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天剛蒙蒙亮,張恒就醒來了。
醒來之后,張恒就再也睡不著了,于是躡手躡腳的起床,穿好衣服,張恒拿著白起當(dāng)年用過的佩劍,在院子里舞了一陣。
只要想著今年就將爆發(fā)一場曠世大戰(zhàn),他就興奮的大腦充血。
“可惜,我不能穿上戎裝,去前線一睹這場注定要載入史冊的大決戰(zhàn)!”張恒嘆了一聲。
毫無疑問,這場近在眼前的戰(zhàn)爭,是一場真正意義上的國戰(zhàn)。
漢匈雙方,誰贏了,誰就可以獲得整個東北亞地區(qū)的霸權(quán)。
對于漢軍的勝利,張恒從來就不懷疑。
因為,漢匈之間的力量對比,早就不成正比了。
更何況,這次還是以逸待勞,在本土作戰(zhàn),來犯的匈奴人想要完整的撤出戰(zhàn)場,幾乎都將成為一種奢望。
“不知道戰(zhàn)敗后的匈奴人會怎么選擇……”仗還沒開打,張恒就開始YY起了匈奴人戰(zhàn)敗后的選擇了。
毫無疑問,戰(zhàn)敗者沒有選擇的權(quán)力,要嘛臣服,要嘛消失。
從炎黃始祖開始,過去三千年,無數(shù)消失在歷史長河中的民族,用血淚證明了這一點。
見到張恒如此興奮的院子里不停的舞劍,許多來來往往的下人都吃了一驚。
“張公子怎么了?”下人們議論紛紛:“難不成是小姐有喜了?”
很顯然,他們想多了。
不過,張恒卻不以為意。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夫君,快擦擦吧……”一個溫柔的聲音。將張恒從幻想的世界拉回現(xiàn)實,回頭一看。卻是桑蓉娘拿著一條干毛巾遞過來。
張恒接過毛巾,在額頭上一擦,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發(fā)鬢都被汗水打濕了。
“方才,有下人來稟告,說是張尚書派人來請夫君去奉車府邸議事!”桑蓉娘溫柔的給張恒整理了一下衣冠。
“哦……”張恒點點頭,他當(dāng)然知道張尚書就是張安世了,只是,這一大早的。張安世找自己這么急,還要去霍光家里,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難道是匈奴人的情報有誤?
不對……張恒在心中搖搖頭,若是情報有誤的話,張安世頂多是日后跟自己笑一聲,順便提起此事。
斷無可能在這樣的早晨就叫他過去。
“反正去了就知道了……”張恒搖了搖頭,轉(zhuǎn)身回房,換了一套正式的禮服,這才出門朝霍光家走去。
好在。霍府跟桑府并不遠,步行的話,也就一刻鐘的路程。
“張公子……快快請進……我家主上在書房等候!”剛剛來到霍府門口,霍光家的那個門房就已經(jīng)在門口候著了。一見到張恒就將他請進家門。
“發(fā)生了何事?”張恒一邊一進門一邊問著。
“小的也不知道……”門房低頭道:“只是主上吩咐,張公子一來,就立刻請公子去書房……對了。張尚書也在!”
“哦……”張恒點點頭,在這個門房的帶領(lǐng)下。熟門熟路的進了霍家的內(nèi)院。
-0-0-0-
“賢弟來了!”霍光一見到張恒就將他拉近書房中,同時。對下人吩咐道:“沒有我的命令,不可讓任何人接近!”
“諾!”左右下人連忙點頭,順便將門窗關(guān)好,才退出書房。
“兄長,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這么急著找小弟?”張恒卻是有些迫不及待了。
“唉……”霍光嘆了口氣,卻沒答話,只是將張恒請到客席上坐了下來。
“天子要御駕親征!”張安世卻是給出了答案。
霍光苦笑著搖了搖頭。
昨天晚上,天子宣布的這個事情,幾乎震的霍光當(dāng)時差點昏厥了過去。
這簡直就是亂彈琴!
這是霍光當(dāng)時心里的真實想法。
先把御駕親征這個荒唐的事情放一邊,便是基于霍光自己的利益,霍光也不能上天子御駕親征這件事情成真。
否則,仗打贏了,是天子坐鎮(zhèn),運籌帷幄之功。
要是有個什么差錯嘛……
黑鍋當(dāng)然是他這個實際主持策劃者背了。
更嚴(yán)重的問題是,這樣一來,霍光就沒辦法把自己的勢力滲透進武將階層中了。
霍光雖然自認為是漢室的忠臣,但忠臣也是人,忠臣也有七情六欲,也有人生理想,天子忽然變卦玩出這么一出花樣,讓他情何以堪?
但是,天子的脾氣,但凡是天子身邊的人,都清楚。
不到黃河心不死,不見棺材不掉淚。
天子若是決心要做某一件事情,十匹馬都拉不回來,任你跟他講道理也好,死諫也罷,都是沒什么效果的。
張恒也被此事震驚了。
“御駕親征……”張恒嘴皮子都有些哆嗦了:“開什么玩笑……”話說到一半,他趕緊捂住自己的嘴巴,雖然這是私下場合,但私下說天子的壞話,可是大不敬的事情。
但事實就是如此。
張恒雖然不是歷史學(xué)家,但在他所知的歷史上,但凡御駕親征的皇帝,沒幾個討得好果子吃。
像是隋煬帝御駕親征,把好端端的勝算穩(wěn)穩(wěn)的戰(zhàn)爭變成了一場鬧劇,最后導(dǎo)致隋朝的崩潰。
唐太宗也玩這么一出,結(jié)果受了箭傷……
皇帝的本職工作,從來就不是打仗,所謂術(shù)業(yè)有專攻。
張恒雖然承認,劉徹是有不錯的兵法底子,但,即算如此,他也不該搶武將的工作!
