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縷曙光沖破云層把天照亮了。
沈漫慢慢睜開眼皮,發xiàn
自己還躺在陸蕭的懷里,輕輕笑了笑,“你一直沒有睡?”
“沒有。”陸蕭笑著握住她抬起的手,眼里是心疼、擔憂,“我想這樣看著你,看著你和孩子都好。”
這樣溫柔的話,生生逼出了沈漫的淚,她閉上眼睛側開臉,不想陸蕭看到自己在哭。這樣溫柔的話,明明該是陸蘅說的,為什么卻不是,反而是陸蕭。
“漫漫。”陸蕭深深的握緊沈漫冰涼的手指,“我想照顧你,保護你。如果我哥離開,能不能給我機會,讓我做你的男人?”
他低下頭,頭埋在沈漫的發絲里輕聲問,語氣悶悶的,有濕潤的東西打濕了沈漫的頭皮。
她長長的睫毛上漸漸掛了淚珠,雨露似的。
陸蕭陪伴自己多少年了,從他第一次像個勇士般出現到如今,堪堪五年,一個男人最富有活力的青春他都給她,可她實在沒有可回報他的。曾她以為替他復仇是最好的回報,他卻為她主動放qì
復仇。她不知dà
,還有什么可以給他。
“你不嫌棄?”她笑著輕聲問,“不嫌棄,我跟別的男人……”
手突然被握緊的感覺讓沈漫沒有繼xù
下去,陸蕭捧著她的小臉兒,凝著她的雙眸,莞爾淺笑,“漫漫,你看,你的眼睛多美,多干凈,多純粹!”
沈漫閉上了眼睛。
這男人,比她深愛的那個人看到的更多。她為什么卻還是在心底里,深深地,狠狠的渴望著陸蘅能給她一個不同的答案?
沈漫出門的時候,洪爺和莫爺分別坐車跟上來,像從前那樣一左一右護衛著她。幾乎整個白家的力量都出動了,除了留下守住白朗私產的那些。
突然而至的霧霾讓道路的能見度急劇降低,車開的很慢,沈漫翻閱著手中的資料。那是洪爺今天早晨剛剛給她的,他大概料到她會用,所以在上車前塞進她手里就走了。這些資料很薄,因為關于霍振涵,能調查到的東西著實不多。
陸蕭大概的瞥了眼內容,心就沉甸甸的。
到底沈漫是不會選擇殺了陸蘅,只會選擇用她自己去奪回恒地集團。
因為沈漫和白家人的到來,整個恒地集團的大門外都顯得分外怪異,早來的理事們面面相覷的看著沈漫挺著大腹便便,帶著洪爺和莫爺、陸蕭,比從前還氣派的走進恒地集團,直到他們消失在電梯里,理事們才圍作一團議論紛紛。
也就是此時,陸蘅的車子剛到。
“陸先生,夫人已經上去了。”謝言在前面告sù
陸蘅。
其實他們到的其實更早些,幾乎在沈漫的車子進路口的時候,陸蘅就已經接近恒地集團,可他突然下令讓沈漫先進,自己的小車直等到他們離開才慢慢開過去。謝言看到沈漫上了電梯,陸蘅才下車。
原本議論著的理事們看到陸蘅,立kè
蜂擁而至的堵住他。
“陸先生,這是怎么回事?”有理事試探的問,“不是說,已經是蘅生金融的嗎?”
“陸先生和沈小姐是夫妻,無可厚非吧?”理事中,有的人這樣說。
謝言聽得很不是滋味,這分明是在諷刺陸蘅,他不甘心的看看他,他卻分毫不顯顏色,只似乎無意的掃了掃那些人,臉上連一絲笑容都沒有,也沒什么表情,淡淡的說了句,“都到會議室,準bèi
開會吧。”
陸蘅是有股與生俱來的傲慢的。但他的傲慢有足夠的資本,他的高貴令人不敢直視,他輕而易舉的一句話,也能讓所有人俯首帖耳的聽從。
便如這些理事,他們瞬間就臣服了,雖然他們并不是陸蘅的奴才。
白朗的辦公室沒有人,也沒有動。原本的秘書戰戰兢兢的看著沈漫,看著洪爺莫爺手里的手槍。
“沈,沈小姐,陸先生他,他從來沒來過,現在他應該直接去會議室了。”
“會議室?”
都不來辦公室準bèi
東西就直接去會議室?沈漫沒想到,立kè
轉身就走。
果真,理事們正紛紛進會議室,沈漫走過去,卻突然被門口的人攔住了。
“干什么?”洪爺厲聲呵斥。
那人愣了愣,看了眼沈漫,又和對面的人對視一眼。那人便上前,沈漫認出他是陸蘅的人。
“夫人,這是理事會,您不能進去。”
“你說什么!沈小姐可是恒地集團的董事長!”莫爺怒吼著掏出手槍指著那人的額頭命令,“給老子滾開!”
