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元心情愉快地去見兮澤了,我剛要跟著去,那兩個可愛的小童就把我攔下了,我望著他倆目眥盡裂:“小兔崽子,還想欺負我!”
“就你?”我就知dà
,這些長得可愛又漂亮的不論是哪兒的神仙,都是嘴巴極其惡毒的。
我正想暴打他們一頓來顯示一下我們天界神仙的仙術不凡,這時外面一陣地動山搖的動靜,這小小的廚房自然受到了波及,一陣劇烈的晃動讓我站都站不穩(wěn),勉力扒拉在門框上朝著身側淡定的那倆小崽子惶恐道:“怎么了這是地震了么這是?”
“魔君跟兮澤戰(zhàn)神打起來了唄。”其中一個小崽子一副“你少見多怪”的眼神看著我,分外嫌棄。
我緩緩放下心來,他們倆打了那么多次了,兮澤好像,勝多敗少?
這樣一想,我就很是放心,安安心心地跟這兩個小崽子嘮嗑起來。
當我跟這兩個小崽子糾纏了半日,知dà
他倆是混元魔君收*{三五}{中文網(wǎ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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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養(yǎng)的一對兒雙生的魔族小仙,一個叫阿白,一個叫阿紅,自幼長在魔君座下,等等。連他們每天吃什么喝什么都知dà
的差不多了,眼看就沒得聊了,外頭的動靜突然停了,我和他倆對視一眼,連滾帶爬地跑了出去。只見兮澤跟混元二位并立在外面,個個風姿不凡,在風中衣袂飄飄,一點都不像是剛打了一架。
“兮澤!”我歡快地朝他跑去,“你真夠義氣啊,果然來找我了。”
兮澤一巴掌拍到我的頭上,打得我眼冒金星,這才笑瞇瞇地湊到我臉上來:“你怎么這么沒用啊?”
還不等我出口反駁,兮澤已經(jīng)笑瞇瞇地對著混元道:“告辭。”
哎呦呦,這多有禮貌啊,看著一點都不像對頭嘛。
“兮澤,你不要忘了我們的約定。”我渾身一震,不可思議地看向了兮澤,這這這,這成何體統(tǒng)啊成何體統(tǒng)!
我下意識地掐了掐兮澤的手,他還能笑得春風和煦地朝混元點點頭。當下我便覺得一片蒼涼,完了,我們天界的這位戰(zhàn)神想必有點不太正常。
“你跟混元約定了什么?”一路上我腦袋中來來回回只盤旋著這一句話,亂成了一團麻繩,怎么理都理不出個頭頭來
。兮澤才只是看我了一眼,我便脫口而出了,立馬后悔得恨不能把舌頭咬掉。
兮澤似笑非笑地看看我:“繪心很想知dà
么?”
我立馬點點頭,突然覺得,不對啊,我為什么要知dà
,立馬又搖搖頭:“我才不想。”
“我知dà
你想。”兮澤在我殷切的目光下,嫣然一笑,“我跟混元約定,等到你長到兩萬歲,就把你嫁給他。”
我看著他一臉嚴肅地說了這么一句話,呆了呆,惱羞成怒地踢了他一腳,他輕輕松松地躲過,笑道:“不逗你了。混元一直傾心于我,方才與我約定,再過兩千年我們兩個就相約私奔。”
我就知dà
……完了完了,果然是的么?我的心中微微有些酸澀的感覺,卻不知從何而起。
“噗嗤——”兮澤狂笑,那雙媚人的眼睛里都快笑出淚來,這才拍拍我的頭道,“繪心,你真是太笨了。”
我這才回過神來,大怒,這個神仙怎么會是個戰(zhàn)神?!口里沒有半點虛實!
“蒼寒要你在凡界歷練,你可不要再跑到魔界去了。”不過是轉眼功夫,便又到了凡界這繁華熱鬧的街市上,我翻了個白眼,心道,要不是你,我怎么會好端端地被帶去了魔界?
“繪心,不要太想我啊。”我望著這個走之前還不忘自戀一把的戰(zhàn)神,翻了一個更大的白眼:“您老人家可是越來越啰嗦了!”
凡間的日子過得如同流水,轉瞬即過,我也仍是用了“蓮姑娘”的名號在大街上擺個攤替人相看命途,沒事兒了便悄悄地潛到尋琰他家里,逗逗尚是幼年的他,過得還算愜意。
這天,正當我在茶館里聽說書先生說得起勁,一個淡紫的身影突然跌跌撞撞地闖了進來,夾雜著一股濃烈的酒氣。人群中一片嘈雜,議論紛紛,那張絕美的臉上,帶著悲痛欲絕的傷心與難過。
“云織!”我手忙腳亂地打翻了茶碗,急急忙忙地將她帶離了人群,到了我每日落腳的地方,細細打量她一番,只見她比剛化形的時候更為美艷,只是眉眼中卻多了幾分傷情,一襲艷麗的紅衣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優(yōu)雅華貴的淡色紫衣。我微微晃神,突然覺得這樣的云織有些陌生,卻又分外熟悉。
“繪心,繪心……”她喃喃地叫著我的名字,縮在我的懷中,瑟瑟發(fā)抖,再沒有離開的時候那樣的意氣風發(fā),那樣的自信滿滿。
我心疼地抱緊她:“云織,我在,我在。”
過了許久,云織才慢慢平靜下來,她哀愁地看著我,眼中卻都是空洞:“他修佛念經(jīng),我便陪他修佛;他愛清靜,我便為他斂了性子;他不喜繁雜,我便脫下艷麗紅衣。繪心,他笑的時候,讓我覺得我做什么都是值得的。”
“云織!”我心疼萬分,她驕傲,她愛美,她那樣勇敢地撲了上去,為什么我只在她的眸中看到了傷痕呢?
