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國度差不多三個年頭了,離開現代都市越遠,甚至都不記得了在都市的生活,這里沒有電腦,沒有手機,沒有電視。一切的原始狀態卻讓她有更多的癡迷和喜歡。
雖然在這里她肩負著上百個孩子的生活和仇恨,但相較于現代時候特種兵冷酷無情的生活,現在的生活是多么的幸福和單純。
“想什么呢?”不知何時站在蘇問身后的蘇里看她兀自出神,忍不住開口問道:“夜里涼了,不覺得冷嗎?”
說罷,將身上披著的衣衫拿下,親自為蘇問披上。瞬間,一股暖流順著衣衫透進身體,深秋雖不似冬日寒冷,但現下深夜,還是非常的寒冷。
蘇問怔忪半晌,也沒拒絕,只是看著遠處一閃一閃的紫微星蹙著眉頭,白天里的疑問涌上心來。
“你....”
“我....”
兩人同時開口,相視一笑,尷尬僵硬的局面被打破。蘇里看著蘇問淡淡的表情,伸手握住她的手,表情認真道:“阿問,我知道你對我有疑問,先前沒有跟你說這些事并不是想對你隱瞞什么,只是覺得那些過去了的事再提起來也是枉然。”
蘇問低頭,自己不也沒有告訴他自己的事情嗎,自己又有什么立場來懷疑他呢?
“我明白。”
“不,你不明白,”蘇里急切的打斷蘇問的話,緩緩開口道:“五年前,我還是京都人人羨慕風流成性的富家少爺,父親是北魏朝中正四品光祿大夫掌議論之官,因長期向皇帝進言獻策,甚至納諫,得罪不少朝廷官員,后來被安上通敵叛國的莫須有罪名,被皇帝下旨抄家滅門。”
“抄家滅門?”蘇問大驚,在這異世難道沒有公道嗎,這世道做個言官何其不易,既要頂著得罪皇帝的危險,還要承擔朝廷官員的迫害,遇到明君還好,如果遇到昏君.....那下場就會很慘。
只是沒有想到,以前在電視劇里面看到的橋段卻真真實實的發生了自己的身邊,還是和自己息息相關的人身上。
蘇里見蘇問驚異,只是慘淡一笑,強迫自己壓抑住那些曾經的不快,長吸一口氣道:“那時候我風流成性,卻也僥幸躲過一劫。當我回家的時候家人已經被帶走,是家里的小廝躲在后門的地方偷偷告訴我這些,我才得以逃脫。”
“我連父母的最后一面都沒有見到。”蘇里回想起這些事情,痛苦的蹲在地上,眼淚止不住的順著眼角滴下。
“全家一百三十一口,除了我和于叔父子,沒有一人幸免。”
“都過去了。”蘇問蹲下身子,雙手環抱住這個平日堅強,此刻卻脆弱的男子,這個男子一年多來一直像守護人一般守護在自己的身邊,想不到會有如此不堪回首的往事。
“不錯,一百二十八口,現今全是黃泉之鬼。”
蘇問抬頭,見于叔不知何時站在庭院中,于叔年紀大概五十多歲,蒼老的臉上,密密麻麻的布滿歲月留下的痕跡。鬢間白發也已侵占絕對領地。
“于叔。”蘇問出于禮貌的開口問候。
“哎,五年了。”于叔嘆口氣,走到蘇里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眼睛炯炯有神的看著遠處天空道:“早晚一天,會血債血償。”
“于叔......”蘇里抬起頭來,臉上的淚珠早已拭去,不屈堅定的眼神像星空中灼灼的星星,“于叔,你且等著看吧,我會讓那些曾經傷害過我們的人付出血的代價!”
于叔贊許的點頭,自家少爺經歷這些事之后,終于不再是那個整日花天酒地,不務正業的少爺了。此刻的少年已經長成一棵參天大樹,是個雄偉有擔當的漢子了。老爺,您泉下有知,可以安歇了。
月光悠悠,卻被不知哪來的烏云遮蓋住亮光。點點星辰如夜空中璀璨的寶石,灼灼發光。
一陣秋風吹過,凍得蘇問一個寒戰,抬頭間,遮擋皓月的烏云被吹散天際,露出皓月瘦弱但勇敢的光芒。
蘇問嘴角微彎,如那天邊的月般優美。
所有的烏云終將散去,所有的事情也終將有個結果。
只是,這終結者必須是自己,如此而已。
當夜,蘇問與蘇里及于叔、于成風商定好計策,決定在冀州城由于成風出面開一家酒樓,作為消息和財務上的支持。如果按照蘇問的想法她想開一家妓院,盈利高而且消息渠道也好,但這想法剛說出口便被蘇里和于叔等人一口否定。最后經過多方商定,由于成風出面開一家酒樓。
當然,要想成大事不光是要有錢,還要有權,有人。這錢也許對蘇問來說好賺,但是權卻不是她一個女子在這個男權世界所能企及的東西。
“酒樓只是第一步,是我們來錢的地方,關鍵是這啟動資金.....”于叔為難的開口:“雖然這幾年我們有點積蓄,但這也僅夠吃喝,這買酒樓是連個廚房也買不了啊。”
蘇問和蘇里相視一笑,蘇問從袖中掏出一件物事來,擺到于叔身前,于叔眼前一亮,神情驚異的看向蘇問:“這是何物?”
桌上一個小巧的透明東西,上面一個白色的小人,栩栩如生。
于叔像看到絕世財寶一般看著小小的東西,想動卻又不敢動。蘇問一笑,拿起桌上小巧的音樂盒,擰開按鈕,瞬間上面的白色小人在空中伴隨著好聽的歌曲旋轉起來。
“奇妙,真是奇妙!”于叔已經驚異的說不出話來,性子隨性的于成風拍掌大笑,拿起音樂盒來回的看了半天,“聽聞京都七皇子酷愛這些奇異玩意兒。若是讓他知道了這事,定會想盡辦法得到。”
“七皇子?”蘇問蹙眉,她突然回想起來一年多錢那個沉迷酒色,活埋十里鋪的那個人來。
蘇里見蘇問面色不對,急忙打斷于成風的話道:“這怎么與七皇子扯上了?”
“這你們就不知道了。”于成風站起身來,“這冀州太守的親妹妹是七皇子的王妃。而這太守馬文才就是靠著溜須拍馬和自己的妹妹才做到這個位置,如果他知道咱們手上有這奇異東西,必定會想辦法來得到。”
蘇問想著七皇子為人,開口道:“這馬文才不會硬搶奪吧?”
“這不會。”于叔回過神來,看著音樂盒,“這東西為什么自己會動呢?”
蘇里接過東西,拿在手中把玩,毫不在意的說道:“這恐怕要阿問才知道了。”轉頭對著蘇問道:“對吧,阿問?”
蘇問知道蘇里也有疑問,但穿越這種事情又有誰能說的清楚,說出來又有誰能信呢。“這個說了你們也不會明白,只要這馬文才不會硬搶便好。”
“那怎么才能讓他知道我們有這東西呢?”于叔好奇問道。
蘇里從枕頭下取出一個小包袱,打開之后,里面整齊的擺放著一些碎銀子。于叔不悅道:“這點錢能有什么用,難不成太守還差這點錢不成?”
蘇里沖蘇問點了點頭,開口解釋道:“城中乞丐想必不會少,我們只要一人給一個銅板,就能讓他們替我們宣傳出去。”
“對啊。”于叔微笑,不愧是大人之子,年輕人頭腦真是不簡單。
(天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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