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實說,象我這個年紀的年輕人,緊挨著女人的身體時是一種心境,遠離女人的身體后又是另一種心境。不管是孫曉麗還是蔡林亞,說穿了都是別人的老婆,而且他們的老公都是我的首長。
我想:還是離孫曉麗遠一點吧,這還沒干什么都心懷鬼胎地被嚇得夠嗆,真要是因為她斷送了自己的前程,也真尼瑪太不值得了。
我走到窗前朝樓下一看,營長和其他幾個干部都已扶著自行車,在院子里等著教導員,教導員出去后,他們便有說有笑地朝第九生產隊騎去。
其中并沒有副營長臧衛國,我想大概他今天是值晚班。
想到他妻子蔡林亞悄悄約我的情景,現在心里都砰砰直跳,假如不是孫曉麗從中作梗的話,誰知道我和蔡林亞之間會發生點什么呢?
這就是身處青春期年輕人的懵懵懂懂,剛剛還暗自發誓要離孫曉麗那樣的首長夫人遠一點,現在又為蔡林亞而暗潮涌動起來。
尤其是孫曉麗的提醒,不僅沒有讓我對蔡林亞產生敬而遠之的規避心態,反倒是引起了我極大的興致。
說實話,我其實真的希望蔡林亞,就是一個作風不正派的女人,而我更想體驗一下,她究竟是如何不正派法。
看到時間不早了,我立即脫下軍裝放到臉盆里,下樓走向洗漱間,路過營部的時候,聽到臧衛國正在營部聽著收音機,里面播放著全國人民廣播電臺聯播節目。
我想,幸虧新兵都下基層連隊了,否則半夜里他又要搞緊急集合了。
走進洗漱間之前,我看到陳雄寢室里的燈光是亮著的,我把臉盆放到水池里,泡上洗衣粉后,便朝陳雄的寢室走去。
部隊有明文規定的,為了便于干部查房,所有戰士居住的寢室是一律不準鎖門的。所以我們進入戰友們的寢室,通常都是推門而入的,只有到干部的寢室或者辦公室去的時候,我們才會站在門口喊“報告”的。
陳雄是我老鄉,新兵時和我在一個班上,現在留在了炊事班,我們關系算是特別好的。
見我推門而入后,正坐在馬扎上趴在床上寫著什么的陳雄,像是碰到救星似地對我說道:“哎,老張,你來的正是時候,我剛剛還準備上樓去找你呢!”
陳雄和我同年,今年都是十八歲,我們戰友們之間為了表示親熱,互相間都喜歡在彼此的姓氏前加個“老”字。
我笑著往他床上一坐,問道:“怎么,又想讓我幫你寫情書?”
我已經不止一次替他寫過情書。
陳雄有點難為情地笑道:“不,這次是想讓你幫我寫入黨申請書,司務長說了,忠不忠看行動,如果連一個要求上進的行動都沒有,還談什么進步?”
“行。”
我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讓他從馬扎上起身,然后坐到馬扎上,沒一會功夫就幫他把申請書寫好。
“哎,”我從馬扎上起身坐到床上,問道:“廚房里有什么好吃的嗎?”
陳雄看了看申請書,非常滿意地折好放在口袋里后,悄聲對我說道:“我留了兩聽午餐肉罐頭,還有半瓶老白干,等熄燈號吹響后,咱們哥兒倆......”
我立即打斷他:“老陳,我知道你小子跟警衛班的劉班長關系好,要不晚上叫上他,我有點事想問問他。”
“可以呀!”陳雄轉而又問我:“對了,你想問他什么事呀?”
我不好直接說自己碰到鬼的事,所以拐彎抹角地說道:“老陳,不知道你注意到沒有,每天干部們回家好像都是結伴而行,而且還總是提醒我們,晚上沒事的時候,不要離開營區。你說,是不是這條路上有什么蹊蹺?”
陳雄顯得既緊張又興奮地推了我肩膀一下,神神秘秘地說道:“老張,這事還用問劉班長呀?我就能告訴你!”
“是嗎?”我有點不相信地看著他。
他走到窗邊把窗戶推開,朝窗外四下看了看,然后把窗戶關好,又走到門口把門打開左右看了看,再把門關上,最后走到我面前,對著我耳朵輕聲說道:“這條路上有鬼!”
我估計他一定是聽誰說過,說這話時也是準備嚇我一跳的,為了把他所知道的一切都套出來,我佯裝聞所未聞地大吃一驚,渾身一個哆嗦。
“老......陳,尼瑪嚇我不要緊,可別到處亂說,別整出個階級斗爭新動向出來了!”
