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靜的血色湖面因為劍qì
逐漸蕩漾起來,而正在我分析期間,半空中的兩道人影已經打的如火如荼了,但看樣子差不多也該分出勝負了。
我正這樣想著,公子握劍的手的手腕突然微微一轉,那劍竟然就那樣在他的指間旋轉起來,劍光幾乎要將空氣都撕裂。北滄一個不注意,血色長劍便被攪了進去。北滄見了,干脆松開手,用真氣一震劍端,血色的長劍頓時化為萬千的短劍,鋪天蓋地地朝公子飛去,那場景除開濃郁的殺意和攻擊力不說,光是看上去,也很是壯觀。
公子眼神一凝,身體上環繞的青芒暴漲,然后一涌到前,筑成一道青色的屏障,將那些血色短劍盡數化解。公子右手一松,微微使力往前一送,青色長劍便攜著雷霆之勢往北滄飛去。
北滄見了,瞳孔微微一縮,下意識地連連后退,抬手將凌厲的劍qì
化去,可長劍卻還是在他臉頰處劃出一道細長的傷口,然后旋轉著又回到公子手中。
血頓時從傷口處冒了出來,細小的血痕蜿蜒而下。然而還不等北滄抬手將血擦掉,公子身形一閃就出現在了他面前,變拳為掌,攜著淡淡的〖三五@中文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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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青芒落到北滄胸前。
北滄防備不及,竟是硬生生地受了這一掌,但他也不是好欺負的,身形暴退間也還了公子一指。
兩人不約而同的紛紛退開,在塵埃之間跳躍,北滄在落地的那一刻就已經捂著胸口跪倒在地,唇角涌出鮮血蜿蜒。而公子雖然也受了他一指,卻像是什么都沒發生般,就那樣定定地站著,右手長劍橫斜,眸子里冷的仿佛萬年不化的寒冰。
“你輸了。”略顯清冷的聲音在空中回蕩,夾著淡淡的殺伐之氣,倒有一種格外的凜冽感覺。
北滄捂著胸口咳嗽幾聲,殷紅的血爭先恐后地從嘴角往外冒。他笑了兩聲,毫不在意地摸了摸嘴角的些,眸子里神色桀驁:“那又如何?如你所說,現在的我只是一魄,寄宿在別人的身體里茍延殘喘,敗給你,難道不是很正常的事嗎?”
我站在一旁默默地聽著,但聽到這里后心中的疑惑又加深了幾分。按理來說,公子只是天庭的一介司酒的小仙,仙階不高,仙力自然也不會高。這樣原本是炮灰的存zài
,在此時卻能與北滄一戰,而且最后還勝了。雖然還只是北滄的一魄,但是看看三千年仙魔大戰的慘狀,便知dà
這北滄不是好惹的。可公子的確是勝了,這倒是讓人有些不解,難不成天庭里的小仙都已經厲害成這樣了?都已經能和北滄一戰了?還是……公子有什么事瞞著我?
想到這兒我眸色沉了沉,回想至今,發xiàn
其實我對公子的了解也沒多少,這個“沒多少”僅限于他在天庭的職位和受歡迎的程度。雖說后來來到人間與他也相處了這么久,但總感覺他這個人讓我琢磨不透,不論是性格、行為還是別的等方面,我竟給不了他一個準確的定位。
但不過想想也是,我與公子說起來也并不熟悉,當初他找師傅將我要去幫忙時我也不樂意。雖說后來相處的也還算是和諧,但畢竟也只是幫忙,他也不會將自己的什么是都跟我說或是怎樣。
對于此我也略顯惆悵,只想望天嘆上一句:人與人之間的信任呢?!
我在這邊心中腹誹,而不遠處的公子聽了北滄的話后,卻是連眼皮都沒有抬一下,只是淡淡地道了一句:“你出來。”
“出來?”北滄撐著腿站起身,冷笑了一聲,語氣卻是悠悠的,“這句話你若是幾天前跟我說,倒還是有用的。不過現在……”他的語氣轉了一轉,卻笑著說出了最后的話,“已經晚了。”
公子握劍的手緊了緊,稍稍緩和的臉色也漸漸冷了下來。一直觀察著公子的北滄看著他驟變的臉色,忽然像是想起什么般,扯了扯身上血紅色的衣服,像是得知了什么秘密般很是驚訝地道:“哎呀,我是說呢,難怪你這么生氣呢。我寄身的這個人,似乎是青丘的吧,你作為……”
“住口!”
