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沐陽就像沒有聽到,在她撲過來的時候,抬手就甩開她。傅雅寧哀嚎著,噗通摔倒在地上。
“這話,是你說的,那我就不客氣了。”陸蘅看也不看面前的情況,只吩咐謝言,“處理干凈,我不想任何人知道發生過這些。”他話音剛落,槍上膛的聲音就響起,陸蘅走向沈漫,把她拉進懷里,吩咐屬下,“等我帶走夫人再動手。”
“是!”屬下應聲,果真等著。
兩個男人害怕的大叫起來,跪在地上碰碰磕頭,求陸蘅放過他們。眼見不行,趕忙說出實情,“是她,是她讓我們來做的,她本來讓我們欺負陸小姐,我們還沒得手,我們根本沒怎么動陸小姐!她,她發現有人來了,就讓我們反過來對她動手,我們都是拿人錢財替人消災,陸先生,你放過我們吧,我們要知道這個陸小姐就是您妹妹,死也不敢動手的啊!”
“你們,你們胡說,我早就說過是陸薇,你們還說,她名聲不好,好欺負!”傅雅寧為了活命,反咬一口,跳起來沖到沈漫腳邊噗通跪下扯著她的裙子求情,“陸太太,陸太太你是個好人,求求你讓陸先生放過我吧,我再也不敢了,你們殺了我,不是會讓陸家和傅家決裂嗎?”
沈漫果真低頭看了看她,她抬起腳,輕而易舉就踹開傅雅寧。
“就你,也配讓傅家人因為你跟陸家對立嗎?”她輕蔑的道,“傅雅寧,如果我是傅家人,肯定以你為恥!”
“那你就眼睜睜看著你丈夫殺人,增加罪孽嗎!”傅雅寧何等精明,她跳起來,指著陸蘅反問沈漫。
陸蘅蹙眉,正準備叫謝言狠狠教訓此女,卻聽沈漫不在乎的道,“他也沒說殺你,是你自己把事情全招了啊!這些話我都錄下了,我會把這個交給傅老的!”她抬起手,揚了揚手中的手機。
他又開始想要笑,怎么辦,他的漫漫變得這樣可愛!
他摟緊她,“好了,把事情交給謝言處理吧!”話音剛落,傅雅寧突然朝著沈漫撲上來想要搶奪走她手中的手機,沈漫沒有預料,腳下不穩,當即崴了腳,若非陸蘅緊緊抱住她,她已經摔倒了。
這樣的危險讓陸蘅本能的迅速掏出手槍,上膛,槍口直抵住傅雅寧的頭,“找死!”他從牙縫里擠出一句話,說話就要開槍。
“陸蘅!”
“阿蘅!”
兩道女聲響起。
第一道,是沈漫。
第二道,卻是顧萍,她帶著傅家人匆匆趕來,這兩個聲音,同時阻止了陸蘅開槍。傅雅寧的父母忙沖過來把女兒從危險中帶離,顧萍拉住陸蘅的手,“阿蘅,你冷靜點兒,她怎么說也是傅家小姐!”
陸蘅不悅的蹙眉,但他知道自己剛剛太沖動,理智的收回槍,俯身去扶沈漫。她的身體有些沉,陸蘅擔心的問,“漫漫,很疼嗎?”
他看不到沈漫,自然也不會發覺她一直在發呆。
阿蘅,原來,是顧萍叫他阿蘅啊!他不許她叫,卻允許顧萍這么叫他,而且,顧萍說的話他這樣聽從。難道,她認嫣然做女兒,甚至顧萍去他們家住,都是有原因的嗎?這個阿蘅的名稱,在他眼里,一定是不同的。
“漫漫?”陸蘅不確定,擔憂的再次喚她。
“我,我沒事。”沈漫扶著陸蘅,勉強站起來。她一直看著顧萍,第一次渴望想起什么,可頭疼欲裂,她什么都想不起來。第一次,她對自己的失憶不是失望和失落,而是開始痛恨起來。
海水一浪一浪的翻滾著,夜色中,只有雪白的浪花隱隱漂浮,就像沈漫的那一顆心,也不知飄到什么地方去了。
阿蘅,為什么,是顧萍叫他阿蘅?她蹙著眉,用力的思考,可除了頭疼以外她一無所獲。這痛,慢慢轉移到心口,疼的讓她有些窒息,她努力的呼吸、呼吸,漸漸開始喘息,而后不知為何就變成了抽噎。
她的哭聲驚醒了睡夢中的陸蘅,他的眼前是黑暗的,完全不清楚時間,只是覺得空氣還在泛冷,應該是半夜。
尋著聲音,他悄然下床走出陽臺的門,站在沈漫身后。
她沒有察覺,偷偷的,壓抑的低著頭不停的哭。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哭,甚至越哭越厲害,越來越委屈,心里的石頭也越來越重,尤其是想到顧萍和嫣然住在她家里的時候,她就告訴自己不能哭,萬一被她聽到不好,可這樣一想,淚反倒留的愈發兇猛了。
一雙手,從背后輕輕抱住她,而后緊緊的把她摟緊懷里,沈漫的身子一震,聽到陸蘅發悶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漫漫,我心口疼。”
“啊?”沈漫驚訝的頓時不哭了,擔憂的在陸蘅懷里轉身問,“怎么疼?”
