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這件事從來都沒有發(fā)生過一樣。”阿豹猶豫了一下說道。
“那不可能。”黃飛直接就否定了,這怎么可能辦得到?當(dāng)初現(xiàn)場有那么多人都是親眼目睹的,而且這一下午還不知道都傳成什么樣了,怎么可能像從來沒有發(fā)生過一樣?
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時空穿梭,讓黃飛回到當(dāng)初事發(fā)的時候,然后出手阻止,那么這件事就可以不發(fā)生了。不過,這個辦法更不可能。
“你都沒有想,怎么知道不可能?”阿豹見黃飛拒絕了,有點失望。
“這不是想不想的問題,這事情根本就不用想,當(dāng)時有多少人看見了?這一下午肯定都已將傳開了吧,碼頭上有多少人你應(yīng)該比我更清楚,怎么可能就處理的想從來沒有發(fā)生過一樣?除非你把所有知道這件事的人都殺了滅口,那這件事就可以當(dāng)做從來沒有發(fā)生過了。”黃飛覺得這個阿豹怎么想問題不用動腦子的。
阿豹不吭聲了,確實,已經(jīng)發(fā)生了,怎么可能處理的像從沒發(fā)生過一樣呢?摔破了的碗,再怎么補也是會有痕跡的。
“他把這件事交給你來處理?”兩人沉默了一會,黃飛又問道。
阿豹一愣,隨即明白過來黃飛所說的這個他,指的就是碼頭的老大,北哥。
“嗯。”阿豹點了點頭。
“他要你把這件事這么處理?”黃飛有些奇怪,這分明是不不可能的事。
“那倒沒有,他只是告訴我要把這件事情處理好,處理妥當(dāng),這是我自己的想法。”阿豹搖搖頭,北哥并沒有告訴他要把事情處理的想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一樣。
“這樣啊。”黃飛心想難怪呢,要真是北哥讓阿豹這么處理,那他的腦子肯定也是出了問題了。
“我只是想把這件事辦好,辦得讓他們都滿意了,我覺得如果可以像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一樣,那不就是最好的辦法了。”阿豹把自己的想法對黃飛說了。
聽他這么一說,黃飛倒是也能理解,只是,他的想法不太現(xiàn)實,有些過于理想化了。
“豹哥,問句不該問的話,既然你是龍哥的人,又干嘛這么在意這個北哥呢?他把這事交給你處理,你就正常處理一下不就行了,何苦還要這么費心思呢?我覺得你沒有必要這么聽他的吧。”黃飛最想不通的就是這個問題了,都是各為其主的事情,如果是那個北哥要自己去做什么事情,恐怕都不會去正眼看他一下。
“這你就不了解了,碼頭上的事情很復(fù)雜,雖然我是阿龍的人,但是我表面上的身份還是船幫的人,既然是船幫的人,那就一定要聽從北哥的吩咐,他才是老大。他把這件事情交給我了,那我就一定要辦好,要讓他滿意,否則,我現(xiàn)在這個位置可能就坐不下去了。”阿豹嘆了口氣,他也有自己的難處。
“這個位置對你就這么重要?”黃飛覺得阿豹應(yīng)該不是一個對權(quán)力看得這么重的人。
“不是對我重要,我光棍一條,干什么都行,關(guān)鍵是對阿龍重要,阿龍在碼頭上的許多生意,如果沒有我這個位置撐著,根本就沒有辦法進行下去,所以,無論如何我都必須要把這個位置保住。”阿豹把自己的苦衷說了出來。
“原來是這樣。”黃飛明白了,正常的生意肯定是不會受到什么限制的,阿豹所說的必須由他撐著才能進行下去的,應(yīng)該就是那些見不得光的東西了。
“可是豹哥,雖然你的心情我能夠理解,但是你的想法是不可行的,說得好聽點,你這叫異想天開,說難聽點那就是白日做夢了,我覺得你還是應(yīng)該想一個比較現(xiàn)實可行的辦法來處理這件事,至于北哥,我想他既然能夠掌管著碼頭,肯定就不會是一個沒有腦子的人,他心里應(yīng)該清楚這件事不管怎么處理都會留下影響的,現(xiàn)在就是看你怎么才能把這影響減到最低,你也不要有太大的壓力,只要用心把這件事處理好,他應(yīng)該不會對你說什么的。”其實在黃飛看來,這件事真的挺簡單的。
事情又不是阿豹干的,也跟他沒有半點關(guān)系,現(xiàn)在他只是受命來處理這件事,只要處理得當(dāng),應(yīng)該不會有什么別的問題。是阿豹把自己逼的太緊了。
“可是現(xiàn)在問題是我根本就不知道該怎么處理這件事,你說我能不著急嗎?”阿豹嘆口氣,又開始抽起煙來。
“那以前你就沒有遇到過這種事?以前都是怎么處理的?”黃飛覺得這種事在碼頭上肯定不是第一次發(fā)生了,以前是怎么處理的,現(xiàn)在還怎么處理不就行了,沒有必要這么苦惱。