公子突然怒吼一聲,正巧打斷了北滄的話。
我嚇了一跳,眼神怪異地看向公子。
北滄也被他吼的愣了愣,隨后又像是唯恐天下不亂地笑道:“這么生氣干嘛?我還什么都沒說呢。還有,不就是占了一個狐貍的身子么,我們的情分,難道還比不過一個狐貍?”
公子眸色一冷,握劍的手一轉,就提著劍一聲不吭地沖了上去,看那架勢似乎不把北滄碎尸萬段便誓不罷休。
北滄見公子如此也是愣了愣,然后下意識地閃躲。但由于方才他已經受了公子一掌,所以也比不上開始時的那般速度,不一會兒便被公子追了上去。
“真是狠心啊,這樣子對我。”北滄邊險險地躲閃邊道,但卻絲毫不緊張般,嘴角還掛著一絲笑意,語氣也盡是調侃的意味。
我看著公子手下的劍毫不留情地只取他要害,想起離開秦府前答yīng
秦流蘇的事,忍不住大聲喊到:“公子,你別真把他殺了!你忘了你答yīng
過秦流蘇的嗎,要讓他們兩個見一面的!”
公子冷著一張臉,像是沒聽見我的話般,手下劍法依舊刁鉆。
倒是北滄聽了附和著應到:“就是啊,答yīng
人家的可不能反悔。”話音還未落,閃著凜冽寒芒的劍刃就從他耳邊擦過,帶落一縷銀白帶血的長發。
北滄側著身子險險躲過,便退邊道:“嘖嘖嘖,還真是不留情面。”言罷他看向我的方向,揚著聲音道,“那什么,你家公子瘋了,再這樣下去,我可就沒命了!”
我看著半空中越來越激烈的戰圈,有些惱怒地跺了跺腳。心里想著這樣干耗著也不是辦法,與其這樣等著公子取他的性命,還不如我去把秦流蘇接過來,如此好歹也能讓他們見上一面,答yīng
別人的事,我可不愿意失信于人。而且看他們兩個交手的狀況,雖然北滄占了下風,但看他絲毫不緊張的模樣,想必一時半會兒還敗不了,等我回來時,他們或許還在打也不一定。
心中打定主意,我也不再猶豫,抬手捏了個訣,淡淡紅芒縈繞而上,身形一閃,我站立的地方,便再無人影。
夜色之下,偌大的樹林里,也只余夜風呼嘯、劍刃相交的聲音了。
等我帶著秦流蘇來到林子里時,除了風吹過樹枝發出的“沙沙”聲,林子里已經沒有了別的聲音,連方才兩人打斗的地方,除了滿地的凌亂痕跡,連半個人影都沒見著。
我看著這樣的場景愣了一愣,還有些反應不過來。按理說不應該是這樣啊,即便北滄被公子殺了,或是公子被北滄殺了,又或者是兩個人斗的兩敗俱傷,再怎么樣,也不會連一個人影都沒有。難不成兩個人同歸于盡一起魂飛魄散了?
不不不,不可能!我連忙搖頭,將這個想法晃出大腦。先不說按照之前的打斗來看,北滄明顯弱于公子,即便是后來北滄知dà
打不過公子想要拖著他一起死,公子肯定也不會傻站著任由他拖。畢竟依照我對公子的了解,他是一個惜命的人,所以斷然不會做這種傻事。但那又是為何呢?
正在我苦苦思考之間,原本安安分分站在我身邊的秦流蘇像是發覺了什么般,拉了拉我的袖子,一張小臉上滿是不安:“這位小姐,你說的帶我來見小白,到底是不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了,我騙你干嘛?”我被她拉的愣了一愣,回過神來信誓旦旦地回答。
秦流蘇聽后似乎很是開心,又將我的袖子拽的緊了些,很是迫不及待地問道:“那他人呢?他在哪里?”
