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記不記得,當時你曾說過,贈你了靈泉圣水助你化形的神仙,大約是靈威仰?后來因為一些原因,靈威仰誤以為你是……你是,我。”云織將我從手中撈起來,便開始講了起來,但并不看我,目光悠悠地落在了遠處,讓我總覺得她身上帶著如同晚霞般燦爛卻又傷感的意味。
我點點頭,這些我都記得。誒?但是靈威仰為什么會把我錯認做空桑轉世來著?好像是因為一個小東西,可那東西是什么呢……努力地在腦中搜尋著,卻一片空白。
“其實從那個時候開始,靈威仰已經對你動心了,只是他不愿意承認罷了。我問你記不記得他曾給你一顆固元丹,就是想讓你知dà
,他為你做的,并不比兮澤少。”
我有些懵懵的,突然明白為什么有時候我看到靈威仰不開心也會覺得有所虧欠了,大約是固元丹的緣故。
“那固元丹我用來做什么了?”這般貴重的東西,原本就不應該收下的呀。
云織聞言頓了一頓,有些猶豫:“兮澤因為天地大劫受了傷,拿〖三五@中文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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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來救兮澤了。”
“哦,這樣啊。”我點點頭,我這次醒來的時候見靈威仰與兮澤的關系其實甚好,甚至我還覺得靈威仰是看上兮澤了,想來也是有這么一層關系在里面的。
“天地大劫,本不是應由玉顏來化解的嗎?為什么到頭來又是兮澤受的傷?”我有些不解,我雖看不到玉顏的命途,但師父是看得到的,想當初我與玉顏還因為天地大劫之事鬧得不可開交,這么看來是白鬧了?
“你記得天地大劫的事?”云織的臉色卻是突然有些變了。
我不明白為什么她突然臉色難看起來,卻還是老老實實答道:“記得玉顏想要讓我替她去應天地大劫,師父還找天君理論過,我和玉顏差點在殿上打起來。”
再抬眼看云織,卻見她的面色已是舒緩,便更是不解起來。
云織應是意識到了我的疑惑,便朝我展顏笑道:“你后來一直就睡著的,不知dà
其中緣由。天地大劫能由玉顏應,那是因為本就是她引起的。”
“可是……”我歪著腦袋想了一會兒,仍是不能理解,“這同兮澤有什么關系?”
“怎么會沒有關系?兮澤是天界的戰神,天地大劫雖由玉顏來應承,可戰事自然是要戰神來應對的呀。”云織說得有理有據。
我點點頭,這么聽起來好像也有道理。
“那玉顏她……”自我醒來,就未曾聽到過玉顏的消息,難不成是真的以身應天地大劫了么?若真的如此,那玉顏她也算是六界的救星了。
云織的眉頭輕蹙:“這會兒又提她做什么?她害你,還害得不夠慘嗎?”
我低斂了眉眼,我與玉顏,確實是有許多糾葛在里頭,但也都是師姐妹之間的緣故,我雖不喜歡她,卻也不至于如此厭棄。
“唉,我忘了,過去跟兮澤有關的事你都忘了。”云織輕輕嘆了一口氣,似有一些無奈,話音輕飄飄地從我耳畔掠過,我只聽到什么忘了卻未曾聽清楚那句話到底是什么。
“你這次之所以沉睡了一千年,差點連命都丟了,就是因為玉顏。”云織望向我,目光里帶著些憐惜。
我微微一顫,天牢里的畫面一閃而過,一陣眩暈又襲了上來。
“繪心!”云織慌忙扶住了我,有些嗔怒地望向我,眸光粼粼,“想不起來的事情,就不要再去想了。”
我輕輕倚著云織的肩,半晌,那陣眩暈才慢慢地過去,眼前恢復了清明。
“你呀,醒來到現在都還有些神魂不穩的樣子,要好好尋個大夫給你瞧瞧呢。”云織說起“大夫”二字,卻是突然俏臉含春,面兒上倏忽飄過兩朵紅云,更加嬌媚可人起來。
我有些怔愣地望向她,不太明白“大夫”的妙用,怎地就這么嬌羞起來了。
“我醒來之后就有醫仙來看了,師父和兮澤靈威仰也都替我探過神魂了,應是無礙。”回過神來,我朝云織解釋道。她一向愛操心,得讓她放心才是。
“無礙也要再瞧一瞧。這個醫仙,可比你看過的所有醫仙都要好。”云織卻是越說越神mì
起來,一雙妙目含春,瞧著分外動人。
我笑了起來,罷了,若是她這么不放心,再去訪一個醫仙便罷,左右我呆在這珝空山里也是無事,閑得都要發起霉來。
我原本是想著,既然我來到了這珝空山,吃兮澤的用兮澤的住兮澤的,總不好一個招呼就不打地跑了;可云織給我找醫仙心切,拉了我便跳上一朵云跑了,速度之快讓我半天都沒反應過來。
這不,這會兒才剛反應過來,已經是在云頭上瞧著天邊的云霞變幻了許多次了。再往回一看,珝空山只能瞧見個山頭了。
轉念一想,反正我也只是去看了醫仙而已,左右不過半天就回來了,特特地跑去打招呼告別好似也不太妥當。這么一想,就心安理得了。
“云織,你什么時候結識了一個醫仙啊?”我看著坐在云頭上托著下巴粉面桃腮的云織,暗暗嘆道她可真是交際廣泛。