看到我一臉愕然的樣子,陳雄像是突然被打了一針雞血似地更來勁了,他往我身邊一坐,像是在教導一個未開化的孩子一樣,兩眼閃著興奮的光芒對我說道:
“老張,也就是咱哥兒倆這種關系,我才會告訴你的。我聽老兵們說過,過去這條道上不是有人死,就是有人瘋,不說每年都有,至少隔個年把,就會有象我們這樣的新兵莫名其妙地死在路上,而且看死后的表情絕對是被嚇死的。據說前兩年還有一個河北兵.......對了,和你一樣也是文書,晚上從生產隊回來時被嚇出神經病來。”
這次我是真的渾身哆嗦了一下,好像這事遲早會發生在我身上似地。
說到這里,陳雄頓了一下,用一種異樣的目光看著我。
“干什么,老陳?”我有些不解地問道。
陳雄眉頭一皺,說道:“上次你從團部回來,深更半夜還沒到,當時劉班長跟著臧副營長去接你,他們都以為你一定出事了,沒想到你卻安然無恙。后來劉班長對我說,你小子有點邪門。”
“什么邪門呀?”我兩眼一瞪:“那只能說明我從來不做虧心事!不是有那么一句俗話嗎,白天不做虧心事,晚上不怕鬼敲門!”
“哼,老張,你小子就裝吧!”陳雄壓低聲音問道:“那新兵連睡你上鋪的付小軍呢,他真的是摔斷了腿?”
我眨巴眨巴眼睛看著他,半天沒有回過神來。
我以為別說那天晚上的事,恐怕連付小軍這個人大家都忘記了,沒想到陳雄卻往事重提。
“啊。”我含糊其辭地應了聲。
“拉倒吧!”陳雄說道:“你以為我不知道?劉班長說了,付小軍第二天死在了禁閉室里,那個守在禁閉室外的老兵已經因病提前退伍了。”
我強詞奪理道:“這關我什么事呀?”
陳雄伸手撓了撓后腦勺:“這個......我也說不上來,反正就像劉班長所說,你小子就是有點邪門!”
“行啦,付小軍的事就別提了。”說實話,聽他提到付小軍的名字,我脊梁骨上的汗毛都立了起來,趕緊調轉話題:“還是說說那條路吧,你還聽說了什么?”
陳雄雖然和我來自同一座城市,但我是市區的,他是農村的,我高中畢業,他初中畢業,平時遇到什么事都是他充滿好奇地問我,好不容易逮著一次他知道而我不知道的事,他是越說越興奮,看那樣子,好象是不把我嚇死絕不罷休一樣。
“哎,老張,你經常到外面辦事晚上才回來,難道就沒聽人說,老百姓背地里都叫這條路為鬼路嗎?”
我搖了搖頭。
因為我在營部當文書,用戰士們的話來說,就是“首長”身邊的人。他們警衛排、炊事班還有后勤、通訊股的戰士,平時偷個懶、打個牙祭什么的都盡量避開我,怕的就是我在首長面前告密。
所以除了幾個老鄉和同年的兵外,其他戰友對我可以說是敬而遠之,我也就聽不到他們私底下的話。
至于生產隊的那些貧下中農們,更不可能跟我這個革命軍人灌輸封建迷信思想,首長們的家屬更別提了,除了教導員的妻子孫曉麗外,我也就鬼迷心竅地跟副營長的妻子蔡林亞說過一句話,所以對于營區通向第九生產隊的這條鬼路一無所知。
“沒有,我從來就沒聽人說過這事。”
“還有哇,”陳雄更加神秘地盯著我問道:“你注意到我們營部后面的那棟樓嗎?”
我詫異地反問道:“你說的是庫房?”
“嗯,頭兩間不是緊閉室嗎?”陳雄再次壓低聲音對著我耳朵說道:“過去那是一片民宅,老兵們都叫它鬼宅!”
這次我沒哆嗦,而是瞬間從脊梁骨開始擴散,渾身直起雞皮疙瘩。
從來到部隊第一天開始,教導員就再三警告我們這些新兵,不準接近后面的那棟樓,后來看到那里是物資庫房,還以為是怕我們這些新兵去偷東西。
加上頭兩間是禁閉室,沒事的時候,誰會跑到那里去觸霉頭?
聽陳雄這么一說,我在一陣驚嚇之后,一臉不信地啐了他一口:“哎,我說老陳,別尼瑪平時像個棒槌,這一開口就象泄洪一樣稀里嘩啦個沒邊沒際了!”
“嘿,你看,我說你還不信?”陳雄漲紅臉說道:“知道營部首長們的隨軍家屬,為什么都住生產隊里去了嗎?”
這事我也一直沒弄明白,原以為是營部的營房太少,家屬們都住不下,聽他這么一說,覺得其中必有蹊蹺。
我問道:“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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