要知道,這場戰(zhàn)爭,是國戰(zhàn),不容有失!
所以,張恒覺得,劉徹就算是去尋訪長生不死藥。也好過玩御駕親征,跑去前線坑爹。
“是啊……”很罕見。一向在政治上非常謹(jǐn)慎的霍光居然贊同張恒的話:“陛下這是胡來!”
劉徹搶了原本該是霍光演出的位置。
霍光不是泥塑的雕像,他心中當(dāng)然有氣。
不過。這也是因為是私下,且張恒跟張安世霍光信得過,若換了其他任何時候,他定不會像現(xiàn)在這樣表露心聲。
“賢弟能不能想個辦法……”霍光對張恒問道。
這也是他跟張安世把張恒叫來的主要原因。
但,實際上,霍光對此也沒有什么太大的把握,畢竟,當(dāng)今天子,那不是一般人能勸說的動的。在過去的歷史上,也就少數(shù)幾人能夠最終扭轉(zhuǎn)他的心意。
可惜那些有過成功經(jīng)歷的人,如今都已不在人世了。
所以,他叫張恒來,不過是抱著死馬當(dāng)活馬醫(yī)。
張恒撓了撓頭,道:“難!”
這是肯定的。
霍光跟張安世對望一眼,也都無奈的垂頭嘆息。
當(dāng)今天子這匹犟驢,除非竇太后或者先帝復(fù)生,能強行牽著他的鼻子讓他轉(zhuǎn)彎的人。還真沒有,即便是汲黯當(dāng)年,天子有些時候也嫌他啰嗦,干脆找了些事情。打發(fā)他遠遠的去關(guān)東,省得在他耳邊聒噪。
“要是東方朔沒死就好了!”張安世嘆道。
確實,除了汲黯。能在這種大是大非的事情上,跟天子直諫。并且還能讓天子接受直諫的人,也就是東方朔了。
雖然東方朔活著的時候。張安世說老實話,真的很不待見那個整天穿著一套臟兮兮,滿是油漬朝服的家伙。
但,東方朔這一死。
張安世才發(fā)覺,這個朝廷還真不能沒有那個滿嘴跑火車,行事舉止沒有法度的大臣。
聽到張安世提起東方朔,張恒也不免笑了起來,腦海中浮現(xiàn)起了一個在長安街頭撒酒瘋的老人的樣子。
那是張恒記憶中關(guān)于東方朔的一個最深刻的印象。
事實上,關(guān)中的老百姓,有很多都不知道自己的縣令是誰,甚至有些人連當(dāng)朝的天子的名諱都不知道。
但是,卻很少有人不知道東方朔。
甚至,很多人都見過東方朔。
因為這個人鬧出來的笑話,實在太多了,實在沒辦法不讓人不知道,不熟悉。
譬如說,東方朔最有名的事情,毫無疑問,就是他那個一年換一個漂亮老婆的怪癖。
雖然說男子漢大丈夫,功成名就,合該享用天下美人,便是三妻四妾,再養(yǎng)上幾十個侍女,日夜宣淫,也沒人說什么閑話,可能還會被贊許為風(fēng)流。
但東方朔不同,他既不娶妾,也不養(yǎng)歌女。
他只是一年換一個年輕漂亮的妻子。
更令人哭笑不得的是,他每每休妻,必然將自己過去一年從劉徹那里扒拉來的賞賜并俸祿一并給前妻。
別人問他為什么,他也給不出一個答復(fù)。
更令人哭笑不得的是,那些被他休掉的妻子,幾乎每一個都要哭哭啼啼的哀求著他不要休妻,即便是最后分手,也有許多日日盤亙在他家門口,舍不得離去。
僅僅只是這樣一樁事情,就足夠東方朔的大名在關(guān)中無人不知了。
想著記憶力那個發(fā)酒瘋的老人的形象。
張恒笑了一聲:“若東方朔在,他會怎么做?”
想了想,最終張恒放棄了,東方朔那個角色,不是尋常人就能代人的。
或許,他就是這么的獨一無二。
可惜,他如今已經(jīng)死了,否則張恒就一定要去見見這個漢室歷史上甚至中國歷史上都獨一無二的奇男子。
想著東方朔,張恒自然就想起了在民間廣為流傳的一個故事。
故事里,東方朔偷喝了天子劉徹辛辛苦苦找來的長生不死酒,劉徹當(dāng)然大怒,就要將東方朔給推出去斬了。
但東方朔去不慌張,對劉徹說,假如長生不死酒是真的,就是殺了他,也是殺不死的,倘若是假的,那么陛下就要錯殺忠臣了……一句‘臣乃為陛下驗藥……’就讓劉徹笑的前仆后仰,自然赦免了他的罪。
這個故事,張恒知道,當(dāng)然是編造的。
不過,張恒卻靈光一現(xiàn),頓時有了主意。
-0-0-
唔,最后再放松一天,明天開始準(zhǔn)備沖擊萬字全勤。(未完待續(xù),如欲知后事如何,請登陸,章節(jié)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
【精彩東方文學(xué) www.nuodawy.com】 提供武動乾坤等作品手打文字版最新章節(jié)首發(fā),txt電子書格式免費下載歡迎注冊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