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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釀相思 正文 第75章 浮生盡(六)

作者/君輕衣 看小說文學作品上精彩東方文學 http://www.nuodawy.com ,就這么定了!
    顧行風說要去參軍,但秦流蘇卻沒怎么當真。畢竟顧家再怎么說也是書香世家,而且這一代也就顧行風一個獨子,他若是想去當兵,戰場兇險,顧衡絕對是第一個不同意的。

    所以秦流蘇聽后也沒放在心上,反而讓她放在心上始終牽掛的,是那日在樹林里遇到的白衣少年。

    而自那日后,或許秦流蘇是第一個知dà

    他心中抱負的人,顧行風對她的態度也逐漸好了許多。但秦流蘇仍然是以往的那副樣子,總是沉默著不愛說話,她在同齡人中的關系也依舊差到可以,再加上那日又得罪了謝宴,便更不被人待見了。

    對于這個秦流蘇也覺得很無奈,畢竟她終歸還是個孩子,哪里不想有一個要好的玩伴?但是那些人都不待見她,她也沒有辦法。

    想到這兒秦流蘇突然想起來那日在樹林里見到的白衣少年白傾寒,那日看見他時他也是一個人,難不成他也沒有朋友?如果他也沒有朋友的話,或許他們兩個可以做朋友。

    這個想法在秦流蘇心底沒出現多久,便被她〖三五*中文網

    M.w付諸了行動。

    所以說孩子的想法一般很是單純,就像秦流蘇,一心想做事的人,她想的少就會做得多。而想的多做得少的人,日后往往也沒什么成就。

    考lǜ

    到那日白傾寒近乎死皮賴臉地要她的毽子,秦流蘇這次去還專門帶了幾個新奇的玩意兒,想著要與他一起去玩,順便也建立建立感情。

    于是就這樣,秦流蘇兜著一兜的玩意兒,冒冒失失地跑到了他們第一次見面的林子里。但是她找遍了那日他們相遇的地方,也沒看見半個人影,就更別提見著白傾寒本人了。

    這樣想想也是,如果是正常人,誰會無緣無故跑到這片林子里來,那日他們相遇,怕也只是巧合罷了。

    這樣想著秦流蘇不禁有些黯然,她低頭看了看自己兜在懷里的玩意兒,撇了撇嘴,一副很是傷心的模樣。

    她抬頭,站在原地瞄了瞄那日白傾寒坐著的那棵樹,上面依舊空無一人。好半晌她才逐漸收回目光,然后慢慢轉身,低著頭順著來時的方向往回走。

    鞋子碾壓在落下的枯葉上,發出“咔吱咔吱”的輕響。陽光通過繁茂的樹葉,在地上落下斑駁的光影,像是破碎的金子般,格外好kàn

    。

    幽靜的樹林里突然刮起一陣輕風,伴著風而來的是蒼遠婉轉的曲調——

    “……浮生夢,三生渺渺,因緣無蹤。雖堪戀,何必重逢。息壤生生,誰當逝水,東流無終……”

    唱詞一直回疊重復,在寂靜的樹林里顯得格外神mì

    。秦流蘇的步子漸漸停下,她側耳傾聽片刻,猶豫半晌,然后循著聲音的來源往另一條路走去。

    秦流蘇撥開樹枝往深處走去,風吹動她發間垂著的細小銀鈴,發出清脆的聲響,和著從遠方傳來的歌聲,竟是意wài

    的和諧。

    視野越走越開闊,秦流蘇的步子也越發地快,歌聲也隨之越來越清楚。驀的,她的步子突然頓住,映入眼簾的是一幕無法用語言形容的美景。

    樹林中間,有著一方小小的湖泊,湖面上倒映著周圍一株株參天大樹,陽光普照,令所有的一切都在水面的反射下變得晶瑩剔透。

    湖泊不遠處,一個白色的身影背對著她而坐,銀白色的發長及曳地,在陽光下仿佛散著淡淡的光暈。

    他面前生著一個火堆,一只不知dà

    是什么動物的肉穿在竹簽上,架在火堆上邊烤邊翻轉,誘人的肉香伴著歌聲,令秦流蘇稍稍回了些神。

    秦流蘇看了看兜里的玩意兒,捏了捏衣角,正準bèi

    稍稍地走過去。卻沒想到剛一落腳,便踩在了一根枯樹枝上。伴隨著“咔”的一聲輕響,歌聲陡然而止,一根樹枝呈雷霆之勢朝她飛過來。

    “誰?!”

    白傾寒冷喝一聲,眼底閃過一絲深沉的殺意,完全不似那日秦流蘇見到的那個干凈的白衣少年。

    樹枝險險地擦著秦流蘇的臉而過然后釘在身后的樹上,秦流蘇站在原地,捏著衣角愣愣地看著白傾寒,一臉被嚇傻了的表情。

    白傾寒也愣愣地回望著秦流蘇,一臉震驚,似乎是不明白她為什么會在這里。

    好半晌還是白傾寒率先回過神來,他看著秦流蘇,眼底重新恢復清澈,一雙桃花眼如初見時一般勾人心魂。

    “哎呀,原來是小丫頭啊!”白傾寒笑嘻嘻地曲起一條腿,白色衣袂落地,他擱了胳膊在上面,撐著下巴看她,像是什么事都沒發生般,道“怎么跑到這兒來了?剛才嚇到了沒?”

