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蘇北,你不認識嗎,聽說進了監獄,怎么會在這里?”
大多數人看向我的眼神都帶著鄙夷和懼怕,好像我是什么垃圾一樣。
也幸虧這么多年我的心智已經足夠應付這些,不然這種時候大概會落荒而逃了。
閆言握住我的手,似乎是要傳遞我力量,她的手很滑,我忍不住捏了捏。
“沒事,我要是能被這些言語打倒,我還是蘇北嗎?”
我笑了,閆言似乎很高興我不介意。
趙原走過來,還特意裝作很熟絡的樣子,數落我們怎么才來。
聚會說白了就是曬曬這些年誰的成就高,趙原狠狠嘚瑟了一把,他現在是某集團的副總裁,這個年紀也確實讓人羨慕。
貌似我也是閆氏集團的副總裁吧,突然感覺自己好像也是金領呢。
“蘇北,你現在在哪里高就?”
有人問道。
“我在閆氏集團上班。”
閆言是閆氏集團的千金,知道的人好像也不多,居然沒有人想到閆言是閆軍的女兒。
有人羨慕道:“閆氏可是大集團,是什么崗位?”
“閆氏的崗位多了去了,我看蘇北也就是個保安之類的。”
七嘴八舌,我沒有答話,吃我自己的飯,喝我自己的酒,還給閆言夾菜。
“等等,閆氏集團?閆言?”
這時候才有人把閆氏集團和閆言聯系起來。
“閆言你跟閆氏集團有什么關系?”
有人問道。
“沒關系。”閆言說道。
這時候大家又有人說道:“姓閆的很多,可惜不是一家。”
我問閆言,“怎么不說?”
“本來就沒關系啊,閆氏集團是我爸的,跟我有什么關系。”
“言言,你是怕他們說我吃軟飯吧,沒事,他們這些話都是小兒科,傷不到我。”
我因為現在在閆氏上班,一下子在他們心里我的逼格提高了許多,也就沒有那么多的人針對我。
聚會結束后,我們一大幫子人來到門口,一輛勞斯萊斯停下,大家都以為是接趙原的,因為這幫同學里,就他有希望是坐這個車的。只是車子卻停在了閆言和我的面前。
司機下車,來到閆言的面前:“小姐,老板讓我來接您。”
眾人傻眼了,閆言看向我:“蘇北,我們一起走吧。”
“你先回去,我讓青云送我。”
她還是擔心的看了我一眼,我明白,司機一出現,就表示大家都知道了她的身份,而這些人肯定會編排我。
我遞給她一個安心的眼神,“快回去吧。”
閆言走了,果然有人說風涼話了:“原來是吃軟飯啊。”
“就是啊,真沒看出來,怪不得能在閆氏集團上班。”
“你們這些人都胡說什么,我大哥憑的是自己本事。”
張青云越是這樣說,越是引來這些人的不屑。
趙原更是嫉妒的不行,他覺得他哪里都比我強,卻不能得到閆言,而我卻輕而易舉的得到閆言,在坐了十年牢后,依舊有這樣一個女人在我身邊。
“蘇北?”
我回頭,是方遠,他今天也在世紀大酒店吃飯。
看到我,他顯得很高興。
趙原認出了方遠,他試探道:“方總?”
“你是?”
方遠并不認識趙原,但是明顯的帶著疏離感。
“我是趙原,輝煌集團的副總,才剛剛回國沒多久。”
方遠淡淡的點點頭,表示知道,然后就不理他了,來到我身邊,給了我一記輕拳,熱絡的程度跟剛剛和趙原成了鮮明的對比。
“蘇北,你太不夠意思了,我來你這里了,你都不招待我?”
我了然,肯定是剛剛放遠聽到我的那些同學的議論,所以故意表現的跟我很熟,來幫我撐場子的。
我笑了笑,“好啊,一會兒沒事吧,我們吃大排檔去。”
方遠苦笑:“大排檔?也就是你蘇北,誰會請我吃大排檔。”
“不愿意?那算了,我走了。”
“愿意,愿意,真是拿你沒辦法。”
我們倆說說笑笑就走了,張青云緊跟其后,走的時候還給他們一個挑釁的眼神。
“謝謝你。”我還是知道好歹的,盡管我不太在意那些人說什么,可是方遠是好意。
“蘇北,你真的要跟我這么客氣嗎,我是真的拿你當朋友啊,以前的事情是我不對,我跟你道歉。”
其實我早就原諒方遠了,而且上回的事情本來就是我誤會他了,豹哥老婆事情跟方遠并沒有關系。
“走吧,去吃大排檔,剛剛都沒有吃飽。”
我笑道。
方遠一愣,反應過來我這是拿他當朋友了,笑道:“你買單。”
張青云一句話都插不上,不過可以知道,他也很高興我有朋友。
飯桌上,我們聊了一些關于鎖的話題,兩個對開鎖都有興趣的人,一聊起來就沒有完了,張青云無聊的都要睡著了。
“我們公司最近開發了一款鎖,蘇北,有時間來指導一下啊。”
方遠的產業很多,其中就有自己研制制造各種防盜鎖這一項。
我也是才知道,這才想起他家那些精密的開鎖儀器,原來他是做這行的。
我答應等什么時候有空去看看。
一連幾天方遠都打電話給我,我煩不勝煩,干脆去了他公司。
他的總部在S市,這里只是他的分公司,我來到他的制鎖研究室,看到他的那些研究,我有種目不暇接的感覺。
我坦白跟他說:“我只會開鎖,對這些制造我真的不太熟悉。”
他卻搖頭,你會開鎖就行,我想試試我們最近研發的一個鎖,你看看能打開嗎。
我能在兩秒鐘打開一輛頂配奔馳的后備箱,這些鎖對我來說,基本不算什么。
我看了下方遠公司最新研制的這把鎖,確實夠精細,我問道:“你也參與研制了?”