“呃……”我一下子語塞,真是怕什么來什么,我現在也不知dà
他們兩個在哪里,所以我又怎么告sù
她白傾寒在哪兒?
但是這些話是不能跟她說的,只能自己想想。若是跟她說了保不準這姑娘又瞎想,而這瞎想里說我騙她還算是好的,若是以為我們把白傾寒殺了,那才是真的冤枉。
想到這兒我清了清嗓子,道:“那什么,你知dà
白公子吧?”說完又怕她不清楚到底是哪個“白公子”,便補充了一句,“就是那個幫你看眼睛的白公子。”
秦流蘇微怔,似是不知dà
我為何會這么問,但卻還是點了點頭,道:“知dà
。”
我點點頭,正琢磨著到底該怎么跟她說,腦中忽然靈光一閃,稍稍思考了下,心中便有了主意。
“那你知dà
我為什么要在這個時候帶你來嗎?”
問道這兒,就不得不說一下我帶秦流蘇來的過程了。
我到秦府時秦府的人差不多已經是在睡夢中了,我以為秦流蘇也睡著了,在門口磨蹭了半天,想著過會兒到底是把她叫醒還是不叫醒,如果不叫醒我把她帶過去了等她醒過來后該怎么解釋。這樣一想,耽擱了好一會兒我才推門進去,沒想到一進去就傳來一聲警惕的輕問:“是誰?”
我聽后還有些回不過神來,想著她不是睡著了么?怎么沒睡著?
見我沒答話,黑暗中傳來一陣輕微的摩擦聲,問話的聲音又大了一點:“是誰?”
“是我!”我連忙應到,想著既然她醒了那么也就好辦些了。但應完之后又發xiàn
她根本不知dà
我是誰。雖說白日里我還跟她說過話,但那時候的身量和聲音都和現在不一樣,她也認不出我,便又補充了一句,“我是帶你去見白傾寒的。你別怕,我不是壞人。”
雖然這樣有些欲蓋彌彰的意味,但是秦流蘇聽見“白傾寒”這個名字時呼吸明顯急促了起來。她摸索穿上衣服,然后著向我走過來,邊走邊道:“既然如此,那我們快點去吧,不要耽誤時間了。”
我有些驚訝:“你不怕我是騙你的。”
秦流蘇的步子頓了頓,然后輕輕地道,聲音里有一種孤注一擲的意味:“即便可能是騙我的,我也要賭一賭。”
回想到這里我嘆了口氣,也不知dà
是該說秦流蘇傻還是傻了。這也好歹我沒有壞心,若是有人懷了不好的心思拿這個騙她,嘖嘖嘖,那結果,想都不敢想。
聽見我再次問她,秦流蘇也很是誠實地搖了搖頭:“不知dà
。”
我整理了一下思緒,然后長呼一口氣,道:“因為……”
“撲通——!”
我正準bèi
解釋間,一直平靜的血色湖泊突然沖起一道血色水柱,隱約可以看見其中的一青一紅兩道身影。
我嘆了口氣,終于出現了,難怪不知dà
他們在哪里呢,原來在那片湖里。
“嘩啦嘩啦——!”
沖天的血色水柱只持續了一會兒,然后便紛紛落下。一道人影也在此時被人從水柱里扔了出來,然后重重地摔到地上,濺起一陣灰塵。
一道青色人影也驟然閃現,他揚起手,銀色的劍刃閃著凜冽的寒芒,帶著強烈的殺氣,直直往躺在地上的人釘去。
我見了連忙吼道:“公子,劍下留人!我把流蘇小姐帶來了!”
閃著寒芒的劍刃驟然停在離北滄胸口三尺的地方,躺在地上的北滄聽見我的話,無暇顧及差點要了他命的公子,身體猛地僵硬起來。
我看著他們兩個嘆了嘆,然后轉頭看向身邊不明所以的秦流蘇,輕輕地道:“他們來了,你還是自己去問他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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