    秦流蘇捏著衣角依舊愣愣地看著他,像是還沒回過神來般,結結巴巴地回到:“沒、沒有……”

    白傾寒看著她的模樣“噗嗤”一下笑出聲來,秦流蘇瞪大了眼睛看他,根本不知dà

    他在笑什么。

    等白傾寒笑夠了,他才擦了擦眼角笑出的眼淚,沖她招了招手,嘴角依舊掛著掩藏不住的笑意:“既然沒嚇著,傻站在那里干嘛,不過來?”他指了指架在火堆上的烤肉,“今天我烤了肉,不來試試?這可比那日我給你的饅頭好吃多了!”

    秦流蘇再次捏了捏衣角,邁著步子猶猶豫豫地走了過去,雖然沒明說,但看樣子還是被剛才的事情給嚇到了。

    而白傾寒卻仿佛沒有察覺到般,拉著她在自己身邊坐下,然后拿出一把小刀,在烤肉上切下一塊遞給她。

    秦流蘇小心翼翼地接過,烤肉有些燙,但聞著很香,她看了看白傾寒,嘗試著送到嘴里,嚼了一下,一雙眼睛立馬亮了起來。這烤肉竟是格外地好吃。

    白傾寒看著她的模樣便知曉了她的心思,拿著刀也切了一塊下來送進自己嘴里,邊嚼邊瞇起眼睛,很是享shòu

    的模樣。

    秦流蘇抬頭小心地看他,入眼的銀白色長發格外耀眼,她咽下嘴里的肉,有些期許地道:“你剛剛唱的是什么歌?真好聽,可以教教我嗎?”

    白傾寒偏頭看她,小小的女孩抱膝坐在他身邊,一雙眼睛亮晶晶的。他扯著嘴角笑道,看樣子很是高興:“真的好聽嗎?”

    見秦流蘇點點頭,他又道:“其實我也不知dà

    這首歌叫什么,我在樂坊里聽到的。但不過你若是想學,我就教你。”

    “好!”秦流蘇重重地點頭,然后鄭重地伸出右手勾起小指,“拉鉤!”

    白傾寒愣了愣,看著那勾起的小指呆了好半晌,才回過神,然后輕輕地笑了起來:“真是幼稚。”

    話雖是這樣說,他卻也學著她的模樣伸出右手,彎曲的小指勾起她的小指,道:“拉鉤。”

    兩人相視一笑,像是約定好般,默契十足。

    秦流蘇一直玩到太陽快要落山時,才戀戀不舍地與白傾寒道別。臨別前白傾寒靠在一棵樹上,表情慵懶,銀白色的長發隨意傾瀉而下,仿佛一方白色的瀑布。

    秦流蘇突然就不想走了,她看著他,像是鼓足勇氣般很是小心地問道:“白大哥,你的家是就在這里嗎?因為看你總是不回家的樣子……”

    白傾寒抬手勾起一縷長發,邊把玩邊道:“我的家不在這里,它在很遠很遠的地方。不過……”看著秦流蘇有些失望的模樣,他話頭一轉,“這段時間應該會在這里的……”

    “那我以后還可以來找你玩嗎?”秦流蘇打斷他的話,急急地道。

    白傾寒愣了愣,看著秦流蘇漸漸飛上紅霞的臉,似真似假地道:“我與你本不是同一類人。”他晃了晃手中勾起的長發,“你看,我的頭發是白色的,你不怕嗎?”

    秦流蘇微張著嘴愣愣地看著他:“為、為什么要怕?”她看了一眼在落日的余暉下泛著淡淡光芒的銀發,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頭,結結巴巴地道,“很、很好kàn

    ……”

    白傾寒怔怔地看了她片刻,然后笑出聲來:“隨便你吧,你若想來就來,有個人陪我也是好的。只不過……”他話頭一轉,沖她狹促地挑了挑眉,“日后可別見了我轉身就跑,那樣的話我可是會傷心的。”

    雖然聽不懂白傾寒最后一句話是什么意思,但秦流蘇還是認真的點了點頭。她站在原地稍稍猶豫了一會兒,然后將兜里的東西搜出來放到地上,不等白傾寒仔細看個明白就轉身就跑。

    嬌小的身軀在樹林里穿梭,悅耳的銀鈴聲從發間傳出,和著清脆軟糯的童音,傳出老遠。

    “白大哥,我給你帶了好玩的玩意兒,就放在地上,謝謝你做我的朋友!”