她將目光從遠處收回,望向我甜甜一笑:“是以往的老相識了。”
我點點頭,倒是忘了,云織上一世活了幾十萬年,結識的朋友自然有許多。
云織答完我這句話,便重新托了下巴,時不時地癡癡一笑。她原本長得清艷,雖然美得驚心動魄媚得深入骨髓,可到底是帶著些上古神仙的清高冷艷,有些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意思,但這會兒她卻是如同一個最天真無邪的小姑娘,多了些軟萌可愛。
我也捧了臉坐在云頭上,望著云織傻笑的樣子看了一會兒,也沒有搞清楚緣由,便將目光轉向了周圍。
云朵飛行的速度很快,路過的殿宇樓臺一瞬即過,唯有風呼呼地從耳邊刮過,連過路的云霞都要被風吹得散了去。風景不斷地變幻著,一抹越來越清遠的味道朝我飄來,我這才放下了捧著下巴的手,直起身子細細觀看著離我越來越近的一些殿宇,半天才反應過來——我們,竟是到了佛境。
一時間,我恍然大悟。
云織所說的那個大夫,那個醫仙,應該就是了因佛祖,轉世的炎帝。炎帝曾親嘗百草以救萬民,醫術了得,仁慈愛民,如今轉世修為佛祖,卻也很是合他以往悲憫的性子。
我轉眼望向云織,她依然雙手支著下巴,面上紅暈不減,如同抹了上好的胭脂,一雙媚人的眼睛更是精光閃閃,散著向往的光輝。
見到這種情形,我卻是忍不住地想要嘆息。她才在珝空山里跟我講述她為這段感情所付出的心傷,轉眼就帶我奔赴了佛境,歸根到底不過還是想要見到了因罷了。果然,最是傷人相思情。
“云織……”我遲疑了一下,忍不住地出聲喚道。
她回過頭來看我,目光中閃爍的卻是藏也藏不住的幸福與興奮:“繪心,你放心好了,他的醫術很是高明,又溫柔慈善,定然看好你的不足之處。”
我望著她,怔怔的不知說什么才好。是了,他醫術高明,他溫柔慈善,可他能否醫好你的相思入骨之病呢?怕是你離他越近,陪伴他越久,這病就越無法可醫。
“云織,算了吧,我原本就與旁人不同,現在只是又多了一處罷了,不看也罷,我們回去吧。”我起身揚起右手,想要將云頭方向掉轉,卻被云織一把抓住了,她望著我,目光帶了一絲哀切:“繪心!”
就這么與云織相望了許久,我到底敗下陣來,默默地點了點頭。罷了,去看一看這位了因佛祖也好,看他到底是如何的溫柔慈善,能將云織神魂i顛倒到如此地步。
了因佛祖的大殿,位于佛境的西南邊上,殿外長了大片大片的蓮花,碧葉接天,仿若看不到盡頭,蓮葉綿密,看不到水面;一條檀木鋪就的浮橋飄于水上,接連到大殿的門口。
云織很是虔誠地拉了我的手小心翼翼地踏上這浮橋,一縷蓮香夾雜著檀香縈繞在身邊鼻尖,淡香浸染了衣裳,吸入口中讓人覺得一陣神清氣爽耳目一新。
佛境之中,最不缺的就是這蓮香與檀香,可不知為何,了因佛祖殿前的這兩種香,分外清冽,卻又沒有絲毫孤決的意味,果然綿長溫柔。
我便對這位了因佛祖好奇了起來。炎帝其人,據神史中記載,豐神俊朗,卻又親切愛民,一顆心真zhèng
懷了天下萬民蒼生;不知他如今轉世成為了一個佛祖,又會不會同前世那樣?
一急了起來,看著曲折蜿蜒的浮橋便覺得分外綿長,一時性急便忍不住地施了法決,想要快點到達殿前。結果腳才剛剛離了浮橋,便被一股重力給拉了下來,重新站在了浮橋上。我側臉一看,卻見云織淡然地立在橋上,面上莊嚴肅穆,眼中卻是掩藏不住的嬌羞愛慕,她肅聲道:“走過去,才見誠意。”
“……”我一陣無語,她是有多么喜歡他,才要這般小事都要當做天大的事情來做?
不過,也不急在一時了。
同云織一起走在這蓮花叢中,浮橋之上,清香繞懷,美景在前,十分心曠神怡。望著這接天的蓮花,不禁有些發愣了起來,若我沒有錯生在九重天上,而是也如它們一般生在了這佛境之中,是否也耳濡目染沾了佛緣,從此別無二心一心修道,少了這般坎坷不平,是否也會安然柔順些?
這樣想著,這浮橋卻也沒那么長了,轉眼已到了殿前,佛音裊裊,檀香陣陣。殿前的小童與云織很是相熟,同她互相彎腰見禮,畢恭畢敬道:“云師姐。”
我站在一旁眼珠子差點兒蹦了出來——云織她什么時候拜到了佛境門下?靈威仰知dà
嗎?!
“這位女施主可是來聽佛祖講禪?”小童同云織見禮完畢,禮數周全地朝我施了一禮,不急不緩地問道。
聽到“講禪”二字,我的眼皮兒跳了一跳,兮澤上次帶我來佛境聽迦葉佛祖論道聽了許多日子,我還鬧了許多笑話,因此聽到“講禪”、“論道”這些字眼,我就有些條件反射地想要抽筋兒。
“呵呵呵,我是來看病……”我的“病”字還沒吐出口來,便被一旁笑意盈盈的云織暗中溫柔地施了個法決封了口,便老老實實地站在一旁看著云織對那小童道:“正是的。師父現下可在講道?我這就帶了她過去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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