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天卻沒想到竟然是他,他本以為不過是沈允之請的高手之類,現在看見沈云清一時心底酸澀不已。
沈云清又道:“你到底為了什么,竟要三番四次的置允之于死地!
沈允之也看著他,他倒想知dà
自己到底是什么地方什么時候得罪了這人,竟讓他恨成這般。
沈月天嘴角還有血跡,一雙細長的眼睛閃過冰冷的恨意.他靜靜的看了對面兩人一會,臉上竟浮現出一絲詭異的笑來。
“我不為了什么,我就是想讓他死,就是見不得他活著!
他說這話時眼睛卻直直的看著沈云清,似乎很是暢快。
沈允之早就對這事膈應許久,自己雖然與這人算不上友好,但頂多也不過有過點芝麻大的過節,卻不想竟被這人記恨成這樣,一時心中厭惡不已,狠聲說道:
“你讓我死我便*{三五}{中文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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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要死?你又算個什么東西!”
沈云清沒想到他竟會說出這樣的話,有些驚訝的望他一眼,又聽沈允之道:“現在來換我想讓你死了,你便去死個看看吧!
說著竟真去提了劍砍他,卻被沈云清拉住。
見他二人這樣,沈月天心中一時說不上是什么滋味,嫉妒、仇恨和悲痛反復的煎熬著他,他眼睛紅了紅,終于嘶聲吼道:“沈云清,你好狠的心!”
他這句話說的十分凄絕,神情間又俱是恨意,只聽得人心里發涼。
沈云清本來聽他對沈允之那話心中便十分不解,如今又聽他這樣對自己說,一時更是不知他到底什么意思了。
“你到底有什么話,現在可以說出來,如果真的是我父子二人對不住你,那我今天便放了你!
沈月天凄厲一笑,心中反復念叨著他那句‘父子二人’,又定定的看了沈云清片刻,終于從懷中掏出一塊玉佩來。
沈云清伸手接過細細的看了一會,突然面色一變,聲音顫抖的說:“這是當年你是巧兒的什么人?”
沈月天見他反應,心中快意,卻更是恨他,一字一句的說道:“我是她的兒子,也是你的兒子!
沈云清一愣,又問:“你這是什么意思?”
沈月天本想他會認了自己,卻不料他竟然這么問,一時心底悲戚,哀聲說道:“當年你拋棄已有身孕的母親,另娶他人。一個人幸福美滿,留我母親獨自悲痛。之后她整日郁郁,生下了我,不到一年便去了!
沈月天受了重傷,又說了這么多話,一時有些上不來氣,喘了一會才接著說道:“我被人收養,可笑的是竟然機緣巧合的又拜到沈家門下,卻一無所知的待了這許久,若不是幾年前有幸知dà
真相,恐怕還要傻傻的為你們沈家效一輩子力。”
沈云清聽他說完,不但不高興,反倒是臉色一沉,厲聲問他:“是誰告sù
你這些的?”
沈月天見他這樣,終于絕望的閉上了眼睛。
這便是自己的親生父親嗎?為什么同是他的兒子,他卻可以做到對自己這么狠心?為什么沈允之就可以受他溫情相對
沈云清見他不答,輕輕的握了握手里尚帶著沈月天體溫的玉佩,又看了眼還愣在一旁的沈允之,猶豫了一會終于開口道:“我確實是與你母親巧兒有過婚約。我們原本是鄰居,自小在一起,巧兒是個好女孩。”
他長嘆了口氣,這往事轉眼已過去二十年,若不是今日沈月天提起,他真的快要忘了。
他聲音沉靜,并沒有太大/波瀾,沈月天終于睜開眼來,聽他又說道:“后來我離開,便將這塊玉佩交與她,并答yīng
她會回來娶她。誰知誰知她卻不慎被惡人欺侮,失了身子。悲痛之余執意找人托了信給我,說明情況,要解除婚約!
“我當時大驚,便急忙與朋友一起趕回了京中,可等我趕到時,你母親全家已經搬走了。我一時不知dà
該怎么辦,卻在回去的途中碰到了允之的母親。后來救了她,兩人日久生情,便成了親!
