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七在江湖上形象極好,沒什么仇家,又知道進退,再加上他本就有些身份,武功又出色,雖然這人氣場有些冷,但還是得到了不少江湖前輩的認可。
誰知不出手便罷,一出手就讓大家震驚不已。白飛飛年紀輕輕的突然就宣布不再做這個教主的位子,之后左護法便順利成章的接任了。
這......這是終于輪到點蒼教變天了嗎?不過眾人可惜的是,倒是沒有什么齷齪事可聽,這白飛飛說的明明白白是自己沒能力,在場之人都聽的清楚。
杜七雖然不動聲色,但一眾弟子這聲教主也都叫的心甘情愿,仿佛早該如此。
白飛飛雖然離了教,不再做這教主,實在令人意外,但對點蒼教來說,卻并沒有什么太大影響,眾人背地里議論了兩句,也都沒了其他想法,老老實實的去干自己的事了。
等杜七這里塵埃落定的時候,沈允之跟沈父兩人已經趕著馬車又晃晃悠悠的走到了這一路最兇險的地方。就是上次他跟軒轅昭被綁的那山寨處。
即使事情已經過了很久,但沈允之還是忍不住又往兩邊望了望,兩側山林一片沉寂,如今正是中午,但天色陰沉,烏云滾滾,再加上附近本來就有些陰森,一時馬車上的兩人都有些急了。
這一段路并不算長,前后不過五六里,出了這山不遠處,就是一個小鎮,也是上次參加花幽清大婚時,幾人被困的地方。
他們一路向南,原本天氣已經漸漸暖和起來,可此時秋風一掃,連沈允之都覺得身上有些冰涼,好在沈父還坐在馬車里。
“爹,我看這天是要下雨了。咱們走快一點,這邊也是山路,很顛,你忍著點。”
沈父似乎是剛睡醒,在后面低低的唔了一聲,他便甩了鞭子在馬背上,馬車一會便在這彎彎曲曲的山路上疾馳了起來。
兩人剛走出這山,天上便淅淅瀝瀝的下了起來,遠處鎮子上黃底黑字的客棧二字在風中搖擺,沈允之倒是淋不住,上面有車棚,只是前面那馬,挨了雨,越跑越快。
一出了那山,路就好走了,再加上前面那匹老馬這一會跑的實在太快,雨還沒下起來,車便進了鎮子。
客棧門敞著,里面并沒有客人,沈允之將車停在了門外,又進屋問了掌柜,這才去扶沈云清下來。那掌柜的在這里那么久,還沒見過幾個趕著馬車來住店的,一時不知道怎么辦,猶豫了一會,竟把那匹馬也牽進了屋來。
那老馬瘦的厲害,剛才又淋了水,本來就不長的毛如今都貼在身上,更是顯得沒了模樣。掌柜的這才有些嫌棄,原來不過一個破車老馬,并不值得稀罕。
兩人要了客房,放了東西,又下來喝了壺茶。沈云清這兩天精神似乎不是太好,總是睡覺,如今喝著茶神色也顯得有些懨懨的,似乎隨時準備睡去。
沈允之心底隱隱有些不安,便自己找了話來跟他聊天。
他們自從過了那渡瀾山莊,便一直是農田荒地,沒什么城鎮,兩人便在馬車上簡單的吃了些干糧,倒也沒機會聽到什么關于點蒼教的事。
如今剛好坐著,沈允之便問道:“若是這點蒼教再出事,那不就剩一個神醫谷了?”
