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無言。.d.
屋子里的氣氛有點怪異,許月一直跪在地上,雪姐沒有說話,她也就不敢站起來,而我則說不出話來。
終于,珊姐深吸了一口氣,睜開眼在許月的身上掃了一圈,“你先下去吧,找光頭安排一個晚上,你的事到時候再說。”
“謝謝珊姐。”許月連忙感激的起身,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膝蓋上面已經(jīng)跪的有點淤青了。
等到許月走出去之后,珊姐頓時嘆了一口氣,頗為復(fù)雜,喃喃道:“你覺得今晚你做的一切值得么?”
“珊姐,你什么意思。”我一顫,不由的問道。
“你說呢?”珊姐冷哼一聲,對我有點嗤之以鼻。
我一顫,嘴角有點苦澀,說不出話來,一想起許月脫困之后立馬逃跑,根本不顧我的處境,我的心里就是一陣酸楚。
“這是最后一次,楊志,你給我記清楚。”珊姐將腦袋靠在沙發(fā)上面,深吸了一口氣,“要想在這個社會生存下去,就要學(xué)會忍,至少在你沒有實力之前,給我忍,先裝孫子再做爺,這才是叢林法則,只有蠢貨才會亂來。”
珊姐的聲音不大,但是卻讓我猛地一顫,心里一陣揪痛,手指都忍不住顫抖起來,痛苦的閉上了眼睛,“我記住了!”
我死死地捏著拳頭,指甲都掐進了血肉之中,痛的我不禁顫抖。
我需要力量,我需要變強!
“楊志,你知道我為什么讓你站在二樓看著,卻不給你安排任務(wù),因為以你的性格,太會惹事了,就算你救了一個許月,以后也會有很多個許月,你救不了。”珊姐喃喃的說道,說到最后,重重的嘆了一口氣,“我已經(jīng)快到極限了,剛才光頭的態(tài)度你也看到了吧,現(xiàn)在的我,已經(jīng)是四面樹敵了。”
“我一路走來,從小小的縣城夜場,走到這個金碧輝煌的一把手,被人稱為北區(qū)一姐,也差不多到極限了,但是你沒有,你是個男人,在這條路上可以走的更遠。”珊姐閉著眼,說完,給我一種特別凄涼的感覺,我怎么也不敢相信,這居然是那個曾經(jīng)不可一世的珊姐,那個北區(qū)一姐!
我坐在珊姐身邊良久,想了很多很多,甚至回想起來曾經(jīng)跟珊姐第一次見面的時候,那時候的珊姐,還只是一個在夜場混著的女人,我對珊姐的第一印象便是騷,出奇的騷,甚至是下賤,四處都得陪著笑臉,可是再一次見到珊姐,卻變得完全不一樣了。
直到今天,珊姐被人稱為北區(qū)一姐,甚至沒有多久的時間,我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可是正如那句話,成長的越快,所背負的壓力就越大。
珊姐應(yīng)該就是這種吧,如果可以,我恨不得自己代替珊姐去承受。
我忽然覺得,我虧欠眼前這個女人好多,或許珊姐是因為答應(yīng)了雪姐,才會這么照顧我,可我的確太不懂事了一點。
“先裝孫子后做爺么。”我喃喃自語,念叨了一句。
猛地想起來,之前在學(xué)校的時候,那些家伙看我的眼神,處處欺凌我,我被逼得退學(xué),可是自從有了珊姐的幫助,那些人看到我都要敬畏三分。
那就是力量!
