鉞川說得沒錯,玉顏,現(xiàn)在真的是很喜歡我。
我去找靈威仰聽故事,她也跟著去聽故事;我被兮澤丟到廚房去做飯,她也跟著打下手;連我去竹樓前的那個水池泡水,她也要跟著在岸邊看。
原本我在珝空山里最形影不離的是橘子,現(xiàn)在有了玉顏天天跟著我,橘子便有些吃醋起來了。
“仙子,我覺得這位玉顏仙子有些不對勁兒。”橘子不知是第幾次在我跟前提起這件事了——當然,是避著玉顏說的。
我好不容易撇開了玉顏,又要看著橘子若有所思地在我眼前晃蕩,委實有些眼暈。
“你倒是說說哪里不對勁啊?”我有氣無力道。誠然我也是覺得玉顏很是不對勁兒的,可那我是因為以前的事對她有所芥蒂,但玉顏現(xiàn)在是一副天真澄澈的樣子,珝空山的小仙子們倒是沒有不喜歡她的。哦,除了因為被忽視而天天在胡思亂想的橘子。
橘子摩挲著下巴,思考了很久,*{三五}{中文網(wǎ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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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突然就湊到我跟前來。
我原本好好地躺在躺椅上,她的一張臉便突兀地在我眼前放大了,沒有一點兒點兒防備,讓我驚嚇過度,差點兒從椅子上摔了下來。
“你做什么?!”幸好橘子還算有良心,及時地拉了我一把,我驚魂未定地在椅子上坐定,磨牙問道。
橘子一邊給我順氣,一邊笑道:“怪不得戰(zhàn)神常說您膽子小呢。”
我又磨了磨牙,四處看看手邊有什么襯手的東西,好用來打一頓這個作死的小仙子。
“我說笑呢,仙子莫氣。”大約是看出了我的意圖,橘子慌忙解釋,然后又端詳我了一番,看得我只覺得氣氛怪怪的,直直地疑心她是不是看上我了。
“仙子,您長得可真好kàn
。”橘子卻是跟突然犯了花癡似的,言之鑿鑿地對我道,目光極其深情,看得我雞皮疙瘩起了一身,再一次地深切懷疑她是不是看上我了。
“那個……”好吧,我承認,我也不想昧著良心說我自己長得丑是吧。
“仙子,我覺得,那位玉顏仙子是看上您了!”
“咕咚!”這次我是真的從椅子上掉了下來,連人帶椅子一起翻了,十分得狼狽。
“仙子,你干嗎這么激動?”橘子七手八腳地將我扶起來,目光憂心忡忡,“仙子,您可千萬要把持住啊。縱然玉顏仙子長得無比水靈,可也沒有戰(zhàn)神好kàn
吶。”
我伸手抹去額上的一把汗,萬萬沒想到如今的六屆已經(jīng)開放至如此地步了。
“你放心好了,”我對橘子憂心忡忡的表情無法直視,只得撫了額,十分溫柔地同她解釋道,“我不會喜歡玉顏的。”
“真的么?”橘子依然一副憂國憂民思慮過度的樣子,對我的話表示十分之不信任。
我只覺得頭上的汗出了一把又一把,怎么都擦不干了,便起身丟下一句:“假的!”奪路而逃了。
“啊?!仙子!!!”身后傳來了橘子的哀嚎聲,我只覺得額上青筋亂蹦,加快了速度便逃離了現(xiàn)場。
“這樣慌慌張張的是要去哪兒?”正當我腳下生風地四處亂竄的時候,卻見靈威仰一張俊逸的臉倏忽出現(xiàn)在了我的面前,帶了淡淡的笑意,看上去十分的舒服。
我停了下來,下意識地回頭看看橘子有沒有跟來。還好她沒跟來,我霎時間舒了一口氣,笑道:“到處轉(zhuǎn)一轉(zhuǎn)啊。”
“這幾日怎么不見你來聽故事了?”靈威仰點點頭,問道。
我便又想起了天天同我形影不離的玉顏,忍不住地就想要打個寒戰(zhàn),一邊搓了手上的雞皮疙瘩,一邊道:“玉顏在此小住,我這個做師姐的,總要帶她四處轉(zhuǎn)轉(zhuǎn)。她……”我欲言又止,她如今倒是太粘我了。
靈威仰微微一笑:“卻是想不到你們這對師姐妹也會有這般親密無間的時候。”
我深以為然:“是啊。”
說起來玉顏,卻是想起了師父,他以往對我們兩個的不和大為頭疼,如今看到我們竟是如此的友愛,會不會十分欣慰?想到這里,突然就有些悵然起來,順帶著便對鉞川有些忿忿起來,有漱心洗髓丹這樣的好東西,為什么不早點兒拿來給玉顏?白白讓九重天上的神仙看我們司命府雞飛狗跳了這么多年!
“怎么又不開心起來了?”靈威仰卻是敏銳地覺察出了我的情緒有所波動,瞥我了一眼,便笑問道,“還是說你同玉顏還沒有鬧夠啊?”