云織微微笑著看著我:“他明明是喜歡我的,卻一再推開我。為什么?”
我略略一窒,微微轉動心神,我在她身上,看到那個眉目俊朗笑容溫和的尊者,他看她的目光溫柔如水,卻又努力地拒她千里之外。
我悠悠嘆息:“云織,他是佛。你擾了他的修行。”
“他喜歡我!”云織執(zhí)拗地看向我,身上是凌冽卻好聞的酒味,她一雙猶如白玉的手托著下巴,白皙的臉上兩團紅暈,好像抹了隔壁胭脂鋪子里那上好的胭脂,襯得那雙眸子更是醉人。她迷蒙著眼睛,癡癡地笑著看向我:“他明明喜歡我的。”
喝醉了的云織,分外像個小孩子,她將頭埋在我的懷里,輕輕地蹭了蹭,小臉紅彤彤的,語氣嬌憨:“他是喜歡我的嘛。”
我輕輕拍了拍她的背,輕嘆了口氣,她突然抬起頭來,眼中有一層水霧:“他喜歡我的嘛,對不對,對不對嘛?”
我哭笑不得,只得輕輕拍拍她的后背道:“對啊,我的云織啊,他怎么能不喜歡呢?”
“我是他的,不是你的。”得到了肯定回答,云織很滿yì
地繼xù
窩在我的懷里合上眼,突然又睜開眼,認認真真地朝我解釋,我目瞪口呆。
我我我……
“喂——”我拍拍云織的臉,她卻皺皺眉朝我懷里埋得更深,睡得香甜極了。
“唉——”我靜靜地看著云織,心疼得無以復加,她是我在九重天上最好的朋友,如今為情傷到如此地步,我卻也無能為力。
猶豫了半晌,我還是凝神看起了云織,口中默念師父教我的法咒,我看到云織受傷的畫面一閃而過。我的心里猛地一驚,再細看時,卻什么都看不到了。
我低頭看了一眼仍睡得安靜如畫的云織,一股窒息的疼痛從心里鉆了出來,我疑惑地伸手摸了摸心房地方,那里,不是空空如也嗎?為什么,會這樣這樣的疼呢?
不安的情緒一直籠罩著我,我一直嘗試著再次為云織相看一下命途,卻只能看到一片飄渺的濃霧,什么都看不到。
我摸了摸云織因為喝酒而發(fā)燙的臉頰,輕聲道:“云織,你不要再去找他了,好嗎?我怕……”我怕看到的那一閃而過的畫面是真的,我怕我心中的不安都會實現(xiàn),我怕你受到傷害……
想了想,我伸手將脖頸上的那粒蓮子取下,給云織系上,想著等云織醒來,無論用什么樣的辦法,我都要把她留下來。
這樣想著想著,我也逐漸迷糊了起來。
等我再次醒來,卻怔怔地發(fā)xiàn
懷里空空,云織早已不知去向,脖頸間有一抹冰冰涼涼的東西,我知dà
那是那粒水玉蓮子。
“云織!”我許久才騰地站了起來,卻重重地撞進了一個懷里。我頓時眼冒金星,那個懷抱卻像感受不到疼痛,輕輕地將我圈了起來,冷清的聲音中帶了一抹哀傷:“繪心。”
我被這聲音冷得打了個寒顫,顫巍巍地從這懷抱里想要掙脫出來,哪知他越抱越緊,到最后將我緊緊箍在了懷里,我一口氣都快喘不過來了,只好掙扎著叫道:“帝,帝尊。”
靈威仰大概是感受到,如果再不松手,我就要窒息在他的懷里了,這才松了手,我如獲大赦,大口大口地喘了一會兒氣,這才想起來:“帝尊怎么在這兒?”
“我還以為,你一直都看不見我呢。”這聲音里帶了不少怨念,我甩甩頭,覺得自己出現(xiàn)了幻聽,剛擠出了一個笑,他伸手摸了摸我的頭道:“不知dà
為何,我突然覺得,我要再一次地失去空……失去你了。”
我聽這話覺得別扭,半晌才回過味兒來,他大概是又把我當成空桑了。
“帝尊,那都是您的錯覺。”我小心翼翼地道,力求把這話說得畢恭畢敬,然而讓我頭疼的是,這句話無論我怎么恭敬地說出來,它聽起來都不是那么的恭謹啊!
正當我糾結得牙疼的時候,卻見靈威仰狹長的鳳眸中閃過一抹驚喜,嘴邊微微漾起笑來,這一笑,好比剎那間千樹萬樹梨花開,美得動人心魄:“你是說,我要失去你,是錯覺嗎?”
我正沉浸在這無邊的美色當中,隨口道:“我是說,你把我當成空桑仙子是錯覺。”
我的話音還沒落,這春風和煦的景象已經(jīng)消失不見,瞬間變成了冰封千里的境地,他冷著臉握住我的肩膀:“你到底要什么時候才能想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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