人家不會管這股力量是不是來源于我的本身,只會在意我是不是擁有,珊姐的話讓我感觸良多,是啊,現(xiàn)在的珊姐的確是四面樹敵了,雖然說暫時控制住王猛了,但是一想到曾經(jīng)王猛的張狂,恨不得將珊姐給那個,我就一陣憤怒,這個家伙絕對是一顆定時炸彈。
還有光頭男子,第一次見到光頭男子的時候,光頭男子很是恭敬,無論對我還是對珊姐,甚至可以說是來自于心底的恐懼,但是漸漸地,這種敬畏就少了很多很多,直到剛才,我感覺光頭男子的底氣比起以前更足了。
這種感覺,就像是在等待機會一樣,給自己積累底蘊,而現(xiàn)在,那個光頭男子的底牌應(yīng)該已經(jīng)不少了吧……
珊姐,或許真的有點招架不住了。
我捏著拳頭,目光閃爍,心里暗自下了一個決定。
這時候,一陣均勻的呼吸聲從身旁傳來,我不禁側(cè)目,這才發(fā)現(xiàn),珊姐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睡著了,眉頭也舒展開來一絲,嘴角甚至帶著淺淺的笑,狹長的睫毛微微顫動著,冷艷嫵媚。
我不禁看的呆了,原來珊姐睡著了之后是這個樣子啊,還有那么一點可愛。
我就這樣看著珊姐,良久良久,不知不覺自己也睡了過去……
自從那一晚的事情,珊姐終于給了我一個明確的指標,不再是那么茫然的站在吧臺里面,而是開始接替了許月的工作,每天端著盤子去推銷酒水。
許月第二天就離開了,走的時候,對我也沒有說一個謝字,就好像我昨晚挺身而出的事情從未發(fā)生。
我的心里一陣失落,復(fù)雜的很。
我每天白天,都會去學(xué)校一趟,徐嬌在學(xué)校那邊的生意也越來越火,銀行卡里面的數(shù)字也越來越多,幾乎每天都會有三四千的進賬,這對我來說簡直就是一個天文數(shù)字。
徐嬌直接推出了不同價位的美甲,除了五十的,還有八十的和一百的,越是復(fù)雜的花式和好材料,就越貴,每次我回去都會喜滋滋的請我吃海鮮餛飩,雖然腰包里面的錢已經(jīng)可以讓我們?nèi)ノ逍秋埖甏暌活D了,可是海鮮餛飩卻顯得更有滋味,因為擺攤的第一天晚上,徐嬌賺了第一個五十塊錢,便沖著我揮揮手,問我餓不餓,然后我們?nèi)コ粤撕ur餛飩。
半個多月的時間,徐嬌的變化很大很大,已經(jīng)完全的走出了之前的陰影,每天都會笑,除了擺攤賺錢的時間,就會在無力繡十字繡,有時候陰天也會繡。
不過因為我晚上基本回不來,所以徐嬌都是一個人睡覺,有時候我早上回去,徐嬌依舊躺在床上,睡的很香。
有一次,我跟徐嬌開玩笑,讓她去找個男朋友,誰知道剛說完徐嬌就搖搖頭,沖著我笑笑,說誰會要她這個離過婚的女人。
我一怔,總覺得哪里不對,也就不再提這件事了。
我給我媽打了電話,告訴她我在這里的情況,也告訴她我的事情,我是被冤枉的,我媽說知道了,然后對我一番說教,當(dāng)我問到林詩詩的時候,我媽將手機給她,林詩詩卻只是冷冷的開口,“你不會想說你跟徐嬌住一起也是被人冤枉的吧?”
我一滯,頓時說不上話來,想要解釋,電話里卻傳來一陣忙音。
我苦澀一笑,看來林詩詩是不打算聽我解釋了,我心里很是復(fù)雜,卻怎么也說不出口。
這一過就是半個多月的時間,直到有一晚,我在二樓推銷酒水的時候,珊姐忽然過來找我,沖著我招招手讓我出去。
“珊姐。”
我將東西放下來出去,這段時間,我跟珊姐越來越熟了,她給我一種熟悉的感覺,就像是面對雪姐。
我也學(xué)會了很多,珊姐一直在教我,現(xiàn)在的我,已經(jīng)能夠控制住自己的情緒了,就像珊姐所說的,先裝孫子后做爺,我現(xiàn)在只能忍。
“今晚就到這里吧,你來一下,有人找你。”
說完,珊姐便催促我去換衣服,我一怔,疑惑的跑去將衣服換下來,跟著珊姐來到了一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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