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末秋初的陽光異常絢爛,沈漫讓司機把車停在療養院外面,獨自提著包走進去。
原本和傅明哲約好每周三一起來看阿嬌,昨天就因為他有事推辭,今天又是這樣,沈漫放心不下阿嬌就單獨來了。而且她總覺也許她多和阿嬌說些私密的話就能更早的喚醒她。
“沈小姐又來了。”
遇到阿嬌的主治醫生,他笑著打招呼說,“傅先生派來的那位理療師很不錯,這半年來陳小姐的身體機能比原來好了許多啊!”
理療師?沈漫不解,她怎么不知dà
傅明哲給阿嬌找過理療師?而且半年來從未見過。
“這位理療師姓什么?”她詢問。
醫生疑惑的看看沈漫,恍然大悟,“原來沈小姐不知dà
,也難怪,他也不是天天來,似乎還有別的工作。具體姓什么叫什么我也沒細問,他正好在,沈小姐自己問吧。”說著醫生就匆忙去做事。
沈漫帶著疑惑走到病房門口,門虛掩著,病床邊放著盆還在冒著熱氣的水。
一個男人,背對著她,身材略有些清瘦,白襯衣袖子挽在胳膊肘上,看起來文質彬彬的,卻掀開了被子,分明正在解阿嬌胸前的衣扣。沈漫霎時想起上次傅明哲找的那個虐待阿嬌的護工,立kè
推門沖進去。
“你干什么!”
那人愣了下,抬起頭,沈漫已經站在他面前。
四目相對,沈漫當即覺得腦子里什么東西嗡嗡的響,這,這,怎么會是他!
“謝言?你……”她低頭看看阿嬌被解開的衣扣,立kè
上前替她蓋好被子,質問謝言,“你怎么會在這兒,你,你對阿嬌做什么?”
謝言恍惚回神,仿佛才意識到沈漫誤會了,忙退開半步慌亂的擺手。
“夫人,夫人您別誤會,我沒別的意思,我,我是,我是奉命來照顧陳小姐……”
他跟了陸蘅多年,沈漫也很了解他了,謝言是不善于說謊的人,尤其他對陸蘅和沈漫這樣冷清的人心里有天然的畏懼感,所以一說謊話就會忍不住目光閃爍結結巴巴,她和陸蘅一眼就能看穿。
“陸蘅?”沈漫冷笑,“陸蘅會讓你一個男人來照顧阿嬌?”
他就算真的要替她分憂,也會派個女人來,何況他干嘛要派人來照顧阿嬌,那樣分明就是得罪傅明哲。
謊言被揭穿,謝言緊張的肩膀瞬間絕望的沉下去,哀求的看著沈漫。
“夫人,你可千萬別告sù
陸先生,也別告sù
傅先生。我,我就是,就是……”他看看阿嬌,咬著嘴唇,竟然解釋不出來了。
可那一瞬,沈漫卻似乎明白什么。他看阿嬌的目光她很熟悉,陸蘅常常這樣心疼的看著自己,那種疼是從心底里發出來的,根本不需yà
費心理解,就連周圍的人都能感受到,都會覺得心跟著疼。
而且,謝言的疼更加明顯。
“對不起夫人,我先走了。”他轉身匆忙收拾東西想走。
沈漫沒留他,他走兩步又回頭看阿嬌,眼里的擔憂很重。
若非再有這樣的一眼,沈漫根本無法相信心中的猜測,謝言他喜歡阿嬌,不只是喜歡而且是愛,深愛!
可這怎么可能呢?簡直匪夷所思!
“謝言!”她叫住走到門口的謝言,“回來給我交代清楚,否則我告sù
傅明哲!”
“不!”謝言忙轉身回來緊張的搖頭,“夫人,求你千萬不要,阿嬌她很愛傅先生,如果傅先生知dà
我對她做了這些事情而不要她,她醒來會恨我的!”
看著那樣焦灼的謝言,沈漫心里突然有些明白了某些事情。
“你回來。”
她淡淡的,嚴肅的道。
謝言無奈,只得回來,依照沈漫手勢在阿嬌對面坐下。
沈漫就在阿嬌旁邊坐著,審視著緊張無措的謝言,即便如此他卻還在不停的瞥著阿嬌,似乎很擔心她。
“你每天都來?”她問。
“不。”謝言搖搖頭,卻不肯繼xù
說下去了。他是陸蘅的助手,保守秘密的能力絕對高于很多人。
想到這里,沈漫換了個姿態,直接威脅謝言,“我給你機會把情況說清楚,否則我直接告sù
陸蘅和傅明哲,讓他們決定怎么處理你。”
“夫人,千萬不要,求你千萬不要!”謝言急得站起來,沈漫卻別開臉一副不容討價還價的模樣。
她了解謝言,跟陸蘅一樣,他擁有著他這個地位人的傲慢,輕易不會求誰,可現在為了阿嬌已經連連求她兩次,足以說明阿嬌對他的重yà
性。其實沈漫能感覺到自己心里還是很高興很竊喜的。
可謝言哪兒能看懂她的心思,急得臉都發白,眼看著沒有轉圜的余地,他無奈的嘆了口氣承認。
“夫人,對不起,我……我欠了阿嬌很多,她出事,也有我的原因。”謝言愧疚的道,聲音竟微微哽咽。
“什么意思?”沈漫的喜悅立kè
煙消云散,什么叫跟他有關系他欠了阿嬌!