這不過幾句話,卻教沈月天震驚的渾身都顫抖起來。
“不可能不可能是你負了我母親我是你的兒子”
沈云清見他激動,便開口道:“我沒有其他意思,你母親也一直是我心中一個遺憾,我是真的不知dà
你是巧兒的孩子”
沈月天卻眼神空洞,臉上俱是血跡和淚痕,嘴里始終重復著剛剛那幾句話,似乎再也聽不見聲音了。
沈云清轉頭看向沈允之,見他也正靜靜的看著自己,如今沈月天這個樣子,真的是出乎他們兩個人的意料。
三人又沉默了一會,沈月天突然轉頭對沈允之說道:“你殺了我吧!
他說話時眼神平靜,似乎是已經下了某種決心,沈允之無話可說,他也不愿意去同情這個人,只是自己又憑什么承shòu了他這么多年的仇恨?
當天回去之后,沈云清把沈月天安置好,猶豫了一會,還是去找了沈允之。
他正一個人在院子里練劍,見沈父過來,便停了動作。
沈云清見他臉色如常,便笑了笑道:“我把那沈月天先送回他自己住的地方了,請了大夫。”
沈允之點了點頭,并未說話。
沈云清以為他不高興,又說:“雖然他做了那么多過分的事,但畢竟是故人的孩子,我不知dà
就算了,如今知dà
了,怎么也不能再下手了!
他是真的沒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一步,如今只能慶幸,這沈月天沒釀成大錯。
沈允之一個人固執的站了一會,心里很不好受,感覺就好像白白被人欺負了,自己又要因為人家小,還要讓著。
“我知dà
,但我心里就是有點不開心。”沈允之小聲的說道。
沈云清笑了笑,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這事確實是委屈了你,但是沒辦法,我知dà
你是個好孩子!
沈允之只得點頭,心里郁悶卻有增無減。
沈云清頓了一會又說:“我現在好奇的是,當年到底是誰告sù
的沈月天這種所謂的真相的。”
沈允之見他神情嚴肅,便也仔細想了想。這么一想,心中也是一驚,如果真的如沈月天所說,那么這個人,恐怕才是真的危險人物。
沈云清心底也有些發寒,連自己這種舊事都能被拿出來為人所用,這人到底是什么目的?
三天之后,沈月天的傷就已經好的差不多了。沈云清問他當年是誰告sù
的他這些話,沈月天卻搖了搖頭。
當年那人也是易過容的,他不止告sù
了自己真相,還傳授了自己一些武功,甚至教給了自己粗淺的易容技巧。
只不過兩人沒見幾面這人便消失了,這些年再沒出現過。
沈云清有些失望,但這人既然能這么神通廣大想必也不會這么輕易的就被他揪出尾巴來,又仔細的想了想沈月天的描述,這江湖中精通易容之術的好像只有四年前被滅門的魔教天屠了。
他一時心底有些吃驚,怎么又會跟魔教扯上關系,況且天屠如今早已不存zài
了,三年前屠殺之后的那場大火,倒真的讓這個魔教天屠了。
沈月天醒后,態度終于好了許多,不過面對沈云清父子還是有些尷尬。
沈允之只跟著沈父去看過他一次,那時他已經能下床了。見他過來,竟然開口道了歉。
沈允之除了大度的笑笑便什么也不能做,自己與他也沒有什么共同話題,聊了兩句便告辭離開了。
他一個人回去后感覺心煩不已,想了很久竟想到再給杜七寫封信。單是想想心情就已經好了很多,他當即便找來了紙墨。
但真的到了下筆,卻不知該如何跟他說了,眼見一滴墨已經暈開在了信紙上,沈允之嘆了口氣,竟將那墨又添了幾筆,描成了一支梅花。
自己描完看看,倒也滿yì
,于是就開心的在下面寫道:
兄長親啟
沈家的那位弟子已經找到了,但一言難盡,我也就不多做贅述,總是好的。
只是進來心里郁悶,我也不知dà
究竟為何,不知兄長近來可好?
他自己寫完這兩行,想了想,心里本來有好多話要說,可不知為什么到了紙上就只剩了這幾個字,頓時有些沮喪。
靜坐了一會兒,見信紙下面還有一大片地方,他干脆又幾筆畫了些竹子上去,這才稍微滿yì
,在信的最后寫上:弟允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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