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著最普通的休閑服帶著鴨舌帽,手里拿著一個包,這樣子就像是偷偷來境外賭博的人。
剛剛下車,就有人來搭訕:“是要來玩一把嗎?”
我搖頭,并沒有搭理他。
他說著蹩腳的中文,繼續跟我溝通:“這里可是很復雜的,你很容易讓人騙,還是跟我走吧。”
他的邏輯并不通,說這里復雜很容易被騙,可是誰又知道他不是在騙人?
這里很多小賭場,而且這里的政府也是不管的,我在四處尋找閆軍的身影。
我看到一個同樣帶著鴨舌帽,穿著藍色外套的人向我走來,我看出來這是閆軍。
“不用了。”
那個想讓我跟他走的男人還在喋喋不休,我阻攔了他,朝著閆軍走去。
“蘇北,沒人跟著吧?”
閆軍四處張望了一下,確定沒有異常的人,這才帶著我走。
我們來到一間破舊的小房子,這里就是閆軍暫時安頓的地方。
“錢帶來了?”
閆軍的神情有些急切,我把包放到桌上,“帶來了,整整一百萬,一分不少。”
“在這里用現金最好,別的他們都不承認,要不是怕你帶不了太多,我還指望能多帶點,不過一百萬也夠了,能見到人就行了。”
“見誰?”我的心里有點緊張,閆軍這次會不會就是要再次賣情報給境外的人?
只是他的情報在哪里得來的?
至今都沒有調查到,閆軍這個人真的有點深不可測。
“你之后就知道了,對了,我讓你過來這里的事情沒有告訴言言吧?”
“沒有。”
閆軍的神色明顯的放松了許多。
這里的條件很差,而且熱的很,蚊子也多。
桌上有一些熟食,還有兩瓶啤酒。
“是不是覺得我跟平時坐辦公室的樣子不一樣?”閆軍笑道。
“是有點不一樣。”我點頭。
“其實我在年輕的時候也是很能吃苦的,我在工地當過小工,在工廠當過工人,后來一次偶然的機遇才發了家,當然,也多虧了閆言她媽,可是我并不感激她,這些年的日子冷暖也就我自己知道。”
我不太明白閆軍的意思,但是我覺得他只是想找個人說說,可以是我,也可以是別人,聊天沒有實質的內容,只有一些不著邊際的話。
夜里,我趁閆軍睡著了,我出去聯系了一下劉勇他們,他們就在這附近。
我從廁所出來,閆軍就在外面,我嚇了一跳,他發現了?
“蘇北,我們走。”
“這就走?”
“對,現在馬上。”
我跟著閆軍走了,在沿途留下了記號,但是不能太明顯,不然會被發現的。
閆軍帶我見了一個人,他用不太熟練的中文說道:“錢帶來了嗎?”
閆軍把包交給了這個男人,然后問道:“我什么時候能夠見到阿古木?”
“一會兒就能見到,不過你們要被蒙上雙眼跟我們走。”
“這個可以,我們懂規矩的。”閆軍說道。
我一直沒有說話,我打量了一下這些人,并不太像買情報的,倒是像這里的混混。
當然,不是那種只知道打架的混混,而是幫著引薦什么的那種。
“閆叔,我們要去見誰?”
我的眼睛被蒙上了,我只能跟著他們上車,但是我知道身邊就坐著閆軍,他身上有淡淡的煙草味,這個是古巴雪茄的味道,閆軍最愛抽的煙。
“去了就知道了,是這里放高利貸的……”
“別說話。”車上的人呵斥道。
閆軍不說話了,我也沒有再問什么,我擔心的是,第四十九組的兄弟們能找到這個地方嗎?