謝言依舊沉浸在痛苦中。
“當初,阿嬌找不到夫人來拜托我,當時我也不知dà
夫人在哪兒,可我以為她是傅明哲的人,會把情況告sù
傅明哲,讓他對蘅生金融下手,所以我騙她說您在外地,我不知dà
那時候她已經疲憊不堪,結果,結果她就出了事情,夫人,都是我的錯,如果我沒有告sù
她您在外地,她就不會去找您,就不會出事……”謝言通紅著眼眶,抬手就給了自己一巴掌,“夫人你恨我吧,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
是這樣,這些年沈漫總以為阿嬌是想要去外地試試看能不能找到她才會出事,沒想到竟因為謝言。
她本該覺得謝言可恨,可理智告sù
她,謝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他的職責。她能明白,他這么后悔,正是因為他不知dà
該恨誰,只能恨自己。
“謝言。”
沈漫起身拍拍謝言的肩,“我不恨你,我想阿嬌也不恨你。”
“她該恨我。”謝言苦澀的搖搖頭,“我沒資格,沒資格了……”
“你,喜歡她?”
沈漫不太確定的問,其實她看得出來,謝言對阿嬌很用心。不過據她所知,Kk也很喜歡他。
謝言愣了下,驚訝的看著沈漫搖頭,“不,我沒資格!”
果真如此!
沈漫心里竟然又開始竊喜,她真不知dà
自己這是怎么了,明知dà
阿嬌愛著傅明哲啊!
“什么時候的事情?”她審問。
謝言尷尬的眨眨眼睛,他本就不善于說謊,沈漫發xiàn
關于愛情方面他居然和陸蘅一樣笨拙,不,陸蘅至少懂得調情,他連那個都不懂。
“我,第一次見到她,就覺得她真漂亮……”謝言想起那時,阿嬌甩起長發的動作,眼里漸漸暈染了一層柔光,“其實,阿嬌,她曾經是內應,是陸先生放在陸氏地產的間諜,所以,所以我們有機會見面,可是后來阿嬌突然決定不做了,我才知dà
,原來夫人和阿嬌是認識的,不過陸先生讓她照顧夫人,我們還是常見面。再后來……”他頓了頓,看起來難受極了,“再后來,我發xiàn
她和傅明哲接觸頻繁,我依照陸先生的指示給過她假的消息,害得她被傅明哲折磨,我找過她,想她離開傅明哲,可是那時候才知dà
她為傅明哲做事,一則是被逼的,二則,她其實愛他。”
謝言看看沈漫,“夫人,我不想說傅先生的壞話,但我在阿嬌身上安裝過竊聽器,我知dà
傅先生是用她父親害過你父親的事情逼她的。您相信她,她真的很在乎和您的感情,如果不是這樣她就不會被逼著去做間諜,也不會被我的假消息害,您不知dà
她身上有很多傷,好多次,我看到她從傅明哲那里出來,臉上都是青腫的。還有,其實二少的前女友,那個法國小姐,她也是親眼看到過的,我真的很不放心傅先生照顧她,所以才會來。我也知dà
我是個男人不方便,所以,我一直都是盡量閉著眼睛照顧她……”
一時間,沈漫還無法完全接受謝言的這些話。
其實隱隱的有些事情她都知dà
,可真的被人說出來再去接受是另外一件事。
但沈漫很相信謝言,從她剛剛進來開始謝言看著阿嬌的目光里她就明白了,傅明哲根本不愛阿嬌,他不過是做做樣子,真zhèng
的愛,該是謝言那樣的眼神。
“我們去花園里走走,你慢慢把事情告sù
我。”
沈漫起身,朝門外走去。
謝言擔心的看看阿嬌,跟上沈漫。
“你多久來一次,我怎么從來沒見過你?”她詢問。
謝言看出沈漫沒有真的生氣,總算松口氣,忙道,“我是從Kk那兒知dà
您和傅先生約定每周三下午來,故yì
錯開時間了。”
沈漫站住,回頭看著謝言,“你老實告sù
我,這些年傅明哲到底有沒有好好照顧過阿嬌?”
謝言愣了下。
但他立kè
否決了,“夫人,我本來不想說什么,因為沒資格,但這段時間您和傅先生走的很近,我覺得有必要告sù
您,他從來沒有真心照顧過阿嬌,我懷疑他是借著照顧阿嬌,故yì
接近夫人,請夫人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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