    白傾寒將身子站直,緩步走到秦流蘇方才站的地方。他看著放在地上的一堆的精致玩意兒,拿起一個竹編的蜻蜓瞧了瞧,嘴角綻開一抹耀眼的笑。

    “真是個有趣的小丫頭。”

    自那日后,秦流蘇真的依言常常往白傾寒那里跑,有時候懷里兜幾個秦老爺給她帶回來的寶貝玩意兒,有時候兜幾塊顧夫人做的點心茶點。

    白傾寒見此就在那方湖泊邊立了個竹屋,外面還圍了一圈柵欄,看上去很像那么回事。

    兩人有時候會坐在屋里乘涼,聊著各自所見到的好笑的事;有時候會脫了鞋襪將腳浸在水里,微微一揚就挑起一片水花;有時候饞蟲動了,白傾寒還會帶秦流蘇去捕獵,打個野味兒什么的,兩個人就扛到竹屋邊烤著吃了……

    日子一久,便熟了起來。秦流蘇也不像剛開始那樣像是膽怯一般,說話的聲音小小的,而是逐漸開朗起來。

    秦流蘇的變化被顧氏夫婦察覺,他們剛開始時雖然很是擔心,畢竟這孩子常常是一天都不見蹤影。但到了后來他們的心也稍稍放開了些,因為太陽快落山時秦流蘇總會準時回來,性格也不知怎的逐漸變得開朗了不少,這讓他們看在眼底喜在心里,想著終于能給秦老一個交代——他們把他的女兒照顧的很好。

    秦流蘇略微開朗了些的模樣自然也被顧行風看了去,有時遇見了他還會時不時地打趣她,比如:“喲,蘇妹妹又出去啊?你以前不是總是一個人呆著的么,怎么這段時間總往外頭跑?就不怕被人拐了去?”

    對此秦流蘇總是不置可否,朝顧行風做了個鬼臉,看著他微怔的模樣“咯咯”一笑,然后邁著步子就跑開了。

    而隨著時間的逐漸流逝,秦流蘇叫白傾寒的名字也由“白大哥”變成了“小白”。

    對此白傾寒很是kang議,按照他的說法是,他這么一個英俊瀟灑、風流倜儻的少年,怎么可以起這么一個跟自己不符合的名字?

    而我聽后也是捧著肚子哈哈大笑,邊笑邊喘著氣道:“小白?哈哈哈哈小白!我家有條狗就叫小白!秦小姐,你這名字起的真好!”

    公子瞟了我一眼,很是無奈地撐了撐頭,像是在說“我不認識這個人”一般。

    秦流蘇聽見我的話,笑了笑,似是陷入了回憶,輕聲道:“當時他也是這么說的……”

    白傾寒對“小白”這個名字的不滿yì

    在有一天看到一個女孩叫一條小白狗“小白”時到達了極點,他氣沖沖地回到竹屋時,正在烤魚的秦流蘇很是友好的跟他打了個招呼:“小白,你回來了,魚快要烤好了,你再等等。”

    白傾寒悶著聲坐到一旁,聲都不吭一下。

    秦流蘇似是也發xiàn

    了異樣,站起身來,長發一泄而下,白裙曳地。

    轉眼五年已過,秦流蘇也由女童長成了少女,身量也比之前高了不少,容貌也微微長開了些,原本圓嘟嘟的臉也不見了。此時她一襲白裙,長發輕挽,站在陽光下,周身仿若散著瑩瑩的白芒。

    但白傾寒卻還是初見時的那副模樣,白衣銀發,連容貌都未曾變過一點,看人時依舊是嘴角輕勾,一雙桃花眼蠱惑誘人。

    秦流蘇走到他面前,蹲下身來看他,目光關切:“小白,你怎么了?是不是不高興?”

    “是!”

    似是沒想到白傾寒會這么坦白地承認,她愣了愣,繼xù

    追問:“為什么不高興?”

    白傾寒轉頭看她,眼睛里似乎都在冒著火:“因為我今天看到了一個人叫一條狗‘小白’!”

    秦流蘇瞪大了眼睛瞧了白傾寒半晌,然后捂著嘴“噗嗤”一下笑出聲來。白傾寒看著她不僅不安慰自己還在這里幸災樂禍,臉黑得跟鍋底有的一拼。

    良久秦流蘇才擦了擦眼角笑出的眼淚,忍著笑道:“那小白,我不叫你小白叫什么?小傾?小寒?傾寒?”秦流蘇歪著頭思考片刻,很是正經地道,“我還是覺得叫你小白好。”

    白傾寒黑著一張臉看她,只見她嘴角掛著清淺的笑意,半晌,他臉上的表情才稍稍緩和,輕嘆著回憶道:“想當初啊,丫頭,你才那么一點,說話的聲音又細又小,連個大氣都不敢出一樣。現在呢?嘖嘖嘖……”

    秦流蘇撿起一根樹枝就往他身上丟,白傾寒稍稍傾了傾身子便躲了過去,然后一臉得yì

    地看向秦流蘇。

    秦流蘇哼了一聲,起身走到火堆邊,翻烤著魚似是無意地道:“這魚真香!不過看來某人是不想吃魚了,正好,我一個人吃!”

    “誒誒誒!別啊!”一聽這話,白傾寒立馬起身,三步并作兩步走到秦流蘇身邊,巴巴地瞅著烤著的魚,語氣里有些討好的意味,“丫頭,你給我留一條,就一條。”

    秦流蘇睨了他一眼,很是無情地拒絕道:“一條也別想!”

    本部小說來自看書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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