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臨淵說他想遠(yuǎn)離朝堂之爭歸隱山林,而素月說她此生只想自由而活,但在我看來,這樣的愿望卻是極難實(shí)現(xiàn)。
一個是朝堂之中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身份尊貴無比的侯爺,一個是從小在明月閣長大的從小便懂得如何殺人、雙手沾滿鮮血的殺手,想要舍棄從前的一切然后從頭開始,這世間,哪有這般好的事?
他們兩個,都在對命運(yùn)做出掙扎、反抗,可是在這萬丈紅塵之中,天庭司命所寫的命運(yùn),又豈是凡人的幾絲掙扎可以改變得了的?面對沉浮世事,本就是身不由己,卻又無能為力。
宋臨淵與素月并肩順著泠水而走,逐漸遠(yuǎn)離人群,河面上稀稀疏疏地飄著幾盞花燈,如豆的火光在夜風(fēng)中顫抖閃爍,卻是怎么也不肯熄滅。
似是走得有些累了,宋臨淵走到一處草地上隨意坐下,紫色的錦袍落了一地。他看向素月,拍了拍身邊的位置:“來。”
素月面無表情地走過去坐下,將懷中抱著的琴小心地放在膝上。宋臨淵看著那把琴眸色幽深,似是無意地道:*
m.zww*“看你總是寶貝著這把琴,走到哪里都帶著,但又從未見你彈過。不知今日,可否有幸?”
素月的手驀地頓住,眼瞼輕垂,長長的睫毛像是兩只棲息的黑色蝴蝶。
我在一旁看著很是著急。宋臨淵此刻讓她彈琴,無疑是給了她機(jī)會。明月閣的暗殺命令已經(jīng)傳來,她也不能再如從前那般與他毫無dí
意地相處,此刻只要她順從他的意思隨便彈上一曲,便能完成任務(wù)回到明月閣拿了傭金然后好好睡上一覺,再醒來時,這在平侯府與他相處的一個多月,也不過是過眼云煙,南柯一夢。一夢醒來,她依舊是明月閣中任務(wù)完成得最好的殺手,而他,亦不過是她殺的眾多人之中,與她牽扯較深的一個。
我躍躍欲試地看著素月搭在琴上的手。說實(shí)話,我還從沒見過殺人,雖然入的是素月的夢境,但她二十歲以前所經(jīng)lì
的事包括殺人的片段都如走馬燈一般從我眼前晃過,還沒等我看清就一溜煙地沒影了。而這次是我第一次正式看她殺人,盡管還沒動手,但是好歹也快開始了,所以我萬分期待。
但是我等了半天她也還只是將手搭在琴上,宋臨淵似是也發(fā)xiàn
了她的異樣,抬眼看著她,聲音低沉,眼光不明:“怎么,可是不愿?”
素月看著搭在琴上的手,眼瞼顫了顫:“手凍僵了。”
我聽著有些無語,望了望綴著明亮星辰的夜空,又看了看四周依舊蔥蘢的樹木,又抹了把額頭上因為天熱而出的薄汗,默默地想:不想彈也不用找這么蹩腳的理由吧……
宋臨淵也是因為她的話愣了愣,然后輕輕地笑出聲來。素月依舊低垂著眼,讓人看不清她的神色。
一雙溫?zé)嵝揲L的手突然覆到她搭在琴上的手上,宋臨淵將她冰涼的手握在手中,溫暖的熱度自他手心傳來。他在嘴角勾起一個似笑非笑的弧度,看向她的眸子里仿佛盛滿了星光。
“如此,可還冷?”
素月的身體驀地僵住。
宋臨淵將她的手拉起帶入懷中,面容俊朗清雋,平日里深不見底的眸子此刻卻溫柔得似那浩瀚大海。
他說:“素素,可愿常伴我左右?”
素月怔住,他看著她,墨色的眼中映著夜空里的萬千星辰,仿佛容納了整個世界。她微微低頭,看向被他握著的雙手,然后閉了閉眼,再睜眼時,眼底的柔軟消失不見,只余那泠泠冷光似萬年不化的寒冰。
素月抬頭看他,聲音又恢復(fù)了那般冷漠的溫度:“你知dà
我是誰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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