他身后那掌柜的正是無聊,他沒什么大錢,便只能在這種偏僻的地方開個小店,招待些過路的江湖人。還需要時時防著這附近的山匪流氓,近來生意更是不景氣,害得他把唯一一個店里伙計也給辭退了,只能親自來看店。
但這里畢竟是去往渡瀾山莊的畢竟之路,他雖然不是江湖人,但見的聽的卻著實不少,如今聽他一提點蒼教,忍不住便開口道:“不用再出事了,已經出事了。”
沈云清這才睜了睜眼,跟沈允之一起看那說話的掌柜一眼。
如今客棧里只有他們兩個,外面下著雨,街上的人也早已走了干凈。這掌柜的也不怕被人聽見,慢悠悠的接著說道:“如今那點蒼教已經是杜教主的了。”
兩人都是一愣,他們不過才和杜七分開幾日,怎么會發生這么大的事,一時心底都有些遲疑,不怎么信這掌柜的話。
“你是說,如今點蒼教的教主是杜七?”沈云清到底還是忍不住開口問道。
那掌柜的見他竟直呼杜教主名諱,一時也有些懵,不知道到底是哪個江湖人物了。
這江湖上的大人物他雖然沒有都見過,但怎么說也都聽過,腦子里有點印象。如今這一個看起來干巴巴的柴雞一樣的小少年,還有一個沒一點特色的中年男子,兩人身形看起來倒是不低,只是長的實在不怎么樣。他倒真沒聽說過江湖上還有這號人物。
他一個平頭百姓,雖然如今一輩子也已經過了大半,但怎么說也是個男兒,誰自小沒有對熱血江湖的向往。
再說這江湖中混的,哪個不是有自己獨門的一套內功練著?內功這東西,不說洗髓易經,但總是有些滋養血脈的作用,一時倒也很難說清。
就看那江湖中那個兒女不是長得豐神俊朗、玉質冰肌,就可以一窺這內功的妙處了。他想到這里又看了看面前的這對父子,再一次確定的搖了搖頭,不像。
就沖這二人的長相也不像個什么江湖人。既然不是江湖人,那就更沒有什么顧忌了。
這掌柜的心中思索一番便已經兀自的確認了面前這兩人的身份,又笑吟吟的開口道:“你們看來是還不知道。也是前兩天的事,那點蒼教前教主白飛飛突然就宣布不做這個教主了,然后那杜護法便順理成章的成了杜教主。”
沈云清還是有些不敢相信,“這,怎么突然發生這么大的事?”
沈允之蒼白的臉上如今只有一雙眼睛烏黑明亮,看著那掌柜的,只等他接下來的話。
“這誰知道,可能是發生了什么不為人知的事吧。我倒是聽人說,是長音教的弟子不滿白飛飛常年在外閉關,集體讓他下來的,只是這事大概有些羞恥,所以外人便不知道罷了。”
他說到最后聲音漸漸低下來,明明一幅知情/人的模樣。
他們兩人雖然聽得認真,但心底總是有一點不信,白飛飛閉關也不是一天兩天一年兩年了,怎么突然在這個節骨眼上,教中弟子就不愿意了?他就卸了任了?
只是若這白教主卸任這事是真的,那后面的倒是不會假,這點蒼教順理成章的就成了杜七的了,他這些年確實在教中很有威信,也只有他才能在這個關頭擔任教主之位。
掌柜的見兩人沉默,以為是信了他的話,一時心底更是得意,過來人一樣的開口說道:“你們啊,什么都不懂,出去還是要小心一點。”
沈允之聽得還以為這人是個老江湖,沈父卻笑了兩聲開口,似乎很是認同這話:“多謝提醒了。”
兩人一壺茶也喝的差不多,外面雖然天色漸暗,但也不過中午,還沒到吃飯的時候。他們的馬車就停在客棧門外,淋了這么長時間,倒是將車上這些日的泥沙都沖了個干凈。
掌柜的說的高興,正想再給這兩位過路的新人講些江湖趣事,就見他們已經起身,兩步上了樓梯。一時心中遺憾,但總不好追著人家說,只能又悻悻的掏出賬本翻了兩頁。
俗話說一場秋雨一場寒,外面雨還沒停,他就覺得有些受不了了,這賬本一天被他翻個幾十遍,再看也看不出花來,今天天氣這樣,想來也不會再有什么客人了。
掌柜的想到這里,已經起身站了起來。正想關門睡會覺,就見從對面房檐處慢慢的走來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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