看著他,目光就不自覺變得溫順起來。陸蘅滿意的笑了笑,“有我在,什么事情都交給我,你只要安心的做好陸太太。”
沈漫幾乎被他的目光騙過去,立刻就要答應(yīng)了。
但她還算冷靜,握住陸蘅的手,“是,我是陸太太,所以該為陸先生做些事情不是嗎?”
“不是,我不需要你為了我去繼承那份遺產(chǎn)。漫漫,作為男人,如果我的妻子為我犧牲這么多,我會覺得丟人的!彼⑽P起眉,用玩笑的語氣溫柔的說。
沈漫果真笑了。
“不是,我不是為了你。我這么難過,是因為白先生,他對我的期望真的很高,恒地集團,尤其是D組織,是他和白夫人的心血,如果不是看重,他一定不會選擇我,所以我并不想辜負他!
“但是,你擔(dān)心給我和然然帶來麻煩是嗎?”陸蘅懂她。
沈漫垂眸點點頭,“如果傷害到你們,我一定會追悔莫及。陸蘅,你和然然,是我這輩子最重要的人!彼f這話的時候目光溫順極了,靠在陸蘅肩頭,楚楚可憐的樣子很讓人心動,這大概是陸蘅和她在一起以來第一次明確的感覺到沈漫在依靠自己,忍不住側(cè)臉親吻著她的額頭。
“傻瓜,做你想做的事情吧,有我在什么都別怕。”他拍拍她,輕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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