“噗——”他這么一說,想起來玉顏同我之前確實鬧得夠厲害,不知dà
九重天上那幫無聊的閑散神仙看得有多熱鬧。
“現(xiàn)在每次看到玉顏,我還總是覺得有些不敢相信。從前她嫌棄我奪了她原有的關注,我看她亦是百般不順眼,把師父鬧得都頭疼不已,如今卻也能坐在一起喝茶閑聊了——師父若是知dà
,定然很是欣慰。可惜,我們都在司命府的時候,沒能像如今這般,不能讓師父少操些心。”這番話說下來,我便更是愧疚了起來。說起來,這次我醒來,被兮澤帶來了珝空山之后,竟是許久都沒有見到師父了——我這個徒兒,委實不肖。
“凡事皆有緣法,你又何必執(zhí)著于那些過去的事情?”靈威仰淡淡道,我很是感激地看了他一眼,幸虧他沒有安慰我,否則我更會顏面無存起來。
“靈威仰,”我輕輕喚了他一聲,他抬眼看我,我便忍不住地笑道,“謝謝你。”
他唇邊倏地漾起了一抹笑,“不用謝。”
“玉顏今天想做幾樣新奇的糕點,我們?nèi)タ纯此伞!痹S是這些日子我已經(jīng)習慣了玉顏在我身邊溫柔言笑,才離了她這么一會兒,竟是有些不適應起來——我對她,竟是有些淺淡的想念了。
靈威仰點點頭,便同我一齊朝前殿附近的廚房走去,一路上他同我講些上古時候零零碎碎的趣事,時間便也過得飛快起來,一轉(zhuǎn)眼的功夫,已到了廚房。
只是廚房里冷冷清清,并沒有半個人影在里頭,只有兩個當值的小仙娥背靠背地坐在外面的花壇出打瞌睡。
“玉顏呢?”我叫醒了小仙娥,問道,“她不是要做糕點么?”
那兩個小仙娥卻是真困了,無精打采地行了個禮,打著哈欠道:“玉顏仙子已經(jīng)做好了許久了。”
我點點頭,回頭看向靈威仰,很是感慨:“從前師父說,預言石得天獨厚,各方面的天資都是甚佳。我原以為只是說的是術法方面,卻沒想到連做飯都包括在里頭了。”
想當初我在珝空山被兮澤逼著學做飯的時候,燒穿了他三口鍋,才有了如今這平庸的手藝;玉顏這才幾天,便做的這般飛快了。
靈威仰帶頭道:“她是順應天道而生,有這許多天賦也是自然。”
聽到這里,我不由得哀嘆,天道何其不公啊!玉顏就是順應天道而生,有了這許多天賦,怎地我就一個能預言的天賦,還是拿心換來的。不由得,我就很想唾罵這所謂的天道了,連凡界都知dà
“不患貧,患不均”,天道怎么就不知dà
呢?
“你倒是不用去羨慕玉顏,”靈威仰卻是看穿了我的心思,笑道,“六界不知dà
有多少人在羨慕你呢。”頓了頓,他卻是又忍不住笑開了,仿若一朵花忽的被風給吹開了似的,帶著顫巍巍的美麗,“別的不說,以前就連玉顏對你,不也是又恨又妒嗎?”
我也忍不住地笑了,搖搖頭,可別再提從前的那一籮筐破事了,現(xiàn)在說起來我都忍不住地頭大如斗。
沒有找到玉顏,思忖了一下,便去前殿好了,反正也是順路。
在我說了要去前殿之后,靈威仰便表現(xiàn)得很是高興——雖然他是沒有哈哈大笑之類的,但他眉眼之間,流轉(zhuǎn)的都是歡愉。
要見到兮澤,就這么高興么?我不由得暗自腹誹,天天見呢,不至于吧?就算是特別高興,在我這個正牌未婚妻面前,都不知dà
稍加掩飾一些的么?唉,沒有心就是容易被歧視,都沒有誰會照顧你的心情。
這么嘀咕著,便到了前殿去,邁進大門,還沒看到兮澤,倒先看到了玉顏的背影。
她背對著殿門跪坐在一個矮幾前,手里拿了一雙玉筷,碧瑩瑩的顏色握在在她白皙的手中頗是鮮亮清爽,那筷子夾了一塊做成梅花形狀的糕點往對側(cè)的一個小碟上放,而那碟子后頭坐著的正是兮澤。
“玉顏新近學了幾樣新的糕點,這個是桂花糕,戰(zhàn)神嘗一嘗,跟姐姐做的比起來,可有差別?”
兮澤皺了一下眉頭,沒有言語。
“哦,對了,還有這個銀絲卷,十分香甜,趁熱吃正好。”玉顏的筷子一伸,又落在了另一盤糕點上,那盤被稱作銀絲卷的糕點,方正潔白,正中間烤出了微微的淡黃色,看上去倒也一般。卻見玉顏伸手掰開,方知dà
里面夾了內(nèi)陷,絲絲縷縷,應該就是銀絲吧……
卻是想不到玉顏居然還會做這些我連聽都沒聽說過的糕點。
再看時,玉顏拿了一半掰開了的銀絲卷遞給兮澤。
不知怎地,看到這一幕我倒是有些胸口悶悶的了,死死地盯著兮澤,看他到底要不要接過去。
我正看得認真,兮澤卻突然提起頭來,望著站在門口的我和靈威仰,臉上便染了一抹笑意。
“你們來得湊巧,玉顏的糕點才剛擺上桌。”兮澤笑道。
玉顏扭轉(zhuǎn)過臉,這才看到我和靈威仰,微愣了一下,卻立馬笑盈盈地起身過來挽了我的手臂,親昵非常地將我拉到案前,笑道:“姐姐怎么才過來?玉顏本來以為姐姐跟戰(zhàn)神在一起呢,做好了就馬不停蹄地送來,結(jié)果姐姐卻不在。”
我呵呵笑了一聲,覺得十分心虛,總不能說我是為了躲清凈跑到外頭專門躲她的吧?
在案前坐了,兮澤卻懶洋洋地支了下巴,桃花眼中含了笑意:“繪心什么時候也一展身手,多多為我做些好吃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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