車子不停的顛簸,這路況可真差。
過了大概一個多小時,車子停下來了,只是并沒有到目的地,而是換了輛車。
我再次感慨這些人的警惕,車子繼續前行,車上的人用這里本地話交流著,我不能全部聽懂,只能聽懂一部分,這也多虧了當初監獄里的一個朋友教的,他曾經在這里販賣象牙,最后被抓了。
這一部分的內容,足夠我震驚,因為他們根本不是送我們去見什么阿古木,而是要殺了我們,吞了那一百萬。
我碰了碰閆軍:“閆叔,別說話,聽我說,他們不是要帶我們去見阿古木,而是要殺了我們,獨吞那一百萬。”
閆軍是不是震驚我不知道,但是我感覺出身邊的人呼吸急促了。
我的聲音很小,而且用的是普通話,他們顧著自己說話去了,并沒有在意我們這里,更沒有想到我能聽懂他們說話。
“蘇北,我們想辦法跑。”
“不行,他們有槍。”在上車之前我就看到他們腰間別著的槍。
“那怎么辦?”閆軍的聲音明顯的有緊張,我說道:“他們肯定要帶我們去一個隱蔽的地方殺我們,到時候你躲起來,我來對付他們。”
車上一共就三個人,就算他們有槍,我也有把握對付他們。
在車上不方便,閆軍就在我的身邊,對付起他們來束手束腳。
只要閆軍機靈,一會兒下車躲遠點,我就能制服他們。
車子停下了,我們被帶下車,我扯下了蒙眼睛的布,看到閆軍也把布扯了下來,顯然那幾個人沒想到我們會一下車就扯下眼睛上的黑布,頓時開始咒罵。
“快跑。”
閆軍拼命的跑,那三個人懵了,立刻就要掏槍,我一個分筋錯骨手卸了其中一個的手腕,男人殺豬般的叫聲在這野外格外的滲人。
接著我一記側踢,踢飛了另外一個,槍也自然不知道落到了哪里。
剩下一個,驚恐的看著我,他對著我舉著槍,嘴里說著本地話,意思是,“再過來我就開槍了。”
我沒動,不僅沒動,我還在往后退,他又說了,“再退我就開槍了。”
我停下,瞄了眼腳邊的手槍,男人讓我抱著頭蹲下,我按照他說的做了,只是剛剛蹲下,我就撿起地上的那把手槍對著他連開了三槍。
男人眼睛瞪的老大,就這么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另外兩個跪下求饒:“饒命,饒命……”
閆軍從暗處走了過來,“你們為什么不講信用?”
他很憤怒,質問那個收了他錢的家伙。
“我,我們一時鬼迷心竅,我們帶你們去見阿古木,不要殺我們。”
雖然中文講的不好,可是還會用成語,我倒是多看了這個男人幾眼。
幸虧剛剛在車上我和閆軍的對話他沒有聽到,不然就砸了。
雖然中間經歷了一點點的波折,好在還是成功見到了阿古木。
阿古木是個健壯的男人,身材有兩個我這樣粗,身邊一左一右兩個女人,真是左擁右抱。
“你們找我有什么事情?”
一般人他是不見的,不過貓有貓道,鼠有鼠道,那些人收了錢還是有點門道的,只是貪心了點,起了不該有的心思。
“我是想跟您借一筆錢。”
“多少?”阿古木是做高利貸生意的,有人借錢,就意味著有生意做。
“一個億。”閆軍這話說完,阿古木擺擺手,讓兩個女人出去了,現在房間里只有我們三個人。
阿古木給自己點了根雪茄,“這么多錢,我憑什么借給你?”
意思是,想要借這么多可以,那得拿出抵押的東西來,而且是值這么多的東西。
“我有閆氏集團,如果我還不上,集團就歸你。”
閆氏集團只要活了,可遠不止這個價值,只是如果這錢還不上,也就意味著閆氏集團不行了,那還怎么值一個億。
而這時候,有人敲門,“進來。”
阿古木靠在沙發上抽雪茄,沒有說借,也沒有說不借。
進來的人遞給阿古木幾張紙,然后就出去了。
阿古木看過之后,把幾張紙丟到我們面前。
“你的閆氏集團已經快不行了,我不能借給你這筆錢。”
“可是有了這筆錢,我就能把閆氏集團盤活。”閆軍有些激動道。
“不可能,我絕對不會做賠本的買賣,你的集團在你們國家境內,就算我得到了,變現也是麻煩的事情。”他搖頭,就是不肯借錢。
“那你怎么樣才肯借給我錢?”
閆軍問道。
“除非你有別的抵押,比如你的女兒。”阿古木說道。
資料上閆言的照片青春靚麗,而且顯示閆軍很疼愛他的女兒。
“不可能,你別妄想了。”我用本地話說道,而且表情很憤怒。
“你是誰?”阿古木用不屑的眼神看著我,同樣用著本地話。
這句話很簡單,閆軍聽懂了,他說道:“他是我公司的副總。”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這幾頁紙的資料上,居然沒有我和閆言的關系,但是這不妨礙我不能容忍這個男人對閆言的褻瀆。
“一個副總也敢這么跟我說話?”阿古木很不高興,用著中文說道。
閆軍拉了拉我,他說道:“抱歉,我的女兒我是不會抵押的。”
我松了口氣,閆軍好歹還有點人性,阿古木說道:“隨時歡迎你改變主意。”
我們離開了阿古木這里,閆軍顯得很頹廢。
“蘇北,這次要是借不到錢,我就完了。”
“可是要把閆言做抵押,這是不可能的。”我沉聲道。
“唉,我當然不會用我女兒作抵押,可是……如果只是暫時呢?”
閆軍這樣試探著問我,我瞇眼怒道:“你想做什么?”
“我的意思是,用閆言暫時做抵押,然后等錢借出來把公司盤活了,我就把錢連本帶利還給阿古木,這樣公司也活過來了,閆言也不會有事。”
“這是你當父親該說的話嗎,如果你盤不活公司呢?”我的臉色肯定很差,如果眼前的不是閆言的父親,我肯定會現在就給他一拳,不,不是一拳,而是揍到他讓我解氣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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