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感覺到事情怕是開始朝不好的方向發展了的時候,在不久后的一天,便驗證了我的想法。
那時正值夏夜,明晃晃的玉盤高掛在天空,蟬鳴蛙叫不絕于耳,宋臨淵看著夜色突然有了興致,便邀素月去泠水游湖。
本來游湖也不是個什么大事,但壞就壞在宋臨淵忘了,他是個侯爺,還是個手握重兵的侯爺,在這帝都之中,想置他于死地的人多得數不清,自然,被請來暗殺他的殺手,也不只素月一個。
就在載著兩人的小船晃悠悠地劃到泠水中央時,撐船的船夫突然抽出一把明晃晃的大刀,揚起來就向兩人砍去。
由于事出突然,宋臨淵下意識地抱著素月轉身,險險躲過了這一刀。然而還未等他將藏于腰際的軟劍抽出,幾個黑衣人便破開平靜的水面落在船上,連口氣都還沒喘完就拿著劍向他沖過來。
宋臨淵下意識地將素月推至一邊,抽出軟劍抵擋,劍一揚便割破了一個人的喉嚨,尚還溫熱的血飛濺而出,襯著面無表情的臉,令人莫名地心寒。/>
素月站在一邊冷靜地看著這一切,既沒準bèi
幫他也沒準bèi
逃走,只是墨色的眸子里漸漸有冷意浮動。這時溫熱的手掌突然自后方繞過來擋住她的視線,身后傳來低沉帶著冷淡的聲音:“閉上眼睛,不要看。”
我看著素月的身體僵了一下,然后看見她緩慢地點了點頭。
其實我覺得宋臨淵有些多此一舉,因為素月并不是他心中的那種嬌弱得見不得血的女孩。她是殺手,她也殺人,明月閣修習的秘術雖以音為介殺人于無形,但在這之前,她在明月閣所接受的訓liàn
,皆是以短刃來了結敵人的性命。但她十二歲之前所經lì
的一切,比這些單純的殺人還要殘酷。
這樣想完后我突然想起來素月現在在他心中只是一個會樂器的青樓女子,對于殺戮鮮血這樣的東西應該只存zài
于話本子之中,尋常女子見到這般血腥的場面恐怕早已嚇得尖叫起來,而素月只是呆呆地站在那里,不知dà
躲也不知dà
害pà
,恐怕在他心中,怕是覺得她已經嚇傻了。
可是下一秒,這個在他心中已經被嚇傻了姑娘,卻是在閃著寒光的長劍向他毫無防備的背后刺來時,無比冷靜地替他擋了一劍。
我看著冰冷的刃自素月胸前穿過,猩紅的血頓時沁透了她白色的長裙。她低了低頭,一縷殷紅自嘴角滑落,但面色依舊冷靜,眼底卻閃過一絲茫然,似是不知dà
自己為何會側身擋下這一劍一般。
宋臨淵攬住她漸軟的身子,眸色漸冷,劍勢凌厲地讓人招架不住,局面頓時向他那邊倒去,他挽出幾朵劍花,將最后幾人解決掉,猩紅的血濺到他臉上,他卻仿佛毫不知情一般。
他將素月扶到船艙內,一向冷淡沉穩遇事不驚的神色染上了幾分焦急。他抬手將紫色的錦袍撕下一角,然后按到傷口上,似是下手太重,素月悶哼一聲,傷處的血也越積越多,將紫色的錦袍漸漸染成紫黑色。
他眼中閃過一絲慌亂,俯身將她抱住,是完全占有的姿勢:“別怕,撐住,我帶你回去。”
素月躺在他懷里,竟是沒有掙扎,不過我想她也沒有力qì
能掙扎了。因為此時不光是她的傷口在冒血,連嘴角的血都像是不要錢般地往下滴。
素月看著他,卻又像沒看他,漆黑的眸子里如同深淵一般平靜,卻又像是翻起了巨大的浪。她掙扎著想要開口說些什么,但剛一開口卻是一口血吐出來,她看了看手上的血,身體微怔,臉色卻平靜得仿佛受那么重的傷都是假的一樣。
宋臨淵看著她的眸光漸漸地暗下去,抬手撫上她的臉,側臉抵住她的額頭,聲音微微顫抖。
他說:“別睡,素素,別睡。我帶你回家,我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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