“其實在碼頭上這種事情是經(jīng)常會發(fā)生的,在碼頭上的人都知道,哪個月不死幾個人?大家早就習(xí)以為常了,北哥也從來沒有說過什么,他干的就是碼頭,對這些事情心里自然有數(shù)。以前發(fā)生這種事都是按照碼頭上的規(guī)矩來處理的,不過這次的情況不一樣啊。”阿豹說著又開始苦惱起來。
“怎么不一樣了?”黃飛有點好奇,都是殺人,有什么不一樣的。
“按照碼頭上的規(guī)矩,發(fā)生這種打了架把人殺了的事情,一般都是殺人的要給被殺的披麻戴孝,然后奉養(yǎng)對方的老人,給他們養(yǎng)老送終。如果死的那個人有老婆和孩子的話,那還得把人家的老婆孩子接到自己家里,養(yǎng)人家一輩子,每個月掙的錢都必須拿出一半來給人家讓人家生活。”阿豹給黃飛講解碼頭上的規(guī)矩。
“就這么簡單?那殺個人的代價也太低了吧。”黃飛覺得這也太便宜那些殺人的人了。
“當(dāng)然不能這么簡單了,這些只是對死者家屬的一種補償,除了我上面說的那些,殺人的還要承受碼頭的懲罰。”
“碼頭的懲罰?”黃飛還是第一次聽見這個詞。
“對,就是體罰,每個月都要打一次殺威棍,手臂粗的棍子,每次五十下,還要吊海。”
“那打完了豈不是得有一段時間不能干活了,那他還怎么掙錢養(yǎng)人家?”黃飛覺得這個辦法不合理,五十棍子,還不得打得皮開肉綻了,還怎么干活,不干活就沒有收入,怎么養(yǎng)人家,這不矛盾嗎?
“哼,碼頭上才不會管你能不能干得了活,打完了以后就得接著去干活,不干,可以,拉回來接著打,打到愿意干為止。”
“這可真是夠狠的,對了豹哥,你說的那個吊海是什么意思?”黃飛沒想到碼頭上的規(guī)矩竟然這么狠。
“吊海也是一種體罰,每個殺人的人都要承受,每年一次,用漁刀在身上割開七七四十九道口子,然后捆住雙手雙腳吊到海里去,只露出腦袋,一吊就是一整天,你想想,海水是咸的,泡在海水里,身上那些刀口是什么滋味?有的人不到半天就得暈過去。”
“真夠變態(tài)的。”黃飛不禁吸了口涼氣,這個手段可不是一般的狠啊。
“既然要接受這么重的懲罰,那那些人就沒有想到過逃跑?”黃飛覺得碼頭又不是監(jiān)獄,殺了人以后干脆跑了就得了。
“跑,哪有那么簡單?家人都在我們手上,他能跑到哪去?就算他不要家人了,跑了,那么碼頭上也會派人去找的,一旦被抓住,沒有二話,直接處死。”
“碼頭也有決定人生死的權(quán)利?”黃飛更不能理解了,碼頭只是一個地方,船幫就是一個組織,又不能代表法律,怎么可以隨便決定別人的生死呢?
“這就是一種潛在的規(guī)則了,也是大家都認可的,自從有了船以后就有了碼頭,當(dāng)然會有一些自己的規(guī)則,規(guī)矩都是人定的,有人定,就有人去遵守,這個世界并不是什么都是光明正大的,還是有許多黑暗的見不得光的東西。”阿豹似乎對這些事情感觸頗深。
黃飛一想倒也是這么回事,像血狼那樣的雇傭兵組織,也并不是被法律所認可的,可是它依舊存在著,只要給錢,就可以去隨便結(jié)束別人的生命,去做任何事情。
“可是找你這么說,碼頭上既然有這么嚴厲的規(guī)矩,那應(yīng)該沒人敢在殺人了,可是為什么你說每個月都要死幾個人呢?”黃飛覺得殺人的后果這么嚴重,那應(yīng)該沒有人會隨隨便便去殺人了。
“本來當(dāng)初碼頭上制定這個規(guī)矩的目的就是為了警告大家不要做這種事,可是還是屢見不鮮,這年頭,人往往一沖動就說明也不顧了,做事的時候根本不回去考慮后果,等到后悔了,也晚了。”阿豹也挺無奈的,越是不讓人做的事,往往做的人就越多。
“豹哥,你說今天的事跟以往不一樣,到底怎么不一樣了?”現(xiàn)在黃飛已經(jīng)對碼頭上的這些所謂的規(guī)矩有了一個大致的了解了,既然都是大家所認定的規(guī)矩,那就按照這個規(guī)矩辦好了,為什么阿豹還那么為難呢?
“說的就是這個,以往這種事都是兩個人,死一個活一個,可是今天一下子就死了三個,那個殺人的也跳海死了,有規(guī)矩也沒地方使了,找不到人啊。”
黃飛一聽,確實是,殺人的都死了,還找誰去講這些規(guī)矩,總不能對著一個死人又打棍子又吊海吧。
再說了,就算是那人沒跳海自殺,那被他殺了的那三個人的家屬,他一個人怎么可能養(yǎng)得活?累死他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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