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本是想著干脆這一輩子就這樣算了,是皇兄叫我去追人家,去表明心跡,怎么現在又說這么狠得話。 ”盛垣似乎完全不把面前人的情緒放在眼里,聲音平靜至極。
想想自己弟弟跟一個男人成親,對著一個男人說情話的場景,盛宇忍不住臉上一紅,“那時因為我原來不知道他是個男人,你怎么......不過是玩玩而已,你怎么竟然......”
有些話他真的不好意思說出來,他怎么知道盛垣竟然真的有這龍陽之好。如今方國安樂,城中人大多善于玩樂,所以這些事情并不稀奇,連他年輕時也曾經好奇過,但誰想到,他竟然說自己愛上了一個男人。愛?這是何其荒謬。
“我怎么了?”明明兩人中現在出事的是他,但盛垣卻表現的好像錯的是別人一樣。“我就是喜歡上了一個男人而已,之前連我自己也不知道,又或者我這樣就是個罪人了?”
這個判罪,至少方國是沒有這樣的法律,盛垣這么說,也不過是為了逼自己皇兄松口罷了。
他剛才還態度倨傲的威脅自己,現在又突然說這些,險些就讓盛宇著了道。“你也別說這些沒用的,反正這個就是不行,你就是能把死人說活了都不行。我這次一定要告訴母后,不管你狡辯什么,你要是真的這么做了,我們皇家的臉面都讓你丟盡了。”
他說完這些就起身往外走,不想再看到這個鬧心的弟弟一眼,等回了宮就立刻派人將他軟禁起來,到時候管他什么男人女人的,門都不讓他出,什么時候心靜了愿意去娶親了什么時候再說。
門外的羊毛毯子已經被收拾干凈,只是酒漬還在,盛宇看了惡心,又回頭看了眼還在里屋坐著的盛垣,這才甩了甩袖子,匆匆離去。
盛垣也沒想到他今天竟然態度這么堅決,走的這么急,看來是回去搬救兵了。現在估計是已經留了一個貼身侍衛來,守住了王府的大門。
他也不再猶豫,一個人匆匆的換了一身最樸素的衣裳就直奔王府后門去。這里畢竟是自己的家,想關他,皇兄還是嫩了點。出來之后盛垣得意洋洋的想道。
摸著腰間鼓鼓的銀票,盛垣勾了勾唇,叫了輛馬車,直奔北陽城而去。
至于等急匆匆帶著兵趕來的御前侍衛,將著偌大的王府包圍之后,發現盛垣并不在府中的臉色,他并不想看也看不到。
這馬車雖然對他來說有些簡陋,但好在這車夫技術不錯,一路上倒是不怎么晃,盛垣還算滿意,到地方之后伸手就是一百兩的銀票,連看也不看就一個人進了沈家。那車夫躊躇良久才知道自己是真的碰見了有錢人,又見他這是進了沈家,還以為是沈家的哪位少爺。
盛垣進了門便隨便抓起一個人報了自己身份,托他之前將沈家害了一通的福,現在沈家上下,沒有人不知道京城盛垣是誰。一會就見明顯是急匆匆過來的沈仲,一臉惶恐的拜道:“拜見王爺,王爺突然駕到,實在有失遠迎。”
盛垣沒想到這一個偏遠小城的一個小幫派里竟然還真的藏著會說話的人,心里立刻舒坦了一點,滿意的笑了笑,這才開口問道:“沈允之呢,叫他出來見我。”
沈仲臉色一僵,他心中雖然對這個人厭煩至極,但是畢竟是招惹不起,也不敢得罪。現在也不知道他又是打的什么心思,竟然還上來就要找允之,別說他現在不在家,就是真的在家,他都要考慮考慮讓不讓他們見面。
“允之前些日子才出去,現在并不在沈家。”沈仲恭敬的答道,心中倒有些慶幸新家主剛好不在了,這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惹的。
盛垣果然眉頭一皺,正想開口就見不知什么時候,沈仲身后站了一個少年。長的倒還不錯,只是打扮實在太土,顯得整個人都有些憨憨傻傻的。
“這是在下頑徒,還不懂事。”
衛六臉上明顯僵了僵,盛王爺這才想起來,自己大概在這些沈家人的眼中,印象并不怎么樣。
尷尬的點點頭,他這才轉身又開口問道:“你是說,允之他現在不在沈府中?”怎么會那么巧,他剛一來就不在府中?
盛垣實在不信,心中還是覺得是沈允之不想見自己,找的托詞罷了。
沈仲:“家主昨天就已經離開了。但是具體去哪我也不知道。”
盛垣:“是不是他不想見我,所以才叫你這么說。我......”他頓了頓,有些不好意思的又接著說道:“我說過不會對沈家再出手了,之前是我對不起你們。”
他如今說這些話可是從未有過的真心,畢竟現在好不容易鼓起勇氣,路上不知道將見他的場景自己設想的多少遍。不管是高興的還是仇恨的,他們以后有沒有可能,他現在都會讓自己盡量的去接受。
這才剛剛到沈家,正是他好好表現的時候,盛垣自然不敢再做什么出格的事情,連說話都下意識的比平時謹慎了一點。
沈仲這些年來走南闖北,對這個京城的王爺知道的也算是多的。但幾乎所有聽說的都是他如何如何囂張跋扈,如何如何不務正業,他突然將姿態放得這么底,實在是讓他嚇了一大跳。
“沒有沒有,王爺不要自責,一定是我們沈家做的有不對的地方,所以才會引來朝廷誤會,沒事就好。”
盛垣正等著他說這些話,這是他覺得的兩個人都最體面的方式,如果這就是沈允之給自己的考驗的話,那現在差不多了吧。
“那你現在可以叫允之出來了吧,我不準備做什么壞事,只是想見見他,有些話想對他說罷了。”想到馬上就能見到自己想了那么久的人,盛垣心里立刻就軟了一塊,連嘴角都忍不住翹了翹。
沈仲沒想到他竟然這么執著于見允之,只是自己并沒有騙他,家主真的不再府中啊。但看盛垣這幅明顯不相信的樣子,他為難的嘆了口氣。
“允之是真的不在府中,王爺。”
盛垣聽他這么說,好心情立刻沒了一半,語氣都變得生硬了一點。“你們沈府這是什么意思?”
他不相信沈允之會是這么無情的人,在自己這么放下身段來找他的時候都能這樣躲著自己,所以一定是這些其他的人,比如面前這個裝的還是滿臉笑意的人搞的鬼。
沈仲見他語氣明顯不善,心中打鼓,他要是一直不信,自己又能怎么辦?總不能帶他去沈允之的房間去看吧?怎么樣他都會覺得是自己把允之藏了起來。
他正猶豫著開口,就見自己一直站在一邊不知干什么的傻徒弟走了上來,朝他二人拱了拱手道:“盛王爺,師父,我知道家主去了哪。”
他說完這話,又放肆的看了眼正皺著眉的盛垣一眼。盛垣逍遙王爺做了這么多年,除了在床上,何曾見過人對他這么放肆的眼神,心底頓時對面前的人有些不喜,連一開始覺得他長得還不錯的感覺都被他自己又推翻。
但礙于這少年剛才說的話,他還是逼著自己擺出一個最和善的笑容來。“這位小公子,你說你知道允之去了哪?”
衛六原來并不想說,但后來見他道歉還算誠懇,而且又實在怕自己真的走了不說,他會為難師父,所以猶豫良久還是過來,準備把自己知道的告訴這人。
況且他只知道家主是去了哪里,他說了出來,這人能不能找到地方,見到人,那就跟他們沈家無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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