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當我躺在沙發上看電視看到時針慢慢的移到十一點左右,她終于提著菜回來了。
手里還拿著一捧白色的小花,包裝的干凈利落。
我心底突然沉了一下,視線便立即轉到電視屏幕上。
母親可能看出了我的心思,她輕輕的嘆了口氣,原本說著菜價又漲了的話題,戛然而止,直到做完飯才啃聲。
我覺得嘴里的飯如同嚼蠟,她就抬手夾菜到我碗里,頓時白色的米飯添上了其他的顏色。
心臟疼的時候,我想起看過的一個恐怖片,不禁全身上下不寒而栗。
母親的眼里擒著淚花,像是至今都不敢相信的說:“已經過去這么多年了啊!”
我埋頭默默的往嘴里扒飯,眼睛似乎在不經意中跑進了大片的空氣,導致我不敢有大幅度的動作,怕掩藏起來的東西輕而易舉就跑出來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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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說性格冷清的人不懂悲傷,可為什么年復一年,它都在糾纏我,勢必要把我變成感情豐富的人?
午飯后母親面容凝重的把水果裝進袋子里,看著桌上的花,嘆了好幾輪的氣。
那種氣氛里都是悲傷的味道,仿佛就算埋進塵土也不敢釋懷,更不敢提起。
我換上帶回家的黑西裝,整個人終于看上去不那么低落。
母親見我準bèi
好后,擦了把眼睛,說:“我們走吧。”
我拿起桌上的花,內心世界仿佛正在苦海里沉淪,任何蒼白的言語都無法形容。
坐進車里后,我想起對面樓的老奶奶曾經對我說過,如果你思念一個逝世的人,而又不能表達自己的心意,那就把對他的思念全部說給花聽,然后讓花陪著他。
我不想相信這種不切實jì
,毫無根據的話。可我太需yà
找到一個突pò
口,讓心底的愧疚消失。
到目的地后,母親愣了一下才下車,而我也是一樣。
墓地的位置似乎總是在高處,我牽著母親的手踩著階梯往上走,閉上眼,就希望下一節永遠不要出現,留著夢里比什么都好。
結果還是只能束手無策的站在他的墳前。
有沒有一刻,當你失去一個重yà
的人,因為承shòu不了痛苦的程度,到聽見他的名字都能發瘋的,希望自己代替他下地獄的?
縱使面對的是上刀山下火海,也甘愿跳下去。
我看著母親小心翼翼的擺好供品的手在發抖,果然下一秒眼淚就滴在了蘋果上,迅速的滑落下來。
盯著墓碑上的名字和那張傲氣中帶著邪魅的臉,就恨不得下一秒把他從里面拉出來。盡管我知dà
這是個愚蠢的想法。
最后這場冗長的對視,他始終不禮貌的用同一個表情打發我,我就忍不住罵:“混蛋,為什么要過這種生活,你不是說要改嗎?”
沒有人回答我,母親也在掩面哭泣。
走之前我把花放在旁邊,由于握太久,沾染上了溫度。
母親哭的整個身體都軟了,我扶著她走下山,手心都是麻木的。
我想安慰她,醞釀半天才發xiàn
我連自己都安慰不了。
天空不是灰色的,是黑色的。
快到山腳下時,碰到了同樣拿花束的黃發男,他剪短了頭發,顏色也是自然的黑色,聽說他現在是個公務員。
見到我,他雖然不像之前那樣氣憤,疏遠的眼底卻依舊帶著怨氣。
把母親送進車里后,我與他交談了十來分鐘,內容有些無聊,導致他很快就叫停,不再與我交談。
而我帶著目的性的示好,也不得不中斷。
想想,反正也問不出口,那就算了吧。
記住也不過是折磨自己,蜷縮成自我保護的形狀。
在小鎮呆了三天,就被于海洋一天一個催促著讓我回去的電話弄得失了耐心,干脆吼道:“你再這樣,老子就不回去了,反正也沒有什么好的。”
那頭倒是鎮定的說:“姜年,說話就說話,發什么脾氣啊?”
“那不是你逼的嗎?”
“好,就算是我的錯。可我不是一門心思就想著幫你嗎?”
我不接話,反正于海洋這個大嘴巴會自己交代清楚。
“宋準這個周六被我約到手了,來不來隨便你哈。反正我的意思轉達到了。”
瞧這貨前幾天還口口聲聲替我工作的事抱不平呢,這會兒直接轉移戰術了,他得有多討厭顧恒啊。
地點依舊是于海洋的別墅,保密性夠強。
我到的時候,里面已經玩嗨了。
宋準和他女朋友都在,于海洋歉意的盯著我,看了看宋準和他女朋友,干脆自暴自棄的說:“姜年你打我吧,我沒想到他會唉,反正是我的錯,
我也不狡辯了。”
我端著酒杯一飲而盡,“這哪兒能怪你,他那女朋友又不是你牽的線。不過既然人家已經有美眷了,下次就不要再妄想了。”
于海洋苦大深仇的一張臉,就差抓我的手揍自己了,“姜年,你還是打我吧。你這樣說話好嚇人。”
我壓根就不搭理他,很久沒碰到酒精,竟然上癮了,于海洋找來的調酒師真的不錯。
“姜年。”
我將酒杯從眼前挪開,“你要真的覺得對不起我,就給老子閃遠點。”
“”
我沒什么酒量,喝多了還喜歡說話。所以為了控zhì
自己失態,就盡量能躲就躲。而我今晚喝這么多的原因,不是因為看見宋準和女朋友甜蜜的樣子心里難過。
我是壓抑的,所以想找個方式宣泄,畢竟住顧恒家就要讓自己規規矩矩的。
偽裝久了自然會累。
還好我記得讓自己不要喝太多,有錯過顧恒來電的可能。不管是出于什么關系,我都應該要好好聽顧恒的話。
于是為了回家不要讓他察覺,我決定到二樓休息一下。
搖搖晃晃的上樓差點撞到人,我才驚覺,原來自己真的喝的不少,盡管我意識很清楚,身體卻率先做出了反應。
隨便打開一間房走了進去,發xiàn
不是于雪住的地方,便側躺在了上面。眼前有些模糊,我使勁擦也擦不干凈。
于是乎閉上了眼睛,鼻尖能聞到身上淡淡的酒香味。
過了一會兒,我聽見房門被輕輕推開的聲音,來人很禮貌,似乎知dà
里面有人才輕手輕腳的,我沒有睜開眼睛去看。
直到感覺他靠近了,眼前是一片陰影,我猛然就掙開了眼,與他四目相對,他似乎有些慌張,平靜的臉上有些動蕩。
我的腦袋枕著手臂,沖他甜甜的笑了笑,然后勾了勾手示意他過來。
還好他聽話的將腦袋靠了過來,不然我的陰謀詭計怎么得逞。
我雙手勾住他的脖子,然后揚著頭吻了他的嘴唇。還是以前那種軟軟的像棉花糖的感覺。
不等他推開,我就匆匆的看了眼那廂已經傻眼的人,震驚的樣子。終于找到了從前的影子,不再和如今的陌生和疏遠。
來不及用重溫,我便放開了他,裝成發酒瘋的樣子,重新倒在床上,閉上了眼。
心里的沙漏,仿佛重新被人倒了過來,嘩嘩的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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