“聽到你哭,就疼,你哭的厲害,它就疼的厲害。”陸蘅‘凝視著’她的眸子,疼惜的問,“漫漫,為什么哭了?”
甜言蜜語,大概就是這樣的。沈漫仰起頭望著他,她突然想,也許他的確和顧萍有過過去,也許那個過去讓他記得很深刻,一時半會兒無法忘記,但現在的他,必定是愛著她的,否則怎么會這么擔心她?
“沒什么,就是,做了個噩夢。”沈漫輕聲說。
“什么噩夢,說出來,我替你解解?”陸蘅一邊抱著沈漫往回走,一邊耐心的問。外面太冷,她的身子都跟著冷了。
沈漫低頭,想了想說,“我夢到,夢到你和別人在一起了,所以很難受。”
陸蘅心里咯噔一下。
他是個失憶的人,知道有的時候失去的記憶會竄進夢里,他一直都沒有看清楚,但不敢保證沈漫也看不清楚,萬一,她記起某些他和蘇黎在一起的場景呢?可,就算如此,他也無可逃避。
他像一個隨時等待死亡審判的人,戰戰兢兢卻又無可奈何的等待著,試探著。
“那個人,你看清了嗎?”他小心翼翼的問。
是顧萍啊!沈漫心里回答,卻說,“看不清,我,我只是覺得,你們好像深深的相愛過,也許,她還傷害過你,在你心里留下不可磨滅的記憶?”
說完,沈漫才發現她居然在試探陸蘅。是啊,她想要陸蘅對她說出和顧萍的過去,尤其是,那個關于阿蘅這個名字的過去。可陸蘅卻笑了笑,“傻瓜,我心里不可磨滅的,只有你一個人。”
他說的是完完全全的實話,所以根本沒有半點猶豫,遲疑。他感覺到沈漫在試探他,但因為覺得她是夢到蘇黎,毫不猶豫。
“真的?”沈漫不敢相信,“你那么好,有很多女人會喜歡你,愛你。”
“比如呢?”陸蘅挑眉問。
她被問住了,她以為他覺察到了是顧萍,故意說,“比如喬安啊!”
陸蘅微微偏了偏頭。她完完全全知道喬安對他的心思,居然還接納了她,甚至裝作完全不知情的和喬安做朋友?他的表情,讓沈漫明白他發現自己的小心思了,有點兒郁悶的承認,“我,我的確早就知道,也是故意裝傻,可是,可是我總不能自己把別人喜歡你的事情說出來啊!”
她以為陸蘅總會有點兒生氣吧?可他卻笑了。
“傻瓜,既然對待喬安可以這樣,為什么要偷偷哭?既然在喬安身上有這樣的自信,為什么要在意別的女人?”他俯身,額頭抵住沈漫的頭,‘看著’她的眼睛認真的說,“漫漫,什么都別怕,你要想想,這世上的陸太太只有你,我都已經是你的人,法律,整個社會都承認了,你還擔心我會走嗎?”
是啊,他都是她的人了!沈漫在心里說。她為什么要擔心,難道,別人還能讓他們離婚不成?更何況,他們已經有然然了!
她傻笑,“我好傻……”
她不傻。陸蘅心里說,他明白,她真正擔心的是,她不是住在他心里。若非現在的她一無所知,她一定會說,“陸蘅,我是不想做白流蘇啊!”
清晨,沈漫是在早飯的香味中醒來。
她下床,發現陸蘅已經不在屋里了。今天是周末,陸蘅通常也不去公司,周末停盤,更不可能去,今天唯一的事情就是接然然回家。
她失憶以后,身體也不太好,醫生說需要靜養很長時間,然然懂事,主動提出去寄宿學校,而且他考上了世界最好的幾所學校之一,成績好極了,所以沈漫和陸蘅也就同意他去,前提是每周要回家。沈漫是擔心孩子還小,再怎么聰明,世界觀還不成熟,無法判斷事情的對錯,會被學校里的人帶著走錯路。
想著這些事情,沈漫下樓,腳剛剛沾到樓梯,突然聽到陸蘅的聲音,“又是這個?”
“對啊,你好多年都沒有吃到了吧?小萍秘制哦!”居然是顧萍的聲音。她說,好多年都沒有吃到……
“的確。”陸蘅的聲音,雖然淡,卻透著饒有興致。
沈漫那顆本來安寧的心,突然又害怕起來,她伸長耳朵,努力聽著,卻聽到顧萍說,“阿蘅,我常常會想起那段時光,是我人生最美的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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