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寂靜。
此時別說眾人是真沒有見過,就算真有見過這種逆天越階擊殺的,也不會蠢到在此時此刻這樣一個氛圍下跳出來和拓跋無dí
唱反調。
誰看不出這位拓跋家的大長老,這會兒已經差不多快到失去理智的邊緣了,這種時候跳出來觸他的眉頭,豈不是活膩味了找死么!
“有人嗎!有嗎!”拓跋無dí
放下話后,目光猙獰地四下里掃視了一圈,又等了一會兒后,見始終沒有人出來,當即便再次冷笑起來,“一個周天境后期,一劍斬殺一個結丹境五枚實丹的,你們覺得這還是在越階嗎?”
依然沒有回應的聲音,不過每個人在心里,倒是都給出了各自的回答,只是這回答,注定是不能夠被宣諸于口的,否則必定會招來殺身之禍。
拓跋無dí
似乎也知dà
此時不會有人出來應聲,冷笑一聲吼,繼xù
說道:“不!這不是在越階!這是在推倒整個修士體系的鐵律!若是一個周天境都能夠輕易斬殺結丹境實丹,那我們修行、提升修為還有什么意義?!啊!有什么意義!”
“拓跋無dí
!”林瑯天已經懶得再聽他的廢話,直接毫不客氣打斷道,“你想說什么,直接說就是了!反正你也打算和我羽山宗撕破臉皮的,又何必在那磨磨唧唧、拐彎抹角,反倒是叫我看輕了你!”
“我想說什么,難道林掌教你會不知dà
嗎!”拓跋無dí
滿臉的猙獰,冷笑道,“孟家那小雜種斬殺虎賁的那一劍,你難道沒有看仔細嗎?我想說什么!呵呵,我想說什么——我想問問在座的諸位,你們覺得,那樣的一劍,是一個區區周天境后期修為的小崽子能夠施展得出來的?”
依舊是一片寂靜,依舊是無人出聲。
林瑯天卻是也冷笑了一聲,反唇相譏道:“就是因為低估了這一劍的恐怖,所以拓跋虎賁才會直接在這一劍下,被斬殺當場!這難道不是非常合情合理嗎!”
“合情合理?”拓跋無dí
嘴里“嘶嘶嘶嘶”地吸著氣,整個人明顯已經處在了暴走的邊緣,“這孟家的小雜種,區區的周天境后期修為,能夠駕馭得了那蘊藏四種神通之力的一劍?林掌教,你這是在拐著彎兒鄙視我的腦子么!”
“否則呢——”林瑯天鼻孔中輕哼了一聲,冷冷問道,“你覺得會是什么?總不會是我羽山宗的創派祖師元神未滅,關鍵時候助了他一臂之力吧!”
“林瑯天!你不用拿這話來譏諷我!你們那創派祖師不知dà
都死了幾千年了,要是還能存下一絲元神,我都算他厲害!哼!據我所知,這小雜種是曾經拜師過的——”
拓跋無dí
正要往下說,林瑯天卻是一抬手,毫不客氣地截斷道:“他入我羽山宗,自然是要拜個師父的!你這根本就是屁話!”
“呵呵!”拓跋無dí
這次卻是沒有暴怒,反而是輕笑了一聲,“林瑯天,你知dà
我說的那個人是指誰!龍傲天,這是這小雜種曾經親口承認過的師尊,但是卻從來都沒有人見過他的真面目。呵呵,這難道不是有些奇怪嗎?”
林瑯天的眉頭頓時一皺,冷冷道:“這只是你查探不到而已。”
“不不不不!”拓跋無dí
連連擺手,“我不是說這個人不存zài
。相反,我現在恰恰非常肯定這個人的存zài
!正因為他是存zài
的,所以這小雜種才能施展出那神乎其技的一劍來,在擂臺上當場斬殺了虎賁!而且,不出意wài
,這人,應該就是在他那兩枚戒指里的其中一枚里呆著吧——元神寄宿,我說得對嗎?”
這最后的一句問話,他卻是直接看向了底下巨型擂臺上的孟斯傲,確切說,是看向了孟斯傲左手上戴著的那兩枚戒指上。
“傻逼。”孟斯傲一把收起熊熊燃燒著的“地心真炎”,順手就甩了一根中指出去,“老土狗,你狗一樣的腦子就不要出來秀你的智商了!乖乖在那看著我怎么把你拓跋家剩下的四條狗一一斬殺在你的面前吧!”
拓跋無dí
卻是沒有理他,而是目光一轉,看向了虛家老祖宗:“虛老,我現在有理由懷疑羽山宗這個小雜種是破了祖宗留下來的鐵律,所以,我要求發動‘滅神禁’!倘若這小雜種真是動用了不屬于他的力量,那就依祖宗規矩,將其滅殺,并取消羽山宗在本屆大會上的一切資格!”
虛家老祖宗的鼻翼聳動了一下,看向林瑯天道:“林賢侄,你以為呢?”
林瑯天的目光閃動了一下,還未來得及開口,底下的擂臺上,孟斯傲的冷笑和嘲諷聲卻是已經傳蕩了上來:“老土狗要驗,那就給你驗!順便,我也舉報一下,剛剛你這老土狗出聲提醒拓跋虎賁,應該也是違反了這‘天下第一武道大會’的規矩吧,該怎么罰,就怎么罰,老土狗,沒意見吧!”
“哼!”拓跋無dí
冷哼了一聲,直接從納靈境中取出一柄靈劍,想也不想,直接一劍斬下了自己的一條手臂,“按規矩,破口戒者,斷一臂,杖五十。這條手臂,在大會結束前我不接上,至于那五十杖,林掌教,麻煩你們羽山宗找個人來執行就是了!”
“很好很好。”孟斯傲大笑道,“那就麻煩開啟那什么‘滅神禁’來檢查一下我是不是隨身帶了個老爺爺吧!”
林瑯天看了虛家老祖宗一眼,后者點了點頭,林瑯天當下也就不再多說什么,走到那件鐘晷法器之前,雙手開始締結起了一道道繁復無比的手印來。
隨著最后一道手印落下,一道青紫色的光芒,突然從這鐘晷法器中射出,直接朝著孟斯傲籠罩了下去。
這青紫色的光柱罩住孟斯傲后,持續了約莫有十個呼吸的時間,然后便崩碎開來,消散在了空氣當中。
看到這一幕的林瑯天和虛家老祖宗,都是心中一松,林瑯天更是冷笑起來道:“事實勝于雄辯,怎樣,拓跋無dí
,這下你還有什么要栽贓的么?”
拓跋無dí
的臉色已經難看到了極點,目光之中,更是充斥著無與倫比的殺意。
他站在懸崖邊上,一瞬不瞬地看著底下擂臺上的孟斯傲,良久后,才狠狠點了點頭,吐出七個字來:“很好!那就繼xù
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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