他點頭,“你看出來了?”
“這個鎖在當今的市面上已經相當先進了,一般開鎖的很難打開。”
“你的意思是你能打開?”
方遠對我的回答還是微微露出了驚訝,想必他對他公司的這個鎖很有信心,可惜他遇到我了。
我只用了一根鐵絲,十秒鐘不到就打開了這把鎖,方遠頓時一臉挫敗。
“看來在這方面我是永遠比不上你了。”方遠苦笑。
他對鎖真的很有研究,我都要佩服他。
我們倆相視一笑,有種心心相惜的感覺。
方遠回S市了,畢竟那里才是他的總部,還有很多事情等著他處理。
不過他每次遇到什么鎖上面的問題,就會打電話給我,我們也漸漸成了無話不說的朋友。
這么多年沒有來過這里,這里還是老樣子,就是樓舊了點。
我想,我該來看看老舅和老舅媽了。
我有種近鄉情怯的感覺,本來出來就該來看他們老兩口,可是男人都是有自尊的,我想等我混出個人樣來再來看他們。
我現在是閆氏集團的副總,算不算混出個人樣來?
我的那個身份是不能對人言的,我該感謝閆軍給了我一個體面的工作吧。
咚咚咚……
我敲響了防盜門。
老舅家的門換了,以前是木頭的,現在是通用的那種防盜門。
門打開,開門的是一個四十歲左右的女人,她看到我問道:“找誰?”
我有些意外,因為我不認識這個女人,這應該是我老舅家。
等我問清情況才知道,老舅一家在上個月搬走了,聽說是出了什么事,把房子賣了,至于現在在哪里不知道。
我有些懊惱,我該早點過來的,老舅家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居然要賣房子?
閆言看出我有心事,“怎么了,有心事?”
我點頭,“我老舅一家搬走了,現在不知道在哪里,他們對我很好,我很想找到他們。”
“不如我們去找私家偵探吧。”閆言天真的說道。
我笑著搖搖頭:“哪里有什么私家偵探,好了,這件事你別管了,我自己找就行。”
我想了想還是去找了梁組長,對梁組長來說,找個人應該不困難。
梁組長笑罵道:“你小子這是讓我徇私?”
“不是,我只是為了讓我能更好的給你賣命。”
梁組長嘴角直抽抽,“行了,我幫你找,不過能不能找到就不知道了,你別怪我。”
其實我也是開玩笑的,就算我什么理由都不說,梁組長也會幫我找的,不是看在我的面子上,而是看在我媽的面子上。
我媽就這么一個弟弟,真要是出事了,他也會愧疚的。
要不說梁組長厲害,只用了三天,他就查到了我老舅一家的住處,在市郊,離市里開車要一個多小時。
我很難理解,老舅一家搬到這種地方,以前的房子雖然是老小區,可是好歹什么都有,可是這里什么都沒有,只有一些自己蓋的房子,廁所都要好遠。
我看到了老舅媽,我很激動,老舅媽對我的好,一點一滴我都記著。
“老舅媽。”
我喊了一聲,老舅媽回頭,瞇著眼睛看著我。
她老了很多,頭發白了很多,臉上也多了好多皺紋。
當初我年輕氣盛,面子薄,剛進去那兩年,老舅媽每周都去看我,可是我從來不肯見老舅媽。
后來老舅媽終于不再去了,我肯定是傷了她的心了。
“蘇北……”老舅媽認出我來了,她的聲音哽咽了,手里的盆子哐當一聲掉下來了。
我在老舅媽家坐下,打量了一下四周,什么都沒有,只有簡單的幾件家具。
“老舅不在家?”
老舅媽給我倒了杯水,嘆氣道:“你老舅住院了……”
當年的老舅媽是多精干的一個人,可是現在滿臉的憔悴,說到這里,更是忍不住用袖子擦眼淚。
我知道老舅家肯定發生了什么事情,不然不會突然搬到這種地方來。
“老舅他怎么了?”我的語氣里滿是關切,老舅媽看我不是假的,她也是露出欣慰的表情。
“你妹妹小荷被人騙財騙色,你老舅找他們算賬,也被打了,傷的很嚴重,我手里沒積蓄,只能賣了房子給你老舅治傷。”
“沒報警嗎?”
我氣的不行,居然還有這樣的事情。
“沒有證據報警也沒用,我現在只希望你老舅快點好起來,我們一家人團聚。我現在要去醫院了,這里離市里路多,我要趕公交車。”
“老舅媽,我送你去吧。”
老舅媽這才打量我一身的穿著,說道:“小北,你什么時候出來的?不是應該還有兩個月?”
看到老舅媽這樣緊張,我笑道:“老舅媽,我表現好,提前被釋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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