那人愣了下,有些畏懼的看著沈漫。
她沒有讓莫爺松開他的意思,他咽了咽唾沫,卻依舊堅持說,“對不起夫人,現在您已經不是理事,所以理事會不能參加,這,是陸先生的意思,請您理解。”他躬身很鄭重的給沈漫道歉。
這樣的行為讓沈漫覺得好笑。她竟然,被自己丈夫的人攔在自己公司的會議室門外!
“我理解。”沈漫笑了笑,“我就站在這里,等著你們陸先生。”
她的手壓住莫爺的手腕,莫爺只覺得一股讓他手腕發酸的力量過來,立kè
就松了手。沈漫也不是軟弱的,她曾經是個殺手,干過殺人的事情,只是后來被綺里夏重傷,已經沒多少力qì
,但一般的拿住人穴位這種事還能做。
莫爺不想等著自己手里的手槍掉下去的那刻,就算心有不甘也立kè
垂下了手臂。
那人明顯很為難,但看著沈漫離開門口的地方,也就只好作罷。
理事們一個個的都來了,看到沈漫,有的人立kè
轉身就走的逃避,有的人則鄙夷的看上一眼,更有甚者,冷笑著盯著她,恨恨的進會議室。
洪爺和莫爺真是受夠了這些人,莫爺不服氣的問,“沈小姐,為什么不讓我殺了他?大不了我帶著人進去,把他們全殺了!”
“當初沈小姐有魄力劫持他們的家屬讓他們同意,今天怎么……”洪爺也是難以理解,遲疑著還是說,“今天怎么居然忍他們?”
“一群該死的背叛者,難道沈小姐還心軟不成?當初就不該放了那些人,就該把他們的家人關著,看他們怎么辦!”莫爺憤nù
的說。
當初,他和洪爺曾為沈漫的智慧與仁慈傾倒而愿意為她效忠,今日卻為她的感情用事而擔心。
“事情還沒到那一步。”沈漫低著頭輕聲說,“你們記得吧,白先生說過,人是這世上最寶貴的東西,不要輕易殺人,血光的不吉利是任何東西都無法抹去的。”
所有人都沉默了。
白朗也是不愿意隨便殺人的人,洪爺和莫爺都覺得他太仁慈才會導致被綺里夏所害,沈漫竟也是如此!
遠遠的走來的那道身影,沈漫很熟悉,她幾乎不用抬頭都能感覺到他的氣息。其實并沒有多久沒見,可再見時,沈漫卻覺得陌生。
心里五味雜陳,更重yà
的是這個陸蘅的確是她所陌生的。
他看到她,就像沒看到,轉身就準bèi
進會議室。
陸蕭快了一步扯住他,“哥,你沒看到漫漫嗎?”
陸蕭咬著牙,神情極度緊張和激動,手也在發抖。他用眼睛給陸蘅示意,想讓陸蘅注意到沈漫,可他沒注意陸蘅竟掐住了他的手腕,然后輕而易舉的他就被甩開了。
“陸蕭,夠了,跟我進來。”
“哥!”陸蕭難以置信,“我是說漫漫,漫漫還有她肚子里的孩子!”他已經指著沈漫,他甚至本能的懷疑陸蘅眼神出了問題。
終于,陸蘅抬眼皮朝著沈漫那里看了眼,卻像根本不認識似的回頭吩咐謝言,“把二少帶走,整天跟一個女人混,能干什么大事!”說著徑直進了會議室。
謝言目送著陸蘅的背影離開,為難的走到陸蕭面前,陸蕭揮拳就過來,謝言慌忙躲過,那站在門口的兩個人立kè
趁機緊緊抓住陸蕭防止他繼xù
動手,陸蕭掙扎著,莫爺直接帶著人把槍抵在了謝言的背后。
如此一來,雙方陷入膠著,誰也不會先放手,誰的眼里都是殺氣。
謝言只好求助沈漫,“夫人,您看……”
可沈漫并不說話,她只冷冷的看著眼前的一切,她的神情好像給了莫爺鼓勵,他呵呵一笑,“沈小姐,這個就是陸蘅的爪牙,那個姓謝的吧?我們先把他干掉怎么樣?好歹給沈小姐出出氣!”
抓住陸蕭的人一愣。看莫爺滿臉殺氣,槍都上膛,是說殺就殺的架勢,可,可他們手里的是陸蕭,總不能拿陸蘅弟弟的性命去威脅沈漫吧?
謝言真是快哭了,他們這是鬧什么啊!他都不知dà
陸蘅啥意思,就把自己給搭進去了。
沈漫慢慢扶著肚子走過來。
那些人不敢放開陸蕭,也不敢不放,只好kàn
著沈漫靠近謝言。
“我問你,他什么時候開始策劃收購恒地集團?”沈漫微微偏著頭,眼里清冷的光,讓人心驚膽戰。
謝言畏懼的咽了咽口水,無奈搖頭,“夫人,實話說,我也不知dà
。這回先生要做什么,是一個字都沒跟我說。這收購恒地集團的消息,我不會比您知dà
的更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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